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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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切了一小塊火腿,擔心他帶來的東西小孩吃了會有問題,就隻切了一點點。
    小孩拿著火腿像個小獸一樣聞了聞,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後眼睛亮晶晶的看了一眼紀朗,三下五除二的兩口吞了,都沒怎麽嚼。
    紀朗把枕頭從被子上放下來,給小孩身上蓋上毛毯,做了個睡覺的動作,看小孩沒懂,他拿起地上的幾個礦泉水瓶子,晃了晃,又指了指外麵,示意他要去打水。
    出門前又給躺那地上的男人蓋了毯子喂了些消炎藥,隻是試試看,盡量讓他能好受點,要不然等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更受罪。
    拎著幾大瓶水,順路去拿了斧子之後,紀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給自己找了麻煩。
    不過救都救了,好人做到底,沒準以後還能靠他們走出這個地方呢。
    推開屋門打開燈,炕上的小孩還乖乖的坐著,怔怔的看著他,眼神可憐兮兮的,帶著些茫然無措和恐慌忐忑。
    往後的很多年,紀朗總會想起來這個眼神,每一次都無比慶幸當時救下他們這個決定。
    紀朗笑了笑,“我回來了。”
    知道小孩聽不懂,但一個人在這個毫無人煙的地方待了一個月,再不見人他都擔心自己精神出問題。
    沒想到居然還能有說這句話的時候。
    轉頭看了一眼地上。
    ??
    躺在地上的人呢?
    紀朗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從身後伸過來的大手掐住了脖子。
    很粗糙的一隻手,虎口貼著他的喉結,能感覺到漸漸在收緊的力道。
    我命休矣!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啊!!!
    這荒郊野嶺的,怎麽能因為對方受了傷帶著個小孩子就大意呢,明明很可疑!
    紀朗在心裏大聲呐喊。
    炕上的小孩看到這一幕,急匆匆的爬下床,對著紀朗身後的人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
    甚至跳著去抓男人掐著紀朗的胳膊。
    感覺脖子上的力道放鬆,紀朗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滾動的喉嚨擦過這人粗糙的虎口。
    紀朗雙手抓住他結實的胳膊正要拽下來的時候,這人卻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靠在了紀朗的背上。
    像個結實的大火爐,紀朗被壓的難受,艱難的轉過身。
    知道這人不會傷害自己了,不害怕了卻突然有些生氣。
    “老子費勁的把你救回來,還準備給你做手術呢,你倒好,差點一爪子把我捏死!”
    憤憤的推開了他,這男人短暫的清醒了一會兒之後又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靠著牆緩緩的滑到地上,臉色灰白,毫無血色的嘴唇上全是幹裂的紋路。
    明明累的好像隨時要睡著,卻還是強撐著把小孩叫到身邊,低下聲斷斷續續的叮囑著。
    原本就眼淚汪汪的小孩,聽了這幾句話,終於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看著動作,這人像是要趕小孩走,小孩子不願意,他伸手拽著小孩身上寬大的獸皮衣,費力的把小孩推向了紀朗。
    然後扒住背後粗糙的牆壁,艱難的站起來,一點點挪動著往屋外走去。
    紀朗突然想到小時候爺爺家裏養的大狗,知道自己生病活不了了,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咬斷了狗繩跑到外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的死去。
