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摒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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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種群控製局!
    燈光之下,跪在地板上的人五官輪廓柔和,精致得跟3d打印出來那樣,何砡盯著她看了會兒,發現自己知道這個人。
    這人是以前也是個公子哥,叫吉克諾,當初在耶路撒冷的話劇場裏很出風頭,聽人說是某一屆最有良心的處刑官——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爛好人,笑起來很友善,讓人想毀掉。
    何砡知道他的戰鬥風格和處理麻煩的方式,跟新人沒什麽區別。
    他也記得他是怎麽死的,總共死了兩次。
    當初在地下迷宮時,這傻子被一頭異變生物偷襲了,整條手臂被活生生咬了下來,他想給同伴創造逃走的機會,但顯然沒點作用,那些東西如果待到了他們,會進行虐殺活動,要不是何砡那時候在場,他跟三號都得死,那家夥於心不忍,最後回頭給了他留了把長矛。
    下一次見麵,就是在同樣奢侈的宴會,莉莉絲的生日。
    他親自動的手,擰斷了吉克諾的腦袋,還用線把其他部分攪得粉碎,這孩子當場就死了。
    然而現在,這人被扭曲了性別,並且跪倒在地上,像條狗那樣發出悲鳴,被人操得快死了。
    你看到了真相。
    那些與禁忌物相關的人……無論是否虛構,最終都會來到這裏。
    2號波動層。
    一個精心準備好的地獄。
    就是你們的報應。
    “說得真好,我給你頒個獎吧。”
    何砡又吐出口血,媽的,真想殺人。
    他意識到那或許可能是個改造人,或是個妓女——在某種特地的場合下微整形成一些人的樣子,給有這種要求的傻逼們服務。
    他的前方,那個很像吉克諾的女孩想逃了,但又很快被踹回原位,她脖頸上戴著副銘牌,有金屬反光,但是看不清楚內容。
    那兩個客人就在旁邊看,時不不時聊上幾句,比如姿勢不太對,一點都不激情,隨後要求他們更狂野一點,更瘋狂一點。
    “玩來玩去還是沒正統的感染體好玩。”其中一個客人說——熟悉的稱呼,當初餘柇就是這麽喊他的,659的半感染體,聽著就像是要死的東西。
    “咱們什麽時候能去他們的世界耍一耍?這都多久了,上一批反抗軍們也死得差不多了。你看這家夥,雖說隻是個禁忌物的殘留,但死後被投影過來的時候基本就是個空殼,現在情緒一旦到位,讓他玩死那位摯友都會願意——”
    何砡花了兩秒,這才反應到在人前操吉克諾的家夥是誰——三號,至少臉是一樣的。——這兩人關係好得不正常,他最後在祭台前把三號割喉的鏡頭可謂是那場話劇秀的巔峰。或許那之後沒多久吉克諾就瘋了,也徹底死了,他覺得這人就是單純不想活了。
    但眼下這群人的愛好……未免太低級。
    “這當然不是仿生人,也不是什麽微型整容的手法。”有個聲音突然在後麵說,“2號波動層沒那麽低劣的玩意,這就是吉克諾本人,三號也是。”
    何砡怔了一下,但沒辦法轉過頭,硬來的話怕是整個腦袋都要裂開,宴會的另一位客人站在他身後,一身禮服,舉止高雅,隻是笑容太過欠揍。
    那兩人正在說一個叫“生態爆炸”的新鮮東西,聽到聲音轉過頭,正看到他們,然後笑起來,那眼神很難形容。
    “我記得,當初在耶路撒冷的時候,有些權貴很喜歡他倆。”那人慢悠悠的說,聲音很熟悉,“剛剛我看了看別的地方,別西卜跟安德魯烈也在這,隻不過被吊了起來。”
    “其實我也能理解,誰能不喜歡這些家夥呢,我還小的時候,幾乎也把投影過來的垃圾當玩具玩。”他接著說。
    與此同時,何砡看著那趴在地上,給她摯友幹得跪都跪不穩的可憐鬼,那人也看到了他,抬起頭,小聲叫著什麽,可能是求救,但發音含糊,像是瀕死的動物在哀嚎。
    他突然說道“是啊,所以他們都死了。”
    哪怕死後,也要被人抓起來消費,羞辱。
    “沒錯,被投影到這的生命都死了一會兒,”身後那人歎了口氣,繼續說,“所以這已經是很好的效果了。”
    這裏的一切都是亮色的,卻又像是極端黑暗的一大團,蔓延到整個空間,光亮隻是軀殼,仿佛碰一下就會碎,一切都要完了。
    “那時候這幾個人已經沒了思維,不過對聲音和觸碰都有反應,所以他們也就能這麽玩玩了。”
    其中一位客人覺得無聊了,於是走上前揪著吉克諾的頭發。那孩子想躲開,大概是因為覺得太羞恥了,不過請求被完全地無視了,隻是被死死地拽著頭發,像殘次品那樣展示起來。
    “他們死亡以後,同類們會立刻跑過來展開求救,比如恢複大腦反應,重新搞副合適的容器之類的,拜托……這一套下去可是非常的費勁。”
    那人講完,終於走向前,在這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大宅中顯露出身形,他朝兩位玩勁起來的客人微笑,模樣十分溫暖,卻叫人遍體生寒。
    “又見麵了啊,孬種。”
    依舊是長發造型,模樣如此俊美,不如人類該有的,在迷幻的光線下宛如蠱惑眾生的惡魔。
    那是659。
    而這棟豪宅如此之亮,好像一直這麽照下去,所有的死亡都是值得的。
    交合被打斷了,吉克諾手腳並用地朝前爬了兩步,無意識地往一處角落裏縮,躲到那些猙獰標本的後麵——好像這些死透的東西能保護她。
    她很想去抓自己的衣服,又不敢,三號想也沒想,脫下外套丟給她,那孩子顫抖著抱住,發出哭腔,一個勁用它們擋住身體。
    這種滲透到骨髓裏的絕望,放在耶路撒冷的話絕對能讓策劃組大賺一筆。
    他們對麵,何砡眼中隻有一片陰冷的深色,那眼神中其實沒什麽其他的東西,隻有純粹的,要毀滅所有的欲望。
    “啊……難得回到家一次。”
    659張開雙臂,一副要擁抱誰的感歎表情。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要問的事情,不急,這裏的時間流速很慢,約瑟夫也看不到發生了什麽,我們可以慢慢聊。”
    何砡又在笑,實在太過猖獗,肆無忌憚,但他控製不住。
    怎麽會有疑問呢,沒有的,他隻知道。
    不惜代價,摒棄人類的身份也無所謂,根本他媽的無關緊要。
    這一切必須被人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