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回去的時候江雨霏沒有選過來的那條路線，畢竟要轉車的話，江雨霏也怕擠擠攘攘的時候，會發生自己一個不注意，小孩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抱走的事情。

    但是首都過去的火車並不經過他們市，所以終點隻能在省城，不過盛致說到時候會直接開車去接他們，雖然開車麻煩了點，但總比承擔丟孩子風險的好。

    上了火車，江雨霏除了上廁所就沒怎麽出過臥鋪的車廂，就算上廁所她都是全部一起帶過去，這個年代的火車給她一種很不適應的感覺，扒手很多，扒火車的也很多，所以火車裏頭的座位以及過道都很是擁擠，好在臥鋪的票查得更嚴些，有人摸進來也是深更半夜，不過這種時候江雨霏也隻能靠自己提高警惕了。

    差不多兩天整的旅途，江雨霏晚上守夜白天補覺，火車總算在他們出發的第三天中午到站了。

    火車慢慢減速，陳靜熙忍不住探腦袋往站臺外看: “爸爸來接我們嗎?”

    江雨霏打趣他， “喲，不是不想爸爸嗎?”

    結果人家還挺有求生欲，捂住江雨霏的嘴就說， “媽媽，不要說給爸爸聽，拜托拜托!”

    大的就沒有她這麽老實了，陳靖北完全不承認自己不想盛致，隻說， “我隻是想多待首都，多看些風景告訴爸爸。”

    江雨霏忍不住看向馮伯裕和盛明遠，盛明遠毫不猶豫的說， “就是就是，爸爸沒去，我就是他的眼睛”，馮伯裕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跟上節奏， “我，我也是。”

    喲，那你們可真有孝心!

    他們說著話，火車也到站停下了，不過江雨霏沒有著急下車，而是打算等人群少一些再下去，這輛火車會在省城停靠十五分鐘。

    結果她沒下去，盛致自己上來了，站在車廂門口看著他們。

    江雨霏小跑上前抱住他，本來想問你怎麽上來啦，從嘴邊脫口而出的卻是說不清的歡快愉悅和想念， “你來啦!”

    第一次分別呢，還分別那麽久。

    被抱住的盛致呆愣了下，很快回擁住她， “嗯，我來了。”

    四個小孩看著父母親昵，拿著手擋住了眼睛，但是手指縫裂得很是大， “爸爸媽媽羞羞。”

    江雨霏趕緊把人推開，這個年代很含蓄，夫妻在外牽手都不被允許，相擁自然是更出格的事了。

    盛致臉頰也有些紅，握拳咳嗽了聲，表情裝得很是嚴肅，但他人傻站在那裏就顯得夠局促了。

    江雨霏好笑的退了下他， “下車了，等會火車開了，我們就走不了，別讓人家列車員以為咱們逃票哈!”

    盛致才反應過來自己來幹嘛的， “哦哦，行李呢，我來拿，我們趕緊下車。”

    說著盛致把她的行李箱提了起來，四小隻很是調皮的一個個把自己的挎包和水壺往親爹的脖子上掛，雖然這些重量對於盛致來說不算什麽，但背上這些大包小包，人就顯得不夠靈活。

    江雨霏看著底下幾個壞笑的著看親爹在前麵開路，沒忍住點他們， “你們就壞吧，不想他就算了，還跟他惡作劇。”

    盛明遠連忙看向前麵，見盛致沒聽到，然後立馬轉頭示意江雨霏小聲， “噓噓噓，媽媽小聲點!”

    陳靖北跟著點頭， “還是有點想的，但是媽媽搶先抱了爸爸嘛，我們隻能用另類的方式向爸爸展示我們的對他的需要和想念啦!”

    還挺會說話。

    江雨霏一個個趕鴨子， “走趕緊下車。”

    上了車，盛致拿出飯盒，把他在國營飯店打包的肉包子給她和車後座的四個孩子，江雨霏接過一個飯盒就問， “回去得多久啊?”