    這人現在就給他一種這樣的感覺。
    紀朗無語,也顧不上生氣了,一把抱起小孩放在炕上。
    強硬的抓住這人,把他拖拽到原來躺著的地方,強製他躺好。
    剛才是小爺沒反應過來,平時的時候他也不至於會被一個傷員製住了。
    鍋裏的雞肉也熱好了,香味散出來了,原本躲在角落裏的喵崽聞著味喵嗚喵嗚的叫了起來。
    小孩這才發現炕上居然還有個小貓,疑惑的看著紀朗。
    紀朗走過去,安撫的摸了摸小孩,又摸了摸小貓。
    小孩也顧不上掉眼淚了,胡亂的用手呼啦了一下臉,一臉好奇和警惕的看向小貓。
    喵崽也用同樣的眼神回敬。
    洗了手把鍋裏的雞肉撈出來,撕成小塊,往小貓的碗裏放了幾塊,剩下的幾塊紀朗拿了個幹淨碗,盛了點雞湯,放在旁邊涼著。
    灶裏的柴火不多了,紀朗加了柴,繼續燒水,順手把他隨身帶著的瑞士軍刀,還有兩條毛巾放在水裏煮著。
    他沒有手術專用的刀,隻能拿這個湊合一下了,畢竟地上躺著的這位,背上的腐肉,必須削掉。
    這裏出了開水,也沒什麽其他好的消毒方式了。
    在雞肉裏加了點麵糊,把喵崽抱下炕,放在平時它吃飯的地方,小貓自覺的湊過去吃了起來。
    小孩的這碗加了雞湯的,紀朗拿了個小勺子,一起遞給小孩,看著他茫然的樣子,又給小孩示意了一下怎麽用。
    小孩接過去,也沒按著紀朗教的來,捧著碗舔了舔雞湯,直接就著碗口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紀朗心裏一樂,這不又是一個喵崽嘛。
    不過看他用碗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用。
    可惜他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話,好想溝通啊!
    倒了些水,給躺著又昏死過去的男人簡單的擦洗了一下,紀朗發現,這人長的和他想象中野人尖嘴猴腮的樣子不同,其實還挺符合紀朗的審美的,五官很是立體,有點混血的味兒。
    尤其是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窩,還有雖然瘦但結實的肌肉,要放在以前的世界,這身高體型還有這長相,妥妥的靠臉吃飯啊。
    可惜生不逢時,還這麽慘……
    炕上的小孩已經吃完了雞肉,端著碗安靜的看著。
    因為太瘦顯得眼睛很大,眼珠子烏溜溜的,眼神清澈又可憐兮兮的。
    讓人不自覺的心軟。
    紀朗伸手收了碗,把喵崽拎起來擦了擦它濺到身上的湯汁,收拾幹淨喵崽又幫小孩擦了擦手,示意他乖乖在炕上和喵崽待著。
    找了個他做的支架搭了件大衣,擋住小孩的視線,他可不想讓小孩看接下來的血腥畫麵。
    從醫藥包裏拿出來要用的東西和藥品,鍋裏的水早就開了,他把瑞士軍刀和毛巾撈出來,將熱水和工具放在男人旁邊,給男人翻成趴著的狀態,往他嘴裏塞了個毛巾,防止他疼起來咬到舌頭。
    先是用紗布簡單的給傷口做了清理,然後用刀子一點點的把腐肉刮掉。
    紀朗看到過很多次姥爺給病人縫合傷口,但自己上手還是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有好幾次針紮在肉裏他都能感受到這人肌肉的緊縮,搞得他更緊張了。
    但是傷口一直在往外滲血,不抓緊縫合後果更嚴重,紀朗一邊想著姥爺淡定的樣子,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縫合好以後,紀朗在傷口上了些消炎生肌,據姥爺說還能止痛的藥粉。
    可能是藥粉倒在傷口上刺激的太疼,這人抖了好幾下,紀朗有些驚訝,難不成人早就醒了。
    轉頭一看,果然,這人眼睛通紅,忍了這麽長時間的痛,額頭上全是汗珠。
    還好這人總算能明白他是在救他,一直沒有出聲打斷,要不然紀朗都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結束。
    擦了擦自己頭上因為緊張滲出來的汗,“已經好了,馬上綁一下就完事了。”
    說完又想到他聽不懂。
    隻好默默地拿起繃帶給纏上。
    處理好背上的傷口,又給他腿上的傷口做了清理,上了藥綁上。
    站起來的時候紀朗覺得腰酸背痛,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了。
