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新女婿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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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吳勝啊?”嚴良想了想,微微笑道,“可以呀,他管管人應該沒問題,隻要用點心就好。”
    慕容灩自然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輕笑道“他現在做事沒以前有幹勁了,留在這看著我們估計心裏也膈應,所以我爹娘都有意把他派出去。
    他畢竟在鏢局待了十多年,我爹娘都希望給他安排個好的出路。你放心,到了江寧,有齊伯在上麵管著他,出不了什麽亂子。”
    嚴良輕聲笑歎,“這人屬實是個小心眼,事到如今,還放不下這點事情。我看呐,他到了江寧也未必能夠踏實做事。”
    慕容灩神色微黯,輕歎道“他畢竟是我爹的大徒弟,我家這些年待他不薄,現在機會也給他了,他若還是不知珍惜,那跟我家的緣分,怕是隻能走到頭了。”
    葛玉真搖頭道“其心有異,不足以用,要我說,將此人派去江寧,多半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倒不如讓他留在這,再觀察些時日,實在不行,就幹脆讓他另謀高就吧。”
    嚴良笑道“算了吧,總要顧及著點我老丈人的情麵,這事讓丈母娘自己處置,她又不是心裏沒數。”
    本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葛玉真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第二天一早,嚴良備足禮品,帶著葛玉真直奔葛府。回到省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正式拜見一下老丈人。
    “喲!小姐姑爺回來啦!快請快請!”
    剛一進門,管家就熱情地領著二人直奔前廳。進門一看,除了葛鬆齡正坐主位,許信和許衝竟然也在。
    “小婿拜見嶽父大人,遲來拜見,望嶽父大人恕罪。”嚴良上前恭敬施禮,隨後向許信見禮。
    “行了,沒有外人,一家人就之間就不用行這些虛禮,坐吧。”葛鬆齡笑著說道。
    嚴良二人坐下以後,老老實實跟兩位老丈人聊天說笑,順便說說商會近來的經營情況。
    到了午時,葛鬆齡對許信笑道“今日我命人備好了酒菜招待你,往後你可別再說蹭不到我的飯了。”
    “哈,今日你就是不備酒菜我也得賴在這,現在你也有個肥女婿了,以後可別在我麵前哭窮。”
    幾人哈哈一笑,一起去往偏廳赴宴。
    葛鬆齡和許信一文一武,共治南齊,原本為了避嫌,多少應該保持點距離,或者說,至少明麵上不能有一些利益糾葛。但現在二人找了同一個女婿,事情已經挑得不能再明,所以有些話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
    葛鬆齡向來不飲酒,今日難得破例,酒過三巡,幾人漸漸聊起了正事。
    “我恩師那邊有信傳來,冊封江南總督之事,朝中已有定論,將在此次水陸大會之上正式宣布。”葛鬆齡微微笑道。
    “喲,好事啊!你在這巡撫的位置上幹了十來年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啊。今後再見麵,我得向你行禮了。”許信笑著舉杯祝賀。
    二人碰了一杯,一飲而盡,嚴良和葛玉真許衝坐在一旁靜靜聆聽,臉上露出絲絲興奮的笑意。
    葛鬆齡又道“福禍相依,倒也別高興得太早。坐上了這位子,就必須替皇上清掃六爺黨,等於跟六王爺還有太後站到了對立麵,往後隻怕會有些波瀾。”
    許信嗤笑道“身在朝野,難道你還真想獨善其身?不站在太後的對立麵,難道你想站在皇上的對立麵?
    依我之見,皇上在位二十多年,地位穩固,子嗣眾多,太後和六王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你看這次清算餘氏一族,朝中吵得是挺厲害,但最終不也沒泛起多大浪花。”
    葛鬆齡搖頭歎道“六王爺黨羽眾多,加上太後的親信,不可小覷啊。他們此次的反應如此平靜,多半在暗暗積蓄力量,搞不好今後會有驚人之舉。”
    “走一步看一步吧,擔心亦是無用。任命即將下達,難道你想拒不領命?所以還是想想後麵該怎麽做吧。”
    葛鬆齡點了點頭,問道“我這些年專注省內事務,對雲嵐江寧兩省知之不深,你有何看法?”
