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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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當祭祀!
    西十的刀子捅進野豬的脖子,果斷而狠厲,野豬的哀嚎聲響的嚇了紀朗一跳,漸漸的就像是嗓子漏了風,呼哧呼哧的又吸不進去氣,身體抽搐了一會兒,咽了氣。
    紀朗看的頭皮發麻,想不明白自己小時候怎麽會對這種事情這麽好奇,拎著水桶就回裏院了。
    剛在廚房忙了一會。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礫很是疑惑紀朗怎麽弄這麽多鹽。
    一問才知道這是用來炒製之後醃肉的,索性就沒去外院幫忙,繼續留在廚房裏給紀朗打下手。
    紀朗小時候每年冬季,奶奶都會買一大片豬肉回來,醃一些鹹肉,還會用豬前腿做好多香腸,記憶裏奶奶的香腸很受歡迎,就連在外地工作的叔叔,為了吃香腸,冬季回來的都比平時勤快。
    為了防止他亂跑,每次奶奶幹活的時候都會把他叫在身邊,也不圖他能幹啥,就是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就這樣他跟在奶奶身邊每年都能看到奶奶醃肉和做香腸,多少也學會了一點。
    鍋裏的鹽炒的熱起來後,往裏麵加了些五香粉,還有少量的辣椒段和打碎的麻麻果,這個麻麻果吃起來有點像花椒,但個頭比花椒大一些,是礫他們從前醃肉都會放的。
    想到小時候奶奶醃肉之前會撒一點白酒,紀朗回屋裏把他儲存在礦泉水瓶子裏的白酒也提了過來。
    當時天氣突然降溫,想著喝點白酒暖暖身子,他就買了兩小瓶。
    來這邊之後也一直沒顧上讓大家嚐嚐,就這一礦泉水瓶,還是他搬進窯洞之後才想起來刷新的。
    他剛提著白酒進了廚房,就見梧抱著一個背簍進來了,小心翼翼的抱著,生怕磕著碰著。
    看到紀朗,小腿快速倒騰了兩下,“朗,青哥讓我拿給你的,說你可以給做好吃的。”
    紀朗接過來一看,簍底二十來個大小不一的野雞蛋。
    “行,等下就做。”聽紀朗說做好吃的,梧開開心心的出去了,一掀開門上的簾子,幾個小的都站在外麵,一臉饞樣。
    紀朗頓時無語,怎麽一副平時沒給你們吃飽的樣子。
    還有梧啊,說好的高冷深沉小帥哥呢,你怎麽和小滿玩著玩著,心思也越來越外放了。
    把鍋裏炒好的鹽盛出來放著,又加了半鍋水燒著。
    拿了十幾個小竹筒,這是他和竹杯一起做的,比竹杯大還深一點,平時用來喝個湯什麽的很方便,帶有一股竹香。
    往每個竹筒裏打一個雞蛋,撒一點點鹽和調味料,加半竹筒的水攪拌均勻。
    水開後鍋裏放上竹蒸格,先蒸了一層土豆,主食就是土豆了,等土豆蒸的差不多快熟了,又加一層蒸格,把這些竹筒放上去,十來分鍾以後就可以出鍋了。
    外麵的野豬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按青九他們的習慣,風季開始殺豬的時候,要留一部分內髒和豬頭一起,去敬山神的,希望山神能夠原諒他們開始大量的在山中捕獵的行為,都是為了能活下去。
    想著這麽幾大盆豬血他們確實也吃不完,雖說溫度低了些,但還是放不住的,都扔了又有些浪費,紀朗就讓青留了一盆,加了些鹽結塊。
    等鍋裏的土豆和蒸蛋出鍋後,豬血也凝固了,紀朗切了一大塊出來,他們人多,每次炒菜都是用盆裝的。
    把大塊豬血切成小塊,加鹽和薑焯水。
    豬血本來就腥味重,野豬沒有被劁過,腥味更濃,焯水的時候紀朗翻動了兩下都覺得有一股腥氣直接撲鼻。
    焯過的豬血用野蔥和辣椒炒了一盤,野蔥和辣椒的香味重,將豬血焯過後殘留的那點腥味遮了個嚴嚴實實。
