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王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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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劍流花!
    白展正想著,突然感覺身後一緊,回頭一看是秋兒也貓過來了,一臉的好奇,白展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座位讓秋兒坐回去,秋兒撅著嘴表示抗議,白展便示意讓秋兒去門簾的另一邊看。
    見門外小二低著腰將士兵引到隔壁的一間雅座,白展這才放了心。於是招呼秋兒坐到位置上去,秋兒輕聲道“還以為有好玩的呢。”
    “好玩?萬一他們是來搜人的,把你搜出來看你怎麽辦?”
    “有你在,還怕他們不成?”
    “嬌生慣養慣了,都死過一回了,還不知道怕。”
    “嗬嗬,既然都死了一回了,剩下的命都是賺的,夫君。”秋兒打哈哈的說著,見白展臉色不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低頭不語。兩人半晌不說話,隻顧著吃飯。秋兒正吃著,看著白展身後的那堵牆,牆裏麵便是那六位士兵,秋兒腦子一轉,悄悄的走在牆邊,將耳朵貼上去,看他們說什麽。
    白展似乎也想知道啊他們說什麽,學著秋兒也把耳朵貼在牆上,秋兒用手指了指白展,又指了指自己,無聲的笑了笑,白展指了指牆,兩人全神貫注的聽著隔壁的動靜。
    “二哥,這幾天都不見大哥的蹤影,他去哪了?”一個聲音道。
    “這……”
    “五弟說在幾天前在城主殿中死的那個黑衣人很像大哥。”那個聲音繼續道。而這句話引來了白展和秋兒的驚濤駭浪,相互對視一眼後更加用心的去聽隔壁的動靜。
    “五弟,你確定沒看錯?”
    “我也不知道,當時馮將軍揭開那黑衣人的臉時我嚇了一跳,當時我站在那裏不遠,可是那人明明是沙城的細作……於是我就跟三哥說了,和三哥一起去找大哥,可是軍營的人都不知道大哥去哪了,找了幾天,沒人知道。”
    “誒,對了,大哥在馮將軍麾下當差,而且武功了得,打沙城時也是立過戰功的,難道馮將軍不認識大哥嗎?”
    “能不能認識我也不清楚,但是李副將一定認識,當時李副將也在場,可惜他見黑衣人容貌時並沒有說話。”
    隻聽得“怦”的一聲捶桌子響,“唉,大哥幾日不見了,這到哪裏去找?”
    “老五,到底當時情況是什麽樣子的,我又聽人說秋夫人一直喊冤,接著在城西牢房又被燒死了,那個黑衣人又那麽像大哥,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大哥肯定不是沙城的細作,我們的父母都是在那一年死的,之後我們幾兄弟忍饑挨餓受窮好不容易才活過來,怎麽會做沙城的細作?”
    “那個黑衣人的屍體在哪放著?”
    “在崔府。”
    “老四,你在崔將軍麾下,崔府你進得去嗎?”
    “我盡量,我是巡城的,看能不能跟崔府裏的替一夜查查看。”
    “嗯,大哥肩上有塊燒傷的疤,是當年為了給我們搶食物被老板燙的,你可記得?”
    “我死都不會忘記,那疤的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像梭子一樣的。”
    “好,四弟,我等你的消息,若真是大哥,一定要想辦法查出來是誰害他的,我們王家五兄弟沒那麽好欺負。”
    接下來四兄弟便拉拉家常,從話語中得知老大、老二和老三在馮將軍統領的軍機營當差,老四是巡城兵,老五是禁衛軍,王姓。白展再聽了一會,想著沒什麽事,便拉著秋兒悄悄的付了錢,出了醉仙居。
    一出醉仙居,秋兒就拉著白展問東問西的,白展使眼色讓秋兒小聲點,秋兒卻不幹,硬是拉著白展問,白展怕被人發現了,將秋兒往小巷子裏一拉,低語道“讓你小聲點,怎麽嘰嘰喳喳的,不怕被人發現?”
    秋兒道“就這麽走了,跟著那夥人看他們住哪,順藤摸瓜肯定能摸出來。”
    “他們不過是小兵,沒什麽職權,他們都住在軍營裏,能查出什麽?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李副將和崔府的黑衣人屍體。你知不知道李副將是什麽人?他是馮將軍麾下的一員猛將,曾經是馮將軍旗下的先鋒,現在提為副將,此人武功不會比馮將軍差,而且很有想法,許多軍務上的事馮將軍都要和他商量。崔府的黑衣人屍體事關重大,肯定被重重嚴守,你跟著去豈不是陷自己於危險之中?”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麽走了?”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們在偏僻點的地方租一個小別院,你先暫住進去,我一有機會就出來到小別院找你。”
    “什麽辦法,告訴我嘛。”
    “你好好在小院裏呆著,別到處跑,就等著我接你回去,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
    秋兒一聽嘟著嘴,也不好反駁,隻得怏怏跟著白展後麵走。
    幾番周轉,便租了個小院,說小也不小,兩進廳,東西廂房各兩個,坐北朝南,院子也不小。院中種著一棵大槐樹,時下正是槐樹落果的時候,無數個長長的莢果吊在樹上,猶如吊著一根根毛筆般可愛。院子牆角下種了一圈梔子樹,秋兒看著梔子樹道“到了明年初夏就能采些梔子花做梔子酒了。”
    “這裏可還滿意,夫人?”
