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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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
    崔長老沒說出口的言外之意是,都已經認下的孩子了,一家四口還搞什麽分居。
    那麽大個院子住一家八口都綽綽有餘,何必還多占一個院子
    方遙“”
    她放下茶盞,遲疑道“咱們宗當真,窘迫如斯”
    “遙兒啊,你不當家不知這柴米貴啊,咱們宗上上下下幾千口,光是開月例就是不小的開銷,我這是一塊靈石恨不得掰成兩半花,難啊,”
    崔長老苦著臉說“我已經安排弟子在山下加蓋住宿,但這房子也依舊吃緊,自然是能省一間是一間。”
    方遙知道自家宗門在錢財上的確是不富裕,舉辦百宗大比,又是極費靈石的事。
    在宗門這麽艱難的時期,她確實不好一個名額占兩個院子。
    隻好硬著頭皮應下“我知道了,崔長老,我會盡快把院子騰出來的。”
    方遙從崔長老的洞府出來時,正碰上剛禦劍落地的蘇明畫和景鬱。
    她有些意外“你們也被崔長老叫來了”
    景鬱眼睛一亮“大師姐,崔長老也找你了”
    長老洞府最是清淨,蘇明畫往府裏看了一眼,隻怕小師弟這一嗓門,崔長老已經聽到他們來了“師弟,大師姐,我們還是先去回了長老的話再聊。”
    方遙點頭,於是便在院外等了他們一會兒。
    沒多久,景鬱和蘇明畫皆是愁眉苦臉地出來了,幾人走遠了些,方才討論起來。
    “耿長老給了我一包靈茶種子,說我打理花草的技術好,讓我種在自家後院裏,到時候好給到訪的客人們泡茶喝。”
    蘇明畫敢怒又不敢拒絕“崔長老這算盤打得真妙啊,怪不得咱師父能把管錢大權交給他,連我院子裏的那塊地都不放過。我院裏都種滿了草藥,哪裏有地方給他種靈茶啊。”
    “你這還好些,你可知道崔長老給我派了個什麽活”
    景鬱俊眉皺起,更是一肚子抱怨“他就給了我一萬塊靈石,讓我找幾個擅長陣法的弟子在山上和山下修兩個傳送大陣。”
    算下來,五千塊靈石修一個傳送陣,怕是隻夠買材料的錢,哪個弟子願意白幹這個辛苦活
    說起來,幾乎每個大宗門都設有傳送陣,方便弟子們出行往來,隻有靈霄宗沒有,來往都靠弟子們禦劍飛行,弟子們對此也是怨聲載道。
    年年說修,年年不修,這次承辦百宗大比,掌門終於是下定決心要修傳送陣了。
    “聽說金陽宗辦百宗大比,倒貼進去數萬塊靈石,掌門還一直想承辦,真不知他們圖什麽”景鬱對此頗為不解。
    “小師弟,這你就不懂了。”
    蘇明畫了解一些內情,侃侃道來“這宗門大比的承辦方雖然要給前來參賽的弟子們衣食住行,但這隱藏的賺錢門路也不少。”
    “好比金陽宗,他們表麵上是虧錢,但大比期間沒少和各宗掌門推銷自家的礦石拿來煉器
    的效果有多好,上回宗門大比一結束,萬法宗和藏機閣就和他們簽了份長期的礦石買賣契約,金陽宗賺大發了。”
    蘇明畫想到什麽,摸著下巴道“我琢磨著,咱們是不是也趁這個宗門大比的機會,搞些生意做做,賺點錢”
    景鬱挑眉“什麽生意”
    “你看,二師兄會煉器,小師弟你會畫陣符,我會煉丹,哪樣拿不出手咱們宗裏人少,弟子們開銷也不多,這些賣不上價錢,但是那些百宗弟子們一來,他們隨便哪個人不比咱自家弟子富裕得多”
    一聊到賺錢,蘇明畫興趣十足,對方遙笑說“大師姐你呢,就負責在大比上把他們都打趴下,拿魁首賞金,薅師父羊毛。”
