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江雨霏還記得孩子和自己說， “媽媽我以後也想去做這樣的事，那種感覺像是在用科學的偉力去開天辟地，當科學的力量握在我們的手中，誰也擋不住我們前進的腳步。”

    江雨霏不止驚豔於他這麽小，可是嘴裏吐出來的話卻如此偉大，也驚豔於他明明這麽小一隻，可是他眼裏的憧憬，誰都藏不住。

    江雨霏揉著他的腦袋，輕聲的回複他， “那你得更加的努力呢，無限的走近科學最前沿，不是嗎?”

    “嗯嗯!”

    陳靖北不止對著母親下了決心，在自己的心裏一樣下定決心，他得看更多的書，知道更多的知識，開闊自己的眼界，去推理更深奧的公式。

    中秋過後又下了場秋雨，到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是秋收的季節，學校給這幫猴孩子們放了農忙假。

    江雨霏照往常一樣騎著自行車下班回家，隻是下班那會又開始下了會小雨，今早出門正好是個晴天，她就沒帶傘，這會隻能加快步伐回家了。

    路上一樣多是沒帶傘的匆匆人群。

    不過還是能看到雨裏有孩子在嬉鬧，有大人在邊上笑罵他們也不怕淋雨感冒了，江雨霏看著這個場景，不免搖頭擔心家裏的四個皮猴們這會是不是也背著自己在雨中嬉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念，往前沒有多遠就看到了四個高矮不一的小孩，不錯，沒撐傘，但是帶了個草帽，陳靜熙這隻小猴子還在邊上踩著一個小水坑玩，邊上的馮伯裕催促她， “妹妹，給媽媽送傘呢，我們別玩了。”

    “哦!”

    小丫頭立馬聽話的應道，不過趁著哥哥們沒注意又往小水坑裏用力踩了一腳，然後才準備小跑跟上三個哥哥，可能是感受到視線，她昂起小腦殼，看到了不遠處扶著自行車的江雨霏。

    陳靜熙立馬背著小手，裝老實: “嘿嘿，媽媽”

    這個就是最會撒嬌的。

    馮伯裕他們聽到她的喊聲，也擡頭望去，一個個喊著: “媽媽!”

    江雨霏柔聲笑著， “哎!”

    盛明遠也把手裏的傘遞了出去， “給，傘。”

    江雨霏接過黑色的長傘打開，不忘誇獎， “哎喲，媽媽的三個兒子真懂事，太厲害了，還給媽媽送傘來了。”

    陳靜熙小跑過來在母親身邊蹦躂， “我呢我呢?”

    江雨霏低下頭， “我隻看到了一個小調皮鬼，怎麽辦?”

    “也沒有啦，我就是踩一踩而已，媽媽!”

    一言不合她就抱大腿撒嬌。

    江雨霏沒好氣的拍了拍她腦殼， “回去煮薑湯，你喝兩碗!”

    陳靜熙一聽就捏鼻子，表情裏都是對薑湯得深惡痛絕。

    江雨霏不管她作怪的表情，薑湯照樣灌了兩碗，喝完薑湯，又給她們四個沖了紅糖水去去薑味。

    說來這四個也是怪，薑湯咬咬牙能喝，但是紅糖薑茶，灌多少他們就吐多少出來，可你把兩個給她們分著喝，他們又能接受了。

    盛致回來江雨霏一樣給他灌了兩碗薑湯，最近他們訓練的時長也是越來越晚，江雨霏也沒問原由，隻是心裏不免會擔心是不是前線又發生了什麽。

    自從六零年兩國友好關係發生破裂，蘇國撤離援夏的專家，邊境的老毛子們就不斷開始挑釁，加上南方臨近的小國的邊界問題不斷的，江雨霏心裏總是懸著，總怕什麽時候又開始打仗。

    她是出生國家已經穩定下來的年代，歷史本身隻是初中高中會學到的一些知識，加上大學時期的時政課，近代史，對於戰爭的事記得不多，就一個度過鴨綠江的戰爭，更多就是六五年後到七七年國家發生的一個大革命，具體是怎麽樣的，她都說不上清楚。

    要是知道自己會穿，江雨霏肯定會把資料背得足足的，但到底這些都沒可能了，現在對於這個年代她並沒有什麽先知的手段。

    晚上兩個人躺在被窩裏，江雨霏靠在盛致懷裏，手纏在他腰上，心裏嘆息了幾次，還是忍不住問: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

    盛致伸手出來握著她的手，下巴抵在她頭發上隻說: “主要是南方那邊邊境的問題頻發，首長覺得我們也得做好準備，最近咱們這邊還算安生的，別怕哈。”

    “真的?”

