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金鵬?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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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途如此多嬌,有點費腰!
“東宮?”
聽得此言,嚴良還有葉離秋她們臉色全都變了一變。
梁羽沐恍若不覺,一邊胡亂抹著臉上的汗珠,一邊自顧自地說道“宮裏麵唯有大哥鍾愛奇香香木,但有外邦使臣進貢,父皇一般都會叫人送去東宮。
這漓香木可是稀罕物,大哥那也隻有一點,你是從哪弄來的?”
嚴良並未答話,臉上盡量不露異狀,心裏卻是波濤起伏。
如此說來,太子很可能就是幕後主使!可如何證明這一點?隻憑這一小塊漓香木麽?就算在太子的東宮裏也找出了漓香木,也無法證明金鵬就是太子的人。
漓香木稀罕歸稀罕,也並非絕無僅有,誰能證明金鵬身上的漓香木就是從太子那得來的?
二皇子案,導致四位皇子被賜死,整個大梁皇室地動山搖。太子身為國之儲君,地位更是非凡,想定他的罪,沒有如山鐵證,絕不可能。
況且,從金鵬身上搜出漓香木的時候,隻有嚴良和葉離秋在場,若是僅憑這一點就去指認太子,會不會讓皇上覺得,他嚴良也是心懷鬼胎?
故意拿漓香木去陷害太子,讓整個大梁皇室覆滅,以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從西山行刺之後,皇帝性情大變。每日上朝,從他那陰鷙的眼神當中,嚴良能清楚地感受到,現在的皇帝,疑心要比過去重得多。
站在朝堂上的所有皇親國戚之中,他隻信任梁羽清,別的人,誰也不信。
他連自己的親兒子們都不信,會信他這個女婿麽?
想到此處,不由暗暗歎了口氣。若說幕後主使真是太子,他一點都不會意外,想必皇上和梁羽清都不會意外。
可要如何證明此事,卻是個莫大的難題。
沒有人證,物證就隻有一塊可以說“來曆不明”的漓香木,對指證太子起不了任何作用。
怎麽辦?
嚴良苦苦思索,望著手中的漓香木,心裏又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
這塊漓香木,真的就隻能起到一點提示的作用麽?
他心裏又泛起那股直覺,隻要順著這塊漓香木去查,一定能查出點什麽!一定能找出一樣如山鐵證,讓太子無可辯駁的鐵證!
“你們陪這小子玩吧,我去隔壁轉轉。”他將香木收好,起身對幾人說道。
“哎,嚴良,你和我三姐的婚期定了沒?”梁羽沐老氣橫秋地問道。
“你個臭小子,懂不懂點禮儀?你得管我叫姐夫!沒大沒小。”嚴良好笑地揉了揉他腦袋,惹來他一陣不滿。
“等到你們婚典當日,我定要去大鬧洞房!給你鬧得天翻地覆!”梁羽沐一邊理著頭發,一邊衝著嚴良叫囂。
“敢來鬧我洞房,看我不把你屁股揍開花!”嚴良哈哈一笑,轉身出門而去。
如今的天策府已經算是他的家,進出無人敢攔,一眾軍官將領見了他,無不是畢恭畢敬。
不僅是因為他駙馬的身份,更是因為他的真才實幹。外人或許不知,但軍中之人可是非常清楚,去年的平叛之戰還有天狼山闖關之戰,他在其中都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到了講武堂門口,見梁羽清正跟一眾將領討論軍情,他並未進去打擾,隻跟她對視一眼,隨後徑直去往了後花園。
當下已是冬初,草木蕭瑟,北風漸寒。他來到花園裏的池塘邊,拿起食料盤,隨手喂起了池塘裏的錦鯉。
五彩斑斕的鯉魚追逐著食料,很快聚成一團。個頭大的擠在最前,大口嘬食,個頭小的被擠到一旁,撿點殘羹剩飯。
望著那爭相搶食的魚兒,嚴良微微出神。
生命在於追逐,沒有多少人真的甘願躺平,哪怕是那些遊走在最外圍的魚兒,隻要能嗅著食腥味,還是會千方百計地往中間去擠的……
沒過多久,梁羽清快步走來。
如今二人已是有名有實的夫妻,雖未辦喜事,雖未行周公之禮,但夫妻之間才能幹的那點事,二人基本都幹過了。
若非因為近來皇室劇變,梁羽清心情陰鬱,嚴良早就跟她炒了爆米花,哪會跟她客氣。
梁羽清心力交瘁之時,嚴良一直相伴左右,溫柔嗬護,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二人早已情深似海,心心相印。
所以剛剛隻一個眼神,梁羽清就知道他有事,而且事還不小。
“怎麽了?”來到跟前,挽著他道。
“事有進展。”嚴良輕道一句。話一出口,明顯能感覺到她的手臂微微抖動了一下。
“是……誰……”她話音微顫。
嚴良取出漓香木,那木頭上依然殘存著點點血跡,“這是從金鵬身上搜出來的,很稀有的一種香木,剛剛,得知了它的出處。”
“哪裏?”
