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放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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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緝拿犯人的事情用不著朱允熥操心,可是對於不少吃瓜的群眾來說,這就是大事
    誰不知道歐陽倫是大明朝唯一一個平民出身的駙馬呢,外麵都說他是皇帝最喜歡的女婿,所以才會讓嫡女下
    可是現在看到了大隊的錦衣衛拿人,歐陽倫的父母、家人,也都哭嚎著被帶
    有大事發生了!
    朱允熥剛剛進到皇宮,就被等候在宮門口的小太監叫去了武英
    老朱看到朱允熥進殿就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本來還想著小姑的情麵,看著給點情”朱允熥就說著自己的想法,“隻是小姑和那人也沒有多少情分了,那就用不著網開一”
    老朱就問道,“殺肯定是殺,怎麽個殺法?”
    朱允熥說道,“近些年勳貴宗戚多少都有些不法之事,以前也就是對勳貴嚴苛歐陽倫就直接開堂受審,然後正他到底是駙馬,多少能震懾一下不法勳貴、宗”
    老朱殺了不少勳貴,可是宗室和外戚真就是一個沒
    或許歐陽倫之所以這麽膽大妄為,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駙馬的身份,覺得老朱不會殺
    “那這事你就別管了,咱來殺”老朱歎了口氣說道,“當年咱想著自家嫡女下嫁,那些士族子弟肯定覺得咱還是念著他現在咱算是沒臉去見你祖母了,怎麽就選了這麽個女婿!”
    朱允熥隻能寬慰說道,“還不是得了富貴權勢,就忘乎所以幾個首惡誅殺,其他的該安置的安置,該流放的流巧取豪奪來的民田該發還的發還,還有那些為虎作倀的官吏,也都要懲戒才”
    老朱肯定也是這心思,他對官員一向嚴苛,“是這個理!殺一個女婿,還是能嚇唬嚇唬以前都是殺貪官汙吏,殺一些勳天底下的人都以為咱不舍得殺女婿,那就殺一個給他們看看!”
    不隻是要殺,還要正大光明的殺!
    殺一個有身份的人,和殺一個普通的地主,那是有本質的區
    朱允熥沉默片刻後才說道,“讓小姑首告如何?免得有人多”
    “糊塗!”老朱罵道,“她首告了,是大義滅親了,這樣的人以後會有人敢親近?那般多的罪證在,還怕有人說三道四?”
    聽到老朱這麽說,朱允熥也不知道怎麽樣去反
    老朱也歎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麽樣,她名聲肯定跟著牽她也是糊塗的性子,好多事情也不過這些年也沒個一兒半女,難免會有人說三道”
    這件事情還是就依朝廷律法來辦,不過有些事情肯定也是要有所隱比如說歐陽倫養了個小的之類的,擺在了明麵上也不好
    老朱越想越氣,說道,“這些年一直在整肅吏治,本來還覺得好了幾現在再看看,最多也就是那些人收斂了當了官、有了權,就不隻是自己富貴,家裏人、族裏人也跟著沾”
    朱允熥也不好反駁,這樣的事情在一些人看來就是常理
    誰家沒個窮親戚呢?
    同樣的道理,有了親戚富貴了,要是不搭把手帶帶窮親戚,肯定有一大堆人說三道
    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封建王朝,不要說同氣連枝的宗族了,一些達官顯貴要是不幫著同鄉人,都會有人在背後說閑
    朱允熥也開口說道,“吏治肯定是要繼續整頓才好,在蒙元時鬆散慣了,到了咱大明他們就還想著那些歪風邪隻是勳貴不法之事也不能縱容,這幾年該整頓一”
    老朱看著朱允熥,說道,“這事我心裏有數,伱挑頭、咱出麵,明白嗎?”
    朱允熥就笑著回應,“祖父,我遲早是要經手這些事”
    “你是遲早要經手這些事不假,咱現在還在、咱現在還沒老糊塗!”老朱更是嚴肅的說道,“這幾年你是要立威,也要養總是得罪人的事情你不好做,咱就沒這顧”
    老朱隨即繼續說道,“本來還想著打發幾個國公出去,現在讓他們在讓馮勝隨你三叔去太原,先看看那邊的情形,明年你其他皇叔也要就藩”
    朱允熥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三叔統攬大權是不要緊,隻是宋國公好些年沒有掌兵”
    “又不是要他去打仗,隻是練練兵罷”老朱說道,“馮勝這個人,咱不喜他功勞大,又傲氣,這老絕戶能善”
    朱允熥看了一眼老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
    嘴毒的老朱繼續說道,“錦衣衛現在讓你用著,你是找了些一個歐陽倫還不夠,隻是今年不好再殺勳貴了,已經殺了個江夏再一個記得做事要周全,一旦動手就要雷厲風行,不給那些人半點餘地!”
