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挨了一頓揍也算老實了兩天，江雨霏覺得這幫孩子也需要給他們上上弦，周日就帶他們去書店還有廢品站買了一堆書和習題。

    去廢品站是因為前段時間剛好過了高考和中考，賣習題課本的學生應該有很多，果然是挺多的，這些書，資料的剛好一疊一疊的摞在哪，陳靖北跟隻進了油罐的小倉鼠一樣，這也翻翻那也翻翻，對於這些課本，他帶著莫名的赤忱。

    他們先是去廢品站買了一大摞，江雨霏覺得這種半舊半新的還不夠。

    又跑出店逛了一圈，讓店員給介紹一些不錯的習題，不用分年齡段的，人家立馬推薦了一套去年出版的《數理化自學叢書》，全套十七冊，陳靖北把其中一本翻了一遍，眼睛裏滿是渴盼的看著母親，整套是十五塊，因為定價高買一整套的人很少，也就是初高中裏的學生會和同學一起攢下一套。

    江雨霏也翻了翻，書編得很好，感覺李小滿也能用上，這些知識講解很仔細，往可持續的方向講，等剩下三個步入初高中不也能用下?十五塊錢花出去也不會沒個聲響。

    買了這套叢書，又買了堆新的小學習題冊，這些是寫不寫得完不重要，重要是一直有的寫。

    盛明遠看著這麽多書本，表情有些沉重， “媽，我們還有錢買糖嗎?”

    盛致屈指給了他一個爆栗， “還買糖，不是都能去捅蜂窩嗎?”

    盛明遠撓頭討好的說: “這不是還沒捅成嘛，我們都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售貨員姐姐說奶糖有營養，我們需要長身體呢!”

    陳靜熙抱住盛致大腿，她知道誰最好說話，跟著學嘴， “爸爸，我們知錯啦，要糖。”

    盛致笑著看向江雨霏，原則喂狗， “還是買點唄?”

    他一說，就是五雙眼睛看著自己，江雨霏也很無奈，買唄，誰讓他們的眼神總讓自己心硬不起來。

    買完東西，江雨霏覺得三個男孩的頭發都有些長了，又轉頭去了理發店，老師傅給父子四個用推子都推成寸頭。

    現在也不講什麽發型，男性理發都是統一寸頭，不隻是好打理，而且能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剪頭。

    盛明遠，馮伯裕連著陳靖北都對著理發店的大鏡子照了好久，更臭美一點的盛明遠兩手從鬢間擦過，沖著江雨霏不倫不類的拋媚眼， “媽，我俊不?”

    江雨霏笑， “嗯那還是你爸俊點。”

    理發的大爺看著他們三撇嘴，笑著眉眼的皺紋皺在一起，， “都是俊小夥，你們媽媽是那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大爺看著你們可比你們爹俊多了!”

    盛明遠豎著大拇指就說， “大爺有眼光，手藝也好!”

    大爺笑容更深了，摸著他有些刺手的腦殼就說， “是吧，你也有眼光!”

    盛致站在江雨霏身邊看她，眼裏的感情很深邃，江雨霏也不躲閃，湊在他耳邊小聲說， “我還是覺得孩子爸俊!”

    盛致不知道是她的氣息吹在耳邊熱的，還是不好意思了，握拳假意咳了兩聲，學著她湊在她耳邊， “我也覺得誰也不比你好看。”

    盛明遠注意到父母咬耳朵，湊過來就問， “說什麽悄悄話呢，我們不能聽?”

    江雨霏也不害羞: “我說我還是覺得你爸俊，然後你爸就說我最好看，誰也比不過。”

    小孩嘟囔著指指點點， “好啊，我就說這麽可愛，原來是媽媽哄爸爸，爸爸也哄媽媽，不誠實。”

    江雨霏好笑的揪他耳朵， “我說心裏話，你這不行啊，盛明遠小同誌，你這才是隻聽得見別人哄你的好聽話，聽不得不好聽的話，你才夠不誠實哦!”

    馮伯裕作為大哥在一邊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理完頭發，市裏也沒什麽好逛的了，自然就是回家去了，書本買得多，好在盛致是開著吉普車出來的，這些書也沒成累贅，一回到鎮上，他先把車開進家屬院這邊，把書給卸下來，然後才去還車。

    趙桂花剛巧下班路過，看到他們一家人每個人手裏都搬著點書，問了聲: “這是幹什麽啊，貼牆頭還是用來上廁所，買這麽多?貼牆頭還是用報紙的好。”

    江雨霏笑著回了一句，不貼牆也不用來上廁所，這大嫂也是有意思，上廁所家裏還是能買得起草紙的，草紙不比這些硬紙好用些?

    趙桂花咂舌， “那都用來寫的啊，這得寫到猴年馬月哦!”

