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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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3 章

    第二天照常上班,一進辦公室,同事紛紛沖她開口, “江醫生,回來啦!”

    江雨霏沖同事點頭, “嗯,回來了。”

    “怎麽樣,首都好玩不?”

    江雨霏: “還不錯,很多名勝風景,不過當時參加完老人的喪禮我就打算回了,結果因為大雪封路了,說起來要不是火車停運,我可能都看不到首都的風景。”

    總之怎麽也得解釋一下自己沒隻想著玩樂然後誤工。

    同事一聽就道: “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江雨霏隻能說,對啊對啊。

    然後又問, “之前主任不是找我嗎,是什麽事啊?”

    她這話剛一問出口,門口就傳來了楊主任的聲音, “我是想著那些戰場退下來的那些受過槍傷的老兵們,他們多是骨頭裏的彈片當年沒有條件清理幹淨,但是這些東西對於身體就是異物,時不時的發作一次,怎麽說都是一種折磨,我在想咱們能不能做這個清理殘餘彈片的項目,過陣子溫度上到二十多度,室內溫度差不多也能達到這個溫度的話,到時候手術室的環境就很適合進行手術,我之前和曾醫生談過,但是他覺得這麽些年都保守治療過來了,沒必要去冒這個風險,江醫生你覺得呢,你可是我們可是第四個能主刀的了。”

    沒有說另一位醫生,那就說明人家態度中立,那麽現在主任是想爭取自己這一票,而且能聽出來這麽個想法,楊主任肯定一直都有的,但是因為曾醫生不看好,他不好實施,加上去年雪災,大家剛緩過來也不好提,但今年沒什麽大事發生,自然又舊事重提。

    江雨霏看了下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他們這會都沒說話,又安靜的低頭幹著自己的事,沒人發表意見,她隻能轉頭看向楊主任期待的目光, “主任,這個我也不好說,我得先看過病歷才能發表意見。”

    這種事江雨霏也不能一杆子打死,雖然說當初沒取出來,一個是沒條件,還有可能是部位特殊,不好動刀子,甚至有可能是碎片過於微小,沒有顯微技術的條件下難以實施,但是萬一病人身體能試著拚下手術呢,所以她也不敢完全否定。

    結果她這麽一說,楊主任立馬開口: “病歷有啊,我整理出來了你等著,我去我辦公室拿給你。”

    一直沒說話的曾醫生一見楊主任走了,立馬開口, “江醫生,這個你一定得好好考慮,不能意氣用事。”

    江雨霏努力揚著嘴角, “好的,我知道。”

    江雨霏也不懂楊主任為什麽要執著這些手術,畢竟他們醫院也沒有拚業績這種事,那就很可能是他身邊有親人有類似的情況,感同身受的情況下,促成他想幹這件事。

    她從楊主任哪裏拿到病歷就開始翻閱,看了病歷後她才知道各大軍區都有這類槍傷的病人,因為這些病歷最上頭標著的醫院就不是他們醫院,人家甚至沒來過他們這邊看診過,也不知道老楊是怎麽攢了這麽厚,至少有幾十號人吧,當然肯定不止這麽些人有這類問題。

    而且這些病歷其實並不算完整,一個就是人家不可能專門跑來他們醫院看診,再說人家雖然是槍傷,影響了繼續從軍,但是這些都是功臣,不能在部隊待著,那人家肯定也多少有份清閑自在的工作做著,能養家糊口,就是會因為這些舊傷時不時受病痛折磨,現有止痛藥對於這種長期的病痛幫助隻會越來越小,畢竟長期用藥就得考慮耐藥性和成癮性這些問題。

    江雨霏把這些病歷認真翻閱了一個上午,就打算下班回家和小孩們吃午飯,畢竟這種事也急不了,而且,大多數人都不是現有醫療技術能支持進行手術的,總的來說就是她不看好。

    結果才踏出辦公室門口,楊主任就在他辦公室先喊了聲, “江,你覺得怎麽樣?”