    盛致點頭，他的聲音總能給自己一種無比踏實得感覺， “真的，要真是上戰場，你也別怕，我就是斷手斷腳，也得爬回來看你的，別怕，乖!”

    江雨霏對他後頭這話有些沒好氣的捶了他幾下。

    ……

    秋收結束，又開始上學了，這天難得起了一個大早，跟著親爹去鍛煉完就食堂打了早餐回來，吃完早餐立馬就背著包出去和關家的幾個彙合去了。

    今天是難得早一點的，一路上幾個小孩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家裏的事。

    關常德也拉著陳靖北開始嘰裏呱啦， “我媽說了，那個豬飼料要是讓豬能多長膘，等年底她也帶我們去省城玩!”

    關常利在一邊搭話， “嗯，到時候我們也去那個公園，不過可能那個公園已經看不到樹葉了，應該都是光禿禿的，不過我還是比較想去看看火車是什麽樣的。”

    這個年紀的小孩更憧憬於那些從未見過的大家夥。

    盛明遠又開始給小夥伴們描繪火車得模樣，從外觀到裏麵的座位……

    明明沒有加快腳步，可到了學校，校門口也還沒有多少人呢!

    關常勝眼尖看到大門口外頭一個角落裏也有一群小孩， “噫，小北，你同桌?”

    關常勝跟著馮伯裕他們去過一年級找弟弟妹妹一起放學見過幾次，肥成這樣的小孩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陳靖北朝著關常勝的食指方向看去沒看到，又挪到他邊上才發現的， “對，是張星星。”

    這位置挺隱蔽的，走過來隻要不四處瞧，一般都看不到。

    關常利站在他哥邊上也跟著手指方向看去， “噫，他們在幹嘛，你同桌認識這些大孩子嗎?”

    說是大孩子，其實就是和他們一樣是三年級往上的學生。

    一個個都圍著關常勝的位置往那邊看過去，盛明遠看清那邊的人立馬出聲， “他們肯定是在欺負人，那個是我們隔壁班的王大強他們，他們老是揪女孩子的辮子，還會翻女孩子的裙底，老師最討厭他們了。”

    盛明遠和馮伯裕今年剛好是三年級，而關常勝他們雙胞胎兄弟比他們高一年級，他們平日裏不做拉幫結派得事，所以對於三年級的事知道的也不多，這種揪女孩小辮，翻裙底這種下流事的，不過也知道這些人那種拉幫結派打架的事肯定不敢做，也就是欺負那些性子弱的孩子了。

    關常勝還有馮伯裕兩作為大哥第一件事就是把書包丟給弟弟妹妹們，說: “我們去看看。”

    盛明遠和關常利作為他們小團夥裏各自的小老二肯定是跟著哥哥的，立馬把挎包扒拉下來跟著上前，緊跟著關常德也不嫌事大的跟上。

    陳靖北見前麵已經開打了，也把書包丟給妹妹要往前跑，陳靜熙立馬抱住他， “哥，哥，你別去找打呀!”

    陳靖北白了她一眼， “我找老師，我又不打架。”

    陳靜熙明白哥哥得意思，也是立馬鬆開， “啊哦!”

    不過， “那大哥二哥他們怎麽辦?”

    打架可是不分正義的，老師要是看到他們打在一團一定會喊媽媽的啊，就像上回她不聽課，老師也喊媽媽過來了。

    陳靖北點著妹妹， “笨啊，你看到我帶老師過來了，立馬喊老師來了，哥哥他們知道怎麽處理。”

    他們兄弟三也就在媽媽麵前愛裝乖而已，給人挖坑可是擅長的事。

    不過陳靖北不承認是自己偶爾把兩個哥哥不小心給坑了，讓他們在裏頭品出了點味。

    一邊的關偉麗還有些懵懂的看著兩個鄰居弟弟妹妹們，明明他們沒說什麽悄悄話，但自己卻一點聽不懂，抱著哥哥們的包有些累了，就偷偷丟了兩個下來。

    沒多久陳靖北就帶著一個中年男老師出校門口了，陳靜熙看著老師無限接近，立馬高喊了一聲， “老師來了!”

    本來明顯有優勢的馮伯裕幾人立馬變成了挨打一方，那個麵容很是嚴肅虎人的男老師看到拐角的場麵，高聲: “住手!”

    本來縮在角落抱著包的張星星看著同桌和老師的出現，看著身邊處亂不驚的小同桌嘴裏喃喃， “比孫大聖還厲害呢!”

