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暗中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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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地穴裏一片沉寂,氣氛顯得非常沉悶。
    造反,這是多麽沉重的兩個字眼。
    所有人一言不發,蘭月晴緊緊挽著嚴良的胳膊,掌心微微顫抖,甚至呼吸都不敢大聲。葉離秋和歐陽倩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
    “還有問題麽?”嚴良看著幾人,微微一笑。
    幾人依舊默不作聲,仿佛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嚴良偏頭看向蘭月晴,輕問“姐姐,你怕麽?”
    蘭月晴定了定神,對他搖頭一笑,柔聲道“我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相公,你是我的全部,不管生死榮辱,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歐陽倩輕歎口氣,也道“嫁夫隨夫,相公,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葉離秋的內心卻是天人交戰。
    她一家忠烈,忠君愛國四個字,從小就鐫刻在她的骨子裏,造反二字,對她而言猶如刀刮逆鱗,絕難觸及。
    “相公……要造反?”這個念頭隻要在腦海裏閃現,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嚴良看得微微一笑,拉著她手,對歐陽錚道“爹,這裏的事就麻煩您了。”隨後跟葉離秋幾人先行離去。
    坐上馬車,回明州的路上,嚴良看著葉離秋,輕笑道“現在隻有我們一家人,離秋,你有什麽想法大可直說。”
    葉離秋思緒煩亂,抿了抿嘴唇,輕問道“相公,你說的不時之需,當真隻是……隻是那樣麽?”
    嚴良怎會不知她的心思,將她拉進懷裏,輕聲道“我本無心爭權奪勢,隻想為天下人做些事情,同時保護好我身邊的人。不到萬不得已,那礦山下的工坊,我永遠都不會讓它重見升天。”
    葉離秋癡癡地看著他,不斷思考著他的話,同時不斷思考著當初師父說的那些話。
    他心裏有一個大到我們都無法想象的誌願……
    這就是他的誌願麽?真的好大……她止不住地想。
    “相公,在你心裏,定是沒有忠君愛國這樣的想法吧?”她輕撫著他臉頰問道。
    嚴良嗤笑一聲,“愛國,我是有的,但忠君,那就狗屁不是!君王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區區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要說忠,我隻忠於天下百姓。
    像那什麽六王爺,二皇子,一個殘暴不仁,一個壓榨百姓,我憑什麽效忠他們?憑什麽他們一句話就能定我們生死?就能將晴姐姐害成那樣?我們的命運憑什麽要受人擺布?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這世道如此不公,那我就毀了這世道,走出我自己的一條道來!!”
    蘭月晴本也是不甘心向命運屈服之人,聽得此言,不禁心潮澎湃,雙手捏住裙裾,激動地手心冒汗。歐陽倩心神俱顫,滿目神采,癡癡地望著嚴良,久久難以回神。
    葉離秋怔了許久,似是想通了許多,釋然一歎,“我家世代忠良,美名流傳,沒想到到了我這,或許要落下個亂臣賊子的名聲。相公,你可害慘我了,我死後在九泉之下,要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嚴良嗤聲笑道“古往今來,有幾個開國之君不是亂臣賊子?失敗了才叫亂臣賊子,成功了就叫明君聖主,不過是一個說法而已。”
    葉離秋白了他一眼,“什麽明君聖主,淨會做得美夢。不過倩倩說得對,你是我相公,夫妻一體,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我相信師傅,我更相信你!”
