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太子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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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金鵬!?
    金鵬不是死了麽?被離秋親手所殺,屍體都涼透了,絕無生還可能!眼前這人……跟金鵬長得一模一樣,臉上完好無損,不對!
    他不是金鵬!
    刹那間,嚴良和梁羽清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以上想法。
    “你叫什麽?”梁羽清銳目如箭,死死盯著“金鵬”,聲音冰冷。
    “回公主,小人名叫金鵬。”金鵬的回答,大出二人意料。麵對公主攝人的目光,他卻是顯得格外平靜,不見一絲慌亂。
    “哈,你也叫金鵬?”梁羽清目光愈發銳利,語氣森寒,“那個死掉的又是誰?”
    金鵬麵色如常,淡淡道“小人不知公主在說什麽。”
    “不知?很快本宮就讓你知道!!”
    話音剛落,梁羽清驟然出手,身形如風,招式剛猛淩厲,絲毫不給金鵬還手之機。不過十餘回合,就將金鵬打倒在地,一腳踩在他胸口,叫他動彈不得!
    “來人!將此人給本宮綁了!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是!”
    梁羽清自己本就帶了親衛前來,聽得呼喚,當即上前將金鵬五花大綁。金鵬也不掙紮反抗,似已認命。
    待金鵬被押走之後,梁羽清和嚴良正欲離去,卻直覺般同時回頭,望向東宮正殿。
    此刻,梁羽騰正站在殿門口,神情驚愕,麵如死灰,再不複先前那談笑自若的模樣。
    見得此狀,梁羽清直感覺自己的心,撕裂一般,劇痛難當。猶豫片刻,厲聲喝道“來人!封鎖東宮!任何人……不得進出一步!”
    ……
    金鵬入獄以後,梁羽清帶人親自審問。出人意料的是,幾乎沒怎麽需要嚴刑拷打,金鵬就將所有罪行盡數交待。
    從西山圍獵,到樂坊行刺,所有犯罪過程交待詳實,從謀劃到執行,以及所有同黨,盡數坦白。同時也很明確地指認,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太子。
    而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全是同謀!
    根據他交待的內容,梁羽清派人火速出擊,一舉清剿了數十個太子在京城的秘密據點,抓捕了上百同黨。
    如此順藤摸瓜,短短幾天功夫,就斬獲了大量人證物證,將太子謀逆犯上的罪行徹底坐實。
    太子被收押天牢,不喊冤,不爭辯,幾天當中,異常地平靜。其他三位皇子也被收監,在牢裏倒是不住地喊著父皇開恩,父皇饒命。
    其間,梁羽清忍著莫大的心痛,前來探望太子,隻含淚問了一句,“大哥,真的……都是你做的麽?”
    梁羽騰神態平靜,微笑著點了點頭,未有一句解釋。隻對她柔聲笑道“回去照應好小九兒,讓他別太傷心難過。我讓人用小羊皮給他做了個球,回頭記得拿給他。”
    ……
    深夜,皇宮寢殿。
    “賜死。”
    皇帝靠坐床頭,神情凜冽,話音冰冷,不帶絲毫波動。
    他本就不喜歡太子,他早就猜到幕後主使可能是太子,在梁羽清稟明調查結果之後,他對太子的處置,沒有絲毫猶豫。
    “父皇……”梁羽清心裏狠狠一抽,淚流如注。
    她知道皇帝已恨透了太子,太子也的確罪無可恕,她知道自己再怎麽求情也是徒勞。
    況且她身為天策上將,國之柱石,於情於理,稟公執法,不該處置太子麽?如此滔天大罪,有何理由去姑息?
    “那老五老七還有老八他們呢?父皇,饒他們一命吧。”梁羽清嗚嗚低泣,近乎哀求道,“他們隻是從犯,他們已經知錯了,他們都是你的親兒子!夠了,別再流更多的血了。”
    皇帝雙目通紅,眼神如刀鋒一樣鋒利,森然道“他們是我的親兒子!可他們竟合夥來弑父!圍獵當日,他們三個竟還裝模作樣來救駕,還裝模作樣受了點傷!他們……他們演得可真好!”
