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三英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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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年關將至,辭舊迎新。
這一年,南興商會發展迅猛。在平江府夯實基礎,在省城高歌猛進,在南齊省全麵開花,業務擴張張至南齊各州府,涉及各行各業,民生百態。
在兼並了江風鏢局之後,商會體量進一步膨脹,生意渠道大舉拓寬,在江寧的商貿已初具規模,在雲嵐省城的局麵也已全麵打開,來年可期。
這一年,南興商會的產業規模比起成立之初,增長了足有七到八倍,年前的大舉擴招,使得旗下員工劇增到兩萬多人!
更為恐怖的是南興商會這一年的納稅。
青州城的稅賦,九成半來自南興商會;平江府的稅賦,七成來自南興商會;南齊省總稅賦,三成來自南興商會!
這還僅是商會成立的第一年。
除此之外,商會還參與多項官商合作,扶貧修路、募捐剿匪、援助災區、支援軍建,為南齊省的軍政民生做出重大貢獻,在官民各界獲得廣泛讚譽,在省內的影響力大幅提高。
南齊省在這一年政績卓著,民生大為改善,財政大幅增加,匪治成果顯著,基建全麵完善。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與南興商會息息相關。
這一年,南齊民間流傳起一句話大梁之盛看江南,江南之盛看南齊,南齊之盛看南興。
這一年,南興商會的七彩蘭標誌,在江南之地,幾乎成為了富裕與繁華的標誌,無數百姓對其心生向往。
同時,由於貨運渠道的大舉拓寬,商會的影響力也在向著江南三省之外的省份,一點點擴張……
嚴家這個年,過得是異常喜慶。商會的發展勢不可擋,新來的各位姨太太各領風騷,讓嚴府後院的戲碼每日不同,精彩紛呈,再加上新添二丁,那喜悅的氣氛可想而知。
嚴良的十八味地黃丸已然不夠用,除夕夜就偷偷跟林老丈人提了加緊研發二十四味地黃丸的事。
正月初三,朝廷下發嘉獎令,為表彰南興商會一年來的卓越貢獻,欽授其“行商楷模”之稱謂,在江南三省享有“行商優先權”。
即,在江南三省的任何生意,包括官商合作,隻要南興商會想做,其他人全部靠後站。
從古至今,朝廷何時給予過一個商戶如此殊榮?如此特權?榮寵之盛,可謂一時無兩。
不過,麵對如此榮幸,嚴良卻是異常冷靜。
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不管是哪方麵。生意的擴張也好,軍方的訂單也好,老爺子的晉升也好,涼山的招安也好,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夜深人靜之時,他經常會突然睜眼,思考著,這一切,到底是因為商會本身的表現太過優異,還是有什麽別的因素夾雜其中?
是因為晴姐姐麽?是沾了她的光麽?是因為……
……
初十過後,百業重開,新年再啟征程。
嚴良在家多盤桓幾日,直等到過了元宵節,香芸跟徐紅英出了月子,身體恢複,這才帶著葉離秋歐陽倩白雲鳳還有江錦瑜去往雲嵐。蕭湘葛玉真許漾還有慕容姐妹她們則返回省城,其餘人留守平江,穩定後方。
在去往雲嵐的路上,嚴良又收到一個壞消息,年後從南齊發往雲嵐的貨船當中,又有一艘被歹徒半路攔截,連船帶貨給劫掠無蹤。
其作案手法,跟年前那次如出一轍。
嚴良聽到消息以後,陰沉著臉,半天一言不發,最後還是隻說了一句,加強護衛,保障供應。
此次隨船前往雲嵐省城的,還有一大批天香教坊的教習。嚴良打算在正月裏,就全麵進軍省城的餐飲娛樂行業,目標讓天香閣和蘭月酒樓遍布秦淮兩岸。
這個正月屬實不平靜。
雲嵐各地的剿匪仍舊如火如荼地進行,有點規模的匪窩基本都被掃平,剩下一些全都不足為慮。匪患一消,各地民生往來立時增加不少,興盛之兆初現。
不過,別人那都是太平景象,唯獨南興商會卻是一點都不太平,三天兩頭就要出點亂子。
一會鋪子被燒,一會生意被攪,一會店員工人被打,一會船隻貨物被劫。一夜之間,似乎雲嵐省所有土匪都把矛頭對準了南興商會。
不止是雲嵐省,江寧省內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所有土匪跟發了瘋一樣,拚命打砸毀壞南興商會的船隻貨物,謀害各地碼頭的工人。
不過嘛,他們鬧得雖然挺凶,其實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南興商會的船貨那麽容易劫?鋪子那麽容易燒?
