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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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們……”段立即搶到他倆麵前,此時此刻,高處摔下的巨石要隔住澎湃的洪峰,段十分清醒,即使他倆的憤怒能讓周遭的牆壁瑟瑟發抖,可隻要那怪物樂意,它足以掀翻這裏的崇堅牆壘,硬碰硬就隻會是蛋黃灑石頭。
    段的雙目猶如顫抖著,投向齒和潤二的眼神——是如此懇切地希望他們能稍稍平息怒火,至少先考慮如何逃生,後麵再……
    一霎那,段的思緒被打斷了,他倆堅毅地要瞪穿了怪物的眼神,狂囂地踏在段的潭潭雙目之上,沒錯,此刻的他們,根本看不到段的任何動作和言語。留意到了這點的段,甚感無力和不安。
    “段……”
    “額。”愣著的段,看到他倆身後的大蛇丸,正向他示意:讓開。
    遲疑了片刻的段,又打量了齒和潤二一眼,他們還是如此地決絕,“是這樣啊……”段歎息地不得不往旁邊挪去了身子。
    “這怪物……我已經了解了,隻有我們一起上才行吧。”大蛇丸握緊了拳頭。
    “可是……”段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卻被突如其來的的一幕給驚詫地噎了回去。
    “噗通——”潤二倏然向前傾去,就這麽跪倒在地。睹視這一幕的大蛇丸與段,皆不知所以地怔在了原地。
    齒的眼神本如離了弦的箭,不可能有轉弧的餘地,卻在此刻恰似被一股大得離譜的颶風給刮跑了軌道,他側首,瞪大的眼眶直視著潤二如影像般雙膝落地,向前摻了兩下後,俯麵沉沉栽到地上,“喂……喂!潤二!你在幹嘛?!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啊!”
    段立時蹲下將潤二攙入臂彎:“是暈厥了麽……”
    “切,這家夥……我顧不了這麽多了!”齒自言自語著又將眼神轉回到那怪物身上,可就這麽前一瞬,被潤二驚醒了些許的齒,看到眼前那怪物張開的血盆大口,征了一下:自己是在幹嘛。
    自己拚命奔向怪物的決心,究竟意義何在?
    卻是來不及等待自己給出的答案,拔腳向那怪物撲去,“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脫口而出。
    正關切著潤二的大蛇丸,抬首望見齒如蓄滿的彈簧,發瘋似地躍向怪物,大蛇丸深感不妙:這家夥不是亂來嗎,不一起上的話……
    登時,段和大蛇丸正要趕去阻止,往前衝的齒卻如同拽著千萬斤的重錘,步履維艱。
    他兀自不回頭,向前拖著步伐,直至蹣跚而踉蹌的在怪物麵前俯倒在地。
    他死命地錘著地麵,發泄著怒火的陣陣悶響,淚水憤懣的溢在其中,攤濕了地表,“檳丸,你為什麽要這樣啊,為什麽啊……”
    “嗚——嗚。”檳丸依舊牙關緊閉,一雙汪汪淚眼。
    原來,在齒不顧一切衝向怪物的霎那,檳丸便緊追在後,趕上前去咬住了齒的褲管,拚命拉拽奔向死亡的齒,即使腳掌下的肉墊在地麵磨出了斑斑血帶,即使最後激發出了自己的潛能——不需要兵犬丸也能變大化。
    一躍而起的檳丸用四肢死纏住齒的雙足,如落水的孩童,死命抱著屬於他的救命稻草。
    沒錯,對於檳丸來說,齒就是他的一切,無論因為什麽,都不能讓齒去送死,否則陽光再不溫暖,天空再不湛藍。
    “唆——”“嘭——”
    一聲巨響伴隨著擴散的塵土,大蛇丸抱著齒從煙塵中退出,“這家夥果真力大無比!”