    陳靖北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同桌的小偶像，隻在邊上開始跟老師把事情經過加工一遍， “剛剛我們來學校的時候，看到他們在欺負我同桌，我哥哥他們看到我同桌被打就上前和它們講道理，結果他們一言不合就開始打我哥哥他們，然後我就去把老師您喊過來了，我哥哥說他們平時就總欺負女孩子。”

    隻言片語都隻是說馮伯裕他們是被壞孩子揍的正義使者，中年男老師是教六年級的，也不是很認得這些孩子，一聽立馬明白了， “我知道了，慣犯啊，你們父母辛辛苦苦送你們來學校是送你們來欺負同學的嗎?”

    那個領頭的王大強還是懼怕老師的，立馬喊冤: “不是的，老師，剛剛他們先打我們的!”

    老師看向麵上傷得也不算重的校園惡勢力， “嗯?”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馮伯裕他們臉上更花些，但是沒人知道剛剛他們都是往衣服遮著的地方下狠手的。

    陳靖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張星星身邊，把人扶了起來，又把人推到老師麵前。

    張星星看著麵前臉黑的大高個老師，垂著腦袋下意識結結巴巴的和受氣包一樣開口， “這些，這些哥哥看到，看到他們欺負我，就跑過來問，問他們為什麽打我，然後，然後他們就開始推大哥哥，推他們，然後他們就開始打，打大哥哥他們，然後老師就來了。”

    王大強一聽立馬指著張星星吼， “你說謊，是他們壓著打我們的，我們之前都沒回手幾次!”

    老師立馬一巴掌往他後背拍， “夠了，你這種打架還欺負小同學的學生，做錯事還不承認，我們學校是教不了，找家長!”

    王大強那夥人沒來得及喊冤第一節課的鈴聲就響起來了，馮伯裕拉著弟弟們有些急， “老師，我們得去上課了。”

    男老師也沒找他們的事，扶了下眼鏡， “你們先走，這幫人留給我，先上課去，跟你們班老師說清楚，這些到時候我處理好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一幫人趕在鈴聲結束前跑到了教室，班上要麽是老師還沒來，要麽是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聽著班上課前背書了，隻能跟老師說聲見義勇為去了，老師自然沒抓著不放，剛剛來學校的時候也在校門口看到了，隻是見有人在處理就沒上前。

    陳靖北一坐到座位上，拿出相應得課本，難得在課堂上開口問邊上的人， “你幹嘛不找老師?”

    張星星剛聽到，麵上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開口: “他們說，我要是告訴老師和大人，就見一次打我一次!”

    陳靖北翻了個白眼， “笨蛋，這種話你也信。”

    張星星撓頭，不知道做什麽情緒， “啊?”

    陳靖北看著同桌，心裏有些氣憤對方膽小怕事，語氣頗為恨鐵不成鋼， “遇到這種事，你才更應該找老師家長，你越害怕，他們才會越欺負你。”

    張星星這回也聽懂了， “啊，這樣啊，你好厲害，知道得真多，我以為他們搶走小餅幹就沒事了，不過今天是牛肉幹，我有些舍不得，然後他們就想扒拉我書包，不過還好你來了，他們沒有搶走，下課我們一起分吧，嘿嘿。”

    陳靖北心裏有些嫌棄他的懦弱，可又忍不住因為這個家夥的好聽話給籠絡一下了，本想嚇唬他要是以後碰到這種事他不主動找老師，自己就不和他說話了，結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教室門口就傳來一個著急的女聲， “星星，星星……”

    老師立馬放下板書的粉筆出了教室門口，攔住要闖進來的女人， “梁大廚。”

    張星星湊腦袋過來和陳靖北說: “是我媽媽哦!”

    陳靖北又想白他一眼了，自己能看得出來，而且這邀功的語氣是做什麽?

    不過一樣沒來得及說什麽，老師就把張星星喊出去了。

    接著門口的阿姨開始著急的問著張星星疼不疼，然後開始剝他衣服，脫他褲子想看看傷情。

    教室裏的同學張望著外麵的場景，一看到脫褲子立馬一片哄笑聲，陳靖北聽見這些聲音忍不住皺眉，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好在老師在第一時間拍了拍課桌喊了安靜。

    很快確認兒子沒有受傷，梁大廚把兒子放回教室，不知道和老師說了什麽又氣勢洶洶的往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走了。

    張星星感受到同學們的嘲笑聲，低垂著腦袋走了回來。

    陳靖北看著他這垂頭喪腦不爭氣的樣子也是服了，難怪會受欺負，隻低聲喊到: “擡起頭，聽課!”