不說船上的武師,就連碼頭的長工全都有武藝在身,尋常匪徒去劫一個試試?那些店鋪裏的掌櫃夥計,看起來笑容和藹,可一碰上鬧事的,隨便一個夥計都能把鬧事者打趴下。
所以這段時間那些人鬧得凶歸凶,實際對南興商會而言,卻如隔靴搔癢,影響屬實有限。反倒是那些鬧事者,幾乎回回落不著什麽好,一個正月裏,不知多少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扭送官府。
不過在這過程當中,有一股勢力,卻顯得尤為出眾。他們神出鬼沒,行事規劃周密,出手的次數雖然不多,卻能屢屢得手,讓南興商會蒙受巨大損失。
雖然南興商會每次都盡力將事情壓下,不讓影響擴大,但這些事在黑道上還是流傳甚廣。
漸漸的,一個叫做“三英幫”的團夥,開始被眾匪幫熟知……
另一邊,葛鬆齡一行於年前微服私訪,當江寧省的大小官員知道他到來之時,他已經在江寧逛了一個月。
在正月裏,不下五十名地方大小官員被就地免職,收押待查。像那章丘府,上到知府,下到縣令,近半數官員都被撤職,一時間,整個江寧官場風聲鶴唳。
……
江寧省城,城郊,程家舊宅。
程文亮端坐主位,眉頭緊鎖。程盼兒靜立一旁,一臉淡漠。
堂下左右兩側的客位上,坐著江寧商會的各位成員,左側第二人,正是那位愛納小妾的章丘首富,錢老爺。
“程大人,那葛總督如此不講情麵,我們生意定要大受影響啊。別的不說,我下月的米糧生意,盈利至少減四成。”錢老爺皺眉道。
“米糧生意倒是小事,我聽說葛大人還有意徹查玉石造假一事。若是這門生意被攪黃了,那才是傷筋動骨。”省城首富賈老爺一臉擔憂道。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顯然都有這方麵的利益牽扯。
程文亮愁眉不展,神色陰鬱,良久,冷哼一聲,“葛鬆齡跟嚴良這一對翁婿,都有些不識好歹啊。”
幾人聽得一陣沉默,片刻之後,賈老爺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二皇子他……是何看法?”
“哼,一樣。”
……
雲嵐省,慶陽府。
慶陽位於雲嵐邊界,跟涼山水泊隻相隔二十餘裏水路。此處民生凋敝,窮山惡水,主要是因為地處偏遠,又時常遭水匪襲擾,以至於百業不興。
此刻,在州府十裏之外的一處山溝溝裏,兩幫人馬正在此會麵。雙方各有十人,劍不出鞘,刀不露鋒,雖然一個個都是一副狠人裝扮,但臉上的神態還算和氣。
其中一方,領頭的是個白胡子老頭,看著挺有帶頭大哥的氣度。另一方,領頭的有三人,一個是臉上帶疤,披頭散發的年輕浪子,一個是麵若刀削,凶相畢露的中年漢子,還有一個是個體格健碩,肩扛大刀的英武壯漢。
三人一身匪氣,狷異乖張,神態倨傲,就差把“不好惹”三個字刻在額頭上。
“敢問,閣下就是三英幫的三位頭領?”來到相隔十步之處站定,白胡子老頭拱手笑問。
“正是,你邀我們會麵,有何指教?”中年漢子淡淡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與輕蔑。
老頭識人無數,自然體會得到對方輕視的態度,卻不著惱,笑道“三英幫近來聲名鵲起,劫掠南興商會的船貨屢屢得手,令人敬佩。既然大家都是針對同一個敵人,何不聯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