    原來是一直在他們麵前吞咽著唾液的怪物,本期待著獵物自己撞來它碩大的顎下,卻不想被一隻狗給阻止了,橫飛而來的肥肉中途墜了下去,瞪大了的六隻渾圓的眼球,如何也吞不下這口惡氣,遂高高抬起前肢,瞬而直瀉而下地向齒和檳丸刺去,飯桌上的筷子不應該是用來插肉的吧?但那怪物就是喜歡做這樣的事兒,它理所當然地向獵物們張牙舞爪了。
    消散的灰塵,它那壯碩的前肢已深深嵌入地層,更是令大蛇丸驚愕不已,美食再度不翼而飛了,那怪物沮喪地收回了前肢,蘊育著下次一擊斃命的姿態。
    大蛇丸俯視著夾在腰間淚流滿麵的齒,“我要報仇,我要報仇……”隻聽著他入魔似地念叨著。
    “這家夥現在隻會礙事。”大蛇丸揮起的右手砍向齒的後頸,如跳起的籃球般,齒的腦袋向上猛地一揚,繼而就深深垂去。
    “旺——旺!”檳丸呲牙向大蛇丸大吠。
    段也是目瞪口呆地喃喃細語:原來可以這麽直接呀……
    大蛇丸望著檳丸,“你還能再像剛才那樣變大化嗎?”
    檳丸斂住獠牙,困惑地望著大蛇丸,耷拉著耳廓,歪著腦袋。
    大蛇丸將齒往後掄到了檳丸麵前,“把這家夥馱到安全的地方去,你的鼻子應該能很好地避開這些怪物吧。”
    檳丸俯下身去嗅了嗅齒的後頸,爾後又舔了舔,恩了倆聲,遂如雨後春筍般擴展開來的骨幹,張起雄壯的肢體與濃密的毛發,輕輕含住齒的後衣領,將齒拋到了自己背上。
    大蛇丸接而側首望向段,“接下來是潤二……這家夥自己暈了倒是省了事,段,你把他也帶去……”
    段卻二話不說地將潤二掄給了大蛇丸,“你也發現了吧,大蛇丸,即使是我倆聯手,也拿這怪物沒轍,而且……”
    “段,現在不是推來推去的時候,我讓你先……”
    “而且你我本就不方便聯手。”大蛇丸甫一要將潤二扔回給段,卻一下被段打斷了,大蛇丸頓了頓,“嗬,我正是此意啊。”
    “不,我的意思是……大蛇丸,你……太弱了!”段正聲道。
    “你說什麽?你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猖狂了!”大蛇丸抱著潤二向段奔去,剛到段麵前,始終俯首的段,冷不丁地就給了大蛇丸一拳,“我就是這個意思。”
    捂著腹部的大蛇丸握緊了拳頭,“唔……你中了魔嗎?”欲反擊。
    段握住了大蛇丸正要發力的拳頭,“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大蛇丸怒不可揭地盯著段。
    而那怪物就像看到獵物們互相殘殺一樣,將“一擊斃命”的想法給忘了,正享受著隔岸觀火。
    “你看那怪物的眼神……”本怒目圓睜的大蛇丸,宛如被一襲冷水給潑醒了。
    他說的沒錯,沒看見這怪物時,我是充滿著獵奇的心態;剛見到它的一刹那,我突如其來的想要打倒它的衝動,如一記電流蔓過了全身,是少有的興奮感;可與那怪物對視後,是我太天真了,那怪物空洞無一物的眼眶裏,淌滿了殺戮與血腥的渾濁,模擬著它暴戾的滔天罪行。這種差距,我在那怪物麵前,真得……太弱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段搭了搭大蛇丸的肩頭,“並不是我強過你,我隻是有不能和你並肩作戰的理由……”段仰起了頭,直視著大蛇丸的眼眸,“總有一天,我能把這個理由給抹去,這是我的承諾!”段伸起拳頭輕輕碰到大蛇丸胸口,“對了,記得要保護好綱手哦。”
    大蛇丸望著段的臉頰,那是最為童貞的笑臉,以及與那怪物天壤之別的神情。
    大蛇丸背著潤二,檳丸馱著齒,一並向後奔去,拐進了深巷裏。
    “加藤段,了不起的家夥。”大蛇丸凝視前方的眼瞳裏,猶如燦美的金漆般閃爍。