    獵風最近肚子大的不太方便自己出去獵食了,紀朗就拿了一小塊肉給它煮上,加了些土豆和野菜,獵風的飯量不小,光給他吃肉偶爾一兩頓還行,天天吃肉就算是紀朗這種不會吝嗇養毛孩子的人,也扛不住,更何況這些肉,又不屬於紀朗一個人。
    吃飯的時候,幾個孩子看著竹筒裏的蛋羹,好奇的用小勺子挖了一點嚐了嚐,又香又滑,頓時喜歡的不行。
    就連平時吃飯像是牛嚼牡丹的颯,都難得的誇了兩句這個蛋羹。“原來這鳥蛋這麽好吃,小時候我們餓的扛不住的時候,才會出門去摸鳥蛋,吃到嘴裏又膩又腥,後來我自己打獵以後就再也沒吃過了。”
    颯十懷孕之後,沒出現過紀朗之前在電視裏看到的那種吐到昏天暗地,沒有食欲的樣子,相反胃口更好了,要不是有礫管著,吃的可能更多。
    小滿吃的最快,吃完舔舔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紀朗自己的還沒吃,想伸手端給他,被青九攔住了。
    青九給了小滿半塊土豆,“下次我再去多摸一些鳥蛋回來,到時候再吃。”
    小滿乖乖的接過土豆,聽到還有下次,小眼睛笑的都眯成縫了。
    他好像對青九,不,應該是說,幾乎所有人對青九都有一份堅定的信任,聽到他說下次,就知道一定有下次,而不是為了糊弄隨口一說。
    紀朗還挺羨慕的,他的童年,有太多的“下次”和“以後”,到最後一個都沒實現,沒等來爸爸在電話裏的下次回來帶他出去玩,也沒等來媽媽的在忙以後再回來看他。
    心裏苦笑了一下,怎麽以前忙忙碌碌的時候沒什麽感覺,最近稍微閑下來了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來小時候的事。
    旁邊的青九好像察覺出來他的情緒不高,給夾了好幾次菜。想了想又說,“紀朗,下午醃完肉我和西十去敬山神,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西十說了下午風會小很多,就是稍微有點遠。”
    紀朗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別看來這裏這麽久了,他還沒往太遠的地方去過,每天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而且青九他們外出狩獵,一般找的位置很遠,跑的又很快,知道自己跟不上,他也就沒跟著去過。
    現在青九主動提出來帶他去遠一點的地方,立馬來了興致,“好啊,我還沒去過遠一點的地方。”
    幾個人動作很快,吃完飯沒多久,野豬就被切成一塊塊的端進了廚房裏,還有些切成大塊的排骨和大骨,紀朗挑了兩塊大骨放在鍋裏燉著。
    骨湯補身子,也不用人一直看著,時不時進來加把火慢慢熬著就成,越熬越香。
    礫和紀朗一人一大盆肉,先倒了些白酒在肉塊上抹勻,然後在肉的每個角落都抹上鹽,做好這些把肉一層一層的碼在缸裏,每層都撒上的白酒和鹽,最上麵用塑料袋蓋住,壓上一大塊石頭。
    這樣每天早上起來把缸裏的肉翻一翻,可以讓醃的更均勻。
    等三天以後,掛在院子裏的架子上風幹就行。
    為了防止被太陽直曬,紀朗還在院子裏的架子上固定了一層防潮墊。
    兩個豬前腿被洗幹淨掛在了廚房裏,紀朗打算明天了再灌香腸。本來打算自己清理豬腸的青九,想著要帶紀朗出門,這東西味道實在太大,就先放在了院外。
    他們走後,果七想著反正自己也閑著,索性把豬腸弄幹淨,上次他們打到小野豬把腸和血一起敬了山神,紀朗提過豬腸的清理辦法。果就去廚房挖了些草木灰,出門的時候看到坐在蹺蹺板上的豐,喊他一起幫忙。
    豐自己蹲在蹺蹺板的一頭,三個小的在另一頭,三個人加起來還是讓豐那頭穩穩的貼在地上,都很不服氣的暗暗使勁,豐原本被他們逗得還在樂,跟著果七出門看到他們要清理這個臭烘烘的東西,瞬間哭喪著臉了。
    昨晚大風以後,山裏都變了樣,紀朗一路上很是好奇。
    原本野草很厚的山穀裏,草被吹的歪歪斜斜的躺了一地,甚至有好些樹也被吹折了。
    青九和西十特意放慢了速度,讓紀朗能跟上的同時還能四處看看。
