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感覺中秋都沒過去多久，轉眼外頭的風刮起來越發寒涼，清晨起來推開窗，窗外都開始結霜了。

    又準備到小雪了。

    趙桂花喊孩子過來跑腿問今年她家還弄不弄臘腸臘肉這些，附近公社有戶人家準備把家裏養的任務豬給殺一頭，給兒子娶媳婦辦酒席用。

    江雨霏想都不想，那肯定要啊，去年十二月弄的臘肉臘腸都沒熬過三四月份就給吃完了。

    不過老鄉肯定勻不出多少，怕還得自己再買些。

    這周正好趙桂花輪休在周日，江雨霏跟李小滿還有她就在自家院子裏把醃製好已經讓盛致給剁好的肉給灌腸。

    院子裏也就三個大人，小孩就湊了十個，關家四個，她家四個，還有自己帶著妹妹來串門的孫展衡，一窩孩子看著盆裏的肉圍著他們轉，盛明遠還靈魂發問， “媽，你說豬要是知道我們把它的肉塞它腸子裏會怎麽樣?”

    戳中笑點的人紛紛響起笑聲。

    不過這種玩笑話的時候，往往有個拆臺的，比如陳靖北: “豬並不具備“理解”這種能力。”

    盛明遠開始嘟囔這個愛拆臺的弟弟， “嘿，你這小孩可真是沒意思啊，笑話笑話，你得笑，總不能每次都讓哥哥撓你咯吱窩，助力你的笑容叭!”

    說起來盛明遠說話總是跟說段子一樣，總覺得以後這小孩能憑一張嘴就能吃上飯。

    江雨霏看著他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忍不住打發他們， “你們不幫忙就去玩去唄，守著這個肉，我們是能偷吃了還是它能長腿跑了呀?”

    盛明遠一聽就擼起袖子興致勃勃， “我們也能幫忙?”

    江雨霏知道他想玩，就說: “洗幹淨手就能上手。”

    “得嘞!”

    見他轉身就要去洗手，江雨霏又提醒， “打兩遍肥皂!”

    灌臘腸也是有專門工具的，就是個長嘴木漏鬥，外加一個擀麵杖往裏按，三個人剛好能完成分工，盛明遠一洗好手江雨霏把擀麵杖給他，讓他把肉往腸衣裏捅。

    小孩拿著棍子捅了幾下，又覺得沒意思了，碎碎念道: “媽，你這就真沒意思了，你讓我打兩回肥皂，結果就是讓我把肉給推進去，我都沒碰著這個肉!”

    “少廢話，那幹活總得洗手吧。”

    然後小孩就小聲的在一邊嘟嘟囔囔哼哼唧唧。

    聽得不是很清楚，江雨霏笑著想讓他喊大聲點呢，門口又傳來聲響， “喲，這麽熱鬧，哦，灌臘腸啊?”

    江雨霏擡頭看過去，是梁大廚，說起來梁大廚大名還是挺好聽的，叫梁珠，珠玉的珠，她奶奶取的。

    江雨霏笑著沖人喊了聲: “梁姐，過來玩啊?”

    梁珠把挎著的竹籃子舉起來， “今兒買了兩個嫩南瓜，就弄了點南瓜餅，給孩子們嘗嘗，我也洗手給你們搭把手吧。”

    陳靜熙聽見立馬把手裏的貓塞回孫展衡手裏，小跑到梁珠跟前， “姨姨，南瓜餅，我要吃。”

    梁珠就喜歡她這個活潑勁，揉了下她腦袋，掀開籃子遮著的布蓋，立馬給她挑了一個。

    江雨霏趕在她伸手接的時候喊了聲， “陳靜熙你給我洗手先，你再碰吃的!”

    梁珠也瞄了一眼她的小肉手， “好家夥，你這小手上又黑又白的毛誰的啊?”

    陳靜熙低頭仔細看了眼自己的肉窩窩小手握拳又展開的，玩了一小會，才咯咯笑， “橘耳噠。”

    梁珠也被這小丫頭的動作逗樂了， “那還不趕緊洗手去!”

