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天一冷，厚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蓋，江雨霏把儲物間放的大家夥去了上頭遮灰的布蓋子，喊盛致幫著擡了出來。

    盛致一個人就能把東西擡出來，江雨霏跟在後邊虛虛的扶著，指揮著他把東西放院子裏水井邊上。

    東西一落地，盛致打量著這個形狀稱得上怪異的物件， “這大木桶是什麽東西啊，沒見過這樣的。”

    江雨霏打開上頭的木蓋子，檢查了下，好能聞到淡淡的檀木香，這東西這些年一直有注意保養著，壽命才這麽長， “洗衣機，手搖的。”

    盛致以為自己沒聽清， “啊?”

    江雨霏撇了他一眼， “就洗衣服用的啊!”

    盛致輕輕拍了拍麵前的“木桶”，不敢置信， “我聽說過，這玩意都是進口的?”

    江雨霏搖頭， “不是，我外公弄的，年輕的時候他去德國學過機械專業，後來發現沒天分，就回來繼續行醫救國了。”

    這臺手搖式洗衣機裏麵和外層都是好木料製作的。

    建國以後，外祖父就把家裏的傭人辭退了，家裏的家務開始變成她母親慢慢學著操持，吃飯其實也還好，那會他們家都是飯館常客，夏天的時候三個人的衣物也不算多麻煩，隻是苦了冬天，這臺木製的手搖洗衣機也是外祖父心疼母親專門做的。

    陳靖北在邊上看著她，眼睛可亮堂了， “媽媽媽，媽媽”

    江雨霏哪能不懂他，隻是她怕拆了還能不能用， “不行，這不興拆啊，拆了這冬天，你爹媽還有表姐洗個衣服就得半條命!”

    說起來，家裏應該是有這方麵的書的，隻是她那會沒有怎麽規整，來了沒多久又嫁人去了，要不是再次翻出這東西，她都想不起來。

    江雨霏和他打商量， “咱找書，再找木工師傅幫你弄些迷你的小木桶，你自己裝著看，行嗎?”

    人家也不挑，朗聲喊， “好!”

    然後又對盛致說: “這木製的怕風吹雨淋，是用完就得搬回家去，不能這麽擺著。”

    盛致擺手，冬天能洗多少次衣服?

    也是。

    江雨霏把這幾天攢的厚衣服一股腦丟進去，又把搗碎的皂角汁液倒進去，倒了兩桶水進去，浸泡了一會，開始示範怎麽使用。

    洗衣機不一定能洗幹淨，所以事先就把外邊那一層髒了的地方特意刷過一次了。

    大的兩個看她操作還不過癮，非要自己也動手，江雨霏就把這活計交給他們。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來，江雨霏轉身去開門，低下頭才看到兩個穿的挺厚實的兩矮墩墩，現在氣溫已經降到在零度徘徊了，家家戶戶早把大棉襖棉衣棉褲都給翻出來了，家庭條件不好的，許多都拘著孩子不給出門，這會有孩子獨自跑動還是少見的，也是小洋房那邊也在大院裏，不然江雨霏非得揍他們一頓。

    帶著雷鋒帽的倆孩子艱難的昂著腦袋就喊， “江阿姨好!”

    “姨!”

    江雨霏先看向孫展衡， “奶奶呢，為什麽自己從家裏跑出來，還帶了妹妹?”

    “奶奶拿菜去了，我們跟奶奶走過來，然後奶奶送我們到這個路口，我拉著妹妹就慢慢走過來的，沒有摔倒，小熙妹妹在家嗎，我家來了一隻小貓，我想給小熙妹妹看看!”

    說話很清晰。

    孫瀟瀟跟著學嘴， “貓，姐。”

    孫瀟瀟現在沒有這麽瘦了，也不算多胖，但是臉頰上也有肉了，小不點也精神了很多，現在小臉紅通通的，就是說話還不算順溜，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不過她愛學她哥哥說話。

    江雨霏氣不過，點了點他兩， “冷不冷啊!”

