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秘異莫測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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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浪徐徐消停,煙霧也漸漸彌散開來。
“他們……”綱手下意識地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登時衝進了灑漫開來的煙中,心中默念著:你們可不能就這麽……
“額?”綱手杵在那兒瞪著地麵,愣住了:“他們人呢?”
原來,這是綱手在被氣浪阻礙視線前,最後見到的他倆所待的地方,而現在,這地上除了殘有的血跡,以及很多黑黢黢、顆粒狀而帶有火星的東西,還在地上劈裏啪啦地跳著響,卻並不見他倆的人影。
綱手顧不上別的,趕忙起身抬起雙手來左右煽動著煙霧,視線在周遭遊移:難道他們……被震飛了?別開玩笑啊!——她的心像是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往下沉。
倏然,在煙霧中,她掃見了兩個人影:沒錯,一定是他們,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出事的!哈哈……她大步流星,立馬向那邊衝去。
“那爆炸聲……沒錯,就是那邊了。”一個少年將身一起,幾個起落,已經去了十多丈,向綱手他們奔去,“可要趕上哪。”他遠去的背影,駐留下的鞋印,在那被留下的泥土溝槽裏,一絲藍發靜靜飄下而躺入其中。
“額?”綱手不禁來了個急刹車,“不對啊,那不像是他倆的身影?”她透過煙霧,仔細考究著那兩個身影,越發覺得和自來也、大蛇丸的身影並不像。
在她瞪圓的眼眶中,突然一個黑影被從那邊徑直拋來,“啊?”
“嘣——”還沒來得及躲閃的綱手,正被那東西砸中,往後退了幾步便重重地向後坐到了地上。
“唔,什麽啊……”綱手揉了揉臉,側向的眼角,晃過的場景,猶如倏然給了她一記撞鍾,“轟”地一聲的樣子:什麽?這不是……大蛇丸嗎?綱手詫異地望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大蛇丸。
一片枯黃的葉飄落了下來,“喂,大蛇丸!”她忙過去扶起大蛇丸,但大蛇丸兀自緊閉著雙眼。
“很可惜呀,那家夥為了救這邊的白癡,已經死了。”穿過這煙霧,那邊兩個人影方向傳來了這麽一句話。
此前危急的那一刻。這兩個人影藏匿之處的視角,令他們全看在眼裏:大蛇丸在爆炸的那一刻,將自來也一把拽起,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自來也前麵,隨著一聲爆炸……
“死……死了?開什麽玩笑啊!”綱手腦子頓感七暈八素,似乎要撼地天地般,來回抖動著大蛇丸的雙肩,“你給我醒醒啊!”大蛇丸的腦袋,卻隻是隨著肩頭如電流般擺動著,軟弱如隨風稻草,毫無挺直之力。
綱手眼見著沒有反應,登時俯下首來將耳靠近大蛇丸的胸膛,傾耳而聽,但她似乎隻能聽見自己猛然撞擊著血管的心跳聲,而全然沒有半分大蛇丸的心跳聲,綱手撐起的雙眼似乎也因此而熏得烏黑:沒有……心跳了?
噓哅——一陣風輕輕刮過,煙霧總算全部被趕跑了。
在那頭的兩個人,一個戴著黑圓的墨鏡,一個身邊竟跟著一隻小狗,那個旁邊帶著狗的少年,手上還拎著一個人的衣領,那被拎著衣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來也,而他沉沉墜下的額頭以及軟軟貼在地麵上的身軀似乎也說明了:他也因為剛剛的陷阱而昏迷甚至是奄奄一息了。
那個拎著自來也的人將自來也甩向了一邊,“這麽一來,我們的對手就隻有你了,叫‘綱手’的家夥,是吧?”