    ……
    當晚,嚴良跟歐陽錚秉燭夜談,將礦山經營的後續規劃一一謀定,將兩處地穴的善後事宜妥善商定。
    另外,禦劍山莊畢竟是雲嵐當地的名門望族,人脈還是比較廣的。隨著莊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踏足商道,嚴良打算讓歐陽錚繼續向明州周邊的州府擴張生意,這樣也省得招人,或是從南齊派人過來。
    省內的教坊可以給他們培訓支持,趙碩丁青他們可以在一旁幫著把關,歐陽傑很快就能獨當一麵,另外江錦瑜也會時常過來進行全局指導。至於官府那邊,有葛老爺子在上頭坐鎮,肯定是穩得不能再穩。
    如此一來,雲嵐這邊的生意基本就不用嚴良再怎麽操心了。
    一切商議妥當之後,次日一早,嚴良他們便動身前往省城。一日之後,大船進入秦淮河,午時在碼頭停船靠岸。
    “姐姐你瞧,這裏可比咱們青州城壯觀多了吧?”嚴良站在船頭,指著岸邊的花花一條街,對蘭月晴笑道。
    “踏遍秦淮三十裏,不知人間何處,久聞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蘭月晴笑意盎然。
    “相公!”
    這時,岸上傳來一聲呼喚,竟是葛玉真和江錦瑜趕了過來。會所離碼頭不遠,而且視野極好,想是她們一早就看到大船到來。
    “哎喲,兩位大寶貝,月餘不見,可想死我了。”嚴良心情大好,趕忙奔下船去,跟二人擁在了一起。
    “晴姐。”
    二人隨即又跟蘭月晴湊到一處,悄聲說些體己話。由於前陣子雲嵐這邊事情較多,她們還未來得及回青州看望蘭月晴。
    “省城這邊是咱們在雲嵐的大本營,正好晴姐來了,可以給咱們指導指導。”江錦瑜笑道。讓人盡快忘記傷痛的一個好辦法,就是埋頭工作。
    “指導不敢當,我也正想在這裏四處看看呢。”蘭月晴來了興致,省城這裏的餐飲娛樂行業一看就非常發達,這可是她起家的買賣,自是情有獨鍾。
    經過小半年的發展,南興商會在省城的業務根基已經非常深厚,跟當地的兩大家族合作得也日益緊密。如今在秦淮河畔的商圈裏,已經有商會的不少產業,天香閣開了有四家,蘭月酒樓開了有八家。
    城中的其他各類店鋪也是琳琅滿目,走在街上,不時就能見到七彩蘭的標誌。
    中午,嚴良他們叫上趙碩夫婦,一起去城中最大的一間蘭月酒樓吃飯,聊了聊省城這邊的經營情況。
    趙碩現在已是老手,對商會的各項生意都非常了解,將省城這邊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
    另外,商會的業務擴張基本也已形成模式化,每到一個地方開拓市場,都有現成的案例照抄照用,自然容易上手。
    下午,嚴良一行人去往城裏的教坊工坊視察,並指導工作,順路拜訪了一下當地的兩大家族。
    晚上,嚴良和葛玉真一起去總督府,跟老爺子一起吃晚飯。
    “上次月晴那事,你辦得有些魯莽,過早暴露自身的實力了。”
    餐廳裏,一家三口圍坐桌旁,葛鬆齡難得跟嚴良喝了點酒,小聲地聊著天。
    “鼓動百姓議論就行了,何必再弄兩份萬言書出來。皇上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借口,就能借題發揮,何用你來使那麽大勁,這樣要提早惹人忌憚的。”
    “我那不是氣上頭了麽,讓那些人有所忌憚也好,省得他們動不動就打我家人的主意。”隨後,嚴良又將梁羽清給的明皇玉飾拿給老爺子看,並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他聽。
    “她是皇上最疼愛,也最器重的三公主,封號華清。”葛鬆齡望著那玉牌,輕聲道,“公主之意,便是皇上之意。但你要記住,皇上對你如此厚愛,是因為你的能力,而不是因為你娶了月晴,你切不可忘乎所以。”
    蘭月晴的事,老爺子早就心裏有數,嚴良在他麵前自然也沒什麽好隱瞞。
    “忘乎所以?哪能啊。”嚴良輕嗤一聲,“他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能放任不管,任她流落民間,受苦受難,我豈會指望他對我有什麽關愛。”
    說著,他又想起鞍山鐵礦那邊的事,猶豫片刻,還是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說給了老爺子聽。
    說完略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小心翼翼道“老爺子,您看這事如此處置……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