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為舅母備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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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出庶女!
梁氏的娘家大嫂五十大壽,自然也是要大辦的。
衛芠等回了自己屋子,才想起來,雖是過了這麽久,她都忙著打聽衛府裏的事情,和適應衛府的生活了,也沒打聽過梁氏的娘家怎麽樣。
這事兒衛芠也不太好去問衛蕉,隻得問身邊的白露白霜了,“梁家在京中可是大門大戶?”
白露白霜也一直忘了給衛芠說梁氏的娘家了,蓋因之前衛芠與那邊的來往並不多,要說實話白露白霜倒還真想自家姑娘跟著那邊的打好關係一些,好自個兒也去占些便宜。
不過那時衛芠固執,她們當丫鬟的說過幾回挨了訓斥也不敢再提。
如今衛芠問上了,白露白霜自然恨不得把梁氏娘家的所有好都說出來。好讓衛芠心動。
“姑娘,太太的娘家在京中也算是百年大家了,最開始是跟著高祖聖上打天下的崇明侯,到太太父親那一輩就是伯爺了,如今叫崇明伯呢。雖隻是個伯府,可也好歹有個爵位,比一般讀書人家強哪了去了。”白霜與衛芠道。
衛芠沒想到梁氏竟是出自勳貴之間,一時間有些啞然,“那怎麽嫁了父親?”
好歹是個軍n代不是?
這一點後來才從京郊縣城裏的莊子上挑上來給衛芠當丫鬟的白露白霜也不知曉,隻白露琢磨了一番,找到一個自覺比較信服的理由,“許是老爺長得好看罷。”
衛芠至今還沒見過自己爹長什麽樣,心裏也有好奇,就問道“你們可見過父親?”
這話說得有些大不妥當,這要是衛蕉身邊的丫鬟斷斷是不敢應的,不然就姑娘身邊的丫鬟窺視當家老爺,可是事關女子的清白。
雖然白露與白霜跟原來的衛芠之間倒不忌諱這些,白霜卻也隻敢該含糊著道“以前隨姑娘去見姨娘時隻遠遠見過一眼哩。”
要去梁氏的院子裏,兩個丫鬟再囂張,也是不敢抬頭看衛四老爺長得如何的。
衛芠心想原來古代跟現代一樣,長相即正義呀,自己爹都快四十了都沒考上進士當個官兒,想來年輕時就不過是長得帥氣才被梁氏看中的。
至於學識,雖沒見到人,衛四老爺在衛芠心目中已經是繡花枕頭的印象了。
“也不知往年大舅母生辰,我送的什麽禮去。”衛芠又問道。
按道理往年衛芠也當有送過禮,衛芠如今記不得了,也不求有多新意,隻按照往年來的就好,總歸不出大錯。
白霜與白露對視了一眼,白露就道“姑娘往年送的,都是親自繡的抹額手絹佛經一類的。”
衛芠一聽到這個,臉色頓時變得憋屈,歎氣道“如今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繡抹額是什麽什麽東西也不明白。繡手絹恐怕也來不及了,更別消說繡佛經了。”
其實這幾樣,還真不是以前的衛芠做的,衛芠送舅家的禮向來是交給白露白霜去準備。加之衛芠每次都稱病不願意去伯府,下麵白露白霜也跟不去,準備得從來都不是多好,也不過是個禮節。每一年如一日的送的繡的花樣簡單的抹額。
那白露嘴裏的抹額、手絹、佛經一類的,都是衛蕉這幾年送的,個個都是親手所製。
如今見衛芠有跟著梁氏去梁府的打算,兩丫鬟心裏也活絡開了,之管哄著衛芠道“姑娘且當心,不過是抹額、手絹一類的,又有何難呢?咱們姐妹隻趁著這兩日時間抓緊做一個出來,姑娘到時候拿去就行。”
衛芠在現代也送過長輩禮物,不過現代供選擇的東西多去了,不比這古代感覺身邊什麽都沒有,送什麽都不怎的像樣。
白露白霜說替自己準備,衛芠心裏想著也好,自己刺繡的那手藝,連穿針跟劈線都還沒學會,更不可能繡出什麽來的。
不過衛芠又覺得送個抹額、手絹是不是輕了,就問“你們姐妹可知道大舅母平日喜好?”
