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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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李小滿的工作還算順利,覃梅帶著她去做了入職的,又把她弄出龍須酥的方子在廠裏宣傳一次,信不信無所謂,但是有些事就得一開始說清楚原由。
不管大家也對於這個空降的正式工心裏有沒有服氣,麵上卻也沒有欺負新人,第一份工作李小滿也是空前熱情的,至少這些天看到她都是紅光滿麵,富有激情的。
最近江雨霏都在考慮送兩個孩子去托兒所還是直接送小學,送小學吧,兩小都是三月初的生日,到九月份開學他們也才四歲半,小學也不知道能不能收,陳靖北憑借智商大概是可以的,但陳靜熙就有些懸,最近江雨霏讓三個哥哥教她十以上的加減法。
真的,這個過程很崩潰,不隻是江雨霏崩潰,盛致還有三個男孩都一樣,手指數不過來的數字,她全靠蒙,問她六加七等於多少,張口十五,然後接著問七加八等於多少她就說十六連著問了幾個數字,轉頭又問六加七等於多少,她又說十四……
三個男孩很努力的去教,但差點被逼瘋,江雨霏自己也親身體會過,沒轍,之後又讓盛致上,盛致從頭到尾對女兒的情緒很穩定,看著她頭發上的小漩渦嘆氣又嘆氣,終於無奈的回頭看向江雨霏, “媳婦,這,可能數學不好也沒關係的,咱不強求,她還小,就算以後數不清,她也有三個哥哥呢,買東西有哥哥在,數不清楚也沒事。”
江雨霏,……
問題是她現在希望能讓她暫時速成一個二十以內的加減法吧,到時候不會被一年級老師退貨啊!
真心不想送托兒所,鎮上家屬院的托兒所管理上也是一言難盡,裏頭看管的都是軍區的軍嫂們,一共五個人,一個人看十來個孩子,畢竟也不是都需要把孩子送托兒所的,人家就屬於那種看著孩子不出事就行,裏頭的小孩都是髒兮兮的,她還看到過有軍嫂給那些兩歲以下的孩子喂飯是那種在嘴裏把飯嚼碎喂的。
江雨霏當時看到內心就無比的拒絕,哪怕自家孩子能自理,但她真的不想把孩子放裏頭,那不隻是自己難受,自家孩子也難受,小女兒可能還心大些,小兒子龜毛著呢,他要看到這場景,半天就能哭著要回家。
可是小鎮上也就這麽一家托兒所,能看孩子的地方不是小學就是托兒所了,沒什麽好選的,她隻能祈禱老師不要把女兒退貨。
今天江雨霏也是剛下完手術,最近天熱,其實環境真不適合做手術,但今天這個病人是縣鋼廠操作失誤導致小拇指被碾碎需要截肢的,截肢這種都是急診手術了,主任剛好要去開會就直接讓她上了。
手術完了,江雨霏回了辦公室打開杯子打算喝口水,然後想問一下科室裏同事的育兒心得,結果辦公室來了個小護士神情著急, “江醫生,你家孩子過來找你!”
小護士剛說完,她身後立馬探出好些個人影,看到她就哼哼唧唧有些吵鬧: “媽媽,嗚嗚嗚”
江雨霏: “噗”
對麵的餘澤被噴了一臉水,他抹了一把臉正要喊江雨霏小心點,結果看到她一臉驚恐,還以為什麽洪水猛獸呢,下意識往後看,哎喲,這一個個慘不忍睹啊!
江雨霏沒張嘴,餘澤替她開口了, “你們這幫熊娃子,捅馬蜂窩了嗎?”
江雨霏扶了下額頭,她覺得頭疼,不止她家四個在,還有關家的常勝帶著他的弟弟妹妹們,一串八個娃,年紀大的臉都腫成豬頭了,小的那些也是眼淚汪汪,但從臉負傷情況對比大的好一些,看來大的幾個記得保護弟弟妹妹了,不過短袖遮不住的手臂也能看到紅腫。
這幫死孩子!
沒等老師退貨,她就想退貨了。
“幹嘛去了啊!”
馮伯裕先開了口, “我們去爬山找野果吃,在棵樹下發現了個蜜蜂窩,我們就想去采蜜吃。”
還采蜜,蜜蜂蜇人你們不知道呢!
一開始也沒多想啊。
江雨霏聽完內心土撥鼠,啊!
這全憑一腔熱血啊,你們!
走走走,去藥房找藥給你們塗,哎喲,我的天哪,學校真的是父母的福音,把孩子關進去學習還放什麽寒暑假啊,野瘋了,親爹媽都怕!