    江雨霏隻能硬著頭皮進他辦公室說說自己這一上午看出的微薄見解, “我覺得這裏麵大多數病人其實維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了,再者他們不可能在這個不影響生存的情況下,千裏迢迢來我們醫院就診,而且我們醫院並不具備顯微外科的手段。”

    其實他們國家在六十年代初就已經開始發展顯微外科了,這也是江雨霏在醫院訂購的報紙上解到的,但是有這樣條件的主要是在首都的大醫院,他們軍區甚至全國除首都外的多數醫院都不具備這個條件。

    老楊聽了並沒有喪氣,而是有些驚訝,眉眼更多的是驚喜, “你也知道顯微技術,那你是覺得其實還是可行的是吧?”

    江雨霏難得有些想吐槽: “老楊你是不是魔怔了?”

    她心裏這麽想,嘴上也跟著念叨了出來。

    楊主任也沒在意江雨霏的措辭,反而開始發表自己的觀點, “你看,我們試著診治我們這邊的病人,然後看成功率,再試著學習新技術,還有和上邊申請發展一下我們科室的顯微外科,再嘗試進行碎片的摘除,然後把我們成功的方案給別的醫院進行交流,讓他們也跟著嘗試治療,怎麽樣?”

    江雨霏很直白: “不怎麽樣。”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太決絕了,又繼續道, “楊主任,你怎麽肯定人家家屬願意去承擔手術的風險,他們這個年紀肯定是有兒有女的,他們又一定願意去擔這個風險嗎?”

    人家當初在戰爭勝利後為什麽沒有進行二次手術,當時的條件其實和現在也不差多少,因為外部的封鎖,他們國家現今的發展都是靠現在這群人的吃苦耐勞,但是差距和環境不可能用十年就徹底追趕上來,也因為沒有更好條件,自然隻能去保證人家的生存率,病痛折磨在所難免,但好歹有這條命在,那就是生者的慰藉。

    楊主任也看出來了,江雨霏是不支持的,其實一開始他是覺得江雨霏作為年輕人會有敢拚的精神,但是還是沒想到她也是保守一派。

    江雨霏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很想二次吐槽,她見過更好的科技,現在敢在沒有這些硬件設施下敢動刀子就很了不起了,而且後世的醫療條件下,都是“有時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安慰”,加上她的想法也是現在能保證長期生存率就是最好的選擇,關於病痛完全可以選擇保守的理療護理,嘗試往中醫方麵治療,當然好的中醫肯定是比較少見的,但還是有啊。

    楊主任則是沖她嘆了口氣, “哎,你不懂,我本身就是軍醫,十七八的時候跟著我師傅在戰場上學這個東西,我見過那些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取子彈,彈片的,也一樣做過這樣的手術,我信如果有機會,他們也想去爭取一次。

    我給你的病歷裏就有我的愛人,她叫萬皖安,也是一名戰士,你也看過她的病歷吧,當年的女巾幗,因為這個病痛每每發作就痛不欲生,一開始她也是常常沖我微笑,說她扛過槍,這些痛又算什麽,可隨著年紀上來,這個傷複發得越發頻繁,這個疼越來越難忍,她跟在溺水區不停掙紮一般,甚至開始覺得自己活著是在浪費國家的資源,她覺得她成了一個廢人,這就是鈍刀子磨肉啊,病痛在蠶食她的精神,我就隻能看著她眼裏越來越不亮,你想啊,她有我的護理都過得這麽難了,那別人呢,我的愛人我完全可以帶她去首都嘗試更好的治療,可別人呢?我就想著這事要是能幹的話,他們是不是也能開始輕鬆點。”

    江雨霏聽完也懂了,她的想法其實是被後世的思想禁錮的,而且她對軍人的解也太過於片麵。

    但是,她還是猶豫,不是不敢擔責,而是單方麵覺得,技術不夠的條件下,她和楊主任其實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具備力挽狂瀾的能力。

    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想到這江雨霏語氣反而很堅定, “抱歉,主任,沒有條件的情況下我並不支持。”

    但是楊主任聽了卻覺得能通過江雨霏試著走另一條路,他看著江雨霏的眼睛,很認真的問: “如果要技術的話,那現在還有一條路,就是醫院送你去進修,如果你有把握掌握這個新技術,那麽我們醫院有這方麵的人才的情況下,我們就可以嘗試引進這個設備,你覺得怎麽樣,江醫生?”