衛芠對伯府都不熱切,兩個丫鬟又哪知道當家夫人的喜好,每回也隻有瞧著衛蕉身邊那兩丫鬟說到伯府的富貴時在一邊咬牙眼熱。
此時衛芠問了,白霜隻得道“姑娘都忘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又哪記得呢?”
如此衛芠隻能作罷,隻將壽禮之事交給兩個丫鬟去做。
將壽禮之事吩咐了下去,衛芠才靠在窗邊,對今日嫡母說的三姐姐之事歎氣。
每一次她都覺得穿越過來的事兒不能再差了,結果現實就□□裸的打了她的臉,告訴她還有著更大的麻煩等著她。
衛芠知曉自己三姐喚衛芳,早嫁了出去,如今已經有了個女兒,卻不知她嫁人裏頭有這麽一個故事。
隻這般了,衛芠對衛府的看法又變了一層,二房夫人大王氏當著家,平日裏越是不見刻薄她來,就讓她越心驚膽顫。
要知道這事兒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以後要是嫁人有個女兒被人毀了容,她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因此,對上二夫人大王氏,衛芠此時心裏都有了些敬畏,對著梁氏所說的心胸寬懷的三姐心裏也有感激在。
隻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白露與白霜姐妹聯手,倒是真繡了個精致的抹額來,看起來也十分喜慶。
衛芠見繡品這般精致,心下裏也滿意,隻不過身邊沒銀子,也打賞不得,隻給白露白霜許諾等下月發了例銀,定讓她們姐妹添兩回葷菜。
白露白霜得衛芠首肯,能去伯府見識就已經足夠滿足了,又哪在乎衛芠下月添那點子葷菜錢,這一推拒倒讓衛芠自個兒不好意思起來。
等著次日,衛芠裝扮好自己,在院子裏遇著同樣裝扮好的衛蕉,兩姐妹倒是十分高興,隻跟著一道去給梁氏請了安。
自家大嫂五十大壽,且還是伯夫人,梁氏準備的禮自然也不能輕了。
就不隻四房,就其他三房裏,也有小王氏帶著上麵三房的禮物與梁氏一道去伯府裏賀壽。
小王氏的兒子今年不過二十三,娶妻楊氏,有了一子一女,因大的年紀不過四歲,小的不過兩歲,因此小王氏也並未帶著兒媳出門,隻把兒媳留在府上照顧兩個孩子。
在出門時,管車馬的管事就準備了兩倆馬車。前麵一輛自然是梁氏與小王氏一道乘坐,後麵一輛就是衛芠與衛蕉。
上了馬車,等馬車走出了胡同,衛芠才與衛蕉說道“不知道妹妹給大舅母準備的什麽壽禮?”
