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別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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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沈星染忽然想起,她初進洞之時,玄澈為了躲避她,改了此洞的方位。
    她為屏障所阻,一怒之下,準備暴力突破,不料阻礙自動閃開,一路暢行無阻地抓到了玄澈。
    這麽想來,這個洞也是個和自己有所感應的活物?就如同這如意綾一般?
    她下意識瞄了眼手腕,如意綾立刻朝她點了點頭。
    媽呀,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怎麽身上這麽多秘密?
    玄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阿染,閉上眼,抱元守一,用你的神識去感應,感應你與這洞的聯係,感應它對你的呼喚。”
    沈星染依言閉上雙眸,靜心凝神。沒了洞內五彩斑斕的寶石光輝幹擾,那隱隱的呼喚聲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辨了辨方位,沈星染睜開眼,視線落在一處寶石牆麵。她用詢問的眼神望了玄澈一眼,後者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朝她鼓勵地點了點頭。
    心下的不安煙消雲散,沈星染朝著聲音的來處走了過去,玄澈牽著她的手,默默地陪在身側。
    到得近前,麵前的牆壁突然光芒暴漲,繼而如同液體般緩慢流動,變換形態,片刻間,現出一條美輪美奐、流光溢彩的寶石甬道。
    簡直太夢幻了!沈星染能感受到它在歡迎自己的到來。
    行走在之中,甬道時而變換著如夢似幻的色彩,時而幻化出各色奇花異草、山川美景,俱是罕見的美景。
    沈星染如同置身於萬花筒中,被變幻的景象吸引,興奮地指給玄澈看。
    玄澈看都不看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視線隻停留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又笑又跳,也跟著笑。
    行至盡頭處,萬千寶石流光匯聚,五彩光華匯聚凝結,化成一片耀眼的銀光,如九天銀河般,自高處傾瀉而下。
    沈星染激動地跑到近前,伸手去接那華麗的光點。依稀聽見身後玄澈喃喃低語了一句“竟然是它!”
    正想出聲詢問,那道瀑布般的銀光已瀉落一地,飛濺起萬千流光,緊接著,一幕恢宏壯麗的遼闊場景朝她撲麵而來,將她包裹其中。
    沈星染一下子翱翔於碧藍如洗的長空,一下子置身於風沙千裏的大漠,一下子靜坐於靜謐璀璨的星河,一下子又身處風雲變色的沙場。天地山河,遼闊悠遠,有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大好河山,令人不由心懷壯闊!
    “玄澈,你看……”沈星染轉身,迫不及待要和邊上人分享她內心的澎湃激蕩,發覺身邊早已空無一人,浩渺天地間,隻餘她一人。
    她心下一慌,四處找尋玄澈的身影。
    周遭的景致忽然變了。
    她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山洞中,整個山洞正在劇烈地搖晃著,幽藍色滔天烈焰在腳邊的懸崖下席卷叫囂。
    玄澈背身立於崖邊,被人一劍貫穿胸口,跌落崖底。
    沈星染隻覺胸口疼痛欲裂,呼喊著奔上前,玄澈的身影早已被烈焰吞沒。她憤而起身,對上持劍之人緩緩轉過的臉,如遭雷劈。
    那個一劍刺殺玄澈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不!不可能!”沈星染一時心神劇震,神誌恍惚。
    光影旋轉,打碎又重聚,她又站在了另一個懸崖邊。
    崖邊的人變成了袁靖川,他身後圍著數不清鎧甲戎裝的將士。手中的離殺劍已刺出,他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好。
    被他一劍刺穿之人握著劍刃,將劍身一寸一寸緩緩拔出,平靜地閉上雙眸,往後一倒,墜入懸崖。
    那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感受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悲涼情緒,一滴淚,無聲地自沈星染眼角滑落。
    胸口很痛,內心卻平靜如水,是毫無波瀾的絕望,心死大約就是這種感覺。
    直到被玄澈一把抱進懷裏,溫柔地吻去那滴淚,沈星染方才如夢初醒,艱難找回自己的呼吸。
    “阿染,沒事了!”玄澈一下一下,輕輕啄著她的眼角眉梢、她的額頭。
    心口的冰冷疼痛一點一點被安撫,沈星染放任自己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一聲也不吭。
    玄澈將她帶回原先的寶石洞,耐心地抱著他,一下一下,極輕地撫著她的背,不時親吻她頭頂的發。
    不知過了多久,沈星染忽然悶聲道“好可怕!你也看到了吧?”
    玄澈搖頭,“那是你和它的感應,我看不到。”
    沈星染滯了滯,原來他沒看到。
    “你怎麽不問問我看到了什麽?”
    玄澈想也不想,“你看到什麽都沒關係,我隻要你安好就夠了!”
    沈星染猛地抬起他,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那些都不是真的對不對?是幻覺?它為什麽要騙我?”
    “阿染,它不會騙你!它是一件上古神器,能感知過去未來,失蹤了數萬年,不想竟在此處。它給你看的,要麽是過去曾經發生的,要麽就是即將發生的。”
    玄澈說著兩手覆上她的肩膀,“你放心,不管多可怕,我都可以一起麵對!”
    “我看到,你被我一劍刺中胸口,跌落崖底烈焰中。”沈星染強忍著不讓眼淚跑出來,哽咽地開口。
    玄澈林略帶驚訝地看著她,突然溫柔的笑了,低頭幫她擦眼淚,“所以你是因為我而難過?”
    “你不怕嗎?如果那是即將要發生的,你不會想要離我遠遠的嗎?或者,幹脆先殺了……我……”
    沈星染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卻被他打斷了。
    玄澈從不打斷她說話,他從來都是很耐心地聽她把話說完,這次卻蠻橫地打斷了她,用他的唇。
    沈星染被她吻得忘了呼吸,憋得臉通紅,直到玄澈在她唇邊停住,低笑著提醒她“別憋氣”,這才慌亂地找回自己的呼吸。
    氣還沒喘勻,玄澈灼熱的唇又覆了上來,將她的氣息奪走。
    沈星染還有很多話想對玄澈說,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在意,還想告訴他,自己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想辦法不讓那些事發生。
    然而,她的腦子裏暈暈乎乎,好像一朵一朵的雲彩,連在一起,攪在一處,蒙蒙的一團,什麽也想不起了。
    “主上,午時要到了,時辰差不多……了……”卑刑淵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他顯然是在迅速移動中,初時聲音還頗有點距離,到了後來,已經到了近前。
    “砰!”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臉色難看的玄澈一甩袖子,遠遠扔了出去。
    沈星染“噗嗤”笑了,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朝外麵喊道“進來吧,小寵物!”
    卑刑淵揉著胸口,低著頭慢慢走了進來,氣惱道“我這次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沈星染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好半天才忍住不笑,望向眨也不眨盯著自己的玄澈,“你有事就去忙吧!正好我也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我們不如各忙各的吧!”
    玄澈自發間取下一根烏黑潤澤的木質發簪,替她別上,“任何時候,隻要默念我的名字,我自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