    “往近路走的話，快五個鐘頭吧!我來的時候一個人車開得快點也有四個鐘多點。”盛致係著安全帶，以往他是沒有這個習慣的，也是江雨霏耳提麵命才養成係安全帶習慣，雖然被戰友看到會被笑話，但總比妻子看到一臉生氣又擔心的好。

    總之這種甜蜜負擔戰友是怎麽都不能理解的。

    江雨霏一聽就覺得這路程有些遠， “那你這一天都在來回趕啊?”

    盛致點頭， “我還帶了兩箱油出來，等你們的時候給車加過油了，應該夠回到，等會你們睡會，我開穩點，這會十二點，回去大概得到五點。”

    江雨霏邊吃邊和他聊首都的事情，四個小孩也跟他說在首都遊玩兩天去的地方，等他們吃飽，先是四個開始哈欠連連，把她也給傳染了，盛致下意識放緩了車的速度，沒多久，他們就睡過去了。

    盛致先看了眼閉著眼睛的江雨霏，又擡頭看車內後視鏡從裏頭看到倒做一團的孩子們，忍不住喃喃， “可算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盛致放緩速度的原因，他們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五點了。

    盛致把車停在他們家院門外，又幫忙把東西放了下來，然後跟江雨霏說去還車。

    江雨霏看著院門兩邊的春聯，熟悉的字跡，不禁一笑，推開門口，院子裏沒有積雪，可能是盛致早上打掃過，加上今天也沒下過雪的緣故。

    灰白的石頭房映入眼簾，讓她覺得心裏找到了歸屬。

    一下車，四小隻立馬生龍活虎， “媽媽，我們什麽時候洗照片?”

    “等我閑下來先，要不然你們自己試著洗，反正我之前也教過你們。”

    他們聽了有些心動，但還是猶豫了， “算了，萬一我們弄遭了，照片不就毀了。”

    說完又說: “媽媽你把禮物拿出來，我們去跑腿。”

    這麽自覺，總覺得跑腿是其次，你們主要是想去炫耀吧?

    一個個傻笑，還嘴硬，嘿嘿，主要是想幫忙跑腿啦，媽媽你真不了解我們!

    江雨霏: “哼哼，那就趕緊幫忙，人多力量大，快去洗手洗臉先，快去!”

    一個個一催促就想玩拖延症。

    江雨霏也去洗了把臉，然後一個個給他們倒了水，自己也喝了兩口，開始收拾東西。

    才剛開始收拾，盛致就進來，江雨霏忍不住問了聲， “怎麽這麽快?”

    “路上遇到小王了，叫他把車幫忙開回去了。”

    小王是軍區的司機。

    說完盛致看了眼她，但也沒說話，隻是跟著在邊上安靜的幫忙，江雨霏一時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此行的原因，把給大家帶的禮物，先分出三份，又把那隻紀念款的金筆拿了出來，雙手遞給他， “你的禮物。”

    盛致有些受寵若驚， “我也有?”

    說著就伸手去接，還沒接到，手又退回來在身上的衣服抹了抹。

    江雨霏看著他的動作有些想笑， “一支筆而已。”

    盛致卻覺得， “這是第一份禮物。”說著又想到， “我都沒給你送過禮物。”

    他表情很是慚愧。

    江雨霏則是搖了搖頭，不是故作大方，而是她真的沒有很在意，畢竟這個年代又沒有成堆的紀念日，連生日都不過的，像她都有些入鄉隨俗，反正家裏四個都沒過過生日，而且這支筆也是機緣巧合在書店碰上了，筆身很精美，質量更是相當過關，當然價格更是美麗，不過當時她看第一眼的感覺是覺得很適合盛致。

    接著江雨霏把三份禮物遞給小孩們， “三份哈，趙大娘的，丁奶奶的還有梁大廚的，你們要送到哦!”

    禮物也不是多貴重，就是一條絲巾，家首都買的點心。

    四個小孩作怪的沖她敬禮， “保證完成任務，媽媽!”

