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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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色,籠著薄紗,把迷宮裏的一切攬入懷中。
    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
    聞聲的綱手,拖著自來也貼近迷宮壁,屏住呼吸,那眼神直勾勾盯著腳步傳來之處。
    若果這時候來者不善就麻煩了,但如果是大蛇丸的話……綱手瞥了眼一旁兀自轉悠著的小蛇,黑夜裏熠熠生輝的色澤,“嗯,我再怎麽隱藏我們,大蛇丸也一定可以找到我們的。”
    倆束影子閃到了自己身旁,不難看出,他們身後還馱著什麽。
    “綱手,是我,出來吧。”是熟悉的聲音。
    綱手拖著自來也從黑暗裏逐漸走到月光下,“你一旁的是什麽?”綱手想要定睛去看,奈何這茫茫昏暗之中卻是看不清,也不敢隨便湊上前去,隻是看著那,個頭就比大蛇丸還要高。
    “你說它呀,你們今天還見過麵的呢。”大蛇丸打趣道。
    “旺——旺。”
    大蛇丸抬手撫摸著檳丸頸下的絨毛,“檳丸,小點兒聲,別把什麽不速之客吸引過來了。”
    “檳丸……額。”綱手眨著眼兒仔細考究著那輪廓:這麽說倒是挺像的了,白天它吃了兵犬丸以後,也變得跟現在這樣差不多壯,不過在這夜晚確實看不大清,綱手揣摩著。
    大蛇丸放下了背上的潤二,“話說,綱手,你先看看這家夥,他突然就暈厥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蕭蕭夜風撲著惺鬆的臉,感到輕微瑟瑟。
    綱手一邊給潤二把著脈,一邊抬首望著檳丸那高大魁梧的身軀,“那家夥怎麽又隨隨便便給自家狗吃這種傷身體的藥丸了。”
    “不,檳丸它很有出息,而且極具天賦,看見它主人有危險,它是自發地將潛力激發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待會兒在路上給你說。”
    踏著月光,大蛇丸與綱手、檳丸分別馱著潤二與自來也、齒,踏上了新一段不可停歇的路途。
    柔軟的夜幕,猶如給迷宮蓋著一層厚實的被子。
    “他沒什麽大礙,像是被什麽物質阻礙了神經元之間信息的傳遞。”綱手籲了一口氣。
    大蛇丸望著綱手,“什麽意思?”
    “通俗來說,就是被注入了麻醉性的藥物。”綱手解釋道。
    大蛇丸的腦海裏回憶了一下,“當時似乎沒看到他有被什麽紮到啊。”
    “等他醒來,或許他知道些什麽……還有,齒是被人打暈的。”綱手瞥了一眼齒的樣子。
    大蛇丸難為情地笑著,“嘿嘿,不愧是你啊,都沒去診斷齒,就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我在意的不是他倆,而是段,剛剛聽你那麽說……大蛇丸,我實在擔心他……都是因為我們,他才會麵臨這些危險與困境。”綱手深鎖眉頭。
    大蛇丸沉默了一會兒,“相信他吧,你也見識過他的實力了,他是被你我都是從心底裏,認可的忍者,對吧。”
    一幕秋風卷來,一朝雲卷雲舒,一夕雲濃雲暗,明日複明日,又是一抹天空在漸漸破曉,幾顆殘星又要退到淡青色天空的幕後去了,乳白的輕霧,攜著天邊的淺淺紅光,疲乏地趴在迷宮內眾人的臉上。
    舉手擱在疲力的雙瞳與朝光之間,“可惡啊,即使這倆天都在趕夜路了,結果還是到了第五天了嗎。”大蛇丸心有不甘,在他心裏,可是以團藏老師的記錄為目標的。
    大蛇丸回首望著身後的綱手和檳丸,“你們還好吧,還能繼續趕路嗎?好消息是我的蛇已經找到出口了;壞消息是……”大蛇丸指向太陽,“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而出口離我們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我們繞了太遠的路,都是因為這迷宮確實會移動吧,而且棘手得是……如果我們不抓緊,迷宮移動起來我們就又沒了方向……”
    “說什麽呢,大蛇丸。”綱手望著那輪光灑片地的太陽,“別把我當女人,力氣、體力什麽的,完全不在話下。”
    “旺——旺!”
