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校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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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翔生得特別漂亮,鳳目流輝,薄唇性|感。
他躺在地上,半長的黑發往後倒仰,露出清晰的發線以及明朗的眉形。
他皮膚白皙,卻比常年宅在家裏的嚴笑多了一絲血色,暖黃的頂點映照下,細膩得接近玉質。
這就是傳說中的國民校草,超級男神。
哪怕是年近而立,也保持著少年時的張揚與活力,甚至連呼吸都能蠱惑人心。
恐怕這才是言情小說裏常見的總裁大人吧,張揚狂放,俊美尊貴,拿生命來開掛,全程高能。
看他身邊的秘書小姐那副擔心受怕的眼神就知道,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可不隻是衣食父母那麽簡單。
姚琅和湯臣把端木翔抬起來放在長沙發上,秘書小姐幫不上忙,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催救護車,弄得丁漠染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湊到姚琅麵前,眼角卻往端木翔身上瞟,關切地問道:“他沒事吧?真的沒事吧?”
姚琅是風月場上的老油條了,看她一副癡癡迷迷的樣子就有火,他瞥向她,道:“你就別想了,這種校草級的藍顏禍|水,身邊不知道多少鶯鶯燕燕,就你那競爭力,不行的。何況,你已經……”何況你特麽已經嫁人了!
姚琅為嚴笑默哀三秒。
丁漠染像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我想弄醒他,有什麽合適的方法,澆冷水行不行?給他一巴掌行不行?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他說!”
姚琅怔:“澆泠水肯定不行,至於巴掌……喂,你想幹什麽?”她不是發花癡,他聽出了話裏邊的恨意。
丁漠染齜牙一笑,陰森森地道:“報仇!”說完一個華麗的轉身,衝向端木翔,那秘書小姐猝不及防,就被大力拽開了,緊接著揚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端木翔臉上,紮紮實實地烙下五根手指印,秘書小姐驚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秘書小姐最快回過神,她跳起來,撲向丁漠染,尖聲叫道:“你這是幹什麽?他已經昏過去了!”
丁漠染不解氣,推開她又扇了第二巴掌,她笑起來:“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憑什麽把仇人往家裏帶,你以為我想幹什麽?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秘書小姐用力全身力氣撲上去上,想阻止這瘋女人對她家總裁大人行凶,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身形窈窕的丁漠染力氣這麽大,簡直是氣拔山兮力蓋世的神力,她又一次被丁漠染推倒在地。
丁漠染第三巴掌下去,才稍微平複。
原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隻是情緒被她壓製住了。
在集美傳媒那樣的環境下,她習慣做隱形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
還有,她之所以克製得住,是因為她身邊還有個人會一直支持她。
端木翔是曾靜儀的靠山,曾靜儀對她下手,她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但端木翔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見嚴笑,就是自找黴頭了。
可憐端木翔根本不知道曾靜儀利用職權幹了些什麽,這筆賬就算在了他頭上。
他在昏過去的那一刹也曾想,自己是不是把嚴笑看得太簡單,這麽多年沒見麵,不可能天變地變人不變的。嚴笑家裏有房客了,男男女女一大堆,那種像貓一樣愛劃地盤的男人,怎麽舍得把地盤分給別的貓?
他徹底失算了。
秘書小姐雖然也是苗條型,但因為工作長久坐姿的影響,明顯比丁漠染要敦厚,於是所有的人都低估了丁漠染的力量。
姚琅上前勸阻的時候才發現,丁漠染真實的力量有多大,比一個火力全開的瘋子弱不了多少。
湯臣怕姚琅受傷,也加入了戰團,卻是架著姚琅往外拖,一邊拖還一邊說道:“姚師兄,你別去攔她,她可是跆拳道黑帶四段的高手,你攔不住。”
跆拳道?黑帶?四段?姚琅一陣眩暈……這個是教授級別的高手啊。
不對,她要是沒了分寸,端木翔那如花似玉的公子哥兒還不死在她掌下?
想到這裏,他掙脫了湯臣,又撲上去。
嚴笑老遠就聽到見了別墅裏的吵鬧聲,他開足了馬力一路狂飆,車門都沒鎖就躥進了大門,進去就發現大廳裏五個人抱成兩團,扭打得津津有味,簡直無差別格鬥。
他掃一眼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端木翔,快步走到丁漠染麵前,迅速攥住了她的手。
丁漠染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用力過猛,居然掙脫了,等看清了麵前那張冷冰冰,沒有表情的臉,她才清醒過來。
嚴笑沒說話,隻是拉過她,圈住她的手腕,手指慢慢往下移動,最後握到了她的指尖。
終於掌心相對地扣住。
感覺到掌心傳遞的熱意,丁漠染的態度才軟下來。
嚴笑環視四周,冷冷地道:“怎麽?閑得無聊,在家裏開起校友會來了?”除了秘書小姐,在場的這幾位確實都是師出同一所大學,台麵上,確實有點不倫不類。
秘書小姐倒是不怕死,指著丁漠染叫道:“她趁人之危,她剛才打了端木先生,我要告她蓄意傷人!”