    說著就拍了拍她屁股，然後提醒其他小孩， “要吃都洗手哈，南瓜餅我放在這張石桌上了。”

    然後她也跟著小孩們去洗手去了。

    陳靜熙洗好手，很自覺的拿了一塊南瓜餅大口一咬，外層被煎得酥脆，裏邊裹著細膩香甜的棗泥豆沙餡，小孩立馬被驚豔到了，兩眼放光的點頭: “好好吃”

    整塊餅咽下去後，小孩評價， “香香脆脆的，裏麵又是甜甜香香的，好棒喲。”

    梁珠眨著眼睛問她， “那再來一個，好不好?”

    “好呀好呀!”

    她點著腦袋，又給自己拿了一個，梁珠擼著袖子站在江雨霏他們那頭，就看著她笑。

    接著剛剛一群圍觀臘腸製作過程的小孩們變成整齊排隊分餅。

    趙桂花看著那一堆，有些感慨， “咱這是不是有點陽盛陰衰啊，十一個娃裏頭就三個女娃兒。”

    江雨霏瞄了一眼， “還真是啊。”

    梁珠立馬笑得格外爽朗， “趙姐，咱這邊就屬於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看著咱們大院也都差不多，人家呢，要麽都是姑娘多，要麽就男娃多，倒是少見平均的，像我住樓房那頭，我隔壁鄰居就五個閨女了，她家婆婆天天在樓下罵她不下蛋的母雞，我就尋思著那老太太怎麽就不罵她兒子呢，你看啊，這母雞沒有公雞照樣不耽擱下蛋，但有公雞，母雞下的蛋才能孵小雞，人家生了五個，那問題難道沒可能在她兒子身上嗎?”

    江雨霏初初一聽感覺好像也沒什麽毛病，看到身邊的趙桂花和李小滿也有點被梁珠給說迷糊了，又有些想笑。

    感覺到他們三人把目光轉到自己身上，江雨霏決定科普一下， “這個其實生男孩和女孩的比率本身就是各占一半的，但是生男還是生女則是取決於父親的染色體，可能像我們這樣的小家庭裏會出現比率不均的問題，但是大致上男女的比率應該是均等的，梁姐你懷疑男方的問題確實沒錯，但是你從雞生蛋這個觀念推出來，我是屬實沒想到的。”

    江雨霏又從染色體的角度細致的解釋了一遍，趙桂花和梁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有些感慨， “好家夥，合著那些老太太也是魔怔了，總覺得是女人有毛病，就不信是她的好大兒不行唄!”

    江雨霏直接被逗樂了。

    她其實還是挺想插一句，能生出來還是能行，但是又有些怕這兩大姐突然給開上車。

    江雨霏沒說話，安靜的給腸衣灌肉，但梁珠也是語出驚人， “嘖嘖，說來也是我們女人倒黴，辛辛苦苦懷胎十月也就算了，還要因為沒有帶把，就得給他們男人背鍋，怎麽這麽背呢?”

    江雨霏，……

    這個大姐也是口出金句的。

    盛明遠這個耳尖又沒有聽清多少的跑過來湊熱鬧， “為什麽要背鍋，甩回去不行嗎?”

    梁珠和他把話給接上了，搖搖頭就說: “想甩啊，但得她自己能立得住啊，要是站不穩跟腳，就隻能背鍋了唄!”

    盛明遠咬著餅頭頭是道， “那給她甩鍋的也不是人，專欺負老實人啊，姨，你千萬別和這種人好!”

    梁珠也被逗笑了，樂了一會， “那你記得提醒你爸啊!”

    盛明遠摸著腦袋，整不明白了， “咋又到我爸身上了，再說了我爸可不是什麽老實人，誰敢欺負他啊，我爸揍人可厲害了。”

    梁珠一聽就問: “喲，沒少被揍吧?”

    盛明遠點點頭，很快就發現自己被套話了，擡頭就見到梁珠沖他悶笑著，小臉氣鼓鼓的， “我安慰您呢，您咋還套我話呢!”