衛蕉見衛芠今日要跟著去伯府也不覺得奇怪,本就是失了魂的人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也不奇怪。
至於衛芠問衛蕉被大舅母準備的是什麽樣的壽禮,雖對衛芠有些防備之心,然而自己身邊的丫鬟素來謹慎,隻說說也不怕人動手腳,就道“也不過是繡了一幅富貴吉祥罷了。”
富貴吉祥是什麽衛芠不清楚,不過一聽就知道當是不差的東西,心下裏也羨慕衛蕉有這麽一門手藝,說道“我與大舅母準備了一副牡丹花樣的抹額,也不知大舅母喜不喜歡。”
衛蕉心想往年你去也不去,隻讓人帶著一道抹額去,還繡工也不是多驚喜,乃是伯夫人的大舅母喜歡你才怪了。
不過衛芠以往沒把崇明伯夫人看在眼裏,崇明伯夫人自也如是,不過是自己小姑子的一個庶女,不敬著自己自然也不會給什麽顏麵。
衛蕉就回道“都是晚輩的心意,大舅母自然是喜歡的。”
伯夫人再不喜歡衛芠,然而衛芠去了,也不過是對衛芠淡一點而已,沒得別人給自己來送壽禮還冷著臉的,這種無禮之事一般規矩人家也幹不來。
衛芠見衛蕉這麽說,心裏也踏實了些,隻跟衛蕉有些羞澀的笑,“也是姐姐怕大舅母不喜歡呢。”
衛蕉也知道衛芠如今不同了,心裏想著到底是比以前讓人看得順眼,就道“大舅母府上三房並未分家,裏麵也姐妹眾多,等到了府上,姐姐隻管跟著妹妹就是。妹妹也好為姐姐介紹一番。”
當然,之前衛芠對伯府並沒親近,自幼時去過一回之後就再也沒去,崇明伯府也壓根兒沒人記著衛芠這個人。
衛芠要在伯府裏與衛蕉分開了,說不定就會被孤立在那沒人搭理的多。
見衛蕉這麽說,衛芠就笑了笑,“那就多謝妹妹了。”
衛蕉道“姐姐客氣了。你我乃是姐妹,本就一體。”
隨後就沒打算再說話,隻微微眯著眼睛,聽馬車的車軲轆聲。
衛蕉眯了眼,衛芠也不好再出聲打擾,隻心裏想著之前衛蕉說的梁府有三房人的事兒。也不知道幾房人裏哪一房是嫡出哪一房是庶出,裏麵有多少姐妹,像她這第一次上門的,需不需要備禮。
這些在前幾天衛芠都壓根兒沒想到,還是此時腦子不知怎的感覺像是閃了一下就想了起來,然後心裏就懊惱不已,怎的之前就沒想到這些。
不過此時就算是想起了,要準備禮物之類的也來不及了,衛芠也隻得將懊惱給壓在心底,想著等到回府了定要好好問一問楊嬤嬤。
衛蕉不知衛芠心中所想,隻等著馬車到了伯府大門,兩人才在丫鬟的牽手之下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下馬車抬頭一看,衛芠就被大門前的兩個石獅子給驚住了,就現代城市裏幾乎是見不到石獅子的痕跡了,就此時她所見這一對,看起來又大又好看,倒是挺活靈活現的。
再加上大開著的那兩扇暗紅色大門,衛芠在心裏想,到底是伯府,就隻外麵都比衛府看上去要氣魄。
衛芠心裏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就感覺到有人牽了自己的手,心裏唬了一跳歪頭一看是衛蕉,隻聽得衛蕉道“姐姐,咱們進去了。”
前麵早就有婆子看見梁氏與小王氏上門就與人說了兩句將人迎進了門,衛芠與衛蕉也就緊隨其後。
等進了門,裏麵就有人抬的轎子擺在梁氏、小王氏及兩姐妹麵前。
衛芠心裏十分好奇,在衛府裏卻是沒有這個東西的,就是有也是聽說幾位伯府上朝時用的那種上下四周都封住的轎子,不成想在伯府裏竟然有給女子乘坐的。
也不過是兩人抬的,像是現代某個城市很久之前下山用的滑竿。
衛芠跟著坐了上去,一開始還挺害怕的,總覺得屁股下麵的竹椅子都在搖晃,隻不過等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了其中趣味,倒也好玩兒。
隻不過坐在轎子上的人覺得好玩兒,當下人的白露與白霜卻是受了苦。
崇明伯府並非當年的高祖皇帝賜下來的,因此不論崇明侯變成了崇明伯,還是最後沒了爵位,除了大門上那塊禦賜的牌匾,梁府都會一直存在在那。
梁府的內外院之間隔得十分之大,裏麵更有一引有活水的園子,假山奇石之間道路崎嶇。
白霜與白露第一次得進伯府,早就向往立秋往日所顯擺的伯府富貴,可是因跟著的轎夫走得太快,隻得急急在兩邊跟著,除了下麵的路十分曲折走得長久之外,卻是什麽都來不及看。
然而就算如此,在浮光掠影中,兩個丫鬟也被伯府這氣派給鎮住了,心裏滋生了許多難以名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