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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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沉,籠罩著外牆裝飾奇醜無比的野相遊園。
二樓房間裏,靜默無聲。
隻有越過那道厚實的房間,才能聽見一絲絲暖昧的喘息。
丁漠染咬著嚴笑的耳垂,把體內壓抑的快感傳達到他的感官裏。
嚴笑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掀動的被子灌進一點點冷風,令被底的風光多了些妙不可言的靈動。
嚴笑抱著丁漠染,緩緩地沉下了身子,彌合處的溫暖,令兩人同時一顫,丁漠染半閉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一點。
她皺起眉頭,微微調整著角度,小心翼翼地迎合著嚴笑的入侵,兩個人生澀地探索著,儼然一對態度端正的雙|修道侶。
嚴笑吻了吻她的臉頰,一邊刻苦學習,一邊體貼發問:“這樣……痛不痛?要不要慢一點?”
丁漠染皺起了鼻子,有些鄙視地瞧著他:“是不是我說痛,你就能停下來?慢一點死和快一點死,有區別麽?”
他接口道:“不,我隻是例行公式地問問,爭取下次做得更好些。”
丁漠染老臉一紅,故意不去看他,他卻煞有介事地將她的長腿抬起來,架在了腰間,順手在下邊墊了個枕頭。
她頭皮發麻,驚恐地要把枕頭揪出來,卻被他用力壓製住了,接下來的探索,更深入,而更徹底,反複地研磨,碾得她心裏陣陣放空,她咬緊牙關,卻還是禁不住滑出了幾個悶悶的單音。
她不滿地扭動著腰身,叫起來:“嚴笑!你夠了!”
嚴笑卻輕笑出聲:“老公是夠了,老婆大人還不夠!所以必須鞠躬盡瘁!”
風雨吹打柳梢,抹掉了眼角的羞赧,吹飛了捆在心上的理智,嚴笑的眼神脫離了慣有淡然,變得犀利起來。他吻著她,將身體全副重量交付給她,猛烈的出出進進,漸漸變成了刻在心房上的烙印,他怎樣吻她,比她還記得清楚。
一切都變得不受控,之前,還覺得千萬不能弄疼她,現在,卻恨不得令她每疼一次,都能記起他。
真正的情|愛歡愉,說不上如風花雪月般美好,丁漠染平時缺乏鍛煉,體力跟不上來,隻能任他擺布。
嚴笑起初還能保持風度,折騰過一輪之後,就狼性畢露,越發凶猛起來,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暴雨初歇,剩涼風習習,撼動著庭院外的柳樹,丁漠染天旋地轉,隻感覺自己比柳樹還搖得厲害。她從未見識過星空搖蕩的美好,如今一觀,卻十分之不爽,她被嚴笑折磨得眼冒金星,就差消失星際了。
其實,她若是慣知風|情,能抑止住喉間的細吟,倒還好,可是……她和他都是初嚐雨露,哪有那麽多經驗談。兩個人雖然都玩過限製級的遊戲,看過一些裏|番動畫,但本質上都源於對畫風對二次元的好奇,對於實戰經驗完全沒幫助,反而有害。
嚴笑之前念的少年班,後來退學,三年之後進普通班再讀,中間丟掉的全是公共課,其中就包括一個學期0.2個學分的健康教育課,又名,大學生性|教育課。事實證明,他在這方麵就是個低能兒,二百五。
嚴笑被丁漠染扭來扭去折騰得血脈賁張,丁漠染卻被嚴笑翻來折去,擺弄得淚流滿麵。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時候讓嚴笑去學習節製,壓根是對牛談琴。
丁漠染在痛苦與快意之間穿梭,一次一次被拋上了雲端,她被嚴笑逼得發狂,報複性地在他身上又抓又咬,嚴笑被她鬧得更得勁,兩人如武林高手過招,翻翻滾滾,打得難解難分,直到丁漠染高喊“老公”,繳械投降。
嚴笑被她一聲“老公”撩得血氣剛旺,又紮紮實實地要了她一回。
一邊要還一邊想,自己是不是很沒用,居然不能持續一炷香的時間。
兩人擁兵鏖戰,直到淩晨兩點半才互相摟著昏睡過去。
丁漠染是真的昏過去了,腦子裏空蕩蕩地隻剩下一道白光的殘影,什麽都想不起來。這個時候要是問她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哪裏,何方人氏,她保管一樣也答不上。
是夜,一條新聞被推上了本地頭條,將端木集團推上了風口浪尖,有關明庭華苑進賊的內|幕和曾靜儀抄襲耽|美小說真相的帖子被競相轉發,同時,曾靜儀工作室旗下的其他編劇助手也陸續被扒出了抄襲網文的劣跡,這一次,就輪到了端木集團招兵買馬雇水軍洗白白了。
第二天,股市一開盤,端木集團下屬的麒麟數碼理所當然地直接跌停。一大波娛樂記者正在趕往美女編劇家的路上。
從早上八點鍾開始,嚴笑的手機和黃小天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
嚴笑被黃小天的大嗓門吵醒了。
他腰酸背痛地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在身邊摸了摸,卻沒摸著昨夜的溫香軟玉。
他精神一緊張,“騰”地一下就彈坐起來,想下床找人,低頭發才現丁漠染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睡得像條死魚一樣,直挺挺的。
嚴笑與丁漠染同床共枕這麽久,頭一次發現她睡覺居然這麽不老實。
他盯著丁漠染的睡顏瞧了一會兒,才起身將她攔腰抱起,輕手輕腳放回了床上。
丁漠染感受到嚴笑身體的溫暖,不自覺地往他胸口偎過去。
他看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一時如被電擊,生生就怔住了。
太像了!她這樣子,太像他撿回來的流浪貓了!