    江雨霏把東西搬進屋裏，然後請人進來， “我家四個這些都能用，反正每天寫點，省的到處跑，寫不寫得完倒沒這個要求，而且這裏邊主要是課本多一點。”

    盛明遠搬著書進書房， “媽，習題我們也有份啊?”

    江雨霏點他額頭， “不然呢?”

    小孩表情很喪，長哼了一句， “啊”

    他以為資料習題是給弟弟的，畢竟弟弟喜歡嘛，誰知道媽媽這麽不厚此薄彼的，可是這種事他寧願都給弟弟!

    趙桂花則是拍手， “哎喲，這個好，省得他們太閑著了，我下周二也休息，我也去買點回來，反正都上學了，每個都能用上，你給我介紹介紹，買那些好?”

    江雨霏就說: “你家小學初中都能買些，這個你問書店店員他們都懂的，我這些裏頭還有廢品站收的，最近不是才中考和高考完嘛，這些孩子好些都覺得用不上就給賣了，一毛兩分也是點私房錢。”

    趙桂花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麽，沒有過多思索就開口問江雨霏， “小江你文化高，幫我琢磨一下，你說我家這兩個九月開學就是初三了，老大呢，成績中不溜的，不過考縣高中是沒問題，但就是說大學也難上啊，老二吧，她那數學物理的，那分數我看著就頭疼，她總分上高中更是別想了，我就想著能不能讓老關送她去衛校，不然就再多留一年讓她試著考個高中學歷也好看些啊!”

    趙桂花提起家裏的大兒子大女兒就愁人得很，這兩個都是最大的，建國前後那會有的，當時過的日子苦，他們兩也跟著吃苦，她自然希望孩子以後過得順遂些，可學習不好這也得怪他們爹媽沒給個好腦子，她自己是沒法子了，自然想找江雨霏給支個招。

    江雨霏記得一點歷史，過個一兩年就真的要亂起來了，到那會大學都停課了，高考更是取消了，如果孩子要是學習不好，也沒必要去糾結上這個高中，學點技術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中專衛校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在的中專和衛校可和後世不一樣，不是說你想上就能上的，上這些學校的那都是班上成績最好那幾個，畢竟這種畢業是能分配工作的，也比後世吃香很多。

    但是像趙桂花說的找些關係進去也不是沒有，不過吧，這也得看他們家孩子的想法。

    江雨霏也就這麽說了， “我覺得嫂子你的想法挺好的，不過也得孩子樂意吧，而且護士工作也挺辛苦的，至於偉軍的話，高中畢業去參軍也是挺好選擇啊!”

    趙桂花一聽知道江雨霏也贊成自己的想法，就說， “幹哪行又不辛苦的，護士就是頂頂安穩又有麵的工作了，至於讓偉軍參軍這事，這孩子可不樂意，但他也不樂意學習，要不是成績不夠好，他自己都想考個中專，畢業了就能去上班。”

    說著趙桂花又問: “衛校用不用學物理數學?”

    江雨霏搖頭， “應該是沒有這些課程了，主要學的就是一些基礎醫學的知識這些。”

    趙桂花一拍手， “我家偉蘭要是知道這個，她得求著我跟她爸讓她去衛校。”

    江雨霏聽她這麽說，被逗笑了， “有這麽討厭理科嗎?”

    趙桂花搖頭表示江雨霏不懂， “數學十來分，還是哪些選項的題蒙對的，大題啊，偶爾能寫個一小問吧，得個兩三分，物理更別說了，那個更加是，難哦，個位數啊，大題是一點都不會，每次都交白卷，老師都以為她腦子有問題，我能說什麽，跟人家吵架嗎，反正讓她哥教她，她哥沒教會她，她還把她哥拉溝裏去了。”

    江雨霏一聽有些，這不會是她家陳靜熙的未來叭?

    趙桂花說完這個依舊搖頭， “她這麽多科目，也就語文能考個及格線，全部科目總分加起來兩百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拿她怎麽辦了，罵她吧，怎麽罵，還不是我們當爹媽的沒給她個好腦子先，之前我也想過文工團來著，但是吧，她唱歌我聽著腦袋就疼，跳舞更是沒學過，也不會，長相呢，也就是清秀，反正這條路怎麽也走不通了，哎，現在我跟老關也就是想著能給她找個好的出路了。”

    江雨霏也點頭附和，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趙桂花聽不懂，但能感覺到是好話，也不問啥意思，就說， “我先回了，你收拾吧，我回去跟家裏那兩個談談，要是偉蘭想去衛校，可能還得讓她過來和你討教些問題。”