    孫展衡跺了跺腳，腦袋咕咚的點著， “外頭可冷!”

    他邊上的小姑娘又跟著學，跺著腳丫喊冷， “冷。”

    要不是江雨霏趕緊拉了她前領的衣服，人就因為衣服太厚承受不了重量往後仰了。

    江雨霏也是低下頭才看到孫展衡衣服裏還冒出一個貓貓頭，之前沒細看還以為是個布偶呢!

    江雨霏讓開位置， “趕緊進來，咋還把貓放衣服裏的。”

    孫展衡還沒開口，他妹妹就說， “冷，貓。”

    “你怕小貓冷就塞哥哥衣服裏啊!”

    她嘟著嘴巴就指著孫展衡， “不給!”

    喲，是你想放衣服裏，哥哥不給啊，這還氣上了?江雨霏趕緊哄著小人， “好了，好了，你這自己都站不穩的，你要是摔了，貓貓也跟著你摔，快進來吧，今兒風可大了。”

    陳靜熙也聽見動靜了，拋下三個哥哥小跑過來， “展衡哥哥，瀟瀟妹妹!”

    盛明遠看著自家妹妹沖著別人家的小孩嘿嘿傻笑，有些不是滋味， “咱妹咋這樣啊，她是我們家的妹妹，對別人家家的小孩笑得這麽殷勤。”

    陳靖北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對誰熱情，反正在自己家呢，能出什麽事，他現在更好奇麵前的東西，語氣淡淡的， “哦，可能是孫展衡也比較殷勤。”

    江雨霏剛把三個孩子帶進客廳，出來就聽到他們三在嘀咕，想想好像也是，來隻貓，這大冷天的都要跑過來不是殷勤是啥?

    盛明遠還是有些氣不過，就這麽個妹妹，他咋就不上心呢，還有邊上的大哥也是，都開始積極換水了，看著也沒自己在意，就有些嘴欠， “你咋叫他孫展衡，你妹妹就叫他哥哥，等會咱媽非說你不禮貌不可!”

    陳靖北也沒注意他的態度，不以為意， “他就比我大一歲多，有什麽關係，又沒我聰明，我幹嘛非要喊他哥哥。”

    盛明遠又說， “哦，不過咱妹倒是挺熱情。”

    陳靖北: “因為她也不聰明。”

    完全不覺得揭親妹短板有什麽問題。

    盛明遠就有些擔心， “對啊，這麽不聰明，那被騙走了怎麽辦啊?”

    馮伯裕也不理解他幹嘛這麽排斥人家孫展衡，他們三平時也不算多樂意和妹妹這個女孩子玩，孫展衡願意陪著，是很好的事啊， “在我們家呢，再說了，妹妹有爸爸媽媽，有哥哥姐姐，有什麽好怕的。”

    比如說，他們更喜歡打仗遊戲，但是妹妹腿短卻偏要跟著他們，跑不過就鬧著要玩翻花繩，抓石子，跳繩這些，他們不樂意，但孫展衡卻樂意陪著啊，他還有個妹妹也喜歡小熙，三個人，跳繩都夠了，多好啊，他們開心，妹妹也開心，兩全其美哎。

    盛明遠看著他們兩，深吸氣，其實他也不是怕妹妹被人騙走，就是覺得吧，自家妹妹對別人喊哥哥，比喊自己甜乎，有些醋了。

    可偏偏這兩人還和自己說不到一處，更氣了!

    江雨霏聽著它們的談話，心裏有些古怪，盛明遠這樣子看著有些像大舅哥，剩下兩個倒是沒多在意孫展衡插進他們兄妹四人裏頭。

    大概更多是現在妹妹和他們玩不到一起。

    江雨霏倒是沒有太多憂慮，都是小孩子呢，青梅竹馬也挺好啊，未來可能不好說，不過，她姑娘真的很笨嗎?