    每屆宗門大比的魁首都有主辦方的一筆靈石獎勵,這次自家辦大比,這獎勵也是自家師父出。
    方遙估摸著以自家的財政狀況,師父也不會拿出多少靈石來作為選手獎勵,這羊毛難薅啊。
    景鬱想到什麽,對方遙說“聽說萬法門和丹霞宗,也都有掌門弟子突破元嬰了,到時候能和你對上的人未必隻有袁成秀。”
    宗門大比三年一辦,這三年有人修為止步不前,有人破鏡實力大漲,發生什麽變故也說不定。
    屆時不僅齊聚百宗修士,還有不少散修慕名而來,期盼著能在這天能在百宗麵前露臉,從此名揚天下,所以每回都會殺出幾頭黑馬來。
    蘇明畫不以為然地拍了下景鬱的肩“你就別多慮了,大師姐什麽時候掉過鏈子”
    她對方遙有著百分百的信任。
    方遙倒覺得景鬱的擔心不無道理,她閉關兩個月鞏固境界,也是為了保證在宗門大比上多一分奪魁的把握。
    “對了師姐,崔長老給你安排了什麽苦力活”蘇明畫這才想起來問。
    “崔長老讓我把西邊的院子騰出來。”
    對比他二人這倆項苦差事,方遙覺得崔長老已經挺厚待她了。
    “”
    “不是吧,就一所院子而已,也要征收回去”
    蘇明畫覺得現在別說是雁過拔毛了,哪怕是路邊有塊石頭,崔長老都要撿起來砌牆頭。
    “師姐,我記得你屋裏似乎沒什麽家具,我那兒還有一張閑置的方桌,要不給你搬過去,好給倆孩子寫字用”景鬱停頓了片刻,主動開口道。
    “我那裏也有張圓桌,還有幾把閑置的椅子,等下給你拿過去吧。”蘇明畫也跟著說。
    “好。”
    方遙想想也是,她那屋子的擺設家具都極其簡單,她平時吃辟穀丸,連個像樣的桌子、椅子都沒有,倆崽崽搬過來都沒有地方坐,還得靠師妹師弟們友情讚助。
    “師姐,這靈茶能不能先種在你的院子裏”蘇明畫手裏托著那一袋子崔長老給的靈茶籽,和方遙打商量。
    她還是舍不得挪走她的那些寶貝藥草,給這些茶籽騰地方。
    “行。”
    方遙當然不會拒絕幫師妹這
    點舉手之勞,隨口應承下來。
    方遙進到倆崽崽的院落裏時,他們難得地坐在書案前看書。
    倆崽崽這段時日又識了不少的字,已經勉強可以看得懂文字版心經了,而謝聽正托腮坐在倆崽崽對麵,手裏也拿著一本書,垂眸看得認真。
    謝聽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墨發散在肩頭,眼眸微斂,撐腮不語的模樣,頗有文人雅客的風流氣,不知道的以為他在研讀什麽文學巨著,再一看他手裏的書封千字文。
    倒是比先前的三字經進步不少。
    午後陽光灑在倆崽崽的臉上,連臉頰上的絨毛也甚是清晰,方遙腳步一頓,有點不想打破這恬靜美好的畫麵,正想著要不要改日再來,阿圓在不經意抬頭時,已然發現了她。
    “娘親”
    倆崽崽立刻從椅子上下來,跑到她麵前,阿圓輕拽著她的衣袖,甜聲撒嬌“娘親,你是不是收到我的傳音辣”
    “嗯,聽說你們術法課都拿了甲上,”方遙唇角帶起淺笑,揉了揉倆崽崽的發頂,“真是厲害,娘親當年也隻拿了個甲中呢。”
    她依稀記得當年術法考試,自己對五行術法一竅不通,所以去考了禦劍術。
    當時她本來處於領先,但隔壁賽道的弟子沒控好劍,從後麵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雖然及時控製住了平衡,沒有被撞掉下劍,但在空中打了好幾個璿兒,耽誤了時間,錯失第一。