    “嗯,小是小了點,不過還不錯。”
    “這會子正在節骨眼上,不能雇下人,你能否照顧自己?”
    秋兒抿嘴一笑道“放心吧,水我都挑過,還怕這個?”說完還眨了眨眼睛,白展隻得無奈以示知道。
    白展將一切安頓好之後,月亮已經到了頭頂,正值深夜,白展穿上夜行衣。一陣穿戴之後,秋兒一直盯著白展的影子,眯著眼睛道“好像還差個銀色麵具啊。”
    白展聽罷頓了頓,勾嘴笑道“用張黑巾即可。”
    秋兒歪著頭看著白展一身黑衣道“穿上黑衣,不管是好是壞,是敵是友,隻要有黑衣人闖入自己的領地裏,那第一反應便認為那人是敵人,再用‘無極’和那封假書信和我聯係起來,那我也成為了城主殿的敵人,這一招還真是厲害,既死無對證又百口莫辯。不過也挺狠的,本下得夠大,那黑衣人的武功不低,至少他的閉氣功非常不錯,能在溢香湖裏藏那麽久。我想若是他不想被發現的話,能藏更久……”
    “我去時,你在溢香湖旁沒發現什麽?”
    “隻是隨便走走,你來之前我在溢香湖邊已經走了一會,什麽動靜都沒有。”
    “秋兒,我現在回城主殿了,你一人在這裏多加小心。”
    秋兒報以一笑,點點頭,看著白展矯捷的身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秋兒突然勾起一笑,默默道“黑衣人,夜行衣,一身衣服,卻能掩飾一切,包括臉,我也應該配一套……”
    梵月苑
    深夜的梵月苑依然燈火通明,因為月夫人依然在不緊不慢的彈琴,有一曲沒一聲,聽不出任何的思緒,仿佛隻是在撥弄著琴音般。忽而聽到門外響起一陣三聲緊兩聲慢的敲門聲,月夫人馬上睜大眼睛,順手彈出一曲《往日隨》,門邊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正是白展,一個笑吟吟的白展。
    月夫人望著笑吟吟的白展,也笑起來,繼續彈著指下的曲子。白展走進月夫人,仔細看了看道“你早知道我會找到她?”
    “這麽多天來,你從來沒有像進門時那般輕鬆的笑容,想也想得到。”月夫人道。
    “可秋兒說那幅畫不是她畫的,你說奇怪嗎?”白展看著月夫人,還想說點什麽。但是月夫人馬上接話道“人找到就好,追究那些也是無用,秋兒她可好,現在在哪?”
    “我在穀底找到她,一切都好,把她安頓在城內的小別院中,都已經安頓好了。”
    “秋兒找到就好,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揪出害秋兒的人。今天散兒來過了,崔府那邊並無可疑人出入,服用真正‘無極’的屍體和那晚黑衣人的屍體比對也無異樣,現在依然沒有頭緒。”月夫人一曲未了,也沒心思彈下去,便站了起來。
    “月兒似乎對秋兒在哪個穀底,為什麽在穀底一點都不感興趣,還是那幅畫就是你畫的?”白展問道。
    “我又不出去,哪個穀底就算你說了,我也未必知道。”
    白展見月夫人如此,隻得道“我已有些頭緒。”
    “哦?有什麽發現?”
    “今天在醉仙居意外聽到了有人說那黑衣人死者像李副將手下的人。”
    月夫人有些意外,道“那人肯定?”
    “有幾兄弟都在軍營當差,三個在軍機營,一個巡城,另一個是禁衛軍,正是那禁衛軍說死的像是他們的大哥,弟兄幾個姓王。”
    “王?王不是偏姓,應該不少,怎麽查,可看到那幾個人的相貌了?”
    白展搖搖頭,道“怕秋兒被發現,隻好隱蔽起來,不過可以傳崔一聚來一問。”
    月夫人點點頭,道“崔一聚今年二十五,人品性格頗得崔將軍之風,聽說他武功不弱,似乎在他父親之上……”
    白展勾嘴一笑,表示自己意會到月夫人的意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