    也沒有吧，看著很機靈的一個小姑娘呀!

    大概是小兒子太聰明，所以眼光也跟著高了。

    返回客廳，給兩個小客人倒了溫開水，然後見看著他們三圍著這隻小奶牛貓轉悠，孫展衡的外套被他脫下來，好好的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江雨霏沒湊近，隔著距離看著這隻已經被孫展衡放到地毯上的小貓，這隻小奶牛貓長得還挺別致的，肚皮是白的，背部是黑毛，還有四隻爪子，前爪是白的，後爪是黑的，頭部有一隻耳朵混了橘貓顏色，不看那個出戲的耳朵，它就是一隻穿著白襯衫，披著黑西裝的可愛小貓。

    不過不得不說，它母親肯定是隻受歡迎的小母貓!

    畢竟它生的小貓都長得這麽好看呢!

    陳靜熙還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小貓咪。

    她有些害怕驚擾了貓貓，咬著嘴唇，小心地慢慢地往小貓那邊挪。

    小貓無聊得舔著自己的前爪子，不是很在意這三小隻兩腳獸，一直到陳靜熙離它的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小人擋住了它一部分的光，它都沒擡起頭，隻不過那隻招眼的橘色耳朵倒是隨著的陳靜熙的挪動跟著輕輕聳動。

    警惕又帶著身為貓咪的高冷。

    貓貓大俠可不會因為小小人類的動作一驚一乍呢!

    江雨霏倒是很稀奇這隻貓居然能隻動一隻耳朵，但是她沒靠近，這隻小貓對幼崽沒什麽攻擊性，但是對她卻不算多友好，剛剛在門口，她拉孫瀟瀟的時候，這小家夥還會呲牙呢!

    陳靜熙也感覺到小貓沒拒絕她的靠近，她可會蹬鼻子上臉了，哪怕人家不主動，隻要不拒絕她，她覺得就是喜歡，握成小饅頭帶著肉窩窩的小胖手往前一伸一展，輕輕摸了摸奶牛貓的脊背，動作特別溫柔，貓還是搭理她，她就壓低了聲音叫道: “修貓!”

    小小聲的，像說什麽悄悄話，聲音都聽不清。

    貓依舊舔著爪子，可能是覺得這隻兩腳獸沒什麽攻擊性吧，直到陳靜熙繼續擡起一隻肉呼呼小肥手，從中伸出一隻食指，對著它黑色的貓頭，戳!

    然後她想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 “咯咯咯，小貓!”

    聲音沒再壓小，她笑得可歡樂了，看起來有些得寸進尺，孫瀟瀟在邊上看著也來了興趣，學著她用手指戳貓腦門。

    奶牛貓有些不開心了，哪怕他們力道不大，本來在舔著的爪子往小兩腳獸不安分沒距離感的小手上一蓋，都沒亮爪子，像是口頭警告。

    小女孩隻以為它在和自己玩，把手挪開往貓爪上一疊，陳靜熙一看一人一貓的互動，也來了興致，跟著他們疊爪爪，接著孫展衡也跟著加入。

    伸出手蓋上，貓的爪子一在最下邊，小貓不甘示弱的繼續挪到小兩腳獸爪子的上方，眼睛都瞪圓了，江雨霏也看出來了，這貓它急了!

    累了之後它還會換另一隻前爪，真是，一生好強的貓貓不允許人類的爪爪在自己爪爪上方!

    這遊戲可能看著有些無聊，但是對於二，三，五歲的小朋友來說剛剛好。

    哦，不對，還有一隻三個月大的小貓咪!

    所以說，這遊戲最後到底是怎麽結束的呢!

    是盛明遠這個熊孩子在外頭大喊了一聲， “媽，衣服洗好了，你拿點衣架出來!”

    奶牛貓對於突然的聲音，一個後跳，跳開了快兩米距離，也是個彈跳高手了，圓潤的貓眼警惕的看著聲音的出處。

    陳靜熙小聲的開口安撫， “小貓，是我哥哥，不是壞人哦!”