綱手則還攤坐在地上,她無法接受這種現實——無法接受大蛇丸這個重要的夥伴死在自己眼前,無法接受自來也那個超級大白癡倒在自己眼前。
“怎麽樣?潤二,還是我一口氣解決掉那邊的小女生吧。”身邊帶著狗的少年與一邊的墨鏡少年說道,“旺——旺”一旁的小狗也跟著附和地叫了起來,大概是興奮吧,說起來,它倒真是有模有樣地圍著那個少年打轉兒,一條小尾巴左右不住搖晃著。
“齒,你的攻擊太過暴力了,要說為什麽,對方可是個柔弱的女生啊。”墨鏡少年用中指向上輕輕挑了挑鼻梁上的鏡框。
“嘿,難道你的招式不會直接把她嚇暈麽,潤兒。”那個叫齒的少年回話道。
綱手俯視著懷裏的大蛇丸,她那蒼白的麵龐上夾攜著血跡,抽泣了起來,“我……我……”
“恩?她在支支吾吾什麽啊。”齒側過頭來望著綱手,注意到綱手正在瑟瑟發抖,“嗷哈哈,她是在向我們求饒嗎,放心吧,我們也沒想要你的命,隻要你肯配合的話。”
“交給我了。”潤二奔向了綱手,“隻是一會兒、很快的,記住了,倒下去後就不要再站起來了。”
“不可饒恕……”
“額?”雖然潤二戴著墨鏡,但也可以想象到他吃驚的眼神。
“不管是你們,還是伊列思凡……”綱手猛地抬起頭來向潤二吼道,義憤填膺,“你們統統都……不可饒恕!”
“這女生……”已經到了綱手麵前的潤二,壓抑住心中的驚訝,隻“嗖”地一拳擊向綱手,“我們就罷了……可她怎麽會知道伊列思凡的?”
綱手卻出其不意地往後退去,力氣全吃在拳頭上,隨即就是一記重拳揮向前方的地麵。
“嘭咚”一聲,煙塵四起,整個地麵都斷層、裂開了,其破壞力絕不遜色於剛剛的爆炸。
挑高的圍牆下,轉角的石砌後,盡顯森肅。
伊列思凡凝聚著雙眼,“嗬,綱手啊,你太小瞧你的對手了,他們可不同之前那三個雜貨哦,他們所屬的族群可都是享名於世的了,而他們,正是新時代的翹楚了。”
“唔——唔——”伊列思凡瞥過首來,又掃了掃那個被綁在地上的女孩,“哼,你最好老實點兒,否則——恩,那是……?”
伊列思凡登時三步作兩步跨到那女孩麵前,將她腦袋往前扒下來,重重向下壓著,“唔唔——”女孩難受地呻吟著。
“你給我老實點!”伊列思凡沒好氣地叫道。
原來,在剛剛持續白眼狀態的伊列思凡,轉過來掃向那個女生時,他的白眼裏,發現了一個十分可疑的查克拉點在那女孩身後顫動著。
他現在倒是看明白了:那是一隻蟲子,攜帶著查克拉。
“好家夥,看來是我疏忽了啊,之前沒有好好審視一番,畢竟那家夥可是——”他又轉過頭去,透過幾道圍牆,窺視著煙霧彌散後的戰場。
“人呢?”綱手心底默問,俯首卻看到黒沈沈、成群結隊的蟲子,正從被錘凹下的地坑裏爬過來,她登時向後跳去。
伊列思凡看著那成群令人發指的蟲子,“畢竟那家夥可是油女一族的家夥啊,確實十分難纏。”他遂又俯下頭來瞧了瞧那蟲子,正在那個女孩身後啃食著綁住她手腕的繩子。
伊列思凡伸出手來,正準備捏住那蟲子,但甫一靠近時,竟而靜止住了,他又瞥了眼那個女孩,不過這次他注目得是那個女孩看著自己的眼神,從她眼神裏,伊列思凡看到了不屑:嗬,如你所願好了。
伊列思凡躬著的身子,倏然間立了起來,“那蟲子我就留著它就是了,我……”
那個女孩對伊列思凡的言行甚感不解,眼神由鄙視化為了一種疑惑。
“我可是最討厭這種不屑的眼神的啊!”他猛地一掌彈向那個女孩。
那女孩被嚇得脹大了雙眼,眼見著那掌如霹靂般壓來。但手掌卻似乎完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呼——”地從她耳旁略過,一掌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她洶湧跳動著的心髒久久無法平複,雙眼裏透出得是一種癡滯的眼神。
伊列思凡俯下的額頭,嘴唇湊近在了她的耳廓邊上,“怎麽樣?怕麽?”
