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魔亂舞 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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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風雨錄!
    “還敢說這蛇是你自家養的,怎地卻咬了你們一口?”思玉收了青龍,見四煞勢如瘋虎,已然棄了緬刀,隻以雙掌撲上,宇文遠也是收了短刀,以推雲手左推右拒,半守半攻,乃是要將這四煞生擒之意,便在一旁一晃那竹筒,故意說到。四煞此時才是一驚,瞥了一眼地上已然麵色發黑的三煞,嘴角並無血跡,果然是中毒而死,心中不禁一陣寒顫,他雖知此蛇毒性極猛,卻不料竟然劇毒至此,方才三煞隻是一聲悶哼便已倒地,再無半分掙紮,足見此毒發作之快!
    “你們到底將三醫前輩劫到何處去了?”宇文遠見四煞陡然見麵生懼色,手中招式也是跟著一緩,情知是被思玉方才言語擾亂,再看四煞腳下連動,倒有幾分脫身而去之意,趕忙手上加力,數掌揮出,攔住去路,口中厲聲喝問。四煞見宇文遠窺破自己心機,卻是臉上慘然一笑,呼呼兩掌拍出,直取宇文遠胸腹,宇文遠正要提掌一封,就此與他對上一掌,耳中忽然聽見一聲輕響,似是弓弦擊發之聲,心中登時一震,此時已然不及讓開身形,就勢向後便倒,隻聽嗤嗤兩聲疾響擦耳而過,釘在身後古樹之上,略一回頭,赫然便是兩隻袖箭。
    “長白四煞難道就隻有這些卑鄙下流的功夫麽?”宇文遠千鈞一發之時躲過這兩隻袖箭,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口中卻是斷喝一聲。思玉在一旁已然嚇的說不出話來,宇文遠方才若是遲疑片刻,隻怕這袖箭便不是釘在樹上,乃是釘在宇文遠身上!四煞見自己這暗藏袖箭竟然落空,臉色倒是一慌,身形向後飄動,雙手一揖,口中讚道“好本事!在下佩服!”,宇文遠見他忽然如此,倒不知究竟是何意思,就聽思玉猛喝一聲道“小心!”,也不及細思,腳下一點,身形如箭向後急動,跟著便聽破空之聲傳來,趕忙雙手一抄,正撈住一隻羽箭箭尾,原來這四煞除了袖箭,竟然還藏了緊背低頭弩!
    “嗬嗬!在下告辭!”四煞見自己這弩箭竟然也落空,倒是出乎意料,他武功在長白四煞之中最為不濟,但傷在他手下之人卻在長白四煞之中為最多,多是因他這身上暗器令人防不勝防,隻是今日袖箭和這低頭弩都落了空,不免有些慌張,不過宇文遠為了躲這弩箭,兩人相距已遠,當下再不戀戰,轉身便走!
    “想走!沒那麽容易!”宇文遠方才與四煞過了數招,已知此人武功不過爾爾,但連著兩下袖箭弓弩,卻是讓自己有些手忙腳亂,驚出一身冷汗,此時見四煞轉身要走,已知他這一去,必然將此消息告知山上,此人武功雖然不濟,可山上天魔曆亭寒和豐都客兩人,連遲老道都有些忌憚,更不用說天魔曆亭寒這許多年在五國城中潛心鑽研武功,隻憑自己和思玉兩人,決然不是其中任何一人對手!當下口中一聲斷喝,身形飛馳而出,直奔四煞背後,四煞也知宇文遠必然不會這般輕易讓自己離去,身形略一回轉,手掌作勢一揮,見宇文遠將到跟前之時,掌勢微微一挺,口中也是跟著喝道“接著!”宇文遠臉色頓時一變,趕忙身形一側,卻並無異樣,情知這四煞乃是故技重施,隻是袖箭已然射出,隻是虛作聲勢驚嚇自己罷了!
    “看你還能有甚麽玄虛!”宇文遠被這一掌虛晃一槍,心中大怒,掌法連綿而上,四煞臉上卻是冷笑連連,隻是一味退走,思玉站在遠處瞧的有些奇怪,見這四煞此時雖處下風,雙掌上招式倒是十分稀少,竟然麵對強敵,多以腿法迎敵,看了半晌,心中忽然一動,拿起一隻短戟來,見四煞忽然雙膝一曲,像是要對著宇文遠跪下一般,連忙喝道“小心落膝弩!”說話間手中短戟急擲而出,直奔四煞麵門而來,宇文遠方才被四煞戲耍一次,心中正怒,忽聽思玉出聲,身形連忙拔起,隻聽腳下嗤嗤兩響,竟然又是兩隻弩箭!