    四小隻拿著禮物就著急往外跑，家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江雨霏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拿著杯子沉默的喝了口水， “你……”

    盛致也和她異口同聲， “你……”

    江雨霏無奈的笑了笑， “你先說。”

    “你回去就是和他們說那個事啊?”盛致還是忍不住想問這個。

    江雨霏挑眉， “知道了?”

    “嗯，他給我打電話了。”

    江雨霏點了點頭，對於於亭最後的選擇並不是很驚訝，要說於亭是多差勁的人，也說不上吧，人家怎麽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扛過槍，在戰場殺過敵，年紀輕輕就是這個位置，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望塵莫及，隻是在家事上有些瑕疵，但在外人麵前就是事業有成，有權利也有能力。

    而且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就比如自己眼前的人，就說不上多完美，他也會受委屈，會因為很多事耿耿於懷，但卻也因為很多羈絆選擇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而且於亭於盛致也是他多數熟人裏對他做出誤解的一個而已，隻是對方身處的立場，讓他對盛致更為偏激，仔細想想，自己視角上看到的是相依為命的妹妹因為一個男人愛而不得，鬱鬱寡歡，任誰都會看對方不爽吧，盛致又是個不怎麽長嘴的，於嵐更是個嘴嚴的，人家誤會也正常。

    江雨霏能想到這些，卻不一定能理解，畢竟傷人了就是傷人了，難道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抹清嗎?

    盛致挪到江雨霏的位置旁邊，伸手摟住她， “我一直覺得這也是扯平了，但是現在想想別人都不知道又算什麽扯平，所以最後還得讓你去幫我把這件事處理了，為我抱不平。”

    江雨霏挑眉看他， “咋的，覺得自己沒用，站在女人身後了?”

    盛致搖搖頭， “不，就是覺得，原來有人站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討公道的感覺這麽好，以前都是別人覺得我太過冷情讓於嵐在一邊苦守，我卻不知道怎麽去說我們並沒有感情，但說了又怎麽去解釋呢，如果我開口了，這樣於嵐所作所為就等於變成了無用功，我到底也是欠了他們嘛。”

    江雨霏對於這件事確實也無話可說，畢竟盛致一開始就欠了於家的恩情，人家也許一開始是無目的，但是怎麽說最後討回恩情的做法實在太傷人了。

    盛致緊握住她的手，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但是我總覺得那件事後，我們是扯平了的，哪怕於亭後來對我再沒有好臉色，我也覺得問心無愧，可是當他道歉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是有些小心眼的在意著。”

    江雨霏不覺得盛致的想法有什麽錯，她有時候也會覺得人活得自私點可能會更好些， “你確實該在意，哪怕這種事不能跟外人說明，但是他們家確是最該心知肚明的，沒來由的就把人命往你身上甩，就算於嵐真喜歡你，還強扭了瓜，那你就一定得回饋自己的感情嗎，現在更別去說她一早就是另有目的，然後你還得啞巴吃黃連。

    反正就這一點他們家就是屬於幫親不幫理，你可不知道，他家小兒子也對小遠說了類似的話，他居然說老人是被小遠克死的，我當時真的快氣死了，他家女兒也是慣著她弟弟的，說的話不知道多氣人，反正我能理解小孩子沒了至親的奶奶的傷感，但是他不能說小遠把老人害沒的話吧，他姐還說他小，他有盛明遠小嗎，都是十多歲的人了，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真的好嗎?”

    盛致聽了就皺眉， “你當時電話裏怎麽不說。”

    “說了你能飛過去啊?反正我把他家小孩給推了回去，然後他媽，就是於亭愛人給他家小子兩耳光，雖然我當時覺得還不夠解氣，但是也差不多了，這種小孩啊，不把性子掰回來，肯定會給他們夫妻造禍害的，反正我看他們家三個也就老大看起來穩重些，聽說在上軍校?”

    江雨霏喝了口水看向盛致。

    盛致點點頭， “應該是去年考上的軍校，不知道是什麽軍種。”

    江雨霏搖搖頭， “算了，不說他們家了，他們家過得好壞，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好，我們也不羨慕，壞，我們也不會去踩一腳，對了，你不是說楊主任找我?”