    這樣慢悠悠的走了快一個小時,西看十了看天色,天黑後會起大風,得趕在天黑前回去。
    幾人就地開始挖坑,說是敬山神,也沒別的儀式,就把背在袋子裏的豬血,內髒和多出來的骨頭埋掉。
    最後在埋好的地方放了幾塊石頭,壘成了一個小三角。
    “這是什麽意思?”紀朗有些好奇。
    西十把手裏最後一個石頭放好,“這算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暗語,在風季打獵的時候,如果看到這樣的石頭堆,就說明這一塊範圍內有其他的部落在狩獵,那我們就會盡量避免在同一個範圍內打獵,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紀朗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東西,“那要是有的部落不知道這個東西的意思怎麽辦?”畢竟這裏本身人煙稀少,再加上沒有任何交流溝通的東西,人與人的聯係靠的全是麵對麵的交流。
    西十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最起碼他們能知道附近還有其他人在。”畢竟這個石頭的壘法,一般的動物是壘不成這樣的,自然形成的可能性也很小。
    好吧,看來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這樣的暗語,可能就平時來往比較多,相對熟悉的部落會懂,他們離原來的地方那麽遠了,也不指望真的有人能看懂這的暗語。
    不說別的,紀朗心裏暗搓搓的想,那個大樹部落的酋長肯定就不懂。
    走了這麽長時間還有點累,紀朗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屁股還沒挨到地,就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瞬間彈了起來,把旁邊的青九嚇了一跳。
    轉頭用鋤頭翻了一下野草地下,一個帶刺的球。
    紀朗附身去看是啥紮了他的屁股,地上的刺球越看越熟悉,再看一眼。
    這不是栗子嘛?
    用腳把刺球踩開,果然裏麵是兩個個頭不太大的栗子。
    紀朗有些驚喜的撿起來,用手捏開聞了聞,確實是栗子的味道。
    旁邊的青九沒見過這種東西,看紀朗拿起來就往嘴裏塞,趕緊攔住他。“這是什麽?你不要亂吃。”
    紀朗給了他一個,“你嚐嚐,這是栗子,很好吃的。”
    新鮮的栗子帶著些許的甜味,有點韌勁,嚼在嘴裏咯吱咯吱的響,脆脆甜甜,是和煮熟的栗子那種軟糯香甜完全不同的清爽口感。
    看了看一臉探究的西十,知道他對於能吃的東西有種神奇的執著感,紀朗又趕緊在地裏倒騰了一會兒,又發現一個,踩開撿起來給了西十,這個裏麵有三個。
    西十先是仔細嗅了嗅,才用力將手裏的栗子捏開嚐了嚐,眼睛瞬間亮了亮,好吃。
    紀朗四處看,這一場大風,樹上的果子都被吹下來了,他又不認識栗子樹,不知道具體是哪棵樹。
    “這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風吹過來的,還是附近的樹上的?”紀朗暗自嘀咕,要是附近有栗子樹,那他們有多了一個好吃的零食。
    而且板栗可以做很多好吃的,板栗雞,糖炒栗子,板栗燒排骨,還有黏糊糊的板栗粥,越想越饞。
    西十拿起紀朗丟掉的刺殼聞了聞,指了指一個向下的方向,“是下麵的樹。”
    三人順著往山下走了幾十米,就看到一團團的毛栗子堆在草堆裏,樹上的刺球基本都被吹了下來,細密的小刺緊緊的勾著野草。
    “這麽多?”紀朗驚喜的道,可惜他們趕時間,沒空挨個去脫刺殼,要不然光禿禿的板栗他們都能背兩簍回去。
    “先撿吧,馬上起風了,我們得快點回去。”西十看了一會兒遠處的雲,蹲下身子就開始撿,也不怕紮手,紀朗也伸手去撿,被青九拉了一下胳膊。
    紀朗疑惑,“幹嘛?”
