第132章 深情難負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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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愛不摧!
    何摧笑,說“不是夢遊啊?我害怕叫醒你,把你嚇著。”
    “我才沒那個毛病。哎,你幹嘛不問我為什麽跑到這裏來睡了?”
    “為什麽?”
    葉書冉撥弄了一下何摧長長的眼睫毛,說“我冷。睡了沒多一會兒我就覺得很冷,睡不著。你沒給我準備被子,那個毛巾被已經不抵初秋了。我過來想找你要被子的,可是看見你睡得特別香,而且好像也不暖和。”
    何摧想了想,是的,下周就要到中秋節了,現在可不是初秋了嘛,一場雨之後早晚是涼了。他昨天也覺得冷,但是實在睜不開眼睛,就湊合睡了。
    “然後呢?”何摧問。
    “然後我摸了摸你的臉和手,好像還挺熱乎的。剛要走,你就一把把我給拉過來了。你跟抱隻小貓似的,還順了順我的頭發。”葉書冉嘻嘻一笑,說“我覺得挺舒服的,又暖和,就爬上來睡了。”
    何摧又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說“是這樣嗎?”
    葉書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恢複剛才睡覺的姿勢,說“沒睡醒啊,怎麽辦?真不想上班啊,上學還可以逃課的嘛。”
    何摧歎了一口氣,說“你再睡一會兒,我送你去學校。”他把葉書冉的胳膊從自己腰上挪開,想要起身。
    葉書冉耍賴地又把手搭回去,使了點力氣,又把何摧按倒下來。
    何摧一翻身壓在她身上,說“早上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比任何時候都危險,你不知道嗎?”
    葉書冉看著她上方何摧還是帶著倦意的臉,顫巍巍地說“是後果自負的那種危險嗎?”
    何摧縱身下了床,站在床邊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葉書冉坐了起來,一副慵懶的樣子,抱著膝坐在床上,幽怨地說“我不停地在做夢,夢見考試,有一道題是要默寫《寂寞人心》,可是我怎麽都寫不到紙上,就一遍一遍地背給老師聽,明明會背的,結果老是背錯。”
    “即使在我懷裏也不能睡安穩?”
    葉書冉搖了搖頭,說“一開始睡到你旁邊很緊張的。大概就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做那種折磨人的夢。後來睡沉了就好了,可是沒多會兒就醒了。”
    “可是如果你現在邀請我上床陪你睡一會兒,書冉,後果自負就不是開玩笑了。”
    葉書冉懊惱地躺下,說“好啦好啦,我再躺一會兒。沒睡醒的時候起床氣很大的。”
    何摧想了想,又忍了忍,還是決定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裏。
    何摧衝了澡,洗漱出來,看見葉書冉已經盛好了粥,正端到餐桌上。
    “‘我的世界太過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的輪回。聰明的人,喜歡猜心,也許猜對了別人的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傻氣的人,喜歡給心,也許會被人騙,卻未必能得到別人的。你以為我刀槍不入,我以為你百毒不侵。’我會背了。”葉書冉看見何摧,便背了這長長的一大段。
    “誰寫的?”何摧去冰箱裏拿啤酒腸。
    “徐誌摩。昨天我在咖啡館呆了一整天,服務員說如果抄下來這首詩並且貼在牆上,可以免去特別費用。你該去看看,很壯觀。看多了,我就背下來了。”
    “昨天不是應該在辦公室,怎麽去咖啡館呆了一天?”
    “說來話長,我先去洗漱。”
    何摧切了火腿腸,看見葉書冉泡的萬年青已經變軟,便把水控了出去,加了鹽和香油,拌完了嚐了一口覺得自己的手藝還行。想起來葉書冉說還要吃油餅,他到衛生間門口,說“我去買油餅”。
    等他回來,看見葉書冉正在他的臥室收拾床鋪。
    他問“要換寢具?”
    葉書冉把床單的一角抻了抻,說“是啊,把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的床單洗好了留作紀念。”
    何摧笑,招呼她出來吃早餐。
    葉書冉把東西都放到洗衣機旁的籃筐裏,衝了衝手出來。
    今天她挑了一件藍綠色的膝上短裙,白色領子邊緣鑲鑽的蕾絲歐根紗短衫,袖口和衣擺的蕾絲十分精致,細細的胳膊若隱若現。
    剛拿起筷子,葉書冉忽然大叫一聲“糟了!”
    何摧跟著嚇了一跳,看著從椅子上跳起來的葉書冉,問“怎麽了?”
    葉書冉去茶幾那裏拿了手機,說“我得問問易堃最晚怎樣了啊。”
    “她又不用上班,這會兒肯定睡著呢。”
    葉書冉想想也是,可是又不放心,走到餐桌旁,說“那你給方顥澤打個電話吧?他今天上班,這會兒該起了。問問昨天幾點把易堃送回酒店的,她沒事吧?”