嚴笑的心化成了一淌水,當下什麽也不理會了,擁著美人一起又躺回了被子裏。
丁漠染在被子裏和他膩在一起,就焐出了一身汗,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本能地要逃離嚴笑這樣一個大火爐,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嚴笑捉回來。
嚴笑抱著她,無論如何也要抱著她。還有越抱越緊的趨勢。
丁漠染不知怎麽地,就夢見自己帶著唐僧師徒過火山,一路揮汗如雨。
她皺起眉頭,嘟嘟囔囔地念著咒語:“……呬噓嗬吸嘻吹呼……呬噓嗬吸嘻吹呼……”
嚴笑湊上去一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貨居然在夢裏當起了鐵扇公主,還念咒語。
嚴笑盯著丁漠染張合的紅唇,這才感覺到她是那麽地真切,生動。
他默默出神地看了一會兒,突然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黃小天,黃小天!”
這時候姚琅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裏和黃小天一起吃早餐,乍然看見嚴笑衣衫不整地跑下來,手裏的牛奶就灑了一半,他比嚴笑還緊張:“怎麽了?”
嚴笑伸手:“手機!”
姚琅和黃小天相互看了一眼,乖乖地把手機掏出來交公,嚴笑卻跺了跺腳:“我是說我的手機!”
黃小天“啊”地從沙發縫裏抽出了他昨天遺落的手機,嚴笑像小孩子一興奮地打開了錄音軟件,光著腳又跑了回去。
姚琅問:“他知道今天早上的新聞了嗎?怎麽興奮成這樣?”手機落在客廳,平板電腦也在客廳,筆記本電腦在公司,他沒有理由馬上知道啊。
黃小天樂嗬嗬地說:“老大從一開始就沒關心過這個新聞,他隻記得關心嫂子去了。你沒看見昨天老大那股粘乎勁,我看了都臉紅……哦對了,姚大哥,我拍了好多照片,要不要看嗎?這樣,你加我微信號吧,我平時除了喜歡手機攝影,也做做代購,你幫我點讚哈……”
姚琅嫌棄地瞪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走開了。他一上午就對著黃小天的聒噪,耳朵都生繭子,要是還加他微信號,豈不是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姚琅嘴角牽出一絲鄙視,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轉,神使鬼差地跟在嚴笑後麵上了樓。
嚴笑舉著手機,要把丁漠染的夢話都錄下來,可是剛啟動錄音鍵,丁漠染就在被子裏翻了個身。她沒有再念咒語,也是用極其悲愴地喚了一聲:“陳之!”
陳之!對不起!我決定忘記你了!
夢境中的火焰山變成了雪山,巨大的雪球大山頂滾下來,砸在陳之身上,陳之的身影如石雕般碎裂,最後化為灰飛。
丁漠染咬牙了牙關,把嘴唇都咬出血來了,卻壓抑的沒有叫出聲。
懼意撲麵而來,她卻沒有選擇一再逃避。
嚴笑舉起的手慢慢地垂下來,他拿握了手指,直到關節發白。最後,他隻是俯下身子,用力攝住了她的唇,將她潔白的貝齒頂了回去,他在她唇上嚐到了血的鹹腥,她到底還是將下唇咬破了。
忘記一個人有那麽難嗎?他不知道。
他隻是不想她再繼續這樣不開心。可是他沒有把握,能將她從深淵裏拉回來。他沒有信心。
姚琅站在門口,看房間裏一片狼藉。
這兒發生過什麽,明眼人一望即知。
他端詳著手足無措的嚴笑,慢慢肅整了表情。
他早就知道嚴笑救不了丁漠染,可是他還是不負責任地放手了,假如丁漠染的病不好,假如她沒有愛上嚴笑,嚴笑可能這一輩子都要被毀掉。嚴笑是個聰明人,可對於丁漠染卻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傻勁,一股令局外人完全不能理解的執著。
他好生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