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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帶千羽姐，她哪有什麽熱度？說是退網，還搞這一出，不就是想借官司複出？”
    “她複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要是要臉，就不會每次上熱搜都帶千羽姐了，她粉絲還一直吹什麽天才設計師，我呸，連個臉都不敢露，估計是醜的沒法見人，等會人出來了看她們臉疼不疼！”
    “真長得好看，又有才華，幹嘛那麽嚴防死守生怕別人發現她長什麽樣？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她那副尊容了，真想看看待會兒她粉絲的表情，想想都爽。”
    “手機曝光調暗一點，別給她加濾鏡。”
    “知道了。”
    沈司年沒什麽表情。
    盡管他不太能聽出來這兩個人說的某些詞語的意思，也不妨礙他判斷這兩個人對這個叫“江瑜”的設計師有多大的敵意。
    他扭頭問方青，“現在設計師都有粉絲了？”
    方青低聲道，“安千羽走的就是這一套路線的，她是靠炒作起來的，所以粉絲也多，其實現在哪一行都是這樣，都要靠流量吃飯，至於專業什麽的，都是靠後的。”
    “現在這行的網紅設計師，熱度跟明星都差不多了，那些黑粉更過分的事都能做出來，包裹送死老鼠，p黑白照，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沈司年皺起眉，“沒人管嗎？”
    “誰管啊？發展成這樣背後都是有公司資本在操縱的，粉絲越狂熱，他們熱度越高，掙的錢越多。”
    沈司年在佰寧是有股份的，但是非常少，因為當初項嘉木創辦佰寧的時候，其實有點想借用沈氏的名號，沈司年跟他關係好，自然就投了股份。
    但是他本人並不參與佰寧的任何事情，隻拿分紅，偶爾開會也是方青替他出席走個過場。
    項嘉木底下的人大多走的都是吃流量的路子，方青經常在佰寧往來，自然也就清楚不少其中的門道。
    項嘉木跟他說，現在這個時代，就是流量為王，什麽專不專業的不重要，隻要大眾喜歡，他們能把一個門外漢包裝成殿堂級設計師。
    至於粉絲吵架，這些都不是事，誰的粉絲吵的最凶，就代表著誰熱度最大。
    甚至有時候公司還會安排專人去挑事，就是為了讓粉絲吵起來，隻有吵起來了，才有關注度啊。
    所以怎麽可能會去管？
    沈司年聽著聽著，突然皺起眉。
    他突然想到江知魚要進這個圈子，以後是不是也會出現這種事情？
    想到此，他就拿出手機給安書辰發了條短信。
    “我要入股雲翼。”
    安書辰這會兒正在相親的路上，看見沈司年的短信就沒好氣的回了一個“滾”字。
    沈司年這兩天跟瘋了一樣，不停給安慶永手機上發各種女孩的資料。
    有商圈的名媛，也有政圈的高門千金，甚至還有一些醫院上班的醫生和教學的老師，以及公務員。
    總之全是父母眼中，靠得住那些單位上班的女孩。
    他都不知道這狗東西上哪兒搞了這麽多姑娘的資料。
    而且顯然，他猜中了安慶永選兒媳的傾向——安慶永簡直對這些女孩滿意至極。
    光是昨天一天，他就相了七個姑娘。
    今天一大早，安慶永就把他從被窩裏拽出來，讓他去相親。
    安書辰這會兒殺了沈司年的心都有，還想入股，入你的春秋大夢！
    沈司年顯然不罷休，繼續發道，“那你把江知魚的合約轉到我名下，我出三倍價格買。”
    果然是因為江知魚。
    安書辰本來想再回複一個滾的，但是轉念一想，沈司年這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宰他一筆出出氣，實在難消他的心頭大恨。
    “你真想入股？”
    “嗯。”
    “那你下午來我公司一趟吧，到時候見麵談。”
    沈司年剛想回消息，場上突然躁動起來。
    沈司年抬起眼就看見法官原告席和被告席的人依次入場。
    文柏身旁，跟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對方口罩捂的很嚴，但是那身形莫名就很眼熟。
    沈司年皺著眉想要一探究竟，對方走了兩步，突然頓住，然後視線直直朝他射過來。
    對視的那一眼，沈司年心尖兒一顫，這不是江知魚？！
    他還沒反應過來江知魚怎麽出現在庭審現場，就見她狠狠剜了自己一眼，跟著容文柏走上了原告席。
    他下意識就站起了身，結果旁邊法警攔住他，說庭審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能隨意走動。
    沈司年隻好壓下心頭的躁動，沉著臉坐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都是是懵的，隻有一個認知一直在跳躍，且越來越清晰——江瑜就是江知魚。
    她就是今天的原告。
    她怎麽會是江瑜？
    這麽多年，他竟然一點都沒發現，她怎麽會藏的這麽好呢？
    一些以前從未在意的事情漸漸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記得有一回，江知魚拿著江瑜的事情試探他，問他對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怎麽看？
    他當時說了句對方炒作，江知魚就非常生氣。
    沈司年腦子亂極了，當初有一個合作就是他親手從江知魚手裏搶過來給安千羽的。
    她在網上被罵成這樣，少不了他的這份“功勞”。
    沈司年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方青還沒認出來被告席上是江知魚，還在跟沈司年說，“網上傳的那麽誇張，真人倒是蠻有氣質的。”
    沈司年緊繃著臉一言不發。
    一直到法官和陪審員入場，江知魚才摘下口罩和帽子，眼神淡淡看向旁聽席。
    “太太！”
    方青掐住自己的大腿才沒有尖叫出聲。
    背後那群旁聽的早就炸了鍋。
    這特麽什麽驚天顏值啊！
    這真是江瑜本人嗎？
    誰說的貌若無鹽，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長成這樣都要被挑剔外貌的話，那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活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