    洗了洗手,給這人喂了些葡萄糖,他已經意識清醒過來了,還挺配合,紀朗很是佩服他的毅力和身體素質,這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把血水和刮下來的腐肉端出去找了個地方埋了。
    擦了血的兩個毛巾剪了一點幹淨的放進馱包等刷新,剩下的全都扔炕底燒掉了。
    紀朗收拾完這些去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小孩,小孩不知道到底睡沒睡,見他挪開了架子,自己爬起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小的叫了一聲。
    男人睜開眼看了一眼小孩,低聲說了句話,應該是在安撫小孩。
    小孩原本擔心害怕的小臉突然變得開心了起來,看紀朗盯著他,眯著小眼睛對紀朗咧了咧嘴,一副想笑又不會笑的樣子。
    然後站了起來要下炕的樣子,小手還捂著褲襠的位置,還很急的跳了跳。
    哦,這是要上廁所了。
    紀朗把小孩抱下來放到地上的時候又想到小孩沒鞋子,索性直接抱著他去了屋後挖的臨時廁所裏,怕小孩不懂,還給小孩做了示範。
    回屋後,紀朗看到躺著的男人看過來,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男人,問他要不要也去,男人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吃飯都是能糊弄就糊弄,能吃飽就行,紀朗做飯還可以,但一個人的飯確實難做,做多少都得吃剩飯,所以他也懶得折騰。
    今天添了這一大一小,他決定做頓麵條吃。
    和好麵放在鍋裏醒著。
    紀朗出去在山上拔了幾棵野蔥,這山裏植物種類非常多,可惜他認識的品種不多,不敢胡亂吃。
    平時也就采點蕨菜,野蔥。
    其實山上最多的還是馬齒莧,紀朗知道這是個藥食兩用的,姥爺很喜歡吃,每年春天都要吃好幾頓。
    吃多了紀朗就開始有點抵觸了,除非是在沒得吃,否則他不會主動吃這個東西的。
    鍋裏放油把野蔥爆香,切成小塊的土豆下鍋翻炒,加點醬油和花椒粉調味加水,水開後把切好的麵片下鍋煮熟,出鍋前加鹽調味,一鍋麵條就煮好了。
    紀朗給自己和男人盛了兩大勺,給小孩盛了一小勺,放在旁邊涼著。
    想著他倆應該都不會用筷子,就每個人碗裏放了個小勺。
    把小孩從炕上抱下來放凳子上,小孩好奇的用勺子在碗裏戳了戳。
    “等會兒再吃,現在還燙呢。”
    紀朗自己嘀咕著,也不指望小孩能聽懂了。
    幫小孩用勺子翻動了幾下碗裏的麵,這樣涼的還快些。
    男人那邊,紀朗把麵放在了他從山上搬回來的木墩上,原本是打算修一修再當凳子用的,現在臨時給男人當個小桌子。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吃山珍海味都不覺得好吃,但是人多的時候,吃一碗隨便做的麵都覺得很香。
    雖然他並沒有一個人去吃過山珍海味。
    這頓飯不知道他倆吃的怎麽樣,紀朗是真的吃的開心,他喜歡吃麵,再加上終於在這裏遇到了其他人,也算有作伴的了。
    不過看這倆人幹幹淨淨的碗,想來吃的也不錯。
    下午的時候紀朗想著男人腿上有傷,走起來不方便,出去砍了個胳膊粗的樹枝給男人做了個拐棍兒。
    小孩坐在床上無所事事,紀朗想讓他下來玩,畢竟小孩子不是真的小貓,不能一直待在炕上,該活動還是要活動的。
    又記起來小孩沒有鞋子,想到這個他心裏還有點埋怨男人,可看著男人腳上破的馬上散架的草鞋……
    紀朗認命一樣從馱包裏拿出來一雙他給楊老師帶的棉鞋,楊老師腳大,給小孩做鞋的話,用一隻鞋就夠了,他又把另一隻放進馱包等明天刷新。
    說是做鞋,其實紀朗就是把鞋底拆下來,比著小孩的腳把大鞋底修成兩個小鞋底,又鑽了兩個洞,綁了兩條布條,一雙簡單的小人字拖就做好了。
    給小孩試了試,還挺合適,有了鞋子,小孩就可以下炕轉悠了。
    紀朗把穿著鞋子的小孩從炕上抱下來,小孩盯著腳上的鞋子看了一會兒,試著走了兩步。
    然後抬頭看著紀朗,眼眶紅紅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紀朗嚇一跳,趕緊蹲下來。
    “怎麽了,鞋不舒服嗎?”