    果然張星星立馬聽話的坐正身體，眼睛下意識朝著黑板看去，剛剛低落的情緒直接消失不見了。

    陳靖北看著他的動作，心裏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同桌有些麻煩，但是還算聽話吧。

    至於對王大強他們這幫人的處理，反正事後老師都沒找他們，聽說張星星的媽媽一對多都不帶慫的，對著老師就說了一句話，讓他們退學。

    很強硬。

    老師也挺為難的，畢竟這不是一兩次的事了，而是這夥人從開學沒多久就開始打劫張星星了，得逞的時候是弄到點好吃的，不得逞的時候就會把這小孩打一頓，張星星作為他父母的獨子，那是要星星給月亮的，被欺負了這麽長時間，那肯輕易罷休，給錢和解都不行。

    說起來這種這麽嬌寵的孩子還這麽怕事的也是第一回見著了，但也不能因為孩子怕事就把問題往孩子頭上扣一半吧，沒來由說孩子好欺負也是錯的。

    不過這幫人呢，也不是附近公社社員的子女，是鎮上製衣廠員工的子女，人家爹媽雖然沒有權，但是鎮上鎮委的好些人也能搭上關係，知道人家父母別的都不求，就想給孩子一個公道，最後也隻能求著張星星父母給他們家的這幫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之後也不知道怎麽談的，確實給了這幫人一個機會，隻是要是有再犯，那就是必須退學了。

    不過也沒輕拿輕放，是記了過的，還在全校進行通報批評，並且寫了檢討，在全校麵前公開給張星星做了道歉。

    不過這些也是後話了，中午午飯的時候，關家的四個孩子和馮伯裕他們兄妹四個都受到張星星媽媽的熱情招待，人家為著兒子的公道忙裏忙外的，還能特地自掏腰包又抽空去買了一塊五花肉給弄成了紅燒肉，給這幫小英雄們加餐，連著孫展衡也跟著他們一起沾了光。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均勻的裹滿了醬汁，色澤紅亮，香氣撲鼻，一口咬下去裏麵的肉酥軟不膩口。

    盛明遠扒拉了一口米飯，忍不住稱贊這一口肉， “阿姨，您這手藝頂呱呱的，不比省城的大廚差了。”

    梁大廚聽了就樂嗬嗬道， “你還吃過省城大廚做的紅燒肉呢!”

    盛明遠點著腦袋， “那必須的啊，中秋那會剛吃過的，省城最出名的那家飯店就叫咱們省的第一大飯店呢，省城那邊出了火車站還有個公園，哪裏也是老好玩了，公園旁邊也有個國營飯店的大廚做的拌麵一絕呢!”

    梁大廚聽了點點頭，看著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孩，不自覺的沖他笑得很和藹， “那有機會我也得帶我家星星去省城看看。”

    盛明遠又扒拉了一口飯，拚命點頭， “嗯嗯，你跟我媽一樣，都超疼孩子!”

    盛明遠一誇就誇兩個人，哪怕江雨霏不在場他也要把母親得母愛給撒出去。

    梁大廚忍不住細看這個孩子的神情，想知道他說的不是恭維的話，確認孩子是認真的，其他幾個對於他的話也是見怪不怪，又接話， “我知道你媽媽是江醫生，可出名了。”

    她沒說，還是你們後媽，她之前也一直覺得對方是個會經營名聲的人物，但卻沒想到是自己多想的，後媽和後媽還是不一樣的。

    梁大廚也是後媽手底下長大的人，所以一開始帶了些偏見。

    盛明遠又開始嘮上了， “對啊，能做手術呢，她也拿刀子，不過她不做菜，嘿嘿。”

    梁大廚立馬附和， “那比我厲害多了，那可是就人命的事呢!”

    盛明遠有些小驕傲，但嘴裏得話還是帶著謙虛， “也沒有啦，你也是救人命的事，吃不飽飯也要命嘞!”

    梁大廚被逗笑了。

    聊著聊著，飯盒不知不覺就空了，梁大廚立馬攔住收飯盒要去洗的他們， “我洗，明天過來吃飯的時候我直接給你們打好飯，你們給個飯票就行。”

    盛明遠抱著飯盒有些小心翼翼， “姨，您不是騙我飯盒當廢品買吧?”

    梁大廚，……

    一時不知道誇這孩子還是說點別的，但也知道能這麽活潑，那肯定是在家過得順遂的。

    馮伯裕踹了弟弟一腳， “就你話多。”

    盛明遠哼哼不滿， “我話多全家都知道。”

    然後轉頭和梁大廚笑道， “玩笑話，您別介哈!”

    梁大廚也看出這個不隻是話多，也是最鬧挺那個，好笑道: “不介意。”

    說著就把他們飯盒給疊起來了，嘴上不忘吩咐， “明兒你們就跟著我家星星過來拿飯菜，他知道怎麽走。”

    幾個也不多客氣，當是隻這一次的事，隻說，得，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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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五千，晚上再更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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