    青九一開始沒說話,脫下穿在衝鋒衣裏麵的長袖包在了紀朗手上,這才開口,“你手都紮破了還敢直接伸手去撿?”
    其實就是剛剛撿踩出來的栗子時,不小心劃了一下,沒想到還被這人看到了。
    紀朗瞄了一眼蹲在十米外背對著他們的西十,很好,挺遠的,應該看不到。
    湊到青九嘴邊,迅速的啄了一口,“好啦沒事,現在包的嚴嚴實實的可以去撿了。”
    說罷也不管青九,自己跳到一邊用包成粽子的手撿栗去了。
    舔了舔被猛地撞上來撞的有些微微發疼的嘴巴,有些血腥味在口腔裏散開,青九卻心情很好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幾個人速度挺快,也沒多耽擱,沒多久兩個背簍都撿的滿滿的。
    主要這些被吹成一團團的栗子是真的很好撿,蹲下來兩分鍾都能不挪地方不間斷的撿。
    三人回到山下,看到幾棵被吹折了的樹,青九把背簍給紀朗背著,自己拿繩子去捆了兩棵不太粗的,背著回家了。
    還沒進院子,紀朗就聞到了很香的燉肉的味道。
    院子裏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一個角落,看到紀朗進來了,一臉哀怨的看過去。
    在門洞裏坐著玩的孩子們,還有被迫隻能跟著一群小不點混的颯十,高興的圍著紀朗嘰嘰喳喳。
    “朗,燉骨頭,好香呀!”這是吃貨小滿。
    “豐今天身上臭臭的,不想和他玩。”這是語氣充滿嫌棄的颯十。
    “這個紮手的是什麽?可以吃嗎?”這是個頭正好能看到背簍裏的梧。
    “還不是朗,非要那種臭臭的東西,洗了好久才洗幹淨,明明都換衣服了,身上還是一股臭味。”這是怨氣滿滿的豐。
    幾個小孩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頭看到豐也過來了,一窩蜂跑了。
    ……
    這是肉眼可見的嫌棄啊。
    後麵進來的西十,皺著鼻子,把豐推出了出去。
    “那你出去吹吹風,味道很快就散了。”說罷又覺得光吹風怕是不行,去柴房拿了根幹了的白蒿辮子,點燃,上上下下,前後左右的給熏了一遍。
    他的嗅覺要比平常人精敏很多,一進門就聞到了西十身上的味道,簡直難以忍受,想到晚上還要和豐睡一個屋,頓時對這個弟弟非常嫌棄。
    外院,青九和果七在整理今天背回來的樹,不止青背回來的兩棵,下午果七收拾完豬腸,帶著豐也去背了兩趟。
    晚飯吃的燉排骨,紀朗啃了兩根大排骨,又用湯汁澆著米飯吃了一大碗,看來時不時的出去跑一趟挺好,食欲都暴增。
    葉的手藝真的好,這排骨燉的軟爛脫骨,連骨頭上都像是浸進去了湯汁的香味。
    不僅紀朗,大家都是吃完肉之後還意猶未盡的嗦了半天骨頭。
    燉了一天的大骨湯也很是香濃,紀朗看著幾個小孩子一人乖乖的喝了一小碗,拿了獵風的飯盆也給獵風盛了些,還加了兩勺沒吃完的米飯和肉末。
    獵風的狗崽子快要生了,紀朗不敢給它吃那種大骨頭,害怕不小心卡住。
    小滿蹲在門檻上,眼巴巴的盯著紀朗。
    看的紀朗都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小家夥笑眯眯的攤開手,手心是幾粒剝好的板栗,凹凸不平的,有許多小小的指甲印,看上去剝得很不容易。
    看紀朗就是看著,也不接,小胳膊又往前伸了伸,“給你吃啊,朗。”
    紀朗也沒拒絕,接過來就扔進嘴裏一個,“你怎麽不吃啊?”