    盛致點頭，起身又給她蓄了杯水， “嗯，等會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回來了，要是急的話，你明天就去上班，不急你就再休息一天唄，來回火車也挺累的。”

    江雨霏看著盛致又開始幫著收拾她帶回來的行李，其實不說，她也能感覺到盛致其實還是覺得自己欠了別人，這人嘴上一直說扯平了，但往往並不是這麽認為，可她也沒法去說時間會證明他咬牙吞下的苦事會在不久的將來告訴他，他為於家做的足以回報那些年的恩情。

    雖然說把恩情稱斤算兩顯得不夠大氣，但是吧，江雨霏真的不想再和於家的任何人有接觸了，當然盛明遠另說，畢竟血緣關係是斷不的，但是盛致卻不行，他是她的愛人，跟別人無關。

    盛致不知道江雨霏的想法，但是就算知道，怕是隻會沾沾自喜。

    他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就和她說出門去食堂打飯，然後順便給楊主任打個電話。

    妻兒回來了，他整個人的心情都有些飄起來了，路上還碰上了關團長，臉上的笑下意識收了回來，但還是沒躲過關團長的眼睛，開口就是打趣他， “喲，弟妹回來了?”

    盛致故作冷淡的和人點點頭， “我今天請假了。”

    關團長一開始聽沒覺得什麽，很快反應過來， “哦，嫌我明知故問呢?”

    盛致點點頭，還說: “還會用成語了，長進挺大。”

    關團長一聽他這話神情變得有些喪氣， “哎，你別說，都怪你媳婦之前跟她說什麽共同進步，我這些日子可苦了，你說我家娘們她學習搞那什麽飼料，就因為這個共同進步，她不認識的字，她不問娃兒們，她就偏偏問我，老子認的字還不是掃盲班裏學到的，跟她算半斤八兩，當然我肯定是八兩了，但是八兩多點也多不了多少啊，為了她不嘲笑我，我這段日子不就是在辦公室裏學習了嗎，哎，還是有點進步，是吧?”

    關團長說完就朝盛致嘚瑟的笑了笑。

    滿臉都是，看吧，我媳婦還跟我共同進步呢，你媳婦出去玩都不帶你。

    看著關團長小人得誌的麵孔，盛致有些不爽，但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他也想說自家媳婦也不單出去玩了，還是為自己討公道去了，但能說嗎，算了，不計較了，等他問自己問題的時候再還回去吧。

    盛致扭頭往前走， “我還要去打飯。”

    關團長笑嗬嗬的攔人， “急什麽，再聊會唄!”

    癟犢子，誰和你聊!

    關團長就在他身後笑得嘎嘎響，邊上有戶人家聽到聲音就探頭出來問， “老關，你在我家門前笑什麽呢，還以為那來的鴨子呢!”

    關團長的笑立馬收住了，滾，你才鴨子!

    然後笑容轉到了開門那個中年男人身上，就是看著戰友因為自己的話惱火了，就有些開心。

    盛致不隻是打飯回來，還把家裏這幾隻外頭玩得有些瘋的小孩們喊了會來。

    江雨霏把桌子擦了下，小孩們邊念叨著“吃飯”邊把飯盒打開。

    盛明遠湊了一眼， “就炒肝啊?”

    剩下一個辣椒炒白菜，一個是鹹菜丁。

    盛致撇了兒子一眼就問， “喲，首都沒少吃好的吧?一回家就開始嫌棄家裏夥食了。”

    盛明遠夾了塊炒肝，立馬夾尾巴尬笑， “哪有啦，一般般!”

    盛致一看到他的嘚瑟不免想到關團長，一開始江雨霏想去首都也有這小子慫恿呢，這會自然刨根問底， “真一般，那吃了什麽?”

    盛明遠傻笑裝愣， “嗬嗬，哎喲，忘了，怎麽就忘呢，哦，肯定是太一般了，就不怎麽記得!”