    奶牛貓也感覺到確實沒什麽危險，可能是覺得自己的一驚一乍有點毀形象了，它撇開頭有些高冷的跳回孫展衡的衣服上，窩在衣服裏，也不想哄小兩腳獸了。

    接著三小隻又開始圍著三小隻獻殷勤。

    江雨霏回了門外一聲，放下書本轉頭去拿衣架去了，又看了眼時間，李小滿已經出門快一個鐘頭了，又去喊三兄弟去看看表姐排哪裏了，換他們表姐回來喝口水。

    今兒後勤又送了一批新鮮的白菜過來，李小滿先去排隊了，江雨霏也是看著時間叫他們出去換人。

    他們這個大院人多，排隊再到稱菜這一係列得花不少時間，但是又不能晚去，晚去多是挑剩下的了，不過像孫展衡他們家那樣的可以讓警衛員幫忙，丁文慧也是自己閑著，想去幫忙換下，給人歇歇。

    也是今天周日，大孩子都放假了，至於盛致，他還在補房不定就得下雪了，房頂肯定不能出問題。

    江雨霏曬好衣服，也看不下書了，得再去燒點熱水，這會也快中午了，也得開始煮飯了。

    等下雪後，北方也開始貓冬了，不過一年到頭也就算鬆快些，不過部隊還是照常訓練的。

    好在李小滿他們那邊速度不算慢，盛明遠他們去的時候已經快排到她了，幾個弟弟一來，她立馬招手喊他們過來準備白菜，家裏有個小推車，白菜一裝上去，推回去就行。

    弟弟們心疼姐姐，接過小推車就說， “早知道帶壺水過來給你了，我們還以為沒那麽快呢，還跟媽說你先排一會，然後我們三又換你回去。”

    李小滿笑得輕鬆， “沒事，也不是多累啦，聊聊走走的，然後人多風也吹不著姐。”

    旁邊大娘聽了就誇: “喲，小滿你這弟弟沒白疼啊，不想我家那小子，跟著過了來，但現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小滿現在也不會木訥的陪笑了，知道這種時候也得跟著恭維回去， “我看大壯很機靈啊，您瞧著，肯定在附近，等會您一嗓門，他不得沖過來啊!”

    大娘果然高興了，牙花都笑出來了， “嘿，就是皮實!”

    “你就是謙虛!”

    就這麽你捧我家，我捧你家的友好交談著。

    李小滿餘光看見前頭又走開了兩戶人，立馬笑著結束話題， “哎喲，到我們，得趕緊上前，不說了哈，張大娘，回見哈!”

    大娘也是往前一看，拍大腿就說， “哎喲，你動作趕緊快些!”

    人剛往前，她又和身後的人說， “小滿現在也是會說話了，以前是嘴裏都吐不出半句來著的，不知道多嘴悶，現在看著大方多了，家裏還是得有個管事的女人教著。”

    有大娘的地方就不會多安靜，很快他們這一片又聊起來了，她話一落，就有人附和她， “江醫生確實不錯啊，看看那兩個大的男孩，多高啊，長得也精神，不說人多胖，小孩子吃到嘴裏的都是先用來長身體的。”

    “穿著也好，你看那付明豔家裏前頭的那兩個和她自己親生的，差別不知道多大!”

    有人吐了口唾沫， “呸，哥姐嘴裏的都讓她自己親生的撬過去了唄!”

    “也不是後媽都壞，你看看，人家參謀長媳婦，時不時就去他們家勸，現在看那兩個孩子比剛來好多了，至少也不是瘦了吧唧的了。”

    裏頭也有人不喜歡江雨霏的，口吻有些酸溜溜， “常參謀長的媳婦就比江醫生熱心些。”

    對方剛說完，就有人不贊同， “那也是她清閑些，像江醫生，又上班，回家還得看孩子的，人家也不容易，那還管得了外頭，而且這些本來就是人家婦聯做的事，也是常參謀長媳婦自己巴巴的上前管。”

    說白了就是覺得程玲上趕著。

    “哎，誰容易呢，人家江醫生好歹是學問人，自己手頭還有工資呢，對男人也硬氣!”

