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本來就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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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起微瀾!
    荊玉摸索著找到他的嘴唇,精準地貼了上來。
    嘴唇一旦碰觸,就停不下來了。
    傅風瀾左手按著荊玉的後腦勺,步步為攻,舌尖頂開他的齒縫,強勢探入口腔內。
    兩人唇舌交纏,透明的津液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很快荊玉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臉色潮紅,嗓子細細地喘息,像隻被拎著後頸的小兔子。
    酒店的白色睡袍原本就寬大,他又是清晨剛起,睡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
    稍微磨蹭一下,領口被敞開了,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
    睡袍下擺也是散開的,漂亮筆直的雙腿不著寸縷,微微彎曲,擺向右後方。
    以往親熱時,荊玉出於害羞,總會做做樣子,推拒一下。
    如今卻連推拒都沒有了。
    被吻得喘不上氣,也要努力抬高身體,和他身體相磨,有意無意讓領口散得更開。
    抓著傅風瀾袖口的手,拽得更緊了一些。
    被傅風瀾隔著睡袍用力撫摸腰背,身體都軟了,情不自禁往他懷裏又靠了靠,歎息出聲。
    舒服地繃緊了腳背,小腿的線條愈加緊致漂亮。
    荊玉被摸得情難自禁,暈暈乎乎。
    心中正得意呢,心想端正禁欲如傅風瀾,也有被撩撥得難以自製的一天。
    男人,嗬。
    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
    下一秒,傅風瀾的舌頭突然退了出去。
    同時火速把他塞回被子裏,逃進了洗手間。
    荊玉領口還大敞著“???”
    酒店的洗手間有點奇葩,牆壁是透明玻璃,外麵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麵發生了什麽。
    據說這種設計是用來防止盜竊的,在洗手間裏的人也能隨時看管自己的財物。
    傅風瀾進去後,荊玉也能清晰地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他看見傅風瀾站到抽水馬桶前,解開了褲鏈,然後……
    傅風瀾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略微尷尬地側過身,背對著他。
    荊玉心裏有氣。
    衣服脫到一半,突然被強行停止,誰都得心情鬱卒上火好吧。
    他心想尷尬是吧,不好意思是吧,小爺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尷尬到滿地鑽縫!
    荊玉立刻下了床。
    睡袍也沒有重新係緊,左肩膀大片露在外麵。
    就這麽隨便攬了攬,繞到了洗手間的另一邊。
    十分缺德地,挑了個無障礙的好視角,再一次盯住了傅風瀾。
    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仿佛在動物園欣賞猴子鑽圈。
    就差端個瓜子果盤來邊吃邊看了。
    傅風瀾“……”
    傅風瀾自知理虧,也不再躲著他。
    閉上眼睛,排除雜念,盡量速戰速決。
    動作也舒展開來,仿佛進入了身邊沒有其他人的狀態,隻專注自己手頭的事。
    倒是荊玉,原本是報複和看戲的心態,想臊一臊傅風瀾。
    看到最後,自己反而臊得滿臉通紅。
    麻德,好不要臉一男的,為什麽被人這麽看著也能若無其事啊……
    無臉男傅風瀾解決好麻煩,洗了手,重新整理好衣服。
    抬手看了眼表。
    七點整。
    這是必須出發了。
    他開門出來,看了眼已經回到床上的荊玉。
    荊玉一臉冷淡,無欲無求,抓著電視遙控器狂按。
    電視機畫麵瘋狂切換,從母豬養殖到水稻雜交,從小鎮經濟到中外文化交流,從天氣預報到法製節目欄目劇。
    力道之大,仿佛和遙控器有什麽深仇大恨。
    傅風瀾彎唇一笑“我走了,今晚見。”
    這天集合過後,其他嘉賓風風火火繼續自己的事業。
    有的在街上幹苦力,有的開奶茶店,有的學做當地的傳統手工藝品然後售賣。
    路津亭這種刷臉就能掙錢的,獨辟蹊徑,在照相館裏教人搭配衣服和擺ose,親自幫遊客化妝,也能賺到不少金元寶。
    正式錄製前,路津亭挺擔心地問傅風瀾“你找到活兒了嗎?我聽攝像師聊天,說你昨天一個金元寶都沒掙到。”
    他是替他擔心,怕他播出的時候鏡頭會少得可憐。
    觀眾看節目,也會關注嘉賓參與遊戲的專注度,如果有人表現得很懶散蠢笨,興致不高,會招來很大一波惡感。
    那就得不償失了。
    傅風瀾還是那句話“我心裏有數,放心。”
    他履行昨天的約定,依然來到了潮州大爺的家裏。
    剛進門,就察覺到身後有個人跟著自己。
    男孩穿著nc的靛青色布衫,比他矮一個頭,皮膚白皙,骨肉勻停。
    見他回頭,就慌不擇路躲到大樹後頭去了。
    傅風瀾挑了下眉毛。
    想了想,沒戳穿。
    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下衣領,進門了。
    今天大爺家裏比昨天熱鬧多了。
    原因是大爺昨天遛彎的時候,和鄰裏吹噓家裏來了個明星,長得又高又帥,跟老掛曆上的香港明星似的。
    “會說潮州話,人也親和,還幫我幹了一天活,分文不收!”
