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坦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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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狗東西!還真是悍不畏死!”
    嚴良怒罵一句,趕忙去看望驚魂未定的蘭月晴,對她柔聲撫慰。隨後眾人登車上馬,繼續趕路。
    其實就剛剛的局勢來看,那些人想將人成功劫走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雖說他們已成功將蘭月晴挾持,但還要將人帶到馬上一路奔逃,且不說大批護衛就在一旁待命,第一時間就能上馬追趕,就憑沿途的大批巡邏兵丁,也能叫他們插翅難飛。
    所幸他們隻是想抓蘭月晴,而不是害她性命,終究隻是虛驚一場。
    當晚,一行人到達六陽府暫歇。
    一路上,蘭月晴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嚴良陪她回了房,一起在床邊坐下。
    “姐姐,沒事了,別害怕啦。”嚴良摟著她,輕聲安慰道。
    蘭月晴搖了搖頭,幽幽道“我不是怕,我是有些奇怪,那些人為何單單要抓我?”
    “因為你落單了呀。”嚴良吻了吻她額頭,輕笑一聲。
    “不是,我真的感覺有些怪。”蘭月晴抬眼望著他,正色道,“相公,近來我總有種感覺,姐妹們平日看我的目光,有點奇怪,說不出來怪在哪,可就是感覺有些怪。
    還有,你不覺得張龍趙虎也很異常麽?他們跟了我這麽久,我卻從來不知他們的功夫居然那麽高!他們哪像是普通的護院,哪個護院會像他們那麽拚命?
    我蘭月晴何德何能,能叫這樣兩位英雄一路跟隨多年?還有就是今日之事,我看的出來,那些人不是因為我落單才抓的我,他們就是專門為了抓我!
    相公,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姐妹們也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裏,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樣?是我身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叫你們……難以啟齒麽?”
    說到過來,兩行熱淚止不住湧了出來。
    嚴良看得心疼不已,趕忙替她抹了抹眼淚,急道“姐姐,你想多了,你活得坦坦蕩蕩,光明正大,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是別人做了虧心事,羞於示人。”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多年,我一直麵對別人異樣的眼光,我不想我身邊的親人也這樣看我,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
    “好好,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全都告訴你。”
    嚴良摟著她,將事情的真相在她耳邊娓娓道來。過去他對此事諱莫如深,現在嘛,在他看來,也就那麽回事。
    我的女人我自己守護!管你什麽六王爺還是太後,天王老子來了,我一樣弄死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那人……真的是我……是我……”
    聽完真相,蘭月晴心中湧起驚濤駭浪,雙眸圓瞪,臉色陰晴不定。
    “當然是真的,不信我把張龍趙虎叫過來,他們本是大內侍衛,是皇上派來專門保護你的。還有那個劉清,嗬,她不叫劉清,她的真名叫梁羽清,是皇上的三公主,封號華清,說起來,她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這……真……真的?”
    “那當然,要不然那天咱倆辦事辦到一半,被她闖進來看光了,我豈能放過她。我被看光也就算了,若是哪個男人將你看光了,我不得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這……你這麽一說,我是有點感覺。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感覺她對我格外親切,沒想到她竟是……”
    “怎麽樣,知道自己在這世上還有那麽多親人,是什麽感覺?開心還是不開心?”看著她癡癡傻傻的模樣,嚴良輕聲笑問。
    蘭月晴沉默許久,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身世是一個禁忌,我這些親人……我永遠不能與他們相認,我真的不知道……”
    “皇上和三公主,的確是在默默地關心著你,雖說他們對你有所虧欠,但這份親情還是在的。”嚴良拉著她手,正色道,“姐姐,你想與他們相認麽?如果想,我來替你想辦法。”
    “這……可以麽?我的存在,不是會令他……蒙羞麽?”
    “嘁,多大點個事,堂堂皇帝,坐擁天下,不就是找了個女人生了個私生女麽,有什麽大不了。過去他怕你的身份暴露,是擔心六王爺那些人借此大做文章,威脅他的皇位。
    現在嘛,隻要我幫他把六王爺那幫人弄死,到時就算將你的身份昭告天下,無非就是損了點麵子,對皇位肯定沒威脅,就看他願不願意拉下他那張老臉了。”
    蘭月晴聽得一陣沉默,隨後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亂……”
    ……
    次日,眾人啟程回到青州。
    這一趟回來,嚴良心裏可就踏實多了。江北的事情都已安排妥當,對皇上那邊也有交代,在家待上一陣應是問題不大。
    照他的心意,其實是想去閩南或是南方各省轉轉的,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詔書裏都說了讓他把重心放在北方,他若老往南方跑,多少要惹皇帝多心。
    但若叫他往北邊跑,他定是不願。他在北方沒有基礎,北方久經戰亂,民生單薄,需要投入的太多,風險太大,不確定性太高。
    其實聽說了北方的民生疾苦,他也有心為那裏的百姓做點事。尤其近來那裏鬧瘟疫,各種慘狀傳得沸沸揚揚,他聽了心裏也挺不是個滋味。
    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多交稅,充實國庫,讓朝廷有錢賑災救人。
    當然了,他有能力直接去改變北方的現狀麽?幫助那裏的百姓過上好日子?當然有,他可以去做,但他選擇不去。
    憑什麽?憑什麽就得讓他去?朝廷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全國行商優先權,就想讓他不遺餘力地去幫助朝廷收拾北方那麽一個爛攤子?
    南興商會發展到今日這一步,皇上心裏真的沒有忌憚?幫朝廷把南方整治好了還不夠麽?再去把北方也整治好,那要你朝廷有啥用?
    把全國都整治好了之後,我南興商會對朝廷還有什麽用?等你來卸磨殺驢?宰了吃肉?
    任何實際的承諾都沒有,就想讓他傾力付出,獨自承擔著巨大的風險去做這事,憑什麽?
    北方死了那麽多人,是很慘,朝廷不會自己去管?非得讓他南興商會去管?
    他自問沒有那麽高尚,願意為了蒼生黎民去無私地奉獻自己,燃燒自己。他得為自己考慮,為身邊的親人考慮,為商會的十餘萬員工考慮!
    這種時候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將相都死哪去了?北方的爛攤子,說到底就是這些高居廟堂之人持政無道才導致的!
    他嚴良說到底就隻是一個商人而已,一個低賤的商人而已!他改變了江南的現狀,給了朝廷極大的支持,讓無數人過上了好日子,他問心無愧!
    所以嘛,南方不能去,北方不想去,幹脆就待在青州過過清閑日子,陪陪老婆溜溜娃,挺好。
    十月初回到青州,在家悠哉悠哉地過到了臘月初八。這期間他把趙櫻櫻的肚子順利搞大,眼看又要添丁,一家人自是高興得不行。
    每天沉浸在妻兒老小的天倫之樂中,讓嚴良難免生出一絲倦怠之感,心想著幹脆到此為止吧,商會也別再發展了,保持現狀挺好。
    大家都過過舒服日子,有啥不好。
    但這種想法也就是那麽一想,臘八這天,梁羽清的到來,讓他很快認清現實。
    “正月十二,父皇五十大壽,舉國歡慶。太後懿旨,命天香花魁和南興商會會長,入宮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