    許信皺眉道“雲嵐省頗為棘手,雲嵐巡撫李桓和雲嵐總兵潘嶽都是鐵杆的六爺黨,他們跟很多當地的民間勢力也多有勾結。
    聽說當地最大的匪窩黃風寨,就是他們豢養的私兵,專替他們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把這些爪牙清除,很難在當地施展手腳。”
    “每年的武舉考生都是由你分配駐地,在雲嵐大營裏應該有你的人吧?”
    “嗬,這你都猜到,沒錯。”許信微微一笑,從袖中到處一張紙條遞到他麵前,“這份名單上的,都是可用之人。潘嶽那廝對我分配過去的人向來不予重用,你上任之後可以找機會提拔提拔他們。
    這其中有兩個叫歐陽濟和歐陽煥的,秉性正直,人才難得,尤其可以重用。”
    “歐陽?”嚴良聽得眉頭一挑,笑道,“他們不會是出自禦劍山莊吧?”
    “正是,他們是歐陽修的二叔和三叔,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把你那位大舅哥留在許衝手下。”許信笑著瞥了他一眼,一副對你那點花邊新聞了然於心的表情。
    嚴良訕訕一笑,哪敢接話。
    葛鬆齡笑問“你小子不是鬼點子多麽,對雲嵐省這情況,你可有什麽想法?”
    嚴良嘿嘿笑道“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您今後做了他們的頂頭上司,要收拾他們總歸有的是辦法。就他們那官匪勾結的尿性,有一個算一個,拉出去先砍頭再調查,絕沒有冤假錯案,您放手幹就是了。”
    葛玉真聽得噗嗤一笑,點頭道“相公這話話糙理不糙,隻要前期找好切入口,那些黨羽定能一揪揪一串。反正上麵有皇上支持,不怕定不了他們的罪。”
    葛鬆齡聽得微笑點頭,“說的有些道理,就是前期這切入口得好好斟酌斟酌,不可貿然下手啊。”
    許信又道“江寧省那邊的情況要好很多,就是當地的土匪窩多了一點,其他倒還好說。至於有多少六爺黨藏在裏邊,就得慢慢挖了。我跟江寧總兵蔣雲中有些交情,回頭可以跟他聊聊。”
    嚴良笑道“上次五道口的事咱沒帶著他,這老哥不會心懷怨恨吧?”
    許信笑道“蔣雲中這廝,看似是個憨貨,實則心思細膩,指不定還真有些想法。不過江寧境內有的是窮山惡水,適合設關設卡的地方,以後你也幫著他去修路紮營,少不了他的油水,五道口那點事情還計較個什麽。”
    這話換做平時,他定是不會說出口,今日當著這幾人的麵,卻是沒有什麽好忌諱。官場上那點道道葛鬆齡自然心裏有數,看破不點破而已。
    貪官未必就不是好官,隻要不違背原則,隻要把事情做好了,為百姓謀福,平日裏撈點小錢,他大多睜隻眼閉隻眼。水至清則無魚,若衙門裏真都是一些一絲不苟的大清官,工作根本就沒法做。
    嚴良又道“嘿,我正準備在大會過後去江寧轉轉呢,到時您得空幫我引薦引薦,我找那位蔣大人聊聊。”
    許信笑著點頭,“這個沒問題,我提前給他寫信知會一聲就是。”
    接著,嚴良又想到另外一件一直關心的事,趕忙對葛鬆齡問道“老爺子,您對涼山那幫土匪怎麽看?他們橫亙在三省之間,對往來船隻是個巨大的威脅,不滅了他們,三省之間的民生往來必將大受影響。”
    許信聽得一笑,“你小子還真是時時刻刻惦記著這點事,那幫土匪惹上你,也算是倒了血黴。”
    “嘿嘿,我這可是一心為公,順帶著有點私心而已。”
    葛鬆齡想了想,點頭笑道“此言有理,涼山為禍已久,是該收拾收拾,正好也能借此機會,試一試雲嵐大營那幫人。”
    “哈!太好了!到時您發個招募令,我出錢幫您搖人,弄死那幫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