姚琅甩開了湯臣的手,淡然道:“這位小姐,你弄錯了,丁小姐隻是想打醒他,長時間的昏迷容易造成大腦缺氧,最糟糕的情況也可能發生,比如心髒驟停。”
秘書小姐伸手護住端木翔,哭得淚流成河:“睜眼說瞎話,你們根本是一夥的,這是你們的地方,當然是說什麽都有理。我要帶他回去驗傷。我要告你們。”
嚴笑不驚不詫,隻轉身拉著丁漠染在對麵的沙發坐下:“告?還嫌端木集團的股價跌得不夠慘?今天中院正式授理了物業侵權官司,傳票很快就到了。我怕你們忙不過來,要不要幫你們介紹一個律師團?”
端木集團控股的幾個建築公司接連被業主起訴,奧逸國際卻始終置身事外。
背地裏的談判操作全由谘詢公司接洽,而嚴笑請到的谘詢公司是個光杆司令打頭的小公司,法人代表是林修遠。
林修遠做膩了暗渡陳倉的雜事,對這種又賺錢又輕鬆的案子樂此不疲,舉證過程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端木集團便又一次被推上了風口。
端木翔吊兒郎當的性格,造就了這次事件脫軌,他本意真的隻是捉弄嚴笑,為端木老爺子出出氣,結果卻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忘記了,嚴笑是一個多麽認真刻苦,嚴謹低調的好孩子。
他喜歡做遊戲,便一心撲在遊戲製作上,他喜歡一個人,便對別的女生看也不看一眼。
嚴笑把時間規劃得一絲不苟,過程和結果之間,他習慣取直線,從來沒有彎彎繞繞。
隻有麵對愛情,他才肯屈就,才肯化簡為繁。
端木翔看出丁漠染是嚴笑的軟肋,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參透丁漠染與嚴笑之間的羈絆,他更沒想到丁漠染這樣靜雅乖巧的女人,會具備攻擊性的一麵。
就連姚琅也沒想到,這個差點在同學會上被人侵犯的女人,是跆拳道高手。
沒想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丁漠染坐在嚴笑身邊,容顏淡漠,仿佛剛才發現的事情與她無關。她打端木翔的時候並沒有用全勁,隻是盡量用技巧,把耳光打得很響。她生氣,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卻不能不智,引火燒身。
早在姚琅確定端木翔沒有腦震蕩的時候,她就策劃好了。
端木翔是嚴笑的對手,她呢?作為一名合格的賢內肋,她不能什麽都不做。
失業了,但奮鬥的目標還在,她必須交給嚴笑一份完美的答卷。
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裏是我家,就算要傷人,我也不會把人弄進自己家,雖然這裏荒郊野外的,弄死幾個人埋了也神不知鬼不覺,啊,我記得以前鍾麗緹演過一個很棒的電影叫《凶男寡女》……電影的別墅裏,死的可不止一個人。”
這是在嚇唬自己!秘書小姐心裏一哆嗦,差點摔倒在端木翔身上。
她從頭到尾未曾正眼看過丁漠染,這時卻不得不盯著那張端莊清麗的臉緊緊不放。
丁漠染依在嚴笑身邊,那姿勢那神態,與平時圍在端木身邊的花紅柳綠沒什麽不同,要多看兩眼,才能看出女人眼底的倨傲。這是一個不懂得依附的女人,她敢自作主張,絕不可能是恃寵生驕。她之所以能乖乖地依在嚴笑身邊,隻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嚴笑的家,就是她的家。
她的意思很明確了,她是這裏的女主人。
她的行為舉止,與來時路上的所見所聞相互呼應,眨眼間,身邊的其他人就成了陪襯。
丁漠染挽著嚴笑的手臂,說得雲淡風輕:“我是個好人,端木先生害我失業,我卻還願意救他把他領回家裏包紮上藥,連我自己都佩服不已。”
嚴笑才聽說丁漠染失業這回事,不覺側目望了她一眼。丁漠染之前讓他把活動方案的初稿撤下來,他就覺得奇怪,可是……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他思忖片刻,開口問道:“是曾靜儀?”
曾靜儀簽去端木旗下之後,第一個目標竟是丁漠染,說到底,還是被他連累。
嚴笑有些心痛,看見丁漠染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更難受了。
不知不覺,就握緊了她的手。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金德大酒店看捉奸,丁漠染說過這樣一席話:“大部分的女人都會選擇和小三扭在一起,其實冤有頭債有主啊……”曾靜儀就是大部分女人當中的一員吧,求而不得,卻禍及旁人。女人隻會和女人鬥。
端木翔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窩在嚴笑懷裏的丁漠染,他雖然昏迷,卻不至於五感全失,那不輕不重地三巴掌他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看清嚴笑關切的表情之後,這三巴掌的仇恨就倏地一下子消失了。
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能夠真正將嚴笑擊垮的最佳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