“東宮。”
梁羽清沉默良久。
“僅此而已?一種香木而已,別處就一定沒有麽?”又道。
“無法確定,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梁羽清思慮許久,咬了咬牙道“你隨我一起去東宮走一趟。”
“會不會……打草驚蛇?僅憑這點東西,怕是……”嚴良微微皺眉。
“我就是要驚一驚!看看這條蛇,受驚之後是什麽樣子!”梁羽清麵若寒冰,一身煞氣。
隨後,二人一起入了宮,直奔東宮而去。
太子正在宮中,熱情接見了二人,一如既往的謙恭和藹,平易近人。尤其對嚴良,現在成了親妹夫,言談之間,更是對他親近不少。
“羽清,你們今日怎會有空到我這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寒暄過後,梁羽騰和聲笑問。
梁羽清將漓香木拿了出來,麵色如常道“嚴良近來在做香木生意,偶然得了塊奇香,不知出處。大哥素來喜好收集奇香香木,故而前來請教一番。”
“喲,那倒是問對人了。”梁羽騰挑眉一笑,朝梁羽清手中的漓香木瞟了兩眼,輕易便認了出來,點頭道,
“此物名叫漓香木,極為罕見,難怪你們不認得。它產自西域,據說生長在一座蛇島之上,因常年沾染蛇涎,經年累月沉積之後,散發一種奇香,得之不易啊。”
“大哥這裏有麽?”梁羽清又問。
“有啊,數年前西域來使進貢了一些,父皇都給了我。怎麽,你還想要點啊?”梁羽騰笑問,神色坦然,沒有一絲做作之態。
這一點,倒是讓一旁的嚴良心裏微微泛起了嘀咕。
“我挺喜歡這香氣,既然大哥這裏有,我便冒昧討要一些。”梁羽清輕笑。她心裏是多麽希望,太子跟行刺之事毫無關係。
“哈,我這裏也不多,若是旁人來要,我還舍不得給。既然你喜歡,我便勻點給你,隻能一點哦。”
梁羽騰立即吩咐侍女去取來一個木盒,打開一看,裏麵裝了巴掌大的一塊漓香木。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香木撅成兩半,未有過多猶豫,將稍大的那半塊遞給了梁羽清,並詳細教授她使用之法。
梁羽清眼中泛著一絲淚光,笑意盈盈,誠心謝過之後,跟嚴良一起告辭離去。
“大哥向來仁厚,我就知道此事跟他毫無關係。剛剛他的表現你也看見了,可有一點心虛之態?”出了正殿,梁羽清小聲說道。
嚴良也無話可說,剛剛他也沒有看出太子有任何異常。
將要走出東宮之時,一個東宮的親衛迎麵走了過來。見著二人,連忙躬身行禮,“見過公主,見過駙馬爺。”
“免禮。”
梁羽清擺了擺手,正要離去,胳膊卻陡然被嚴良拽住!她茫然回頭一看,隻見嚴良神情駭然,眼睛瞪如銅鈴,不由微微一驚!再轉朝那親衛望去,腦中頓時如驚雷炸響!
那個親衛,赫然正是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