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幽冥再現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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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風雨錄!
    “哦?還有這等本事?”那奉龍使打量幾眼宇文遠,向著譚老二眾人冷冷道“既然如此,留下此人,送去總壇,其他的便即刻處死!”乃是命他們群起而攻之意。他不知宇文遠幾人來曆,隻當是無意之中闖入之人,卻不知方才燕山雙奇幾乎置譚老二於死地,已是動了一番手來,見譚老二眾人麵帶為難之色,半晌不肯動手,麵色一沉道“怎地?難道還要本使親自動手不成?”
    “尊使,燕山雙奇跟擒龍使乃是北國之人,來意不知,咱們須得……須得先將他們拿下,問……問個明白再說!”譚老二雖是見他發怒,仍是不肯就此上前圍攻宇文遠,壯著膽子又回了一句,隻是說話之間已然有些顫抖,果然那奉龍使臉色陡變,看著譚老二聲音嘶啞道“譚老二,你今夜數犯例禁,前一次本使念在有外人在此,不追究與你,已然說明無論他是金是宋,本使隻為毒龍而來,已算是小小寬宥,你竟敢變本加厲!一次不夠,還敢再次犯禁,你究竟是不把本使放在眼中?還是不將教中禁令放在眼中?”
    思玉見譚老二被此人問的臉色發白,雙手微抖,倒是有些詫異,她聽了半晌,不知這譚老二到底有甚麽錯?怎地說了兩句話,便犯了教中例禁?難道這教中例禁不許人說話麽?其實此乃是這幽冥鬼教之中一條古怪禁製,這教中位分森嚴,低階之人不向上越級稟事,就是平常說話也不成,其實也是不讓下級之人打探教中機密罷了,譚老二身份低微,原該將所說之話稟告淳於和,再由淳於和告知這奉龍使,怎奈淳於和乃是金國來人,情急之下便向著這奉龍使直言相告,因此前一番他揭出淳於和與燕山雙奇乃是金國之人,已是犯禁,隻因那奉龍使初聞此話,心中也驚,一時間倒忘了追究他這犯禁之事,到了第二番譚老二非但不肯領命動手,還將此事又說了一遍,這奉龍使自然心中大怒,思玉等人都是外來之人,自然不知這教中還有這般乖戾規矩。
    “這倒奇了,不知這譚二哥照實說話,犯了那條規矩?”思玉見譚老二怕的厲害,心中卻是有些計較,若是這譚老二眾人在這奉龍使威逼之下動手,自己幾人立時就是以寡敵眾之勢,因此不得不幫譚老二說幾句話,也是臉色詫異道“你這奉龍使也是糊塗,連如今誰是大敵都分不清,是金是宋你都不分,還分得清甚麽?那金國來人,自然是要盜取你這教中機密,你竟然放著不管,反來要捉我們?虧你還被人稱一聲尊使,顛倒連個輕重高低都分不出來!”
    “大膽!”那奉龍使此時心中已定,今夜無論如何都要先將宇文遠眾人拿住再說,聽思玉這般譏諷,登時勃然大怒道“竟敢對本使出言不遜?”話音一路,腳下似乎未動,身形已然飄至思玉身前,指抓帶風而起,直奔思玉麵門而來,竟是要一抓將思玉毀容之意,思玉不防此人來勢這般迅捷,待要閃避已是不及,眼見奉龍使這一招就要得手,忽然寒光一閃,一柄短刀電掣而出,直奔奉龍使手腕,刀光之速,看的燕山雙奇都是一驚,照著這般來看,不等奉龍使這一抓落到實處,這一隻手便要被這一刀斬斷。
    “好小子!刀法不……”奉龍使到底也是有些功夫,見刀光疾速,冷喝一聲,手腕一翻,立時撤手收招,哪知那刀光不依不饒,就半途一折,追著他收招之勢而至,趕忙招式一變,兩指如同枯枝一般指頭伸出,盡是要就此將這短刀夾住,就聽一聲冷笑,短刀輕輕一顫,分作六七道寒芒,再也看不清勢頭,徑取奉龍使咽喉胸腹要害!奉龍使一句話為說完,臉色已變,情知自己接不下這一刀,腳下輕點,身形連退,幾乎要一腳才在淳於和身前小幾之上,這才穩住身形,再看思玉身前早站著一人,手持短刀,看著他一臉寒意。
    “你是何人?”奉龍使見此人刀法犀利如此,心中卻有幾分懼意,看了燕山雙奇一眼,嘶啞著聲音問到,淳於和卻是未看出這一下奉龍使險些出來虧來,隻是見這奉龍使方才對著思玉出手,心中一急,跳起身來道“那思玉姑娘乃是……”燕山雙奇見他還要說話,司馬莫明深知若是讓他再說一句,必然又是惹起眾怒,不等他一句話畢,突的一掌拍在淳於和後心,登時將淳於和拍的昏暈過去!
