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需修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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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來人身材高大,手執一把極樸素的黑沉的長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謝昭寧看背影差點沒認出來。待看到熟悉的臉,才認出竟然是先生不過他並未如尋常般穿簡樸的布衣長袍,而是一身粗布短衣的裝扮。
    原來她方才看到的背影真的是先生
    他這個打扮難道他與那些攻向她們的人竟是一夥的
    謝昭寧思緒混亂,她眼中的沈先生,一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坐在院中品茗下棋,可如今看著,他竟然是會武功的,並且就方才他反應如此之快,揮手之間就能斬斷對方的箭來看,他武功似乎還極精深。但她前世卻並未發現這點。
    前世她的心神隻在追尋趙瑾、與家人慪氣上,哪裏真的留心先生的事,其實先生背後的一切,她都是未知的。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在這裏做什麽
    謝昭寧正在思索之時,隻見那巷子牆角處堆疊的三捆枯草竟然乍然破開,一個同樣身著粗衣的蒙麵之人,執長劍向先生刺來,先生反應極快,左手拉她一躲,竟單手以長刀格擋此人之劍,對她道“你留在此處要如何,快走罷”
    隨即將她推至一旁,不再顧及她,而是與此人打鬥起來。
    謝昭寧知先生這話是不想讓自己招惹是非,可方才若非先生相救,她也沒了性命,怎能就此走了但她不會拳腳,留在此也是給先生添麻煩。倒不如替他守著巷子口,若是有危險來了,也好提前告知他。
    昭寧想到此,快步躲到了巷子入口的一堵風牆之後,透過牆上的縫隙朝外看去。
    身後刀劍相撞聲傳來,似乎打得極激烈,謝昭寧正想回頭看看誰輸誰贏。但緊接著,她卻看到了方才那群對她們動手的粗衣之人,竟都手持長刀從另一條巷子奔湧而來,仿佛正在找什麽人的模樣。謝昭寧心裏念頭急轉,先生雖穿粗衣,瞧著與他們仿佛是一夥,可方才先生卻倒戈去殺了同是身著粗衣之人。如此若是被這群粗衣之人發現了,先生哪裏還有活路
    她回過身想叫先生跑,卻見短短時間內,方才那人竟已經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先生那把長刀立在一旁的牆上,竟還沾著鮮血。先生卻半蹲,在此人的腰間摸索,隨即取下了一個袋子,那袋子裏沉甸甸的,許裝的是銅錢。但是先生隻將那袋子收起來,並未打開。她心裏不禁思索,難不成先生殺此人是為了劫財
    昭寧想到了方才路過的賭坊門口,那些挎著刀追債的人。或許先生在這個地方,也是做此營生
    想想也是,前世她隻記得先生在小院裏下棋讀書,仿若飲風食露,但人又不是神仙,畢竟是要花銷的,何況汴京這地方地價又貴,今年又恰逢省試,各地舉子都在進京,將汴京的物價哄抬得極高。她雖初給先生送了些東西,但後來葛掌櫃前來回話,說先生說了,日後便不必送了。想來先生定是心高氣傲,這般直接送東西他是不肯要的。
    先生許是又窮困了,才
    迫不得已出來做這等營生。
    不過這些多想無益,眼看著那群人越來越近,先生卻還在此人身上搜索,謝昭寧立刻快步跑過去。先生看向她,眉梢一挑道“你還未走”
    謝昭寧心道我若是走了,你哪裏還有活路,勸他說“先生,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追兵馬上來了,您還是趕緊跟我躲吧”
    說著拉著他衣袖就朝前跑。
    兩人穿過許多彎折的巷子,上次是燈會焰火,這次是青天白日被人追殺,還要跑得更快才行。昭寧隻聽背後刀劍聲相交成一片,仿佛又有兩群人拚鬥在一起,亦不知是否是方才那群布衣之人也衝了過來。先生倒也沒有反抗,任她抓著他轉了兩條巷子,穿過巷子上伸出來的各種樹的枝椏,百姓們晾曬的衣裳,到了一扇虛掩的門前。
    這是謝昭寧方才來時之路,她記得這裏有個民舍的門是虛掩的,當時便往裏看了眼,隻見裏麵桌椅散落,像是許久未曾有人住過的模樣,如今用來藏身卻是正好。
    她帶著先生躲進去,將門掩上,又從旁搬了兩條凳來將門堵住。累得直喘氣,靠著門道“可算是安全一些了”
    她回過頭,隻見沈先生正看著她,問道“你一個世家娘子,怎會出現在此地”
    謝昭寧也露出幾分笑容來,道“我亦想問問,先生一個準備應試的舉子,又為何出現在此處”
    她看了看周圍,隻見院子的角落中,竟堆著許多放置不用的條凳,她掇了兩條來。自己坐了一條,將另一條放在了先生身前,給先生指了指。先生眉梢微動,但還是在她找出來的凳上坐下了。謝昭寧見他坐下了,才問道“上次大相國寺一別,我心裏記掛您幫了藥行之事,給您送了些用物。不知,可是那些用物不太夠”