    江雨霏倒是不覺得麻煩，她跟科室裏的小護士們關係還不錯，這些小姑娘也是剛畢業沒多久，對她大概就是當成偶像，都算是她的小迷妹，平時還會投喂她零食來著，他們也是衛校出來，倒也不難打聽。

    至於自己家這幾個的前程，還早著呢，江雨霏沒有這麽早操心的習慣。

    而關家兩個初三生，不知道趙桂花怎麽說的，反正關偉麗跑過來和江雨霏確認了衛校是不是真的不用學數學物理後對於上衛校帶著空前的熱情。

    至於關偉軍，江雨霏不是很懂這少年為什麽這麽反感參軍，按理說孩子對於父母的職業大多都是有一種敬佩和內心希望成為類似父母的人，要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呢，所以按這個說法父親是軍人，關偉軍也不應該為此反感才對。

    不過這些都是別人家的事了，離開學越來越近，江雨霏得忙著小兒子小女兒的入學問題。

    反正報名那天，老師一聽，五歲都不到，有些不樂意，想開口勸退，江雨霏就讓孩子展示才藝。

    陳靖北展示數學，直接從三位數的加減開始算，陳靜熙則是展示背詩，鵝鵝鵝，床前明月光這些耳熟能詳的背了三首，老師直呼小天才。

    江雨霏麵不改色，陳靖北是真的，但陳靜熙這個完全是裝出來的，拿著好吃好玩的還有拜托孫展衡教著背的，一個來月才背出來這麽三首也是不錯的效果了。

    至於為什麽找孫展衡而不是家裏三個男孩，這個也是陳靜熙對於哥哥們太愛撒潑了，但是對於孫展衡卻有點類似於乖巧妹妹，要是在孫瀟瀟麵前她還得裝個厲害姐姐，總之兩個buff疊加，她可算把這幾首詩給背熟了。

    江雨霏不承認自己糊弄老師，反正這是買一贈一的事。

    交了學雜費，孩子就歸學校和老師管了。

    上下學還有兩個哥哥帶著回去。

    鎮小學還有食堂，管中午飯，不過在不在校吃是自願的，江雨霏覺得既然能經營下去大概是不少孩子在這裏吃的，她也就給他們四個都買了飯票，聽說食堂大廚也是個軍嫂，飯做的不錯，哪怕是大鍋飯，還有好些孩子說比家裏吃的好。

    有好評，江雨霏更不擔心了。

    家裏四個小學生，江雨霏給他們四個漲了零花錢，兩個大的一毛，小的八分，不過這些都是有條件的，錢用在哪得記賬，還有花銷的理由得充足，學會用錢，也學會克製。

    江雨霏希望孩子能從小學會管錢用錢，在這個過程能有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吧，但絕對不希望這個錢最後全部變成糖果。

    所以這個賬本是每周都得查賬的。

    兩個大的零花錢直接翻倍，對這個自然沒有意見，陳靖北也一樣，有了錢能買的東西會很多，他喜歡能自己做主的感覺，陳靜熙就有些心累了，這丫頭懶得很，直接就說，零花錢五分就行。

    真的是寧願錢少點也不願意事多點，江雨霏和她用數學算，少三分錢，一個月就少了快一塊錢了，舍得嗎?

    結果小屁孩直接一句，舍得!

    點頭都無比認真。

    江雨霏也不為難，那就還是五分零花錢唄，但是不能都買糖，給你搞個存錢罐，你自己存著。

    陳靜熙跟個樹懶一樣，什麽都慢悠悠的，不讓多幹事什麽都行，什麽都聽媽媽的。

    江雨霏對於她這種性格有時候都不知道怎麽教，但是吧孩子自己本身就很快樂，這也不是什麽很大的缺點，這隻是人家的性格，不能說孩子沒有大追求就說她不爭氣吧?

    自己覺得孩子性格沒問題，可老師卻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年紀小跟不上啊?

    上了快一周的課，江雨霏被女兒通知老師找家長。

    本來吧，鎮小就是下午五點半放學，自己晚半個鐘頭，回家問兩小，都說，還行，學校不錯，下課還有同學一起玩耍，她還挺欣慰這不就適應了嗎。

    當然被找家長江雨霏也不能推阻，正好周六那天下午剛好沒什麽事，她就和楊主任說孩子學校老師找，她要提前走。

    騎著車去了鎮小，到的時候鎮小快放學了，江雨霏先去了一年級班級，最後一節剛好是陳靜熙他們班主任的課，一下課，人家班主任也認識她，就開門見山的說: “江醫生您好，就是吧，我個人覺得陳靜熙小朋友這個年紀對於一年級的課程是有些跟不上的，上課也愛走神，她哥哥雖然也愛發呆，但是提問的話，哥哥是有問有答的，但陳靜熙卻是回答不上，但上課也……”