    可惜沒人理解小男孩的傷心悲憤，反而被他逗笑了。

    盛明遠嘟囔著轉頭， “你們大人真沒意思。”

    梁珠見他氣鼓鼓的走開了，也不厚道的大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和江雨霏說: “你家這個老二最逗，這排行真沒錯。”

    江雨霏笑得有些無奈， “姐，你這話不止他聽得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了哈，他隻是逗，但他可不二。”

    這是說實話，她家盛明遠也就是個小開心果加話癆還有點社牛，但真不二。

    趙桂花也點頭， “小遠就是個愛熱鬧的小孩。”

    梁珠也跟著附和， “確實是個機靈的孩子。”

    江雨霏則是側臉往屋裏看，剛剛探出來的毛茸茸小腦袋已經不見了。

    就說嘛，人家精著呢，一點不二，還知道偷聽抓大人有沒有說自己壞話呢!

    兩個大姐也不聊小孩了，話題慢慢就到了李小滿身上，也不是催生，江雨霏這個舅媽，作為實名長輩都沒著急，他們更不會沒事找事，就問李小滿是不是今年和陸陽回老家，本身該去年回去的，隻是當時被雪災耽誤了，今年怎麽著也得回去看看。

    李小滿淺笑著回答他們， “嗯，陸陽打算今年申請探親假，然後糕點廠大概能放個十天，我再請個兩周的假，來回用一周的時間，還能呆上十幾天。”

    梁珠看著她可能是想到自己了，忍不住和她念叨， “你到時候嘴上的話可以軟乎，但該強硬一定得強硬，別怕他們說你傲看不起鄉下人，真要說，你就當他們放狗屁去，閨女你有傲的底氣啊，不隻是你舅舅舅媽是你的底氣，你自己有工作就夠封住他們的嘴了，不用太勤快，孝順的時候就多拿點錢給公婆，用錢封嘴，但手也別太鬆，我也不是說你他們一定是壞人，但咱們得防人，有些人他們不是實打實的壞人，就是看不得咱們過得比他們好，但要是你過得不如他們，他們又比誰都有心……”

    梁珠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經驗，當然她的經驗也不算多全，她在家娘家是最硬氣的人，在婆家因為自己的身體緣故，哪怕婆家人覺得是丈夫的原因，不自覺的會對她謙讓些，但是知道事實的她無形中也會讓自己不自覺的低一頭，但是她也沒有無理由的謙讓過，隻是經歷的多些，看清人的麵目也就多些。

    想到這些梁珠又忍不住提醒， “催生的話，就看你男人怎麽辦的事，這一點啊最能看人心了，要是他攬下來，全扛自己身上，沒讓你站前頭，那你兩指定能好好走下去，想不想生是你們的問題，想什麽時候生也是你們夫妻做主，沒來由他們見你沒懷孕，催著你，把你弄著急的。”

    趙桂花也在一邊附和， “這個說的對。”

    絮叨著絮叨著兩家的臘腸都給灌好了，今年江雨霏是臘肉和臘腸都各弄了十五斤，當然這是要各分五斤給李小滿小夫妻，這會這些也已經掛在屋簷下了。

    客人們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又喊上孩子回家了，緊跟著盛致也回來了，她看著屋簷下，對著一邊的盛致道， “滿滿成就感啊!”

    盛致看著屋簷下一串一串的，還挺驚訝， “這麽快弄完了?”

    出門訓練的時候還是一盆一盆切好的肉呢。

    江雨霏笑了笑， “鄰居友好協助下完成的!”

    盛致張口就誇， “那就隻能說明你人緣好，要麽說得道者多助呢?”

    江雨霏“嘖”一聲， “你是越來會誇了啊!不過我還想弄點梁姐說的臘排骨來著，可惜肉票快用完了，不過今晚也有肉菜，是醬香豬蹄，梁姐幫我調了料汁，我給放陶瓷鍋裏小火煮了兩個鐘頭，聞到香味了不?”

    “我說咱家都是肉香呢，媳婦你又大顯身手了!”

    江雨霏笑容都蓋不住了， “你這盲目誇贊真的好嗎，盛致同誌?”

    盛致不管自己是不是掐媚小人作態，就說: “那你就說火是不是你燒的?”

    江雨霏故作思考，然後沉吟了一下， “嗯不是哎，是咱大兒子看的火!”