    說到此處,忍不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梁羽清急忙上前,幫他撫背順氣。
    “那你就將他們貶為庶民,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別再殺了,將來你會後悔的!”梁羽清苦心勸道。
    “殺這幾個狼心狗肺的逆子,我有什麽可後悔!若說後悔,我隻後悔不該將他們養這麽大!”皇帝氣血翻騰,滿麵通紅,老眼之中淚光隱隱。
    梁羽清看得心疼,好言道“你先別動氣,也別急著做決定,先將他們押在牢中,等你想清楚了再做處置。”
    ……
    天牢。
    嚴良再一次拿著個小瓷瓶,來到了太子的牢門前。
    “殿下。”
    “哦?你來了?”梁羽騰微微挑眉,起身走到牢門邊,輕笑道,“羽清讓你來送我的?”
    嚴良點了點頭,輕道“世事風雲變幻,屬實叫人猝不及防。直到此刻,我都有些不真實之感。”
    梁羽騰笑道“我早有預感,自從西山圍獵行刺失敗以後,我就猜到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您跟皇上之間,為何會有這麽大的矛盾?親父子之間,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梁羽騰輕歎口氣,“想必你也看得出來,父皇一心想將我的太子位廢去,扶老二上位。儲君之位,關係江山穩固,我乃嫡長子,順位繼承天經地義。
    在位二十多年,我自問謹小慎微,兢兢業業,不敢有片刻懈怠,可即便如此,父皇還是要一意孤行,刻意打壓,實難叫人接受啊。”
    嚴良點了點頭,在朝這麽久,他自能看出皇帝對太子的不公。身為太子,常年遭受如此對待,心裏生出怨恨也是在所難免。
    別說太子,就是個尋常百姓,老被那樣沒事找茬,當眾責罵,心裏肯定也接受不了。所以對於太子的行刺動機,嚴良倒也能理解。
    又問,“皇上為何總對您不滿?就單單是因為偏心麽?”
    梁羽騰搖了搖頭,“偏心的確是有一點,但主要原因,還是政見不和。父皇的許多做法和想法,我實難苟同,因而時常產生矛盾,所以日子久了,他對我也就越來越不滿。”
    “哦?大概是因為什麽樣的政見不和?”
    “最主要的分歧,在於父皇一心想要再征草原,而我卻主張與草原講和,減少征伐,養民生息。
    前年北方鬧瘟疫,死了好多人,民間有傳言,說瘟疫是草原各部故意傳播,其實不是的,那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
    父皇命我去賑災,同時暗中鼓動陰謀論,加深北方百姓對草原的仇恨,我不肯,所以回來以後被他狠狠責罵。”
    “啊?有這麽回事?”嚴良聽得一驚,訝然道,“草原部族故意散播瘟疫,根本就是造謠?”
    “當然是造謠。”梁羽騰語氣中帶著一絲不齒,冷哼道,“還有去年那場瘟疫,也是陰謀!”
    “什麽陰謀!?”嚴良再次一驚,心中狠狠一沉。
    “去年那場瘟疫,的確是人為傳播,不過,卻不是草原人傳播,而是咱們自己!是父皇派人,在小範圍內傳播疫病,製造恐慌,阻礙兩境通商,重新激起延邊百姓對草原部族的仇恨,好為後續的出兵創造條件!”
    “什麽!?咱們……咱們自己……是皇上他……”
    嚴良聽得震驚不已,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回想當時的情境,心裏不由湧起驚濤駭浪。
    再一對比京城和邊關的民心,京城百姓比邊關百姓還要仇視草原各部,恐怕也是有人在背後煽動。
    如此一想,他隻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原來,不是草原部族不想要和平,是咱們自己不想要!
    草原找我們談通商,的確是帶著誠意的!汐汐說雙方誠意不足,其實是我們誠意不足!她那天是備好了貨的!
    她為了我們的約定,真的是努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