“唔——”那個女孩像是被邪神問候了一般,呼吸緊促到了窒息般的樣子。
伊列思凡忽又直起了身子,收回了按在牆上的手,“今天算你走運,下次你可別在遇到我了,否則我會讓你帶著你那可惡的眼神一起進棺木!”
“唔——”那女孩似乎終於從恐懼中恢複了些許,身體又開始掙紮起來,無時無刻不想要脫開繩子。
伊列思凡還是一如往常地並不搭理,他明白這繩子綁著有多紮實,他轉過了身去,往遠處走去,自言自語道:“自來也和大蛇丸都處理掉了,剩下來的綱手也不可能會贏……這麽一來,我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繼續觀戰了,畢竟拿到第一名會是一個更不錯的選擇,現在的我隻要利用我的白眼找到出口,就算完美完成團藏大人的任務了,嘿嘿。”
“唔唔——”看著走向遠處的伊列思凡,那女孩更加用力掙紮起來了,“對了,瑞妮,你和那隻蟲子一樣走運呢,待會兒他們回來後呢,別忘了提醒潤二,在我凝視所產生的眼光力麵前,這般‘雕蟲小技’還是免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據我對油女一族的了解,他們與蟲子都有種密切聯係,如果這隻蟲子現在被我捏死了的話,他一定可以感覺到;而若果我現在殺了你,也有被他察覺到的可能……那樣他就無法安分地為我辦事了吧。依照這蟲子的啃食速度……”
伊列思凡遂又回過頭來瞧了瑞妮一眼,輕蔑一笑:“你脫困之時,他們大概早已解決掉綱手了。”
瑞妮憤懣得又提高了幾個分貝:“唔——唔!”
“嗬嗬,祝你們通過生存考驗咯……”說著便轉進了深巷裏,“算了,我還是勸你們別通過了,因為下場考核要是你們再碰到我,我可是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了哦。”最後甩出的這句話是從深巷裏繞出來的。
“呼——呼——”綱手急促地喘著粗氣,望著一直和自己保有近三丈遠的潤二,“哼,這種遠距離戰鬥類型的家夥,從某種程度上還真難纏呢,不愧是傳說中的油女一族。”綱手揩了揩額上的滾滾汗珠。
“沒用的,你還是放棄吧,剛才你一直在躲著我的蟲子,卻又試圖縮短你我的距離,你知道這二者是相衝突的……很明顯你並不擅長忍術,僅有體術……”潤二望著前方那個大坑分析道,“即使加上罕見的怪力……”
他揮動著手臂,就像一名優秀的奏曲家在指揮著交響樂,蟲子則成群結隊隨其舞動著,似乎已做好了準備,隨時撲向眼前的這個獵物——綱手。
“要說為什麽,如果你無法靠近我的話,一切都是徒勞,而我的蟲子一旦扒到了你身上,你要想讓它們下來就不大可能了,我的能力可是完全克製你的。”縱使那墨鏡大概一直都是賦予了潤二麵無表情的樣子,但綱手依舊能睹到他自信的神色。
見到潤二並沒有發現,綱手坦然得嘴角上翹,上下拍了怕素衣揚塵:“嗬,少海式撩天了,是你太小瞧我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拚命掙紮嗎?!”潤二猛地抬起手臂,但這次,蟲子居然明顯沒有那麽聽使喚似的,準確來說,是隻有很少一部分的蟲子飛向了綱手,而另外一大部分的蟲子竟越旋越低,:怎麽回事?潤二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觀察著駐留在地麵徘徊的蟲子,眉頭向上猛地一提:原來是這樣!
“哈,太晚了,戲蟲的家夥!”隻見得綱手徑直從前方衝了過來,一度衝破了隻有不到數十隻蟲子的微弱防線,突擊而來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之前每次試圖靠近潤二的速度,此情此景令潤二咋舌。
“嘭——”綱手重重得一拳打在了潤二的臉上,“解決一個!”但綱手立刻感到了異樣,這並不是拳頭打在肉上或骨頭上的感覺,即使是打在石頭上也不像,“怎麽回事?”綱手抬起頭來看向潤二被打中的臉部,發現自己的拳頭已經陷到麵窩裏去了!