    盛致，……

    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誇，不過他腦子轉得還算快，語氣是相當嚴肅中肯， “媳婦，你監工做的不錯。”

    江雨霏的笑越發深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這麽深的濾鏡的，算啦，他誇自己，自己再誇孩子們，也挺好。

    臘腸剛能煮上一頓，窗外又開始飄雪了，大地和屋頂都給添了一件銀白的衣裳，樹上光禿的枝丫也長出了一朵朵雪花。

    今年的雪依舊很美，不過好在沒有去年的大，江雨霏心裏鬆了口氣，照常的上下班，天一冷，醫院都開始冷清了些，護士站的小護士們沒有工作的時候會窩在一塊織毛衣。

    江雨霏湊過去看了幾眼，還是很敬佩，說起來當初大學的時候她就是個孤寡人看著舍友們為彼此男友織毛衣，圍巾，帽子的，這麽些年過去，她雖然不是孤寡人了，但還是隻能看著人家織毛衣，圍巾，帽子。

    其實她手也不算笨，上手術都沒問題，可就是學不會這些，連家裏孩子衣服破了，不是李小滿給補了就是盛致給補的。

    連著去年的冬裝是李小滿和趙桂花買了棉花給家裏孩子添上冬衣，今年直接找公社社員幫忙給棉衣添些新棉再加寬衣袖，家裏四隻長得都挺快的，尤其是兩個大的，個子竄得飛快，去年還長一點的棉衣，今年手腕那塊就短了半截。

    不夠票買成衣的情況也就隻能這麽改衣服了。

    今年冬天雖然發生什麽大事，但他們小鎮還是挺熱鬧的，難得得貓冬日子，錢慧作為鎮委書記在農忙後就開始下達通知要把縣鎮兩頭的道路給拓寬修整了，縣委也給撥錢下來修路了，她拿到錢就把修路的農工待遇提了上去，有工錢還管飯，這條路直接給升級成水泥路了，告別了以往吭吭哧哧的水加黃泥路。

    江雨霏聽李小滿說，路修好後，從鎮裏往縣裏坐公交能快上個十分鐘呢!

    說起來不管什麽時候，要想富先修路肯定是沒問題的，隻是鎮上是軍事化管理，外來人進出還是要嚴格管控的。

    就這麽眨個眼又到了元旦， 1964年就這麽過去了，又到了1965年，翻個年，離過年也越來越近。

    陸陽的探親假也批了下來，他本身是出來從軍後就一直沒有回過老家了，本來也該是去年回的，順便休個婚假，所以這個假期批得不算難。

    陸陽的探親假有一個月，是從一月二十號到二月二十號，江雨霏給李小滿收拾了兩罐奶粉加兩罐麥乳精，又準備了兩身新棉衣棉褲，是給陸陽父母準備的，當然肯定也不是她做的，隻是她給李小滿添了布票，找趙桂花幫忙買了棉花找人做的。

    可惜今年家裏又少了兩口人，當然另一個家庭會多兩口人，春節對夏國人的意義就是團圓嘛!

    二十號那天盛致開著車送他們去的火車站，江雨霏也一起去送行，四個小孩四個大人的，車子自然算超載了但是沒有人查，加上路上碰到四個輪的可能小著呢，江雨霏也不算有負擔。

    到了火車站，人還是挺多的，但這會出行沒有後世離譜，有人返鄉過年，但是這些需要探親假和介紹信的，所以火車站也沒有擁擠得過分。

    盛致和陸陽拿著證件去先去售票處買了臥票，從市火車站到陸陽老家的省城起碼得三天，還不排除大雪封路，臥票好歹能有個休息的地方。

    江雨霏跟李小滿站在候車處等他們，四個小孩拉著姐姐很是不舍。

    江雨霏看著他們五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一個個揉了揉腦袋，也有些好笑， “姐姐又不是不回來了，咋就想哭了呢?”

    陳靜熙嘟嘴覺得媽媽不懂， “不一樣，我想姐姐，我用腿卻走不到姐姐在的地方。”

    確實是，這個距離是三天三夜的火車的距離呢，江雨霏隻能說， “就是一個月。”

    結果另一個又拆臺了， “就是因為一個月才難過啊，要是一兩天，我玩一玩就過去了，指不定都沒空想我姐呢!”

    然後一個個紛紛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上頭，他們開始抱著李小滿的腰就哭。

    江雨霏隻能無奈的給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們的李小滿理了理頭發， “等會就好了，沒票他們也上不了車。”

    盛明遠紅著鼻尖，撇嘴沖江雨霏哼哼， “媽，你怎麽這樣啊?”

