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年關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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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與草原通商之事雖未談成,是因胡人居心叵測,非你之過。你此去邊關,在漠河省內大興礦業,改善當地民生,此事辦得甚合朕意。朕欲嘉獎於你,此前你提的那要求……”
    “年關將近,皇上若真要嘉獎微臣,就讓我帶我的幾位夫人回青州過年吧。”
    麵對嚴良那平靜的目光,皇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準了。”
    嚴良躬身一拜,轉身朝殿外走去。
    “過完年,早些回來。朕壽誕之日,還想看月晴跳舞。”
    將要走到門口之時,皇帝的聲音又在身後輕輕響起。
    嚴良腳步一頓,回身再一拜,隨後出殿而去……
    出了宮,意興闌珊地走在街道上,不時能聽見街邊的人群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聊著近來邊關的局勢。
    得知胡人故意散播瘟疫,戕害延邊各省同胞,京城百姓們無不是義憤填膺,熱血洶湧。不時能聽到有人慷慨陳詞,嚷嚷著年後奔赴邊關,從軍殺敵。
    對此,嚴良嗤之以鼻,幹嘛等年後?你那麽熱血,幹嘛不現在就去?
    回到樂坊,一群官兵正在裏麵檢查,帶隊的正是張昭。
    嚴良翻了翻白眼,上前道“駙馬爺,您要抓捕盜匪,應該去那些犄角旮旯裏多找找,老是跑到我家的青樓樂坊裏搜個什麽勁?京城的盜匪都如此猖獗麽?犯了事,還敢明目張膽地出來逛窯子?”
    周圍的看客聽得一陣哄笑。
    由於官兵三天兩頭就跑來例行檢查,客人們也都習慣了,就當成中場休息,看完姑娘表演看官兵表演。
    “本官例行公務,無須嚴大人來指手畫腳。”張昭淡淡說道。
    “小叔!”這時,婷婷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拽著嚴良的袖子脆生生笑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剛回,你晴姐還有離秋姐她們呢?”嚴良摸了摸她小腦袋,笑著問道。
    “在後院,跟小九兒踢球呢。”
    “你也去玩吧,我一會就來。”
    打發走了婷婷,他又對張昭小聲笑道“我看您對我家的青樓樂坊情有獨鍾,您要想來,我給您弄點優惠券就行,何必搞這陣仗。”
    “哼,嚴大人,你是在賄賂本官?”張昭冷冷一笑。
    “哪能啊,得,當我沒說,您慢慢查吧。”嚴良也懶得跟他打岔,徑直上樓換衣服去了。
    張昭查了一通,自然是啥也沒查到,正要帶人離開之時,樓裏的姑娘們竟整齊劃一地欠身施禮,齊呼,“恭送駙馬爺!”
    那架勢,簡直就跟眾嬪妃恭送皇帝一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張昭臉上也有點掛不住,現在每次來南興商會的娛樂圈檢查,一進門,所有姑娘就齊刷刷地停下手裏的活計,整整齊齊地喊一句“恭迎駙馬爺”,走的時候又是恭送駙馬爺。
    明明是找茬生事,結果卻被整得莫名地喜慶。
    不得不說,四奶奶的手腕越來越強健有力了……
    嚴良回到房間,正換著衣服,後身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就被一對纖細的手臂從背後緊緊抱住。
    “回來了怎麽不先回家?怎麽直接就進宮了?”蘭月晴膩聲輕笑,邊說邊去扯開他的衣衫。
    “不是顯得恭敬麽。”嚴良微微一笑,裝作嗔怪,“幹什麽呀,大白天的,我還要去陪小九兒踢球呢。”
    “哼,不先陪四奶奶我玩盡興了,你今天還想走出這個房門?快給我脫!”
    “哎喲,四奶奶你輕點,我剛從邊關回來,身子弱,經不起你這麽摧殘。”
    小小地折騰了兩輪,算是解了饞,二人挽在一起下了樓,去到後院。此刻,梁羽琦跟葉離秋歐陽倩玩得正嗨,滿頭大汗。
    “喲,小九兒又踢上球啦,前陣子不是在家專心讀書麽,這麽快就原形畢露啦?”嚴良暢聲笑道。
    “這叫勞逸結合,總讀書要讀傻掉的。”梁羽琦一邊掂著球,一邊隨口應了一句。
    “來來來,我陪你踢兩腳,看看你長進了沒有。”
    “嘁,就你那臭腳,還不如晴姐。”
    “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啊,看我給你來一個曲線射門!”