    “他也不會起這麽早的。等你到學校再給他倆打電話都未必趕上他們起床了。”
    葉書冉坐下來,捏著手機很糾結,還是不放心,幹脆自己撥了方顥澤的電話。第一遍沒接,第二遍還沒接,第三遍響了過半的時間,終於接通了。
    顯然方顥澤是睡夢中被叫醒的,他極其迷糊地說“葉書冉你有什麽重大指示,非要把我給鬧醒?”
    “抱歉了,我想問你幾點把易堃送回酒店的,她沒事兒吧?”
    “易堃?”
    葉書冉聽見方顥澤反問了一句,好笑又好氣地說“哎,你不會是被她灌斷片兒了吧?昨晚我跟何摧先走了,不是易堃非要跟你喝酒?”
    她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砰的一聲,手機好像是落在了地上似的。她皺眉聽著,方顥澤說了句“我去”。隨後電話掛斷了。
    “怎麽回事?”葉書冉看著何摧,說“他怎麽給掛斷了?不會有什麽事吧?”
    “他一貫起床的時候毛毛躁躁的,我們都不敢讓他睡上鋪,不是一腳踩空了摔下來,就是會踩到下鋪兄弟的身上。如果他沒給你回電話,你2分鍾之後再打他就醒透了。”
    葉書冉拿勺子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粥,把何摧夾到她碗裏的小菜也吃了。咽下去之後,又撥了個電話。這回倒沒用等多久,就接通了。
    “你在哪兒?”
    何摧聽她這句問覺得莫名其妙,注意力便轉了過來。
    “在酒店?起這麽早啊?幾點回去的?……方顥澤送你的?……然後他呢?……我不是關心你嘛,哪裏有想多。你沒事吧?……我說你怎麽喝都不醉那不是嚇唬方顥澤的嗎,你雖然酒量不錯,但是也沒到千杯不倒的程度。你們倆沒喝多是吧?……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既然起來了你就去吃早飯吧,何摧說那家酒店的自助早餐不錯。可惜我們倆都要上班去,不然就過去陪你吃早餐了。哎哎哎……最後問一句,方顥澤沒事兒吧?……好了好了,不囉嗦你了,白天給你打電話。”
    葉書冉關了電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把手機放在一旁,揪了塊油餅塞在嘴裏。
    何摧抽張紙巾擦了手,拿過葉書冉的電話。
    “你幹嘛?”
    “給方顥澤打個電話。看他怎麽個兵荒馬亂的。”
    這回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何摧聽見方顥澤假模假樣的聲音說“小嫩草啊……”
    “我是何摧,你醒透了?……剛才書冉給你電話問易堃的事,你怎麽斷了還不回過來?……沒事,我是擔心易堃把你喝得找不到北,知道你活著就行了。上班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何摧幹脆地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一邊。
    葉書冉說“我怎麽覺得那麽不踏實呢?”
    “怎麽?”
    “這倆人真平靜啊,都沒有人跟我們抱怨對方怎麽怎麽著。”
    何摧笑了一下,說“你可真是操心多慮了,他們倆得對對方發表怎樣的評價才讓你放心呢?”
    “你知道我擔心什麽吧?”
    “我不知道。按你說的,易堃的酒量雖然不至於千杯不醉,但是還是不錯的。方顥澤的酒量我了解,一般。你給他們倆都打過電話,易堃是現在比較清醒的那一個,對不對?就算酒後亂性,我看被亂的也是方顥澤。”
    “唉!你這話很過分!”葉書冉不高興地嘟起了嘴。
    何摧摸了摸她的頭發,說“算了啊,你現在操心什麽都沒用,這倆人還全須全尾的就行了唄。”
    “你手上的油都沾我頭發上了。我真是重色輕友了,昨天應該跟她在一起的,怎麽會把她扔給陌生人走掉呢?而且她昨天心情很不好的。”葉書冉拍了他的手一下。
    “我這隻手沒摸油餅,而且兩隻手用電話的時候都擦過了。你也不算是重色輕友,實際上昨天那種情況,你讓她放開地喝點酒,玩一玩兒就會好多了。可是你看她看得緊,她也沒放鬆,人有時候心情不好不一定是要有人陪。”何摧想起來女人都有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根據前兩個月他特意記的日子,算一算也差不多了。他不想讓葉書冉一會兒遷怒到他身上,便轉移了話題。
    “你昨天怎麽去咖啡館呆了一整天?不是上班第一天?”
    “嗯,曹校長找我談話,問我去不去後勤嘛。其實後勤的工作分支多了去了。哎,能不能讓我把飯吃完,一會兒出門車上好好說呢?”
    “好吧好吧。”何摧憋回去笑,認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