    怪物眼見著獵物就要這麽開溜了,都沒想到這出戲這麽快就散場了,幾隻腳忙快節奏地彈奏著鋼琴鍵,欲直趕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醜八怪!”段朝他喊道,向它擲去的手裏劍,卻全被撞了個七暈八素地盡數散落一地,在它身上都是不痛不癢,全然無法阻礙它的腳步。
    眼見著怪物就要探進他們拐入的深巷了,畢竟在那怪物眼裏,這邊隻有一個獵物,那邊三個還加一條狗,怎麽尋思著也要先把他們吞了,最重要的是:捕捉逃生的獵物才是樂趣所在啊。
    “土遁·土塵擾之術!”(戌-午-卯-申-未-寅-酉)
    隻見得漫天塵土飄揚,一不留神那怪物的眼簾就嗆滿了昏暗,雖說這怪物還可以靠聽覺來捕捉獵物,但令它無法忍受得是滿嘴裏的渣土。
    它勃然大怒地調轉身過來,在較遠處望著怪物的段,揚眉深深吐了口氣,“好了怪物,有本事就逮住我吧。”說著轉身拔腳便跑。
    就這麽繞過幾條巷道後,怪物也已經越逼越近了,段基本上確定了大蛇丸他們已逃遠,“好了,現在是展現這個‘理由’的時候了!”段氣宇軒昂地放慢了腳步,結印道:
    “式神術·靈災其二·靈氣擴展!”(者-臨-在-亥-列-兵-列-前-列-前-鬥-在-臨-兵-陣-鬥-兵-者-兵-裂-在-陣-者-裂-陣)
    席卷而來的殺氣,由這麽一個看似柔弱的孩子身上迸發而出,就如同恒星散發出巨大的熱量,這殺氣如要吞噬了千圻軍馬,萬夫莫敵。
    殺氣滾沸著漫展開來,一側的樹梢,即使在颶風中也未敢動彈一分。
    “滾!”段鏗鏘有力地暴喝一聲,如巨獸咆哮地攜帶著殺氣,箭一般地插到怪物的麵前。
    那怪物給愣住了,本來獵物已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可這股犀利如夜鷹而撲向怪物的渾厚殺氣,令它知趣地按住了腳步,從來都是它在獵物麵前散發的殺氣,此刻竟畏首畏尾地縮了回來,它似乎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獵物才是“真正的怪物”,段瞪著怪物的眼神,讓怪物感到自己就要被吃了般不安。
    當它再次想要移動前肢時,前肢卻隻能徐徐顫動地昭示著它的不服,它確實是想去與這股殺氣一較高下,但前肢似乎被什麽東西給死死攫住,難以動彈,躊躇地掙紮一番後,它還是放棄了,後肢向後挪去,越挪越快,終而轉進一側的深巷,落荒而去。
    隨著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段緊緊結著的“陣”印的雙手,也慢慢舒緩了下來,“這種程度的靈災式神術,已經突破我的極限了……”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周身的酸痛無力,由內至外,戛然而至,他向前摻了幾步,又向後仰了仰,腳跟勉強要撐著隨風搖晃的肢體。
    “唔……還是不行啊。”段終究還是仰麵躺在了地上,深入深出地大口喘著粗氣,“頭腦暈脹,呼吸困難,身體……五髒六腑莫是差點就反被這股殺氣給懾離了位……”他輕輕撥動著僵住了的手指,整個身體似乎已經全都麻木了,“還好說服了大蛇丸……否則他們……不過現在倒好,我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誰都能要了我的命,嗬嗬。”
    殘陽如血的黃昏起著風,風把他的眉眼吹得微微皺起,他自嘲著,看上去就像一個多情而落魄的吟遊詩人吧,真有意思。
