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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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奶奶的,老娘這次真的不幹了!”
沈星染把抹布往梯子杆上一扔,卷著袖子掐著腰,站在梯子上,朝一旁的小黑氣呼呼一頓輸出
“我說,你那臭屁主人,簡直太無恥了!整天躲著不敢露麵就算了,還讓我天天擦這破牆,還得一天三遍!這塔可有九層!九層!再說了,誰家正經人一天擦三遍牆?那不得擦禿嚕皮了!”
小黑懨懨地卷在一根柱子上,耷拉著腦袋。
“你說,他是不是想讓我像上次那樣看到牆上顯現的壁畫?那也不用這樣折騰我呀?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沈星染吼得累了,幹脆一屁股坐在梯子的橫杠上,“你家主人,要是有你一半的態度良好,我就謝天謝地了!是吧,小黑?”
換做往日,被沈星染這麽小小地誇讚一句,小黑早就興奮地圍著她上躥下跳了。
今日卻一反常態,老老實實地趴在柱子上,動也不動。
沈星染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使了個術法,將梯子平移到小黑趴著的柱子旁,關切地摸著它的腦袋。
“我家小黑這是怎麽了?晚上沒睡好?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來,讓我看看!”
小黑眯著眼,顯然對她的觸碰極為受用,精神也明顯好起來了,還會主動用頭去蹭她的鼻子。
沈星染幹脆喚醒如意綾,讓它負責擦牆,自己則靠著柱子坐在梯子上,一邊擼小黑的龍須,一邊在腦子中琢磨以前在丹霞宗密室強行記住的術法。
你別說,在幽冥永夜的老巢,和魔界高手伽屠打了一架,還差點被楚先生的冰箭射成刺蝟,她反而對術法修煉一道,有了更深的認識和見解。
好些以前完全看不懂、死記硬背的艱深術法,竟開始漸漸能理解了。
就好比一個登山之人,爬得越高,看到的風景就越多,從中得到的領悟也就越深。
適逢大巫來送七礙燈,走的時候,客氣地和沈星染打了個招呼。
沈星染豔羨地看著他離去。
哎!她都被禁足整整七天了!
自打上次她利用隱身術偷偷跟著大巫溜出塔,闖入幽冥永夜的地盤大戰一場,還差點送命之後,那位黑煞神就在塔上加了更加厲害的結界法門。
現如今,除非他允許,否則別說是人,連一隻螞蟻也休想進出九煞塔。
沈星染著急想出塔,她得在幽冥永夜煉成母蠱前,也就是血月掩天王出現之前,想辦法解決母蠱,這樣才能阻止數萬瘟僵陷入瘋狂殺戮的狀態。
根據壁畫上的內容,母蠱應該就在幽冥永夜的本地返魂藤的樹幹內。
據她推測,楚先生想必已經回魔界複命了。那個伽屠半死不活的,就算還留在洞中也不足為懼。隻剩一個幽冥,傷得也是不輕。
現下是出手的最佳時機,自己正好修為又見漲,若全力一試,得手的機會很大。
可是,那個家夥非但把自己關在塔裏,一步也不得離開,還一直避而不見,連說理的機會都不給。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識破了他的身份?
明明一直被欺瞞的人是她沈星染啊?難道不應該她更有理由生氣?
“簡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是吧,小黑?”
沈星染拍了拍小黑的額頭,尋找同盟。
手被意料之外的熱度燙了一下,下意識地縮了回來。
她發覺不對,趕緊伸手去試小黑的腦門。
“呀!怎麽這麽燙?”
小黑的觸感一向是溫潤的涼,摸上去很舒服的那種,現下卻滾燙灼熱。
“這是……發燒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這樣了?”
她不確信的又去探小黑的麵部和脖頸,“龍也會發燒的麽?”