    不過小孩也沒聽懂,而是雙手抓著紀朗要摸他腦袋的手,輕輕的放在額頭上蹭了蹭,口裏還念念有詞的。
    做完這個動作,也不管一臉懵逼的紀朗,小跑到側靠著牆壁坐著的男人旁邊,小聲的說了句話,男人睜開眼看了看他腳上的鞋子,說了句什麽,小孩開開心心的踢了踢腳丫子。
    紀朗聽不懂,但小孩像是得了心愛的玩具急急忙忙給家人炫耀的樣子,讓紀朗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雖然不懂小孩剛才那個動作具體的意思,不過紀朗猜測,應該是感謝地意思吧。
    早上打回來的幾瓶水給男人清理傷口再加上做飯,已經用完了,紀朗打算再去打幾瓶。
    拿起來放在牆角的瓶子,正打算出去,原本還好奇的在屋裏來回走動的小孩,突然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紀朗拿起瓶子示意了一下自己要去打水,小孩還是緊緊的抱著。
    看來是想跟著一起出去呢。
    紀朗蹲下身要抱他的時候,他突然自己小跑著出了門,現在門口的階梯上等著。
    真可愛,紀朗突然明白了小孩的意思,有了鞋子他可以自己走了,不用抱。
    拿起門口放著的工兵鏟,用繩子把幾個瓶子把手串起來綁在鏟子上,一手拿著鏟子,一手牽著小孩,一大一小高高興興的下山去了。
    到河邊了紀朗要去灌水,把工兵鏟插在土裏,牽著小孩的手放在把手上,示意他在這裏等著。
    紀朗邊灌水邊回頭看小孩,小孩雙手緊緊的握著把手,一臉堅毅和警惕的四處看著,像個小小的哨兵。
    這孩子真實年齡應該要比看起來大一些,別說營養不良了,估計吃都長期吃不飽,所以顯得格外的瘦小。
    不過以後不會了,他以後一定讓小孩吃飽穿暖,紀朗暗暗的下定決心,一點也沒考慮到男人傷好起來之後會不會留下。
    回去的路上,紀朗去看了看離河比較近的幾個陷阱。
    好吧,什麽都沒有。
    看來明天得去打獵了,正好試試他前幾天做的弓箭。
    兩人打了水又摘了些野果,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現在山裏的野果大都是青的,又酸又澀,不好吃,但比沒得吃強,紀朗不是一個愛吃水果的人,可時間長了不吃,自己也受不了。
    晚上蒸了幾個大土豆當主食,煮了火腿粥。
    偷偷觀察了一下,紀朗發現這一大一小都更鍾愛有肉味的粥,而且飯量都不小,分給他們的食物都吃的精光,還很明顯的沒有吃飽,隻是他們都沒出聲再要。
    當然就算要了他也聽不懂,做熟的都吃完了,而且晚飯還是不要吃的太撐,在這種地方,大晚上出去上廁所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
    記得之前看過的書裏說,原始社會的時候,大家都是饑一頓飽一頓,所以有飯吃的時候,會吃的很多,這樣反複,胃早就撐壞了。
    紀朗在心裏猜測他們會不會也這樣……
    飯後扶著男人去上了廁所,又給換了一遍紗布,喂了點消炎藥。
    雖然有防潮墊,但晚上屋子裏還是有些潮的,尤其男人還是個病號,更不能睡地上了。
    還好他當時挖炕的時候挖的比較大,睡兩個大人加一個小孩綽綽有餘。
    扶著男人趟好,紀朗看灶上搭著的水也熱了,倒了一些出來用冷水摻了一下,把坐在凳子上好奇的看著的小孩放進盆裏。
    湊合著給小孩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紀朗才發現,小孩不僅僅是瘦弱,身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疤痕,明明才這麽小……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麽狠。
    看小孩和男人之間的相處,應該不是男人打的,而且紀朗總覺得這孩子可能也不是男人的,這孩子長的偏秀氣。
    完全不是同一種類型。