    “我是誰?我與燕山雙奇,隻怕是老相識了!”宇文遠冷冷看了一眼那奉龍使說道,燕山雙奇也是略覺詫異,這四人現身,眼見隻這後生武功頗高,內力了得,遠在其他三人之上,此時竟然說跟自己二人是老相識,兄弟二人不免都是心中思索,不知再哪裏見過此人,想了半晌,兄弟二人都是目光茫然對視,卻是誰對宇文遠都不曾有半分印象!
    宇文遠見他兩人都是麵麵相覷之意,臉上輕輕一笑,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思玉幾人捂住耳朵,這一下奉龍使與燕山雙奇不曾看到,譚老二眾人卻是看的分明,不知宇文遠是何意思,正詫異時,宇文遠已是回身,就院中縱聲長嘯,這一下譚老二眾人才是麵色一變,這嘯聲乃是宇文遠以自己精純內力所發,人人都是被震的心旌搖動,這才明白堵住耳朵之意,燕山雙奇同那奉龍使聽這嘯聲也是有些內力激蕩,趕忙運力相抗,過了半晌宇文遠這嘯聲方止,譚老二等人早已是神色驚懼,不想這年輕後生內力如此了得,宇文遠這才淡淡一笑道“燕山雙奇可還記得在下麽?”
    “原來是你!”燕山雙奇此時如何不知,宇文遠那嘯聲初起之時,他二人還心中奇怪,不知這後生顯露這一手功夫是甚麽意思,等到聽了片刻,心中都是一震,陡然想了起來,當日為這嘯聲來曆,金國宮中侍衛一夜數驚,被完顏亮訓斥許多回,人人驚恐,不得已之下,隻得請旨,在那中都城中閉門大索,城外駐軍也逼近城門駐紮,隻為找出何人夜夜攪擾禁宮,當是也捉了不少人,可那些被捉之人無一人有這般本事,好在自閉門大索之後,那聲音便消失不見,饒是如此,眾多侍衛仍是不敢掉以輕心,直至過了半月,夜夜風平浪靜,這才向那完顏亮報功請賞,說道賊人已然知難而退,哪知在這嶺南之地,兄弟二人又聽見這般聲音,心中豈能不驚!
    “自然是我!”宇文遠卻是看著兩人施施然道“你二人當夜何等威風,奉命拿下鐵臂銅拳丁沉舟,想必丁老大已是死在你二人手中了罷!”他此話一出,燕山雙奇更是驚訝,司馬莫白甚或倒退一步,腳下一絆,幾乎坐倒在地,他二人的確曾奉命將丁沉舟處置,可那是宮禁秘事,此人從何得知?原來此人非但攪擾禁宮,看來還曾在宮中窺測來著,宮中一幹侍衛竟然無人發覺!此事若是傳到完顏亮耳中,那可當真是大大的不妙!
    “好厲害的功夫!”奉龍使此時雖不知宇文遠所言何事,但看燕山雙奇兩人臉上顏色,已知此人必有來曆,況且此人方才嘯聲之中,功力深湛,實為大敵,何況方才一刀十分精妙,自己險些抵擋不住,當下冷喝一聲道“擒龍副使聽令,隨本使將此人拿下!”燕山雙奇巴不得如此,都是應和一聲,三人登時分身而進,直奔宇文遠。
    “哼!當夜小爺我不懼你,今日便懼你不成?”宇文遠見他三人齊上,也是沉聲冷笑,短刀一分,欺身直進,思玉見這三人動手,眼光四下一看,見譚老二眾人中有人手持雙刀,連忙過去,劈手便將那雙刀奪了下來,那人功夫本也不若,雖不及思玉,也不至於讓她將自己雙刀這般輕易奪去,隻因這燕山雙奇乃是金人,因此也隻是微微遲疑,手上一鬆,其實乃是將這雙刀送給思玉一般,思玉雙刀在手,立時使動雙戟戟法,也是冷喝一聲道“三打一,還要臉不要?”雙刀一分,已是將司馬莫明攔住,盧穎兒同李徒郎也是跟著發聲喊道“我們也來!”李徒郎長刀大弓此番都不曾帶在身邊,原本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他一身功夫盡在自己長刀大弓之上,拳腳功夫實在有限,便是曾同宇文遠學過幾手望海潮掌法中的精妙招式,對陣燕山雙奇卻是略嫌不足,此刻見思玉自旁人手中搶下雙刀來,便照樣學樣,見一人腰間鬼頭刀甚是沉重,也是一把搶了過來,那人跟使雙刀之人心意一般,毫不攔阻,任李徒郎取去,盧穎兒早已長劍點出,將司馬莫白圈在一邊,李徒郎鬼頭刀在手,揮動之下頗覺合用,即刻上前斬劈砍削,同盧穎兒夾攻司馬莫白,隻留下那奉龍使同宇文遠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