    楊主任大概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現在說出來了,江雨霏又猶豫了,這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有了新技術自然能嘗試更深入的治療,但是去學習,怎麽也得半年甚至一年以上,她不知道g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但看風聲大概不是今年就是明年的事,而且能去進修的地方,也隻有首都,政治力量最集中的地方,那肯定也會很亂,江雨霏不確定自己有這個勇氣。

    可說心裏話,如果能為這些英雄人物做點什麽,那她可能還是願意去嘗試,所以她沒有說死, “讓我考慮下吧,主任,我一時也做不出決定。”

    而且她能去學習,那別的醫院呢,國家正是物質緊缺的時候,可能能看到他們醫院,但是不可能顧得著全國啊,但總覺得再說這些,自己作為年輕人卻一直在說喪氣話,真的很不思進取,畢竟人總得往好處想吧。

    江雨霏心裏的事突然多了起來,她現在真的是沒有先知能力就算了,還要因為這些一知半解的東西故步自封,自找煩惱,其實如果沒有這些記憶,她可能會在當時就很堅定的和楊主任說願意,但是沒有如果,走著走著她下意識又進了辦公室,結果還沒坐下,門外又來了聲, “江醫生,你小孩找你!”

    聲音有些急切又帶著小心翼翼, “啊?他們是又捅蜂窩嗎?”

    那個喊她的護士下意識笑了, “沒有,就是找你。”

    然後人家就錯開位置,讓江雨霏看到頭發散亂的陳靜熙,身邊還跟著她的三個“保鏢”,是來找她梳頭發的吧,心裏很是無語。

    江雨霏把人帶去了休息室,用手理順就開始給陳靜熙小朋友紮頭發,嘴裏還忍不住念叨, “早上叫你起來,你不起,跑來醫院找我給你紮頭發。”

    盛明遠接上話, “那我們也不能去軍區找我爸紮呀,而且趙大娘也上班了,偉蘭姐也不在,跟同學去玩了,我們給她紮,紮半天紮不上她又喊疼,她自己紮,結果沒玩一會就亂糟糟的了,又去丁奶奶家走了圈,她也不在,然後我們就想著中午你應該會回來,但是又沒見到你,就過來了。”

    江雨霏沒好氣的拍了下他, “就來嚇我一跳啊,害的我還以為你們又去捅蜂窩呢!”

    盛明遠: “那不能,萬一我爸揍我們怎麽辦。”

    江雨霏聽出話裏的漏洞, “你爸不揍你,你就敢去啊?”

    盛明遠搖頭晃腦, “說不定哦。”

    “嗯?”

    馮伯裕立馬開口, “媽媽,我不敢,隻有他傻大膽。”

    陳靖北也舉手, “我也不敢。”

    盛明遠沒好氣的拍了下兩個兄弟, “我是玩笑,什麽傻大膽,哥你們真不幽默。”

    陳靜熙在江雨霏給她紮好兩個小揪揪後就轉頭過來問, “媽媽你咋啦,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哎?”

    江雨霏輕輕揉了下她腦袋, “唉,有些煩。”

    盛明遠有些震驚, “啊,你煩我們嗎?”

    江雨霏挑眉一問, “那你覺得你們煩人不?”

    人家一聽立馬超級自信的和她來了句, “怎麽可能,我們這麽活潑可愛又開朗!”

    江雨霏對於他賣萌視而不見, “哦,那就不是煩你們唄!”

    “那煩我爸啊?”他這麽一問,還不等江雨霏開口,立馬憂心忡忡的和她說, “如果你們離了的話,我們能跟你嗎?”

    什麽跟什麽啊,江雨霏沒好氣的點,怎麽這麽愛坑爹, “我煩工作!”

    盛明遠還鬆了口氣, “那就好,還以為你們要離了。”

    江雨霏拉長音看他, “嗯?”

    這小子也是立馬彰顯求生欲, “別告訴我爸,媽求你了,他一定會揍我的。”

    陳靜熙在一邊坑哥, “那我可以和爸爸說嗎?”