    給小孩擦身體的時候,紀朗才想起來不能一直讓孩子穿他那個獸皮,天熱起來了太捂了,而且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灰撲撲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從馱包裏拿出來他的長袖t恤,把袖子剪下來一截放回包裏。
    寬大的t恤套在小孩身上,小小的他站在炕上,衣服下擺還能蓋著腳麵,而且衣領太大了得改一改。
    不過這都是明天的事了,先這麽穿著吧。
    想到要做針線活,紀朗感覺自己頭都有點大。
    坐在炕上披著毯子的小孩,兩手緊緊的抓著身上的t恤,反複摸了好多次。
    一臉的好奇和忐忑。
    給自己洗了臉衝了一下腳,紀朗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九點,現在睡覺還早,索性拿了運動褲出來剪了兩個褲腿下來,準備給小孩做個褲子。
    剩下的部分放回包裏,明天刷新以後可以直接給男人穿。
    雖然可能他的褲子對男人來說會短一截,但是總比他現在的獸皮褲衩強的多。
    結果本來隻打算研究一會兒的紀朗,和針線較勁到十一點半,要不是小孩睡了一覺醒了要去上廁所憋不住了,輕輕的推了一下,他估計還得好長時間。
    躺在床上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紀朗覺得還挺神奇的。
    他救了兩個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而是活生生的兩個人,而且意外的,相處起來還算和諧,明明雙方連基本的溝通都做不到。
    這樣迷迷糊糊的想了很久,睡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
    男人和小孩已經醒了,屋門開著,小孩在外麵有光的台階上坐著玩耍,早晨有點冷,灰撲撲的毛皮又被套在t恤上麵。
    男人應該是背疼,側靠著牆壁坐在炕邊,見紀朗醒了坐起來了,才把固定在牆上的手電打開,想來是昨天紀朗開關的時候他記住了。
    簡單的吃了早飯,給男人換了藥,留了兩張他自己烙的湊合能吃的餅給男人和小孩,紀朗背著弓箭出門了。
    出去前連比帶劃的告誡小孩不要出去,也不知道小孩懂沒懂,昨天紀朗幹活的時候就隻是靜靜地坐著,一點也不會調皮搗亂,想來也不會亂跑的。
    去看了幾個陷阱,都空空如也,不過好歹在這裏待了一個月了,知道平時野雞很喜歡吃一種野果,這種果樹旁邊的山上有好幾棵,紀朗記得位置,就一路摸索著就過去了。
    到地方以後,先找了個高一點的位置觀察,果然沒多久,十來個結伴的野雞就飛過來了,有落在地上啄食掉下來的野果的,有在果樹上的,還有專門放哨的。
    但紀朗忽略了個問題,他不會射箭,再加上這個弓箭是他自己做的,也不是很好用。
    所以在野雞走了又來,來了又走好幾回之後,他終於誤打誤撞的射到了一隻。
    一看時間,好家夥,大半天都浪費在這裏了。
    不過也算是有收獲了。
    到河邊褪了毛,挖了內髒,為了方便,他在河邊的草叢裏藏了鍋,省的每次處理雞毛還要自己帶鍋來。
    紀朗提著野雞高高興興回來的時候,小孩坐在炕上和喵崽玩兒,男人坐在灶旁邊的小凳子上燒水。
    聽見他進門的動靜,男人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又看了一眼紀朗手裏的雞,難得的臉上有了費解的表情。
    他雖然沒說話,但紀朗發誓他懂這個眼神的意思。
    怎麽大半天隻打到了一隻雞啊。
    然後在做飯的這一個小時裏,紀朗時不時的能看到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還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仿佛在告訴紀朗,你放心,以後我來打獵。
    …
    ……
    ………
    他居然被野人嫌棄了,怎麽有一種養的貓擔心他吃不飽非要去給他抓老鼠的無力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