    節目組的嘉賓為了盡可能賺取更多金元寶,大都集中在商業區,四周都有化妝成nc的保安和疏散人員,不讓人群過於擁堵,以保證節目錄製順利。
    年輕的村民大都領了任務,扮演店主攤販,或者幹脆就是在自家店鋪裏張羅,卯足了勁兒配合演戲。
    去看熱鬧的大爺大媽隻能站在警戒線外,遠遠地看著,覺得沒什麽意思,看了幾個鍾頭,也就三三兩兩地回來了。
    沒想到居民區還有個漏網之魚。
    於是今天大爺大媽們蜂擁而至,都來看傅風瀾了。
    傅風瀾乍一見到這場麵,有點慌。
    不過很快穩住了。
    禮貌地跟大爺大媽們打過招呼,道“我叫傅風瀾,是個演員,叔叔阿姨們叫我小傅就好。”
    大爺大媽都挺拘謹,又要看熱鬧又要往後躲。
    因為攝像機一直在錄,生怕到時候在電視上出醜。
    傅風瀾觀察片刻,突然對其中一個穿綠色汗衫、花卷頭的阿姨道“您是泉州人?還是廈門?”
    竟然是用的流利的閩南方言。
    阿姨一臉驚喜“你也是福建人?”
    傅風瀾莞爾一笑“我不是,我隻是,對各地方言都略知一二而已。”
    對於演員來說,重要程度僅次於演技的,就是台詞能力。
    或者說,“說話”本身就是演技的一部分。
    而傅風瀾十分開掛地,擁有超出常人的語言天賦。
    在十多年寂寂無名的演員生涯中,他有許多無戲可接的空白期。
    正好他從小就喜歡旅行,於是時常跑到三四線的小城市去,深入當地生活,體驗和當地人一樣的生活節奏,並且迅速就能學會當地方言。
    方言,是陌生人之間拉近距離最快的方式。
    真實的生活,煙火氣,是磨煉演技最好的試煉場。
    潮州大爺立刻給他作證,自豪萬分道“是真的,小傅昨天跟我說潮州話,我都聽不出來別的口音!”
    這下場子熱鬧起來了。
    這座小鎮地處幾個省的交界處,幾十年前有不少外地人遷居來此,因此上了年紀的人中,有許多都是外地人。
    外地遷居來的大爺大媽爭先恐後說起自己的家鄉方言,要考一考他。
    傅風瀾直笑“一個一個來,不急。”
    他和大爺大媽門寒暄的時候,某人悄悄進了門,躲在人群後麵。
    靛青色布衫的一角在人群後一閃而過。
    因為還戴著和其他nc一模一樣的白色麵具,倒也沒人注意他,隻以為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
    隻有傅風瀾看見了。
    露出了個不易察覺的,似笑非笑的笑容。
    ……
    到中午的時候,傅風瀾已經從“沒聽說過名字的帥哥明星”變成了“親切的鄰家小傅”。
    有心直口快的大媽問他“小傅啊,我也挺愛看電視劇的,你這麽厲害,長得又帥,我咋以前沒見過你呢?”