    甲上本就難拿,倆崽崽竟然都拿到了,方遙確實有種吾家兒女初長成的欣慰,於是當即拿出十塊靈石,遞給倆崽崽“這是答應給你們漲的零花錢。”
    倆崽崽開心地伸手接過靈石,但其實,比起這十塊靈石,娘親的誇獎更讓倆崽崽覺得意義非凡。
    他們還沒敢告訴爹娘,他們這些日子,偷偷賣出去了六隻小蜜蜂葫蘆,淨賺一千二百塊靈石,全都存在了儲物囊裏,還沒想好要怎麽花。
    眼看著倆崽崽又是求誇獎又是求摸頭,跟方遙分外親近,桌案旁的男人端的一個書不釋手,按兵不動。
    雖說修仙之人閉關清修是常事,幾個月的時間對他們來說仿若幾日,無非是閉眼和睜眼這一須臾罷了。
    她這一閉關就是兩個月,按理說他帶崽幾年都熬過來了,也不該計較幾個月的聚散。
    可是人修需要清修,狐狸更需要陪伴。
    每天隻能用神識看看她,一點也不像是道侶,倒仿佛他有那個什麽奇怪的偷窺癖。
    所以謝聽決定,這次要矜持住,一定要等她先找自己說話。
    他餘光看到方遙褒獎完倆崽崽,便直直走到他旁邊,停住腳步坐下來,似有事要說。
    “宗裏要為宗門大比做準備騰房屋”
    謝聽抬眸,對上她沉定柔和的眼神“所以,你們這倆日把東西收拾一下,院落打掃一番,搬到我那邊去住吧。”
    “”
    “”
    方遙看到謝聽“啪”地一
    聲,把手裏的千字經合起來,隨即起身收拾桌上的筆墨鎮紙。
    收拾完桌麵還不夠,又走到裏屋打開了衣櫃。
    方遙疑惑“你做什麽”
    “收拾行李。”
    “不用這麽著急的,崔長老說隻要在月底前騰出院子就行”
    方遙越說不用著急,謝聽手裏的動作越快。
    幾十息的功夫,他已經打包好兩個包裹挎在身後,一手牽住一個還在懵逼中的崽崽,狹長的桃花眼彎起,勾著唇角溫聲道“阿遙,我們走吧。”
    這個小破院子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
    “這麽快就都收拾好了”方遙遲疑地看了看整潔無比的四周,“確定沒有拉下什麽”
    “沒有。”
    方遙原本是想先來告訴他們一聲,沒想到謝聽不會浣衣不會煮飯,收拾行李的速度倒是一流。
    “好,那那走吧。”
    方遙見狀隻好先帶一大兩小來到自己的院落。
    兩處院子的布局差不多,隻是她平日不擅長打理花草,院子裏禿禿的,隻有兩盆仙人掌,院子裏的泥土剛翻整過一遍,種下了蘇明畫給的茶籽。
    她屋裏的陳設也簡單,家具基本都是竹子做的,清新雅致,桌椅板凳也都是剛從蘇明畫和景鬱那裏搬來的。
    “娘親,我們以後可以住一起了”倆崽崽才反應過來,喜出望外地問方遙。
    “嗯。”
    方遙看著裏屋那張並不怎麽寬敞的雙人床,想著要不再去置辦一張床榻,實在不行的話,她晚上還是打地鋪吧,之前在順梁府衙不也是這麽睡過來的。
    “好耶”
    倆崽崽連忙去幫爹爹把包袱裏的東西拿出來,放放好。
    阿圓開心地想,晚上終於可以窩在娘親的懷裏睡覺覺了。
    入夜。
    星星攀上樹梢,皎月躲在暮雲後沉眠。
    自從倆崽崽學會了基礎術法後,也省去了沐浴這一繁瑣步驟,睡前互相施一個淨塵術,就幹幹淨淨地上了床。
    倆崽崽上了床就爬去了窗戶邊,他們發現從娘親院子的角度,看星星月亮看得更清楚,院子裏的螢火蟲也很多。
    屋子和床榻上都有種淡淡的很好聞的氣息,可能是娘親身上的氣息,讓他們感到安心。
    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倆崽崽扭頭,看到方遙往地上鋪褥子,分外疑惑不解“娘親,你為什麽要把被子扔在地上”