    “嗬,雖然我聽不懂你說啥,不過看你這精氣神,也不像撐不下去的樣子呢,檳丸。”大蛇丸打量著檳丸。
    大蛇丸又望向綱手:“不過啊,咱們要有心理準備,既然這迷宮會移動,存活著凶惡的怪物,我們同屆學員之間又是拚命競爭的地步……那麽對於我們這些搜索術還不擅長的下忍來說,很大程度上,各種可能性導致走到出口,是取決於運氣,綱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綱手無奈道:“恩,意思就是說,即使我們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也有可能侯廳裏坐著一大排人了,對吧。”
    “那還是比較好的情況……”大蛇丸垂眸道。
    登時,檳丸側首,向一旁的巷子凶狠地哐起來。
    “怎麽啦,檳丸?”大蛇丸移步到那邊巷子口,似乎沒有發現什麽,俯下頭來才瞅到斑斑血跡,循著那血跡,這才發現一女孩就倚坐在一旁的角隅裏,“這家夥不是……”雖然她風塵染麵,甚至就連臉上也沾染了大片的血印。
    “大蛇丸,是誰?”綱手從身後趕來,探望道。
    “拉裏薩?!”綱手吃驚地看著那個女孩,她頭仰靠在牆壁上,已昏死在了那兒,渾身有幾處明顯的嚴重創傷,尤其肩部、腰部和膝蓋甚重,還在汩汩地往外滲血。
    大蛇丸垂眸,繼而轉身往巷口走去,“走吧綱手,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
    已經走到檳丸旁邊的大蛇丸,發現綱手並沒有跟來,“綱手,你在幹嘛?”大蛇丸回身,眼眸顧向綱手,“你……”
    綱手已放下了自來也,正雙手捂著拉裏薩的傷口,雙手散發出淺綠色的查克拉,“什麽都別說了,大蛇丸,既然我有能力救她的命,沒道理我要置之不理。”
    “比之前看到你的查克拉顏色要淡,綱手,你的查克拉量也快到瓶底了吧,這樣真得不要緊麽。”大蛇丸瞅著綱手。
    綱手抬起首來,向大蛇丸笑了笑,那笑容,就如同天使寬恕了魔鬼,“你果然還是適合做醫療忍者啊,綱手,你擁有我們所沒有的品質。”大蛇丸自言自語道。
    清晨的風兒,撰著一絲清涼拂麵而過。
    “團藏前輩,您過來啦?”佇在迷宮出口,協助生存考核的考官們遙遙望見遠處的團藏,私底下幾人卻在竊竊私語:“連團藏前輩都用了近三天的時間麽,可考生都到了十位了呢。”
    但他們不一會兒就眼瞳瞪得老大,“團、團藏前輩,您這是……”
    原來,團藏身後正拽著一隻有龐大身軀的怪物,那怪物一身茸茸黑毛,拖著的駭人身軀後盡是煙塵繚繞,可見其份量之重……
    倏然,團藏將那怪物甩過身來,徑直地掉落在眾位協助考官麵前。
    “咳咳……”他們掩麵扇著揚起的塵土,“這不是……”
    團藏抱臂道:“沒錯,雖然已經是麵目全非而且殘缺不全了,但我想你們都是繼承著,代代駐守迷宮出口的榮耀的忍者們,沒道理不認識它們。”
    “恩,那您這是……?”他們不想再多看這怪物一眼,畢竟即使是他們,也把這些怪物當作夢魘。
    “我在來的路上,受到這些家夥圍攻,前後有五六隻吧,我發現這一隻跟另外幾隻不大相同,於是在擊退那些家夥後,把這家夥給宰了,拖回來給試驗部門去看看。”團藏很淡然地到了他們麵前,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擦這額頭的汗珠,“唔,可真夠累的,這家夥我可是隻劈了一半給帶回來。”
    一旁的協助考官,不禁得一個個目瞪口呆,被五六隻、五六隻圍攻是什麽概念啊,換作他們自己,即使他們幾人合力,也連一隻都幹不掉;而更驚奇地是,他們眼睛盯在團藏身上,除了上忍服裝的背夾外有點滴血跡,並不見團藏有受到哪怕是一丁點傷的擦傷。
    “我說,現在有考生回來了嗎?”團藏回手又撰緊了那怪物的一個腿肢。
    “恩,向您匯報,目前已有剛好十位考生到達。”
    “這樣啊,看來這些考生運氣不錯呢。”團藏看了看那隻醜陋的怪物,“這種名為‘鬼火獸’的怪物,它們似乎也在成長中,比當年遇到的更強了。”
    團藏拽著鬼火獸過了路口,沒有回頭,隻是大聲問道:“第一名什麽時間到的、是誰?”
    一協助考官大聲回應道:“是奈良鹿伊小組的三個下忍,於昨日下午同時到達,並列第一名!”
    團藏頓了頓,兀自拖著鬼火獸而去,冷笑道:“嗬,投機倒把的小鬼們,不值一提哪,不值一提哪……”
    將怪物交付給其他忍者拖運去試驗部門後,團藏便登上了出口的觀望樓,看到正憑欄遠眺的日斬和其他幾位上忍,團藏健步走到日斬身邊,“嗬,日斬哪,今日你我算是都落後了,不過你瞧你那樣,至於那麽擔心嗎?”
    “啊,甫一看見你拖過來的鬼火獸,那些孩子不知道遇上它們該如何應付呢。”日斬的炯炯目光,迎著日光翻湧著。
    團藏背過身去,倚在欄杆上,閉目沉思:拉裏薩那孩子,若不是運氣好被我碰到……救那孩子居然令我身陷於好幾隻鬼火獸的圍攻,那孩子在昏死前大概也早已放棄忍道了吧,這樣的話是否連自己的生命都放棄了,就看她能不能在流血過多前蘇醒過來了,但怎麽說,也都是恥辱啊。
    “日斬啊,我剛上來時,就聽到那些通過考核的小鬼們,在下麵聒噪個沒完,說實話,裏麵沒一個我看中的。”團藏看著日斬兀自靜靜地眺望迷宮,“這是考驗他們最好的方式,你我皆承認的學生是最優秀的,他們如今還未到,隻能說明他們都攤上燙手山芋了,他們是否夠格問鼎中忍,我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