    江雨霏聽懂了，人家覺得孩子不會，還不聽課的行為很不好。

    老師沒等江雨霏回答又說了: “其實吧，我覺得她這個年紀也不用一定得跟著哥哥，畢竟哥哥才是少數人，您不用給孩子太大壓力，她這個年紀晚個一兩年上小學都問題的，揠苗助長反而不美。”

    江雨霏也聽懂了，是覺得自己對孩子要求高。

    江雨霏也立馬做了解釋， “不是的，我之前也有想過送托兒所，但是吧，她這性子慢吞吞的，我也怕一些小男孩欺負她，加上那邊管理上，嗯，就是孩子太多感覺有些管不來，我就想著讓她跟著她哥哥一塊有個伴而已，不求著她和她哥哥一樣，每個孩子都有每個孩子的特點，我懂的。”

    班主任一聽，打量了下江雨霏，知道了她的意思，人也有些尷尬，抱著課本不好意思的沖江雨霏笑著: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孩子能坐的住的，就是聽不進去，不過這種情況再讀個一兩年的一年級也是可以的。”

    老師這邊尊重理解了江雨霏的做法，沒有把孩子送勸退。

    江雨霏也就拉著四個孩子回家去了。

    結果路上，陳靜熙仰著腦袋說， “我不想上學了，媽媽。”

    江雨霏以為會是陳靖北先對學校失望先的，結果反了，陳靜熙自己先厭學了。

    “為什麽呀?”

    陳靜熙愁著臉嘆了口氣， “一點都不好玩，要一直乖乖坐著，老師講話要安靜，還要坐很久才能玩一小會，一點都不好。”

    她邊說邊搖頭，覺得上學並不是什麽有趣的遊戲。

    江雨霏聽了的反應就是，啊，這樣啊。

    說實話，江雨霏一開始沒有去多想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想來這對於陳靜熙這個年紀的正常兒童而言確實有些為難了，畢竟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跑跑鬧鬧的時候，不是誰都和陳靖北一樣坐得住，陳靖北是隻要一坐下，沒有人理他，他的思緒就會亂飛，腦子裏可能都是那些習題的算法，他也不會覺得無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依舊很快活。

    孩子不喜歡，江雨霏也不能強求她一定得去上學，隻是不去小學，那托兒所就成了唯一選擇了，不過她也得把托兒所的情況說清楚， “如果不去學校，那咱們就隻能去托兒所了。”

    陳靜熙不解: “托兒所?”

    “就是上回我們去的一個大院子裏，裏邊有很多的小朋友。”

    之前江雨霏去觀察環境還帶了他們兩個，裏邊得環境他們大概會有些印象。

    陳靖北一聽就想起來了， “他們都好吵，還好髒!”

    陳靜熙也回憶一下了，立馬搖頭，內心一樣拒絕，然後仰著頭眨巴眼睛問， “都不去，不行嗎?”

    江雨霏拒絕， “不行哦，媽媽和姐姐都要上班，你不能一個人待在家的。”

    陳靜熙垂下腦袋，情緒有些低落，江雨霏看著她這樣也不知道怎麽處理了。

    其實不行的話，她帶孩子去上班也沒什麽問題，到時候讓孩子呆辦公室就好了，陳靜熙也不是什麽熊孩子，她的同事也挺喜歡這個愛笑的小丫頭的，等過個一兩年再讓她去小學。

    結果人家自己又想了個辦法， “我能和展衡哥哥坐一塊嗎?”

    江雨霏不知道這有什麽區別， “嗯?為什麽啊?”

    陳靜熙眉眼有些揚起來了， “我會開心一點哦!”

    啊?

    她還沒問為什麽呢，陳靖北就先開口了， “跟我坐一塊就不開心嗎?”

    陳靜熙搖頭， “不是哦，就是我和哥哥呆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哎，從媽媽的小房子我們就一直待在一起，感覺沒有這麽有意思了，和展衡哥哥就不一樣了，他是新朋友，和他呆一塊我會有一些新鮮感哦，等到沒有這麽喜歡了，我再換別的小朋友。”

    人家知道怎麽處理自己不喜歡學校這件事。

    江雨霏聽了，嗯，就……

    最後評價，你還挺渣呀!

    馮伯裕和盛明遠一聽也開始附和， “要不讓妹妹來我們班吧，反正她也不聽課，就是想換個人坐在一塊嘛，換我們不一樣?”

    可拉倒吧，上學又不是去串門。

    不過江雨霏還是同意了女兒換同桌去維持“新鮮感”的理由。

    不過“新鮮感”怎麽聽都覺得這丫頭以後會有些不同凡響呢，畢竟從小就會“渣言渣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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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四去舅舅家，回來想寫寫不出來，卡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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