    “我怎麽樣了啊，那你跟姐姐走，我和你爸今年自己過年。”

    盛明遠猶豫了一會，然後沖李小滿道， “姐，對不起啊，我還是比較想跟我爸媽呆一塊過年。”

    他這麽一說，其他三個也怕江雨霏把他們丟給姐姐，立馬鬆手。

    江雨霏和李小滿一時哭笑不得，這姐弟，姐妹情可真是脆弱呢!

    場麵一時陷入尷尬中，不過很快盛致他們也回來了，他們到的巧，加上臥票和坐票不一樣，臥票得幹部才有資格買，所以最近那一趟車還有剩餘，於是他們買到的票剛好距離發車還有二十分鐘，不用等太久。

    該說的也得抓緊時間說了， “陸陽，我呢不是很懂親戚多的家庭的相處方式，但是舅媽有一點希望你能做到，那邊都是你二十多年的親人，我知道你們結婚就是一家人了，但是她隻是剛和你組建一個家庭，你的家人也許還沒有習慣她，會暫時把她當做不算熟悉的陌生人，而作為她最親的人的你，我希望你在這種時候能多站在她的這邊，多體貼她，我和她舅舅謝謝你照顧她了，別讓她受委屈了。”

    江雨霏也就說了兩句，李小滿眼淚就流下來了。

    江雨霏好笑的拿了張手帕給她擦眼淚， “哭什麽呀，搞得你不回來似的，還得回來上班呢，知道嗎?”

    李小滿抽了下鼻子點頭， “我知道。”

    陸陽也趕緊拉住妻子的手，向江雨霏和盛致承諾， “回老家我也不給她出我視線的機會，不給人讓她受委屈的機會。”

    盛致也點他， “記住你的承諾!”

    陸陽立馬立正敬禮， “是，領導!”

    沒多久火車嗚嗚嗚進站的聲音傳來，幾人開始注意火車車廂位置，然後把人送上了火車。

    江雨霏一家人在站臺上和他們夫妻招手告別，看著火車越來越遠去，才轉頭離開，陳靜熙這丫頭最嬌了，一轉身，下嘴唇一上撇， “我想姐姐了，嗚嗚。”

    江雨霏忍不住逗她， “妹妹哦，你早說嘛，你這麽小是不用買票的，剛剛媽媽就讓你姐姐帶你一塊走了!”

    結果把小人惹著了，抱著她大腿哭得更傷心了， “哇哇，我要媽媽。”

    車站裏的人紛紛看過來，要不是江雨霏身邊站著一身軍裝的盛致，還以為她是拐子呢!

    盛致也是撇了她一眼，用眼神表示， “看，你惹她幹嘛?”

    江雨霏可不管，直接示意他， “快哄!”然後又對女兒說， “讓爸爸給你騎大馬好不好!”

    陳靜熙也是吸著鼻涕就點頭說好，然後三個男孩也是眼神亮晶晶。

    盛致的表情卻是十分無奈，沖江雨霏道， “你是一點不心疼我啊?”

    江雨霏得逞得笑著， “那你就說你扛不扛嘛?”

    盛致: “誰讓你是我媳婦呢，你點的火，可不得我給滅火嘛?”

    先是把女兒扛在肩上，然後對三個兒子道， “排隊，一個個來，你們也不怕累死你們爹我!”

    三個男孩吵嚷著排好了隊，盛明遠還沖親爹來了句甜言蜜語， “是誰家的爸爸這麽高大威猛呀，啊，是我家的爸爸呀，我高大威猛的爸爸的肩膀能扛他家的四個寶貝!”

    盛致本來好好往前走的，結果聽到這聲音背影一僵。

    江雨霏放肆大笑起來，盛致聽到她的笑聲回頭幽怨的看她， “都是跟你學的灌迷魂湯!”

    江雨霏: “那你就說他們是不是你的寶貝!”

    盛致: “是我的小兔崽子!”

    盛明遠不滿道: “嘿，我高大威猛的爸爸，你咋罵自己兔子呢?”

    “你欠收拾是不，盛明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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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不出來，我就是能慢慢磨自己了，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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