    場麵靜了一靜。
    潮州大爺想開口,似乎要幫他解圍。
    傅風瀾擺擺手,不在意地道“我演的都是小配角,記不得,很正常。”
    大媽擔心道“掙得咋樣?我看新聞上那明星,一部戲就掙幾千萬呢。”
    傅風瀾委婉道“這我不太清楚,人家也不能把銀行卡給我看啊,我也不能趴人家床底下偷聽不是。”
    有人笑了起來。
    傅風瀾補充道“反正,肯定比我多就是了,我現在還在還房貸呢。”
    語氣難得地,有點歎氣的意思。
    十分自然地表現出一個默默無聞小演員的辛酸惆悵。
    大媽果然操心道“那你可得加把勁啊,趕緊火,我看你參加這節目,是不是播出了你就火了?”
    傅風瀾“沒那麽容易。我隻是來參加節目,刷刷臉熟而已,大家能開始認識我,我就很開心啦。”
    大媽直接道“那你咋樣才能鏡頭多?”
    傅風瀾一臉靦腆“這個,得看節目組……”
    突然有人插嘴道“賺金元寶是不?我們家小娟在春來街開蛋糕店,說節目組給了她一把金元寶,讓她看著給。你賺的金元寶多,那節目組肯定得給你好多鏡頭了吧?”
    這麽一說,其他人也想起來了。
    他們的子女大都提前收到了節目組送來的金元寶,作為遊戲中的通行貨幣,和嘉賓進行交易。
    大媽一拍大腿“這不就成了!晚上回去我就找我家曉偉要金元寶,你明天來,我給你!”
    傅風瀾表現出驚喜又為難的表情“啊這,不太好吧,這個是勞動才能有的……”
    潮州大爺打斷道“你怎麽沒有勞動了?昨天幫我幹了一天的活呢!”
    也有人道“我家小娟說了,節目組當時說的給金元寶的標準又不是呆幹苦力,更重要的是宣傳鎮子和傳統文化,我看你文化水平比其他人好多了,還陪我們聊了這麽久,憑什麽不算勞動?”
    傅風瀾盛情難卻,幾番婉拒不成,隻好勉強接受。
    一派謙謙公子的風度“那我努力幫叔叔阿姨們幹活兒!有什麽需要的,你們盡管吩咐。”
    中午是休息時間。
    好幾戶人家都力邀傅風瀾去家裏吃飯。
    傅風瀾卻都婉拒了“我和朋友約好了去吃飯,就不打擾啦,下午再來幫你們幹活兒。”
    他走出門,穿過長長的古鎮街道,在攝像機看不到的地方,對攝像師做了個手勢。
    攝像師把機子關了“中午不錄了?”
    傅風瀾“嗯,辛苦你了,我去休息一下,醒醒神。”
    同時往攝影師手心裏塞了幾張紅鈔。
    攝影師會意“那下午兩點,我還在這兒等你。”
    按理說,機子中途是不可以停的。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
    像傅風瀾這樣的小咖,輪不到剪片室親自看過全片,一般都是攝影師自己挑一些高能鏡頭,送到剪片室,在再行二輪篩選。
    因此中間停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人發現。
    攝影師離開後,傅風瀾沿著街道,慢慢走著。
    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閃了進去。
    等到某個小孩慌慌張張地追進來,才優哉遊哉地走了出來“這一上午,偷聽得挺開心的?”
    荊玉見四周沒有攝像機,尷尬地摘下了麵具“……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傅風瀾“從進門開始。”
    荊玉“……我,我就是隨便看看!碰巧走到這兒了。什麽偷聽,我是身為工作人員,光明正大地聽。”
    傅風瀾“哦。”
    荊玉臉皮薄,還記著他早上強行爽約的事。
    於是故意冷著臉,轉身道“沒事的話,我回酒店了,站了一上午,餓死我了……”
    沒走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傅風瀾微微躬身,腦袋垂在他肩上,低聲道“你不會不知道,我把攝像師打發走是什麽意思吧?”
    荊玉站立不動,臉上慢慢爬上緋紅。
    傅風瀾“今天早上,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荊玉嘴硬“你本來就混蛋,幹不幹什麽事,都混蛋。”
    傅風瀾輕笑一聲“你要這麽說……我不幹點什麽,好像說不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
    現在,立刻,no,給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