    盛明遠直接上手揉搓陳靜熙的肉臉, “你為什麽對你哥這樣狠心?”

    陳靜熙掙紮的拍打他的手, “放開窩!”

    盛明遠張口威脅, “那你說,你不告密!”

    結果陳靜熙很是倔強, “窩不,呸!”

    盛明遠一時不查,被吐了臉口水。

    盛明遠立馬鬆開手,著急抹臉,陳靜熙也趕緊往馮伯裕身後躲,還探頭和他做鬼臉,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告狀, “媽,你看她!”

    孩子多了不可能一直和諧,所以江雨霏很少去插入他們的矛盾當裁判, “我不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處理。”

    這時馮伯裕對陳靜熙做出保護的姿態,陳靖北則是中立的看著天花板,盛明遠見大家的態度明了,兩手捂在胸前,開始做戲, “你們都不向著我,之前在首都的時候,說得多好聽,還說會保護我,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嗚嗚……”

    這個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陳靜熙雖然懷疑他是演的,但見他哭得有些真切,還是探頭出來道歉哄他, “對不起嘛,你先搓我臉的,也好痛的,大不了我吃點虧,不和爸爸說啦。”

    盛明遠的哭聲立馬收住, “真噠?”

    陳靜熙一看他這樣子那還不懂, “你果然騙我,壞哥哥,大壞蛋!”

    盛明遠又開始做戲, “你怎麽這麽說,唔,我的心又開始抽痛了。”

    江雨霏很是震驚,苦情戲大概也就是他這臺詞功底,居然一點不浮誇,不過看著他手的位置,忍不住開口指點, “心偏左不偏右哈!”

    結果人家振振有詞, “哎呀,媽你不懂,人家電影裏主角中槍為什麽能活下來,就是人家心偏右邊唄,那我肯定也跟人家主角一樣厲害啊。”

    江雨霏也是沒好氣的拍了下他腦袋, “少胡攪蠻纏,你的心就是偏左,不過你要想當主角倒是可以往文工團那邊走,以後當個演員。”

    盛明遠立馬搖頭,表示不走天賦這一掛, “我不當演員,我要上天!”

    啊?

    你現在不就挺能上天的嘛,還用要嗎?

    “媽,我是說當飛行員,開戰鬥機的飛行員,錢慧阿姨的兒子就是在空軍軍校,以後出來就是當開戰鬥機的飛行員,我以後去開戰鬥機上天,維護我們國家的空權!”

    江雨霏倒不是很在意,小孩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誰知道他以後的想法,所以她隻表示: “哦,那你打聽的還挺多。”

    小孩覺得江雨霏在誇他,很是興致勃勃, “那當然,我還知道我哥,我哥想去建房子,就是建首都那樣的房子,然後弟弟想弄蘑菇雲那樣的東西,妹妹,哎,一個沒有夢想的小孩。”

    盛明遠就是個愛往雷區蹦躂的,他這麽一說,陳靜熙就不服了,跺著腳很是氣憤, “我要當醫生,像媽媽一樣。”

    盛明遠語氣平淡, “哦,那你真沒創意。”

    江雨霏在邊上附和, “那不是,醫生多大衆啊,沒有飛天能耐唄。”

    盛明遠得意的點頭,很快又意識到是誰開的口,擡頭看到江雨霏似笑非笑的表情, “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雨霏點開他討好的湊過來的腦袋, “管你什麽意思,我得去食堂看看還有飯吃嗎,你們吃過沒?”

    “吃過了,但是我們能陪你哦!”

    那我得多榮幸哦!

    看著他們搞怪了一會,江雨霏的心情倒沒有這麽煩悶了,雖然說工作的事還不能做決定,但是飯還是得吃的。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江雨霏還是在看病歷,雖然看不出花,但還是得看,萬一能想出什麽折中的好辦法呢,哪怕知道幾率不大。

    等到晚上,想了一天的事總算是能和個人傾訴了。

    盛致聽完後摟著她,第一句就是, “你想去嗎?在把不好的想法排除掉之後,你想不想去?”