    方遙鋪床的手一頓,不知道該怎麽和倆崽崽解釋,隻說“床太小,我怕睡不下。”
    “睡得下的,擠擠就好了,擠擠更暖和。”阿正說。
    阿圓甚至下了床,過來牽方遙的手“娘親,不要睡地上,地上涼。”
    “”
    方遙求助地看向旁邊正幫她鋪床褥的謝聽。
    後者起身,去桌案上的一疊書冊裏,抽出來一本簿冊遞給她,柔聲
    道“倆孩子每晚都要聽睡前故事,今晚要不你來給他們講一講講完他們就不會鬧了。”
    倆崽崽看到娘親拿著話本子,眼睛一亮,迅速爬回床上,擺出乖巧等聽的跪坐姿勢。
    方遙無奈,隻好先上了床,給倆崽崽講話本,先把他們哄睡著再說。
    倆崽崽在她身側一邊趴著一個,方遙先大致看了一遍要講的故事,發現是一個很俗套的人妖愛情故事,不太確定這個適不適合小孩子聽,又往後翻了翻,發現這上麵講得大多都是妖族的故事。
    於是隻好重新翻回來,清清嗓子,開始給倆崽崽講了起來。
    故事講的是個小狐狸在幼時不慎落水,被一個書生所救,後來這狐狸得道成妖,修成了九尾狐,想來找書生報恩,結果發現書生已是白發蒼蒼,且罹患重病,纏綿病榻,隻剩下一口氣了。
    狐妖為了救書生,遠去蓬萊仙島求醫問藥,以自斷一條尾巴為代價,求來了一味仙丸。狐妖回去之後,把仙丸給書生服下,書生服下藥丸,不僅病痛全消,還恢複了年輕的容顏。
    書生對人形的狐妖一見鍾情,狐妖也對這曾經的恩人以身相許。
    “從此,書生和狐妖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這話本情節十分的俗套和狗血,方遙覺得寫這故事的筆者一定是個沒見過真正狐妖的凡人,才會對人妖之戀抱有如此的幻想。
    而且,她也不是很理解,那狐妖已經斷尾求藥,還了書生的恩情,為何還在大結局裏以身相許,給靈石不是更好嗎
    不過話本終究是話本,不能代入現實思考,能哄娃睡覺就足夠了。
    故事講完,方遙發現倆崽崽好像都沒有了動靜,還以為他們已經睡著了,結果一抬頭,發現倆崽子都淚眼汪汪,阿圓更是咬著下唇,盈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哽咽著問娘親“故事已經講完了”
    方遙又往後翻了一頁,確定沒有後續了,點頭“講完了。”
    熟料,阿圓頓時嘴巴一癟,“哇”地一聲暴哭了出來。
    方遙一時手忙腳亂,怎麽都沒想到她就講個話本子,還能把倆崽崽給講哭了,她輕摟過阿圓,給她擦淚,安慰道“這話本的結局是好的,書生沒有死啊。”
    “嗚嗚嗚嗚那隻狐狸”阿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誰管那書生啊,她哭得是那隻狐狸,“那隻狐狸斷掉一條尾巴得多疼啊。”
    “”
    阿正也揉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是啊,沒了尾巴,那條狐狸太可憐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上尾椎骨的位置,斷尾之痛,想想都覺得好痛呀。
    “可是那狐狸還有八條尾巴”
    方遙站在人族的視角,不明白倆崽崽為什麽如此傷心難過,這難道不是闔家歡喜的好結局嗎
    “嗚嗚嗚,世上哪有什麽九條尾巴的狐狸,狐狸就一條尾巴,嗚嗚嗚嗚”阿圓完全聽不進去方遙的安慰,腦袋埋在被子裏,哭到打嗝。