    “你們是知道的,我的夢想,所以,放心吧,我去參加試試,實在不行我會選擇棄權的。”
    “都是因為我們,如果我們在筆試裏不被淘汰的話,就不會拖累你一個人去參加生存考核了……”
    “說什麽呢,你們都盡力了,我會在下一屆中忍選拔考核的觀眾席上,為你們加油的哦。”
    樹梢終於找回了以往的愜意,在風的撫慰下,枝條又開始起舞了,卻是伴隨著七零八落的木質響聲,殊不知,在那殺氣的摧殘下,已是外強中幹,在今晚之前就要嘎吱倒塌了吧。
    “終於還是倒下了呢,不過我並不後悔這麽做……這樣我也能和你們一起,共同參加……下屆中忍選拔考核了呢。”段合上了疲乏的眼瞼。
    一到夜裏,又高又藍的天空就又稀疏地、綴著寶石一樣的星辰了。
    熊熊篝火旁,一旁的女孩迎著火光,正手握著枝幹在火裏倒弄著,吱吱作響的柴火倒是安撫了這夜裏龐大的寂靜感。
    “喂,你平時都這樣嗎,總是一副悶雞樣,悶死人了都。”那女孩終於說話了,雖然她是麵對著正倒弄著的篝火,但她對麵,離篝火稍遠些,一男孩正閉目盤坐著。
    “喂,你知不知道啞巴最氣憤你這種人了!還有,每次要我重複大聲給你說話,我就不得不喝下平時倆倍多的水啊!”那女孩抽出枝幹嬌嗔地掃著火光。
    “你再叫,好不容易擺脫掉的怪物就又被吸引過來了。”那男孩依舊沒有睜開眼。
    “哈哈。我看是你不能幫我弄到那麽多水吧。”那女孩咧開嘴笑著。
    那男孩將頭擺到了一邊,雖然他的身軀冷暖各半,上半身都浮在偏暗的景色裏,但他不屑的表情還是給女孩捕捉地十拿九穩。
    女孩“噗嗤”笑出聲來,腦海裏倏然想起來一件事,卻令她忽而又斂住了笑聲,靜靜望著男孩。
    “喂,你就是這麽生柴火的嘛?都老半天了,還這麽小點火。”男孩眯眼,瞅了篝火一眼。
    女孩嘟著嘴,“怕冷不知道坐過來一點啊,我有這麽恐怖麽,像避瘟神一樣地避著我。”
    話音一落,又恢複到了死寂中。
    望著男孩俊氣的麵容,她微微含上雙目,接而又睜開,她輕輕出了口氣,那件事,她還是決定不應該瞞著他,並且相信他,相信他和“他”是不一樣的,恩,就是這樣。
    “那個……”她正鼓起勇氣。
    “有話快說。”女孩沒想到男孩居然第一次跟自己搶話,一下就給噎住了。
    “哦哦,恩,你不要生氣哦,就是那個……”女孩支支吾吾。
    “多尼多尼·瑞妮,打從我無意救你出來到現在,我早就被你氣飽了。”男孩終於睜開了雙眼。
    瑞妮頓了頓,“我、我是從伊列思凡那兒逃出來的。”語速快到,她都懷疑這句話是怎麽從自己嘴裏溜出來的。
    還沒說完瑞妮就已忐忑不安,她拽緊了衣角,一下就不敢看夜竹了。
    夜竹好像啥也沒聽見似得,又合目養神了。
    片刻的寂靜,瑞妮終而抬首仔細望向男孩,“你、你難道……”
    “與我何幹。”夜竹斷了瑞妮的話。
    原來他聽清了啊,瑞妮這麽想著。
    風拂過劈裏啪啦的篝火,火隨著翩翩起舞。
    “不過……”夜竹接而說道。
    “額。什麽?”瑞妮焦慮地瞄著夜竹。
    “如果這火還不能馬上大起來,這堆火就送你了,我另去他處。”
    瑞妮張目結舌,見著夜竹挪倒著身子,似乎準備起身,連忙手足無措地將地麵的柴火使勁往火裏扔。
    “你是白癡嗎!”
    一陣手忙腳亂後,又靜了下來,火勢依舊那樣,不大不小。
    “你有夢想麽?”夜竹不得不趕上前來支架著篝火,倏然問道。
    瑞妮呆滯地看著夜竹,不知從何說起。
    “那家夥,伊列思凡的夢想是成為團藏老師的左膀右臂;而我的夢想……是成為忍界第一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