    說著他還示意其他三個裝傻的救場，結果這些兄弟一有事就躲著。

    盛致也挑眉看向他， “喲，那我還聽你跟常勝他們說那什麽西餐廳，叫老莫是吧，說裏頭金碧輝煌的，還有什麽奶油蛋糕?老好吃了，可惜不能給他們帶回來，怎麽到我這不止沒說不能給我帶回來，反而說記性不好?”

    盛明遠看著親爹步步緊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轉頭跟江雨霏告狀， “媽，你看我爸，他怎麽這樣呢，他是不是不開心你吃好的啊?”

    這小子說話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這幅德行。

    盛致很無奈。

    這兒子也是不能要的。

    雖然知道兒子說得有些綠茶了，但江雨霏還是忍不住看向盛致，盛致立馬就服軟， “就是看不得他太嘚瑟。”

    馮伯裕也點頭， “確實該管管了，他剛剛還把偉麗給饞哭了。”

    小的那兩個也跟著附和，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盛明遠一臉不置信， “你們怎麽還叛變我呢?”

    江雨霏忍不住拍了下他腦袋， “吃你的飯，少鬧騰。”

    盛明遠: “哦。”

    盛致見兒子被教訓了，稍微滿意的轉頭和江雨霏說: “對了，楊主任說有事和你商量，明天你還是去辦公室一趟吧，他說早和你說他心裏早輕鬆。”

    盛明遠一聽又嘰歪， “媽，你好可憐，一回來就上班，真心疼你。”

    你是心疼嗎，你分明是拱火大王，全家都沒誰比得上你能拱火的，江雨霏聽了也不慣他， “咱兩差不了多少，說得我上班，你不上學又比我好哪去，寒假作業都寫了嗎，離開學可沒幾天了。”

    盛明遠垂頭喪腦， “媽，你別說人傷心事。”

    江雨霏，……

    你冒昧嗎，到底誰先扒拉人傷心事哦。

    江雨霏沉臉看他， “閉嘴了哈，你再說就不可愛了，盛明遠，玩笑也要點到為止。”

    這麽一說也就是能老實到飯後吧。

    飯後洗漱完，江雨霏出來就聽到盛明遠和陳靜熙嘰歪收音機的使用權，他說，上回出家門的時候就是妹妹用的，妹妹就說那就到大哥用了啊，跟你有什麽關係?然後他又說，大哥跟我可是穿過一個褲子的，我的喜好就是大哥的喜好……嗶賴了半天，最後馮伯裕自己調了陳靜熙喜歡的臺，然後他就賭氣的坐在一邊，結果沒三分鐘，他又挨著陳靜熙聊起這個兒童故事，陳靜熙嫌他煩，伸著小手婉拒他靠近，他硬挨著，小嘴又開始吧啦。

    江雨霏忍俊不禁的看著那頭鬧著的小孩們，忍不住和盛致吐槽， “他怎麽就這麽多話呢，你也沒這麽多話啊?”

    盛致搖頭拿毛巾給她擦頭發， “不知道，沒誰和他像的。”

    江雨霏隻能說， “那隻能是基因突變了。”

    這麽說著，他跟後腦勺長眼睛一樣， “媽媽，你們又說什麽悄悄話?”

    江雨霏笑了笑， “沒說什麽，跟你爸說首都的景點呢，你不是說不記得了嗎?”

    小孩一聽立馬心虛轉回腦袋， “哦。”

    江雨霏看著那頭揮動爪子的小孩們，忍不住又和盛致說， “他太活潑了，我覺得遭不住，但他安靜了，我又會覺得怕。”

    盛致點點頭，難得有育兒心得， “偶爾還是要時不時的給他緊緊皮，不過中間的小孩不鬧騰，父母反而不一定能看到，老大穩重，但偶爾我們也會擔心他太穩重了會不會不好，老三就是個書迷，隻要是想要的書，他就會和我們主動張口，而且他太聰明了，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擔心他以後的路，老小是唯一的姑娘，怎麽都不會看不到她，他鬧習慣了，要是靜下來，我們都會覺得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生怕他鬧出大的。”

    江雨霏也點頭，如果盛明遠是比較老實的性格，他們反而不一定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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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卡，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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