    江雨霏不假思索的說, “我想。”

    盛致也沒有猶豫, “那就是去唄,我覺得學習是個好事。”

    盛致沒有猶豫,但是江雨霏又開始縮龜殼裏了, “如果我出去了,那他們四個就得你更多的上心了。”

    結果盛致按著她的肩膀就說, “所以你得努力學習啊,爭取在半年一年內回來嘛!”

    “那我找主任問下,能不能讓我盡快嘗試上手。”

    和盛致這麽商量著做了決定,第二天上班,江雨霏就跟楊主任說了這個想法。

    楊主任也是這麽個想法,畢竟能早上手,就能早點學成歸來,然後進行下一步,不然慢慢磨技術,黃花菜都涼了,但是具體實施起來有些難,他得找他首都的同學具體詢問過才能有答複,接著就是申請進修的事。

    反正就是先等著唄,這種事也急不來,哪怕江雨霏希望能盡快在開始亂之前學成回來,但越是著急越是不能急。

    反正她現在上班就是多去門診,最近手術也不多,需要她看的病人也不多,這段時間還算清閑,就這麽等著,李小滿也從婆家回來了。

    盛致找了司機去接他們夫妻。

    江雨霏一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過年在婆家大概是貴賓待遇,反正小臉很是紅潤,眉眼也看不出什麽憂愁,過得應該是相當不錯的。

    回到家裏,江雨霏剛開口問怎麽樣,李小滿立馬開始說好的, “回去的時候當著他兄弟和妯娌們的麵給二老兩個紅包,兩個一共五十塊,然後又送了老人兩身新棉衣,幾個妯娌見我出手大方,以為我不知事就開始討好我,後來見我油鹽不進,又說了點酸話,不過家裏是婆婆當家做主,她人還不錯,最後把他們的氣壓下去。”

    江雨霏見李小滿說這些事的時候沒有表現出看不起,而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又繼續說: “他們老家那邊沒有分家,人口多,管得也沒這麽嚴,家裏能養三隻母雞,我婆婆在他們村裏有個專門營生,就是幫村子裏孵小雞,知道我們要回去,年前的時候孵了三窩,有兩窩是幫村裏人孵的,他們幫忙孵雞蛋是兩個雞蛋換一個種蛋,我婆婆舍不得吃都給我們存著,還剩下一窩小雞自己養著,養大的小公雞我們一回去一天就給殺一隻,小母雞開始下蛋了,又開始給我燉老母雞,開始那會早上早餐每天都是隻給我一個雞蛋,後來我知道家裏孩子都沒有,我就說要麽一起蒸雞蛋羹,要麽一起不吃,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您養的雞就我能吃蛋是什麽事,我也得心疼您,我婆婆一聽我推心置腹的話,背向我就開始抹眼淚,說親閨女都沒有我心疼她……”

    江雨霏看著李小滿從婆家回來整個人反而更加開朗了,也知道她沒有說假話,雖然裏頭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她沒看在眼裏,隻專注自己的日子。

    盛明遠聽了很羨慕,抓的重點是: “天天都有肉啊?”

    剩下三個沒說,但是臉上的表情能看得出他們也是打心底羨慕啊!

    江雨霏都要被他們氣笑了, “不缺你們吃的過,你們少給我作怪。”

    “嗯羨慕都不行嗎,媽媽你不要太霸道。”

    誰霸道啦?

    李小滿聽了則是揉了下他們的腦袋說: “我還帶了幾隻臘雞臘鴨回來,還有我婆婆弄的臘腸,還有鹹雞蛋和鹹鴨蛋,都是那邊的土産,今晚姐給你們弄好吃的!”

    “姐,你太好了吧,我都不敢想我們有這麽好的姐得多幸福!”

    江雨霏沒法說人家姐弟,姐妹情, “你就慣他們吧!”

    李小滿卻不在意, “沒事,吃完也沒了,省得老惦記著,舅媽不是總說有的吃,就吃好點嗎,沒必要儉省這些呀。”

    江雨霏也不再多說, “你們自己過得好就行,日子都是你們自己經營,我就不指手畫腳了,還有你也別總太寵他們。”

    李小滿捂著嘴笑了笑,她覺得自家舅媽才是最寵孩子的,不然他們才不敢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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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安慰——美國特魯多醫生的墓誌銘。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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