    啪!一腳把球幹到院牆外麵去了。
    “靠!你亂踢什麽!快去撿球!”
    “呃……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離秋,你跟我上樓,我跟你說點悄悄話。”
    “哎!幹嘛!你把我師傅拉走幹嘛!我師傅還要教我踢球呢!”看著那二人手牽著手,快步上了樓,梁羽琦急得直跺腳……
    當晚,嚴良去天策府跟梁羽清道了個別,次日一早,便帶著蘭月晴她們啟程返回青州,一刻也不願在京城多待。
    幾人無不是歸心似箭,尤其嚴良,在上個月,趙櫻櫻順利誕下一女,得知消息,他早就盼著回家看看母女二人。
    一路上,路過安慶之時,順路接了葛玉真一起,之後到雲嵐省城跟葛老爺子吃了頓晚飯,徹夜長談,接著路過明州,跟歐陽錚一番暢飲,隨後便片刻不停,直奔青州。
    嚴良一到家,不僅是嚴府,整個青州成似乎都彌漫在一片喜慶與歡騰之中。
    這一年,一家人聚少離多,在嚴良到家以後,所有妻妾紛紛趕回,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團聚時光。
    除夕夜,一大家人再次歡聚一堂,今年是真正的全員到齊。不僅是黎洪、葛鬆齡、許信、慕容慶、江濤他們,就連歐陽錚一大家子也都來了青州過年。
    所有人都清楚,商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早已不是簡單的商業團體。大家同乘一條船,未來的路,要麽長風破浪,直抵雲霄盡頭,要麽船毀人亡,墜落萬丈深淵。
    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晚宴過後,嚴良和眾妻妾以及各位老丈人齊至偏廳,商議今後的計劃。
    “今年北方鬧哄哄,南方卻是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咱們在這一年裏,已經在南方紮穩了根基。
    咱們做的事,不顯山不露水,朝廷不會知道咱們在南方的真實情況。”香芸輕聲說道。
    “南方各省的稅賦表現都做的很一般,能看,但不亮眼。正好今年北方連連出事,咱們砸了不少錢,商會整體呈現出一種後勁不足的態勢,也算合情合理。”王青禾正色說道。
    蕭湘對葛鬆齡說道“葛叔,明年江南三省的財稅增速,是不是也該放緩一些了?”
    “明年有個一成半的增長足矣。”葛鬆齡點了點頭,撫須說道,“皇上將嚴良扣在京城,定是想逼他支援北方各省。依我之見,商會這邊一定要有所反應。
    不光江南的稅賦增速要放緩,明年南方各省的表現還應更差一些。要讓皇上看到,商會離開了嚴良,是無法正常運營的。如此一來,既可斷了皇上讓嚴良支援北方各省的心,也會讓他考慮,是否要把嚴良放回江南。”
    許信點頭道“老葛說得對,嚴良今年為平叛,為邊關,做了那麽多事,結果卻被扣在了京城,的確讓人心寒。不能讓他留在京城,日子久了,恐有危險。”
    白雲鳳心裏同樣憋著氣,冷聲道“華陰省的事更讓人惡心!除了華陰大營那幫人,各地府衙裏還有好多同黨,皇上居然全不追究,還妄想讓當家的再去支援北方各省,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徐紅英冷笑道“那行,從年後開始,南方各省的生意全部做成虧本!行商稅一分不交!”
    香芸蹙眉道“虧本是要虧本,但也要虧得像點樣子,得有點合適的由頭才是。不然朝廷派人來查,怕是不好唬弄。”
    “那還不簡單。”歐陽錚笑道,“鬧土匪啊,咱們能打土匪,自然也能找人扮土匪。
    自己打劫自己家的貨,到時讓各地府衙配合著演演戲,誰來查都不怕。錢和貨都被搶了,你能說啥?”
    嚴良挑眉笑道“老爹,你這路子也越走越野了哇,好主意!如此一說,閩南那邊也可以讓海盜鬧騰鬧騰,對了!江南這邊,也是時候讓‘三英幫’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