    “卑鄙!”宇文遠就空中一聲怒喝,見四煞弩箭才出,思玉短戟已至麵門,不及躲閃,竟然仰天躺下,就空中身形一翻,一掌便要排下,哪知掌勢將出未出之時,忽見四煞臉上詭異一笑,心知有異,千牛短刀噌然出鞘,就見四煞腳尖向天,微微一頓,又是嗤嗤兩響,看來四煞鞋子上竟然也帶著暗器,連忙手中短刀一揮,隻聽叮叮兩響,已是將這兩枚暗器撥落,四煞不防宇文遠應變這般神速,隻說這一下宇文遠身在空中,再無躲閃餘地,腳尖上這兩枚暗器已是自己救命招數,仍不建功,這才心中大亂,身形一翻,便要借勢而逃!
    “中!”宇文遠見四煞仍是脫身之勢,便想就此一掌將此人拍在地上,隻是此人關係三醫下落,又忌憚此人身上還有什麽暗器機關,身形還未落地,手中短刀應聲擲出,四煞正要爬起身形,忽覺腿上一痛,跟著就是一陣大力湧到,竟然要將自己一條腿硬生生釘在地上!
    “快說!三醫前輩在哪裏?”宇文遠短刀擲出,剛剛落地,還未過來,思玉早已挺起另一隻短戟,生怕他還有甚麽異動,戟尖刺在四煞頭頸,厲聲喝問到,宇文遠這才手指連動,點住四煞身上要穴,一把將千牛短刀拔下,痛的四煞一聲慘叫。
    “我勸你們趕緊放了四爺我!”四煞被宇文遠一腳踢的翻過身來,心中雖怒,奈何全身受製,半點也抗拒不得,臉上卻是冷笑道“你們想知道那三個老貨所在,那也不難,不過就憑你們兩個雛兒,隻怕就算四爺我告知你們,你兩人也是束手無策!”宇文遠同思玉見這四煞頗有幾分硬氣,兩人卻是對視一眼,情知此人說的不錯,隻一個曆亭寒,自己兩人便對付不了,更何況還有豐都客和大煞二煞在哪裏!
    “遠哥!這人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留他何用?”思玉見四煞一臉冷笑,心中也是有氣,短戟一挺,四煞微微吃痛,這才看著宇文遠道“再說此人為禍遼東,想來手上也沾了不少鮮血,不如就此將此人一戟刺死,也算是為世間除了一害!”宇文遠卻看了一眼四煞,頗有幾分躊躇之意,若說就此將此人殺了,也不為過,這長白四煞作惡多端,雖不在宋國境內,所殺也多是無辜之人,可如今這峨眉山莽莽山嶺,叢叢山峰,自己還不知三醫下落,此人一死,卻去何處尋找?
    “殺我?哈哈哈”四煞見思玉臉上殺氣已顯,倒無絲毫驚懼之意,放聲大笑道“來來來,給四爺我一個痛快,能死在你這般一個如花思玉的小娘們手裏,四爺我倒是求之不得!隻不過四爺我一死,你這峨眉山上七條人命,隻怕要給四爺我做了陪葬,不過也好,其中還有兩個小娘們,倒跟你一樣,四爺我便去下麵受用罷了!”
    “七條人命?”宇文遠同思玉都是一驚,怎地還有四人?難不成其中還有獨孤勝不成?宇文遠沉吟片刻,將手中短刀在四煞身上擦了擦血跡,沉聲道“你此話何意?”四煞看了一眼宇文遠手中短刀,冷哼一聲道“哼,老曆將這三個老貨連同門下,一同擄到這山後,哪裏本是這三個老貨入夏之時所居,也算是這三個老貨幫人瞧病,賺了不少銀子,隻不過那山後道路難行,三個老貨又無準備,如今已是落得個粒米皆無,人人餓的心中冒火,若不是姓曆的老不死強裝好人,那四個門人早被我們在山上大鍋煮了!今日我二人下來尋覓食物,不想落在你兩人手裏,要殺便殺好了,咱哥倆回不去,那也是命中注定,隻怕山上再餓上幾日,連曆老不死耐性也無,到時候便撿著那幾個門人,挨個來煮了吃,可惜四爺我沒這福分,那兩個小娘們還沒沾手,可惜,可惜啊!”
    思玉見四煞言語之中,竟然句句不離吃人,早已挺的心中欲嘔,宇文遠卻是頗為心驚,他此時已然知曉山上那四人是誰,看來除了王昔邪與胡空青,那鄭潤兒同那個獨孤勝所收的黃姓青年也在山上,想必也是被一同擄掠了去,這一番念及鄭潤兒,心中卻是隱隱一動,不覺伸手在胸口摸了一下,想起這姑娘當日對自己也曾是一往情深,不知如今還是不是記得自己,思及深處,臉上不免顯出一分柔和之意,略略搖頭,思玉在一旁見宇文遠眼中忽然溫情似水,像是念有所及之意,但這意思,卻並非是對著自己所發,她一個女兒家,於此最為敏感,心中頗覺有些異樣之感,忽然手中短戟一動,見四煞瞧著自己,一臉猥褻之意,頓時心生一陣憎惡,頗不耐煩叫了一聲宇文遠道“遠哥,如今卻怎麽辦,難道當真放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