    有個是付明豔鄰居的就說， “那付明豔不硬氣?也沒工作，不照樣硬氣，三天兩頭他就在家跟她男人吵吵!”

    有人眼神一撇她就接話， “哎，人家那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前頭那個說話的婦女，眼神開始有些猥瑣，拍著她的手背， “你也聽見了?”

    有人聽了就大聲嚷嚷， “什麽呢，說什麽呢，越說越小聲，床上那點事至於嗎?”

    那不就得大方著來了嗎，平日裏他們說話也是葷素不忌的， “我跟你們說，你們別說我說的，你們可不知道，那叫的可浪了，沒看著聽聲音就和那活的啥玩意一樣，巴拉巴拉……”

    越說越活色生香了，這些話受衆的主要是那些三四十歲的婦女群衆們，那些二十歲出頭的一聽都忍不住羞紅了臉撇開頭，隻耳朵忍不住那邊湊去。

    反正說話的那人也是個能人，說得有聲有色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看過現場大片一樣，人群裏不知道傳出多少驚呼聲。

    一直到， “哎，你們這些老娘們，還拿不拿白菜了!一天天的盡是咕咕嘰嘰，嘰嘰咕咕的!”

    盛明遠也想去那邊湊熱鬧，偏偏被表姐拉著不給去。

    李小滿剛剛聽到了點聲，臉跟著紅透，拉著盛明遠語氣強硬， “不許去!”

    盛明遠不以為然， “姐，你咋啦，臉這麽紅?”

    李小滿難得對弟弟有些惱怒， “就你愛湊熱鬧，小北和小裕就不愛去聽，以後這些大娘們說話，你可不許走過去!”

    盛明遠嘟嘴不開心， “不去就不去嘛，你兇我幹嘛呢!”

    馮伯裕也覺得姐姐看起來不對勁， “姐，是不是站太久了，風吹著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熱水還是得多喝!”

    盛明遠是個健忘的小孩，立馬關心道: “我就說嘛，剛剛早知道來早點了，姐，我們快回去吧!”

    李小滿也立馬坐實， “應該是這樣的，小遠以後這些大娘說話你不能湊過去，他們說的話不好，你不能學。”

    盛明遠隻著急回家，也不和她強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家吧，姐，你少操心，我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啦!”

    李小滿聽了笑得無奈，也不是怕弟弟翻臉，她得接上一句，對對對，你是七歲的小孩!

    回了家就把白菜存回地窖。

    盛明遠看著一罐罐泡酸菜咽口水， “姐，今天吃燉粉條吧!切半斤肉加兩顆酸菜一顆白菜一起燉，賊拉香!”

    李小滿沒忍住揉了揉弟弟的腦袋， “好，直接切上一斤，陸陽說過幾天就網一次魚了，到時候舅舅舅媽應該能分不少，咱們吃燉魚湯鍋子!”

    盛明遠和馮伯裕手舞足蹈， “好啊好啊!”

    隻有陳靖北抱住姐姐的手， “姐，我舍不得你!”

    李小滿笑得柔和，鬢邊的發絲隨著風吹過來，襯著她白皙姣好的麵容更加溫柔，低下身子平視著弟弟， “怎麽啦，小北?”

    陳靖北眼眶都有些紅了， “你快要嫁人，嫁了人你就不能每天住家裏了，我不想你嫁人!”

    前兩天，陸陽帶人來家裏說彩禮的事他都聽見了，他雖然小，但是知道嫁人是什麽意思，就像媽媽嫁給爸爸，他們從以前的家裏搬來和爸爸住，姐姐嫁人就是姐姐從現在的家裏搬去和陸陽哥住。

    他就覺得，這一次的嫁人一點都不好!