“唔——這家夥……”綱手猛一登的想往回抽回手來,霎時,她感覺到更加詭異了,她陷進去的拳頭上似乎有很多東西在爬,“難道是——?”慌忙間,綱手顧不了那麽多了,另一隻手揮拳便沉沉打向潤二的另一邊側臉——潤二的整個腦袋像是被兩塊石頭夾碎的雞蛋,就這樣爆開了。
綱手卻愣住了,隨著腦袋的爆裂,密密麻麻的蟲子如井噴般飛濺四處,有好幾隻砸在了綱手的麵龐上,還有不少蟲子正通過綱手的手臂這座橋梁,向她身軀爬來。
在綱手身後“嗡嗡”響起,一群蟲子堆壘起了一個蛹狀,從裏麵探出了一隻手來,將一邊的蟲子扒開,“很可惜呀,綱手,你打中得隻是蟲分身,我們油女一族的確如你所見,太過依賴蟲子而近身戰很弱,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給對手看到的身體都是蟲分身呢。就像正在你身後的這個和你說話的,也一樣是蟲分身。我們可是——被稱為真正的‘秘異莫測的一族’啊!”
綱手瘋狂地甩動著手臂,在身上像抓虱子般得捉著那些蟲子。
“徒勞哦,隻要有一隻蟲子在你身上,你就完蛋了。”潤二又轉過頭看著剛還徘徊在地麵上的大部分蟲子,現在也都忽悠忽悠地旋起到半空中了。
潤二扶了扶鏡框:“不過確實要佩服你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剛的手段是將大量查克拉聚集在腳掌,以靜置的方式使查克拉落在地麵上,而你通過一開始的連續躲閃,就知曉了我這些蟲子是以查克拉為第一搜索目標的,於是你利用一連串的地麵行徑,以腳掌為媒介,用殘留在地麵上的查克拉擾亂了大部分蟲子的行動後,又借用這種方式來一口氣提高腳下的行動速度,徑直突破重圍、攻向我,是這樣吧?”
“少廢話!”綱手一個勁得轉過身來,揮舞著拳頭躬身撲來。
“哈,我不是說過了嗎,太遲了。”潤二伸展開雙手,遂又將雙手並向前:“秘術·蟲捕!”隻見成千上萬的蟲子隨即向綱手合圍而來,“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居然可以把查克拉運用到如此地步。”
綱手望著四向而來,漫天翻滾的蟲子,仿佛巨獸抖落的黑色絨毛,紛紛揚揚爭先地遮蔽著綱手的視線。
她幾近絕望,卻完全失去了機動性——因為四麵八方的蟲子,令她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邊躲了。
“我說過了吧,隻要有一隻蟲子在你身上,其他我的所有蟲子都能以最快的方式鎖定並合圍攻向目標!而不需要再單純的以查克拉為第一搜索目標了。”隻見得此時蟲子已將綱手整個給裹住了,“所以你再沒有辦法避開我的蟲子了。”
綱手如同被罩在了個黑紋布袋裏,縱使再般的跳躍、旋轉身軀,兀自不能脫開這束縛,不一會兒便精疲力盡,蜷磕倒地,抽搐著。
潤二放下了手臂,“這些蟲子是以查克拉為食的,如若我不加以阻止,它們可以把你吸成幹屍……這樣一來,就全部結束了。”
“哈,真慢呀,潤二。我可是在一旁等著都打哈欠了呢。”齒打趣調侃道。
“嘁……”隻見得那個潤二,整個身軀如一座摩天大樓轟然倒塌般,散落開來,成了滿地的蟲子。
而從後麵轉角的巷子裏,露出了墨鏡的一邊鏡框來:“要說為什麽,這個叫綱手的女人確實很強。”
倏然,齒似乎想到了什麽,指著那邊巷子的墨鏡大叫:“啊喂——我突然想起來了,如果等會兒我們不得已要和那個白眼交手,你的能力本來對他還有一定的克製力,但你剛剛的作戰方式已經被他洞悉得一清二楚了!”
走出來的潤二聞言,墨鏡不禁也滑落到了鼻尖:“啊、要說為什麽,那是因為……你沒有阻止我啊。”他重重地俯下來頭,沮喪之極。
“咳——咳——什……什麽!明明是你每次說我搶風頭,你沒了存在感卻每次都要找我算賬,讓我都感到莫名其妙好嗎!”齒叫囂地罵著,卻也一樣絲毫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沮喪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