小黑難受得睜不開眼睛,腦袋本能地直往她手上蹭,好像這樣能舒服一些。
“哎喲,小可憐!”沈星染將身子傾過去,張開雙臂,把小黑整個腦袋摟在懷裏。
許是燒得太厲害,小黑腦袋越來越沉,龍身虛軟無力,再也掛不住柱子,癱軟地滑了下去。
整個重量幾乎都壓在沈星染身上。
沈星染原本坐在竹梯最高一級的橫杆上,那竹梯本就又高又細,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重量?當下被小黑帶得連人帶梯子傾倒下去。
要命的是小黑整條龍身下意識地巴著她,她根本騰不出手,掐一個瞬移或者減速什麽的法訣。
要是強行用法力把小黑推開,又怕傷了它,不忍心。
幹脆狠狠心,咬咬牙,閉起眼睛,忍了!
還好這也沒多高,摔不死人,大不了屁股摔成八瓣!
要不然,若是被人知道她是被一條龍給活活壓死的,也太丟人了點。
意料之外的,她人沒有狼狽著地,而是跌入一個滾燙的懷抱。沒錯,真的是滾燙,懷抱主人連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沈星染詫異地睜開眼睛,眼睜睜看著可憐的小黑被彈飛。
一仰頭,對上頭頂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怎麽回事?現在流行主人和寵物一起發燒麽?
今日不知怎的,黑煞神又穿起他那件漆黑的寬大外袍,帽兜遮麵,將整個人都掩在黑暗中。
他低著頭,靜默地看著沈星染,看不出情緒。
兩人此時此刻的姿勢,和七日前一模一樣。
那日,沈星染被伽屠和楚先生兩大魔界高手聯手追殺、危在旦夕,是他及時出現將人救回。
今日,又是他,及時出現,讓沈星染免於被摔個七葷八素。
沈星染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軟得一塌糊塗。
“你剛才做了什麽?”
對方冷冷的一句,立刻把她拉回到現實,想起兩人七日前剛剛吵過架,現在還在冷戰中。
“關你什麽事!”
沈星染氣得用力推他胸口,意外地覺察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還有快要灼燒起來的熾熱呼吸。
這是怎麽了?怎麽……和小黑的症狀一模一樣?
莫非,他也發燒了?
沈星染也顧不上生氣了,一手揭下他的麵具,另一隻手覆上他的額頭,確認溫度。
意料之中的,凶神惡煞的麵具後,是一張眉目俊朗、溫潤如玉的臉,可不就是玄澈!
“呀!怎麽這麽……紅!”
沈星染被他臉上不正常的酡紅嚇到了,顧不上欣賞他那茫然又震驚的表情,忙不迭將兩隻手都按到他的臉上,替他降溫。
對方愣了半晌,這才醒悟過來,呆呆看著躺在她懷裏的麵具,又看向沈星染,“你……揭掉了……我的……麵具!”
“對啊,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不是早就猜出你的身份了!”
沈星染嫌這姿勢抻著脖子說話太累,自行從他懷中下來,將麵具係到他中衣的腰帶上,站到麵前,繼續伸手幫他的臉降溫。
“你見過……我的……臉?”對方伸手摸索著自己的臉,麵上的迷惘加深。
“我當然見過你的臉!就算你戴著那個醜麵具,我照樣能認出你來!你是玄澈啊!我怎麽可能認錯!”
沈星染暗自得意我的眼光可毒著呢!
“你叫我……什麽?”對方還在傻乎乎地問。
“當然你叫你玄澈了!還能叫什麽?”
沈星染關切地貼近,踮起腳尖,拉低他的額頭,將自己的貼上去,明顯感覺對方的溫度高得嚇人。
“好燙!!不會是……燒糊塗了吧?等我給你找點藥……吃……”
不等她說完,對方麵上的表情忽然從迷惘轉為憤怒,一把推開她,怒吼一聲“說了我不是他!”,轉身揚長而去。
沈星染看著跌落一地的丹藥,再望向碩大披風在身後飄起的背影,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麽的?腦子真的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