江雨霏拉著比葫蘆娃還多一個的熊崽子們下樓,小的一個個哭唧唧的,最大那兩個情緒倒還挺穩定的,就是可能知道自己犯錯誤了,作為各家前頭的哥哥都垂喪著腦袋自我反省著。
辦公室一個男醫生看著江雨霏拉著這幫熊孩子走了,才回過神問人, “這些都是江醫生家的?”
算知道點江雨霏家事的人之一的張麗芳搖頭, “沒有吧,她家就四個,應該是和她家孩子玩一塊的。”
柳佩也接話, “這也太淘吧!也沒聽說江醫生家孩子這麽淘的,我之前還聽她誇家裏孩子勤快呢,又做家務又做飯的,搞得我不知道多羨慕,要知道他們不止勤快還這麽淘,我也平衡些了,好歹我家的就是懶些,可不會為了蜂蜜去捅蜂窩的。”
柳佩“嘖嘖”搖頭。
有個男醫生喝了口水壓驚附和, “要麽說有句話沒說錯,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什麽。”
確實不可能什麽都十全十美的。
柳佩跟著點頭, “也是。”
江雨霏不知道同事在嘀咕自家孩子和她,她現在內心很抗拒,但是又沒法子,說起來還能走過來也是幸運的了,這麽大麵積的蟄傷,沒過敏她真的謝天謝地了。
去了藥房找了藥,然後藥房的人也幫忙著給他們一個個塗藥,來拿藥的病人和家屬看著這幫小子們裏頭還有兩姑娘,也是都嘖嘖嘖的搖頭,這會吐槽都有些無力。
藥房有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給陳靜熙和關偉麗兩個肉乎乎的小姑娘塗藥的時候也忍不住埋怨, “你們這幫調皮的男娃子,去野就算了,還帶妹妹的!”
江雨霏也隻能無奈的笑著, “饞那口蜂蜜唄,家裏也沒少過他們糖吃,怎麽就這麽愛這口甜呢!”
江雨霏也很想問這幫小饞貓們,怎麽就饞成這樣呢?
有個年長的藥房男醫生笑道, “就是討打,江醫生你平時肯定不打他們!”
江雨霏立馬承諾, “回家,回家我就喊他們親爹棍棒伺候!”
盛明遠瞪了眼那個說笑的男醫生,對方剛好在給他處理傷口,轉頭又沖江雨霏哼唧, “媽,我們都這麽慘了,你還讓我爸打我們啊!”
江雨霏沒好氣點他, “還不是你們討打呀,不打不長記性,要是你們誰過敏了,可能都走不到醫院了,到時候媽就得哭死了!”
盛明遠嘟嘴沒說話。
男醫生一點不怕小孩瞪他,擦著藥就笑著和江雨霏說, “這個肯定是這夥裏最皮的,說不定蜂窩就是他最先挑的,傷也最重!”
盛明遠,……
啥醫生啊,居然差不多都說中了。
盛明遠隻能哼唧小聲反駁, “伯伯,我也不一定是最皮的。”
沒有否認自己最先挑的蜂窩。
男醫生都被他逗笑了, “那你說你們八個誰最皮?”
盛明遠,……
除了自己也沒誰這麽拔尖了,突然發現這確實也是個無法反駁的事實。
塗完藥又開了個安神的湯劑,被蟄成這樣,壓驚安神肯定少不了,然後江雨霏又讓藥房給她開了用的藥的單子跑前頭櫃臺付藥錢去了。
喝完藥也沒給回去,就讓他們在科室的休息室先觀察一會,反正剛好男孩一間女孩一間,洗了手和腳就讓他們趟上去。
然後又回辦公室繼續忙工作去了,至於育兒經驗,轉了一通她現在已經忘記了。
結果剛坐下沒多久,小護士又喊她了, “江醫生!”
江雨霏都應激了,以為孩子怎麽了,結果是, “你剛剛手術的病人回來了,然後他家屬也過來了,還把病人傷口的繃帶解開了,現在在病房鬧呢!”
“什麽?!”
這有什麽大病吧,這種雖然縫針了,但是繃帶也有加壓止血的作用啊!
辦公室最年長的兩個男醫生一聽就站了起來, “去,看看!”