    看著朱允熥,老朱說道,“本來覺得你運氣不好,總是遇到糟心現在這個歐陽倫殺了,倒是對你有些好處,你不用急著整治藍玉”
    這話也是有一些道理,藍玉這個出頭鳥確實是需要整治一番,要不然朱允熥也不好對其他勳貴動
    所以先讓藍玉去收拾收拾,免得屁股不幹
    老朱繼續說道,“這兩年,不管你用什麽法子,給咱收拾好藍玉!咱現在還撐得住,手底下的人再怎麽鬧,咱都能給收拾咱要是感覺自己撐不住了,你又沒本事治住那些人,咱到時候就一口氣全都給帶走!”
    朱允熥毫不懷疑老朱會這麽做,曆史上的老朱晚年大肆清除勳貴,就是以朱允炆被立為皇太孫為標誌,就是以藍玉案作為最高
    都說朱標不死,藍玉也不用死;藍玉不死,藍玉、傅友德等人統領朝廷優勢軍力,哪有李景隆、朱棣的事
    這話有一定的道理,隻是現在的老朱也沒有完全放說到底他覺得朱允熥比朱允炆強一點,可是依然沒有改變朱允熥年紀太小的事實,老朱就算是覺得藍玉也是‘老絕戶’,不過也會多留意一
    朱允熥笑著點頭,說道,“這兩年本來就不用我上朝觀政,我就把心思放在整治、收服勳貴之再一個自小紈絝,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做可好?”
    老朱打量了朱允熥一眼,心軟說道,“隻要不出格、隻要不是玩物喪誌就行,整治勳貴該你來再一個就是錦衣衛,你能接手多少是多”
    “等你什麽時候像你爹那樣,連應天府外的京軍大營都調的動,咱就能放心把五軍都督府交給”老朱看著朱允熥,期待的說道,“一應文官升遷、貶黜,你要是都能領著群臣給咱上奏,咱就讓你直接治理天”
    朱允熥點了點頭,感覺到壓力有點大,但是更多的還是躍躍欲
    “你有多少能耐都拿出來,咱從來都不小你爹做事也不縮手縮腳,你藏拙是藏慣了,做事總是喜歡留一手,這不”老朱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你是皇儲,這江山都是你的,你防著誰呢?!”
    朱允熥就趕忙說道,“沒防著誰,就是我也想過,做事不如祖父幹脆,有時候也會顧忌一些事正事也沒耽擱,那也就行”
    老朱繼續說道,“別總是惦記著勳貴,那些人心思也簡這些諸功臣多武人不知書,往往恃功驕恣,逾越禮分,甚至肆情廢法、奢侈無該管的管就行,你也要把心思往讀書人、宗室那邊想”
    朱允熥立刻說道,“我也想過,我大明此前大封功臣,皆仿唐宋之製,其間因時損益,以適時我想著也該是在勳貴承襲爵位再出出主意,免得一些人上不了馬、開不了弓,到時候就成了笑”
    老朱明白了朱允熥的意思,說道,“不怕人說你刻薄?世襲罔替的爵位都不給他們承襲了?”
    “也不是不給承襲,世子承襲爵位自然要考校,不說都精通帶兵打仗,也不能一點武事不懂吧?”朱允熥就說道,“那些人真要是連這些都不懂,爵位還在那放著,等他們子孫有了本事出息了再去考校、承”
    老朱也露出點笑容,“這也好,現在有些勳貴人家的是不像話了,吃喝玩樂樣樣精騎馬打仗的一竅不通,這不”
    朱允熥有些擔心的說道,“我最怕的也是這事,涼國公、宋國公那樣的姑且不要都是中山王那樣的倒也是好事,要是都像我大舅、二舅那樣的,這像什麽話!”
    老朱就連忙勸起來了,“你那三個舅舅一個賽一個的不成器不假,那也不至於騎不了馬、殺不了他們就是難堪大用,也不全都是酒囊飯”
    這是留了點麵子,不過也是事
    朱允熥的那三個舅舅是有些不成器,可是好歹有些武將人家的底
    但是已經有不少勳貴人家的,連底子都沒
    就像是老朱的哥們湯和,長子和幼子先後死於軍中,老三和老四是早唯獨剩個老二湯軏,也是不太成
    不要說湯和愁了,就算是老朱都跟著替老哥們
    說起來開國時期勳貴集團實力強大,可是這個群體要是腐化墮落起來,速度也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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