    方遙眼看著情勢不妙,隻好去找孩子他爹,結果一抬頭,謝聽的眼尾也是紅紅的。
    方遙震驚你,也哭了
    ▄本作者鍾星星提醒您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這個故事是有些傷感。”
    謝聽啞聲道。
    而且又是從方遙的嘴裏講出來,讓他難免帶入自身,觸景傷情起來。
    “”
    方遙還是沒品味出這個故事哪裏傷感了。
    心下有點複雜地想,可能是小孩子和謝聽的共情能力都比較強吧。
    阿圓抱著方遙的胳膊,依舊哭個不停,方遙無奈地朝謝聽做了口型。
    來哄哄啊。
    謝聽看了她一眼,道“不用哄,哭累了就睡著了。”
    方遙莫名覺得他那一眼裏,似乎帶著些許欲語還休的幽怨
    沒過一會兒,果然如他所說,倆崽崽哭聲漸小,氣息趨於平穩,竟然真就哭睡著了。
    可是倆崽崽摟著她的胳膊並沒有鬆開,像兩隻無尾熊一樣,緊緊把她的手臂抱在懷裏。
    方遙輕輕動了一下手腕,想把胳膊抽出來,結果剛動了一下,阿圓哼唧了一聲,方遙頓時就又不敢動了。
    而此時屋裏的燭光好似暗了下來,她偏頭一看,某人熄滅了兩盞燭燈,換上了貼身柔軟的雪白中衣,自然地上榻合衣躺下,睡在了床榻靠外的一側,把她下床的路線給徹底堵死。
    算了,方遙認命地閉上眼。
    自己做得孽自己受。
    小孩子的身子軟乎乎熱乎乎,貼著她的身子,捂著她的手,溫暖又讓人的神經莫名地放鬆。
    她一連閉關入定兩個月,神識也有些疲累,很快就有些困意襲來,恍惚中,有人給她和倆崽崽蓋上了薄被,周身更暖。
    夜幕,月光如水,寂靜無聲。
    謝聽確定床榻上的人已經熟睡,狹長的桃花眼微微抬起,輕輕把阿圓摟著方遙的手撥開,旋即放出偌大有力的狐狸尾巴,直接打包卷起橫亙在他和方遙之間的礙事崽崽,無情地丟去了靠窗的裏側。
    好在阿圓睡得死,翻了個身,摟著哥哥繼續睡。
    謝聽往裏挪了挪,側身摟過老婆的細腰,把人圈在懷裏,熟悉的冷香縈繞鼻尖,心滿意足。
    但這次他不敢上嘴了,那伎倆已經使過一次,倆崽崽還在身邊,可不好再用蚊子叮咬之說糊弄過去。
    抱一抱,蹭一蹭,聞一聞就好。
    暮落朝升,一家四口擠在雙人床榻上,一夜安睡好眠。
    鳥鳴聲在窗外清啼,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格灑進屋子,一向習慣早起的方遙最先醒來。
    她覺得腰間似乎有點沉,仿佛壓著什麽東西,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發現是一隻手,她起初還以為是崽崽的手,但摸了又摸,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這隻手骨感分明,上麵還有青筋,一點也不肉乎乎,而且比她的手還要大些,明顯不是崽崽的手。
    她猛然睜開眼,入眼的畫麵就看到倆崽崽摟靠在一起,貼在靠窗的牆根處,兩個蜷縮取暖的身形頗有些可憐兮兮。
    而阿圓此時也被陽光照醒,她捏了捏懷裏抱著的胳膊,也發現手感不對,娘親的胳膊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來,詫異地發現睡在她旁邊的竟然是哥哥。
    阿圓一臉疑惑,她昨天不是摟著娘親睡著的嗎,怎麽跟哥哥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