出了辦公室就能聽到很明顯的吵嚷聲,越走近那些聲音越刺耳, “你們什麽醫生,生兒子沒……的東西,是不是想騙我們家錢,我兒子好好的手指,就被你們切掉了,是想騙藥錢嗎?你們這幫人真是喪了天良的,什麽錢都貪,什麽都敢吃啊……”
她罵得比付明豔還難聽,聽到病人因為疼痛呻吟,她又往病人身上撲, “哎喲,我的寶兒你怎麽就這麽命苦呢,嗚嗚嗚,你叫媽怎麽辦啊,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媽可怎麽活啊,這幫黑心的醫生啊,他們就這麽把你手給切了,你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個好好的人的,怎麽媽回頭一看,你手指就被人切了,哇嗚嗚,寶兒啊……”
那個難聽刺耳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兩個年長的男醫生先是看了眼江雨霏,江雨霏沖他們搖了搖頭,她又不是沒聽過這麽難聽不堪入耳的話,倒是沒有多在意,對她而言,陌生人而已,隻不過更多的是覺得這個病人如果是這種老太太的大寶兒子,那她大概懂得這位病人略微肥頭大耳的身材以及為什麽大中午的會操作失誤送過來了。
而且碰到這種愚昧的又愛胡攪蠻纏的人,醫鬧是很正常的事,現在的環境還比後世好些呢,至少看病的人也沒那麽多,鬧起來的也不多。
他們一行人一進病房,那個頭發黑白相摻雜的老太立馬紅著眼瞪向他們, “你們誰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
主管這張床的病人的醫生姓馮,馮醫生先站在了江雨霏麵前, “您好,我是病人的管床醫生,病人的一切治療都是符合規範的,請您能配合我們的治療方案,如果您有疑問,我們可以給您做解答,麻煩您能配合我們治療。”
馮醫生還是很好脾氣的先勸解了一番,老太跟什麽都聽不見似的,隻說, “就是你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
江雨霏沒讓人擋住自己,站了出來, “你好,病人是我開的刀救治的。”
那個老太一看到江雨霏,滿滿的瞧不起,往地上一坐立馬開始鬧, “你們還讓個女人給我兒子開刀,我兒子是不是被你們拿來給她試手的,好啊,你們這幫黑心肝的玩意,為了自己姘頭把兒子弄成了這樣,快來人啊,醫院為了爭咱們工人同誌的錢,讓個女人,賠錢玩意上手術臺,還把我寶兒手指切了,我寶兒才不到三十,他以後怎麽過活啊,醫院喪天良了……”
江雨霏看著地上的人,內心第一次低看一個女性,說實話她對於付明豔都沒這麽討厭過,付明豔頂多瘋起來類似於敢愛敢恨吧,有些顛,現在看到更無語的人甚至又覺得她顛得還算正常。
姘頭?她對於這種作為女性瞧不起女性的人真的挺不解的,而且這也算是她工作兩輩子加起來第一回碰上了醫療糾紛加劇是自己性別的原因,也是第一回討教這種胡攪蠻纏又無知到可怕的老太太,她對於女性的辱罵惡意更甚於男性。
江雨霏臉上沒有看出半點氣憤,隻是很平靜的開口, “您知道辱罵軍屬是違法的行為嗎,我就是一名軍屬,而且我的父親是犧牲的烈士,我的前夫也是一位為國家保護重要財産而犧牲的烈士,我現在的丈夫還是一個為國家出生入死的現役軍人,我完全可以以您侮辱我人格,破壞我名譽找派出所告你,如果情節嚴重,我也完全可以申請依法追究您的刑事責任。”
江雨霏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條法律,就算有人追究這個真實性,但她完全可以說事急從權,自己是有嚇唬人意思,不過也是想讓病人能快速冷靜下來。
老太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江雨霏的鎮定給驚到了,哭天搶地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江雨霏繼續平靜訴說, “至於您懷疑我們胡亂進行手術,那我可以肯定告訴您,我做的每一個手術都是在以搶救病人生命為宗旨的,我穿著這身白大褂做的就是救命的事,在這個基礎上,您的話對我也進行了一定的攻擊和侮辱,這個手術,我們當時已經確切的告知了病人的領導關於為什麽要進行手術,病人領導也做了相關同意書的簽署,您如果有異議可以進行調查。”
江雨霏看著病人嘴唇一上一下的顫顫著,指著江雨霏你了半天,江雨霏看著床上的病人本來包紮好的傷口因為這老人的大幅度動作又開始大量滲血,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 “如果現在病人不重新做回包紮止血的處理,大量出血一樣會危急生命,我們完全可以以您有意危害病人的生命為理由找到派出所就行報警。”
江雨霏句句不離報警。
老太也注意看了眼自己的大寶兒臉白的嚇人,床上的血鮮紅的刺人眼睛,老太也是真的嚇到了,依舊口無遮攔: “快點,包紮,你們都死的啊,我兒子都要流血死了,不是救命的嗎,還幹看著!”