    “我吃了好幾個了,這是我給朗留的。”小孩小聲說。
    背回來的毛栗子紀朗沒來得及去脫殼,兩背簍都放在了土豆窯裏,幾個小的雖然好奇但是也沒一直追著問。
    西十看他們也閑著,就拿了些毛栗子出來教他們怎麽把毛刺踩開,怎麽剝栗子。
    小滿沒什麽力氣,踩不動,費勁巴拉的也就弄出來五六顆,自己隻吃了一個,剩下的全在紀朗手裏。
    蹲下來往小孩嘴裏也塞了一顆,兩人一起嚼的咯吱咯吱的,紀朗笑著摸了摸麵前這個因為開心而晃動著的小腦袋,“小滿真是個乖寶寶。”
    小滿好奇,“什麽是寶寶啊?”
    “嗯就是又聽話又招人喜歡,讓人想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紀朗給小孩解釋著。
    小孩忙點頭,“嗯嗯,那小滿是朗的乖寶寶。”
    從外院收拾完進來的青九,聽完這個對話,若有所思。
    紀朗攤開手喊他,“青九,來吃栗子,是小滿給剝的。”
    走近了的青九看到紀朗手心的一個又一個小坑的栗子,因為不知道小家夥費了多大勁,捧場的拿了一顆塞進嘴裏,“好吃。”
    說著好吃,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紀朗不太滿意,還想讓他再誇兩句,小孩卻已經樂的咯咯直笑了。
    看起來今天心情是真的很不錯。
    一邊幫著小孩拍了拍褲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上去的土,一邊問他,“今天玩什麽了這麽開心?”
    小孩掰著手指頭給紀朗算,“早上玩了老鷹抓小雞,颯好厲害哦,她當老鷹的時候我們被抓的好快,她當母雞的時候,豐一個小雞都抓不走。下午玩了蹺蹺板,我和梧還有川,都壓不動豐,不過後來他被果叫去幹活了,回來後身上臭臭的,不想和他玩了。”說完好像又聞到了那個味道,小鼻子嫌棄的皺成一團。
    現在大部分時候是颯十或者蘭看著幾個孩子了。
    林叔的身體進了風季之後就越來越差了,一吹風就咳嗽到停不下來,現在很少出屋裏來,偶爾沒風的時候才會在院子裏走一走。
    西十和葉出去找了些草藥回來,碾碎了擠出來的汁水,聞上去又苦又澀,林叔每天都要喝一碗。
    晚上天氣涼,窯洞裏本身也涼,想到林叔的身體情況,紀朗讓小滿先進屋裏玩,自己起身去找還在廚房忙著收拾的葉。
    正在把白天晾幹了的野菜往袋子裏裝的葉,看到紀朗進來,還以為他沒吃飽。
    “要找什麽吃的嘛?”葉問道。
    紀朗擺擺手,“不是,我是想著林叔不是一著涼就咳嗽嘛,現在天也涼了,你把你們屋裏的炕燒上。”
    葉想拒絕,這怎麽能行了,還不到冷的時候怎麽能隨便用柴火,但是又想到了阿父的身體,到嘴邊的話又變了,“這這能行嘛?會不會浪費柴火。”
    紀朗敲了敲他低垂的腦袋,“想什麽呢,你每天背那麽多柴火回來,還辛苦的給我們做飯,給自己阿父用一點柴火怎麽能叫浪費,而且你阿父的身體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一咳嗽一整夜都睡不好,他睡不好你就能睡好了?還不如把炕燒暖和,讓你們都睡的安穩點。”
    葉想想是這個道理,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每天要背更多得柴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