    一直記在心裏，但卻不知怎麽說，可能是當初媽媽的拒絕讓他不敢提起，能說出口也可能是這時候的氛圍剛剛好，讓他把心底對李小滿的不舍道了出來。

    哪怕和李小滿相處的時間不算久，但是這兩三個月來，他和妹妹白天都是和表姐待在一起的，李小滿有多好，他都能看見，才更加舍不得。

    盛明遠也快被說哭了，他其實已經不怎麽記得親生母親了，記憶起更多的時間是和李小滿待在一塊的，比和父親呆的時間還要長!

    馮伯裕有些內斂，但看著她眼裏也是包含不舍。

    李小滿再次覺得自己不會說話，她的內心何嘗又不是期盼又惶恐呢?她期盼即將組建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丈夫，孩子，但又舍不得現在的家，可又惶恐於這可能也不算自己的家。

    她心裏一直告訴自己這是舅舅舅媽的家，自己並不是他們的孩子，心裏也曾偷偷羨慕過馮伯裕這個弟弟，因為她能喊出她一直奢想的稱謂。

    她沒有回話，沉默著，三個小孩抱著她開始流淚，看著有些傻氣，她就用手在他們背上輕拍，一個個得給他們順著氣。

    好一會，沒有得到回複的三個男孩自己調整好了，也沒有強硬的逼著李小滿給一個答複。

    馮伯裕先打破這個安靜， “我下去放白菜，姐!”

    盛明遠: “哥，我給你遞。”

    陳靖北難得撒嬌賣萌: “姐你去炒菜吧，我還餓呀!”

    李小滿也揚起笑， “好，姐動作快，說不到你們這邊放好了，我也弄好了!”

    馮伯裕沉默著爬著梯子進地窖裏頭。

    盛明遠心情不佳，嘴裏開始嘟囔， “表姐為什麽一定要嫁人呢，我們有自己的家呀，女孩就一定得嫁人嗎?”

    陳靖北有些老氣橫秋，他不懂，但是他聽過大人的理由， “黃伯母說女人都得嫁人的，就像媽媽嫁給了爸爸，姐姐是女孩子，所以她得嫁給陽哥。”

    盛明遠就嘟囔: “那表姐能嫁給我就好了，那我們還是一家人!”

    地窖裏傳來馮伯裕的聲音， “好主意!”

    陳靖北年紀雖小，但是懂得不少， “不行的，媽媽說結婚是不同的家庭裏的男生和女生認識，喜歡，結婚，然後變成一家人，就是這樣，所以我們不能娶表姐的。”

    因為之前他也想娶媽媽，但是媽媽拒絕了。

    陳靖北嘟嘴，抱著一顆大白菜道: “我有點不喜歡陽哥了。”

    盛明遠點頭附和後，不知道想到什麽，又說， “那妹妹以後也得嫁人嘍?”

    “不行，我們得看好她，不能給她認識別人家的男人!”

    隻要不認識，不喜歡別人家的男人，妹妹就還是自己家的!

    馮伯裕在底下也不忘插嘴， “對，得看好妹妹，我們有三個呢，妹妹隻有一個，等她和表姐一樣大了，隻要看住她，她就不會想去別人家了!”

    他們三個就這麽愉快的達成了讓妹妹注孤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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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某天，長大了的陳靜熙拉著青梅竹馬的對象孫展衡回家，看見三個哥哥都在家， “咱家今天添雙筷子唄，大哥?”

    老大:我該怎麽拒絕，內心並不是很想給這小子吃他們家的飯。

    老二沖著他們兩個就嚷嚷:我說這小子是賊吧，當年你們偏不信?

    老大，老三:當年到底還是年輕了，誰知道，人家找媳婦是從小找起啊，大意了!

    開始努力存稿了，不過今天又下雨了，下雨好冷，作者憊懶，嚶

    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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