要不是你鬧,你大寶兒用受這苦。
江雨霏趁著沒人注意白了一眼,這種人真的就是那種他們不愛聽他們的是死都聽不進去,對手術也完全不了解,就像那些整天乖寶乖孫的那些老頭老太太一樣,明明知道孩子要做手術,說了空腹,他們還敢在手術前兩個鐘偷偷給孩子喂食的,但是當你說真到要命了,他們也看到確實情況危急的時候,他們又比誰都急。
愚昧又無知還不聽勸!
不過這種老年人胡攪蠻纏也比青壯年男性的沖撞好,那種人是說拔刀就能拔刀的,骨科可能幹多力氣活,還能做點反擊,但是平日這些內科的醫生,多坐辦公室的多,鍛煉少的,壓根比不上人家的速度,在後世,一刀下去,可能職業生涯就是盡頭了。
而這種老年人,嚇唬嚇唬還是能配合一會的,就是過一會就會故態複萌,需要時不時上上弦。
江雨霏喊了聲在場的小護士, “小周,拿酒精和繃帶和一個無菌針線包過來。”
那個叫小周護士哦哦了兩聲立馬跑護士站了,江雨霏又轉頭看看其他在場的醫生, “曾醫生你們也回去吧,我和馮醫生在這兒處理就行。”
人散的散,不過還有些在門外隔著距離看熱鬧的,有不清楚情況的病人家屬還在外邊質疑江雨霏的水平,覺得她可能真的是關係戶,有些經過她診治的病人家屬也開口為她解釋, “胡說什麽,江醫生可是骨科的門麵招牌,手術的病人術後都是經過她治療好轉的,聽說之前有個也是截肢的,江醫生當時還沒到軍區醫院,那個病人的腳手術過後就反複的發臭發爛,都切了兩回了,已經準備要切第三回了,要不是江醫生來了骨科,給那個病人用了藥,就真的切第三回了,你經過那個護士站前麵那個走廊沒看到有一麵的牆的錦旗上麵都寫的是感謝她的治療護理的,而且江醫生也才來這邊醫院上班快一年,現在感謝她的錦旗就鋪滿了一麵牆,能碰上她給治給做手術的,那可真是謝天謝地吧,我愛人就是她幫著治的,沒到兩周就能出院了,人家可不隻是大學高材生,咱們省最出名的中醫淩家,淩老就是她外祖父,她可是從小就跟著學醫的,我看啊她跟楊主任比都不帶差的!”
這誇的,江雨霏,……
不是你們說就說,還說這麽大聲,把她捧這麽高,她同事還有楊主任得怎麽看自己?
江雨霏能怎麽辦,若無其事的當沒聽見給病人把又崩開得傷口縫住,上了繃帶包紮,又和病人家屬,就那老太,告訴她不能再解開繃帶了,反正就是把病情往最危重的說,她要是不想要她當然大寶兒,隨便鬧去吧,總之就是為了防她故態複萌。
這老太太大概也是聽到門口的人聊天的話,這會脾氣雖然不算好,但看起來也還算配合。
江雨霏說完注意事項就交給馮醫生解釋病情了,誰讓人家瞧不起女性呢,還是讓男醫生做解釋吧。
江雨霏裝作沒事人一樣地走出病房,結果她一出去,剛剛給她做簡介的那個家屬又湊過來, “江醫生,這是好啦?”
江雨霏禮貌微笑, “嗯,等會還要給病人量個血壓看一下出血情況。”
“哎喲,真是的,辛苦你們了,碰到這種不講理的也真是,還好你能耐,不然啊,可鬥不過這些人,要我說,您不隻是醫術好,嘴巴也利索!”
說著這位家屬給她豎了兩個大拇指。
江雨霏,……
總覺得這個嘴巴利索聽起來不算什麽好話。
她隻能微笑以對,結果還沒察覺大腿就被人抱住了,她低頭一看,盛明遠!
也不知道這小猴子從哪竄出來的。
江雨霏摸了摸孩子額頭, “不是叫你休息嘛,是有哪裏不舒服了嗎?”
盛明遠握著拳頭,有些氣憤, “沒不舒服,我剛剛聽到聲音,我就想跑出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剛剛好像聽人說有人在罵你,媽,我給你罵回去!”
那個家屬也是個健談的, “您兒子啊?”
江雨霏先對她點頭, “額,對。”
又低頭看盛明遠, “不用你,怎麽這麽愛湊熱鬧,媽自己能解決。”
盛明遠聽完就是星星眼,很是欽佩的樣子: “哇,媽媽你真厲害,還會吵架呢,果然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的。”
那個家屬一聽就誇, “您兒子可真像你,嘴巴也利索。”
盛明遠很捧場,也一樣健談, “是吧是吧,我肯定像我媽,我爸媽總說不知道我像誰,我就覺得我肯定像我媽這麽厲害,今兒總算找到組織了!”
那個家屬也笑了, “你是親生的,不像爸也會像媽媽嘛,這孩子也是個不怕人的,以後肯定跟媽媽一樣有出息,不過他這臉怎麽這麽腫,蜂蟄著了?”
人家邊問邊擡頭看江雨霏。
江雨霏隻能簡單說了下孩子淘,捅蜂窩去了唄。
結果人家手一拍就說, “哎喲,這也像你,膽兒大!”
江雨霏,……
這一天已經不知道無語多少次了,她這風評算被害吧!
盛明遠則是滿眼滿臉都是,慧眼識人,知己,就差點成忘年交了。
江雨霏隻能趕緊打斷兩個社牛交談,生怕他們聊嗨了,隻說孩子需要休息,拉著小孩就回休息室。
這小子真的是個能上躥下跳的,醫院這會對於他還是挺新鮮的,畢竟也就上回盛致受傷的時候來過,但是當時因為傷員多,也沒亂走過。
說來家裏四個孩子每個的性格都不一樣,老大穩重,老二淘氣,老三天才不好糊弄,老小也是可愛喜人的小姑娘,當然他們偶爾也會做些出乎意料的事,比如穿著短袖中褲去捅蜂窩。
江雨霏趕在下班前把醫囑和手術記錄這些寫好,又在楊主任回來的時候和他說了那一床不好協商的病人家屬,然後拉著葫蘆娃加一的小鬼們回家揍孩子去了。
回了家屬院那邊,趙桂花也下班了,他們畜牧場也是按輪班製管理的,一天的工作時長也是八到十個鐘頭,但不是早八晚六,因為還要給鎮上訂牛奶的住戶送牛奶,早上最早上班時間是四點,然後在六點半前完成送牛奶的工作,接著會休息四個鐘頭,再接著上班,也沒有固定的周日休息,但每周都會有一個休息天。
江雨霏把她家的四個送了過去,常勝有些不敢進門,和弟弟妹妹們裝可憐賣萌給她看,江雨霏卻“郎心似鐵”,沖著屋裏就喊, “嫂子,你家常勝他們四個我給送回來了!”
趙桂花在做飯呢,聽到她的聲音,用圍裙擦著手走出來,開著門就說, “那裏用你送哦,哎喲,我的天爺!”
趙桂花低頭一看,這一個個的,又擡頭看江雨霏確認這些是不是自家的。
江雨霏被她的動作逗笑了,點了點頭, “他們幾個和我家的幾個為了口蜂蜜捅蜂窩去了,然後蜂蜜沒吃著,倒是光榮負傷了,這是藥,早中晚給他們塗,癢得厲害也能塗。”
趙桂花點頭, “行,等會我收拾一遍他們,再給你送錢。”
江雨霏點頭沒客氣,隻說也就五毛錢的事,給不給無所謂,但別多給。
大概是被打了一頓吧,反正自己走回家的時候還聽到隔壁撕心裂肺的哭著呢!
至於自家幾個,江雨霏沒敢下手,但是盛致敢,一回家知道前因後果,男孩們脫了褲子就往屁股上招呼,連著陳靜熙他都一樣給了兩手板子,下手可重了,眼淚蓄在哪裏,抱著媽媽委屈的哭唧唧說再也不和爸爸好了!
盛致對於這種話也很無奈,看著妻子表情就是,看吧,每次都是你扮好人,我當壞人。
江雨霏歪頭沖他笑了笑,轉頭安慰女兒說爸爸都是為你好,不過這種話聽起來就不算很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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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搞燒烤窯雞,我發現了,新年大概活動會比較多(笑哭jpg)
我想搞個抽獎慶祝新年,也祝大家龍年暴富,大吉大利,恭喜發財啦
開獎定在初六,我有點選擇性迷信,那天日歷上能做的事挺多的,而且我也喜歡數字六,六六大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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