    沈先生輕一挑眉,似乎並不明白,但仍問“謝大娘子此話是何意”
    謝昭寧也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雖未明說過,但是藥行是謝家的,她還能指揮得了葛掌櫃,便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猜出她的身份了,何況先生一向極聰明,是她見過的最有智慧的人。
    她覺得同沈先生說這些不太好,畢竟如今的兩人還不算熟稔,也還未曾像前世那般成為師生,她若是對沈先生的行為貿加批評,畢竟顯得沒有分寸。但她更不願意看到沈先生竟誤入歧途,以至於埋沒了自身。
    許多話便隻能委婉一些說了。
    謝昭寧想了很久,才誠懇地緩緩道“今日之事,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還是有一言想告訴先生先生若是囊中羞澀,盡管向我們開口便是了。若是先生認為,嗟來之食畢竟有損了文人風骨,也可來給我做教書先生,我正想請個先生教我讀書寫字,實在不行,做了藥鋪的賬房先生也行,葛掌櫃甚是歡迎先生。無論如何,先生也不應來做如此危險之事。”
    沈先生似乎有些愕然,他想了想剛才發生之事,認真問道“你覺得我方才在做什麽事”
    謝昭寧想了想方才在賭坊門口看到的那些打手,又想到此地畢
    竟是新門瓦子,還有方才先生在那日身上搜索錢袋子的舉動,以及先生比上次還要破舊的衣著。便道“我方才見著,先生似乎加入了什麽組織,這組織竟連我這等過路之人都襲擊,定是一群亡命之徒但先生何必為了銀錢,與他們同流合汙呢”
    沈先生聽到此,嘴角輕輕一彎。
    但謝昭寧還並未說完,仍繼續往下道“方才先生殺了那人,雖此人也的確該死,但先生可曾想過後果你若是被報複了可如何是好,切莫為了銀錢,而以身涉險啊”
    謝昭寧便看到沈先生竟噗嗤一聲笑起來,他笑得越來越明朗,又握拳止住了笑。
    謝昭寧心裏一急,先生竟還笑得出來,這是極嚴肅之事。莫不成先生並不將她的話當成一回事,日後還會再來此做這樣的營生不可,她既已下定決心要幫先生科舉,便要替他解決一切的困難險阻。自然也包括他若是走了歪路,她也要將他拉回來
    謝昭寧認真想了想,上次初見先生時有些太自來熟了,先生畢竟又不記得她。自然不好意思提起讓沈先生繼續給自己做先生。但是眼下正是個好時機了,先生缺銀錢來花,她也正想聘請先生繼續教自己下棋。如此,也可將銀錢以束脩的名義送給先生,先生便也不會拒絕了,免得先生再出來行這等危險之事。
    她道“不與先生玩笑,上次去先生院中,見著先生院中有棋盤,我對棋藝感興趣,正想找人教我下棋,先生若教我,我每月給先生二十貫錢的束脩可好”
    此話並不假,她覺得自己前世學棋是三天打魚兩天曬,雖有天分卻未曾好生學過,著實是浪費了。她想彌補曾經的遺憾,想跟著先生好生學棋。何況在棋藝上,能拜個良師是如何重要,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若想求了他們教棋,光是銀錢還不夠的,甚至為奴為仆也有的。
    隻見沈先生卻站起身來道“多謝了,隻是我因要科舉,時常得去會館中,同旁的舉子討論文章製藝,恐是沒那個空閑做你的先生的,賬房亦是如此,承蒙你的美意了”
    沈先生的拒絕卻是在她情理中的,前世沈先生也不是那等隨意收徒的人。雖她展示了自己的天分,但不知是她去了多少次,才答應教她的。
    謝昭寧自然並不會因此放棄。但是現在沈先生拒絕了,謝昭寧也不會在此時強行勸說。她道“先生不答應也不可,葛掌櫃是那附近的裏正,周圍住戶若是有事,葛掌櫃也會受牽連。先生若暫時不想做我的教書先生,那也要答應我,每逢三葛掌櫃便要親自給先生送束脩用物來,先生便不能拒絕了”
    沈先生似乎正欲同她說什麽,謝昭寧卻在抬頭之間,看到不遠處樓閣的角落中,似乎銀光一閃,且正朝著沈先生的後背。她立刻將沈先生拉開,並道“小心”
    她自己卻站在了暴露之中。
    沈先生麵容錯愕,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謝昭寧心道先生武功雖高,但估計還是初入此行當,竟對這些危險沒有察覺
    她立刻拉著沈先生靠牆而站。這個
    角落,縱使樓閣之中有人,也是看不到的。謝昭寧卻想,並不能就這般算了,此人應是方才那些人的同夥,知道沈先生殺了人,來殺沈先生的。她若是不能解決此人,他們走出去也會被箭所傷。
    沈先生好像要說什麽,她卻輕聲道“先生先暫別說話”
    她的目光在院內逡巡,這院子原來的主人似乎是個練武的,院中另一角除了條凳之外,還堆著不少已經腐爛的木質刀具,落著許多枯枝樹葉,自然這些東西是不能用的。
    突然間,謝昭寧眼睛一亮,她看到那些倒塌的刀架下竟藏著一把竹製的弓
    且那弓的位置靠牆,過去拿亦是沒有危險。
    謝昭寧悄然走過去,從刀架堆疊下將這把弓拿起,竹製堅韌,經過多次殺青後不怕腐蝕,雖有些髒汙,卻並不影響用。昭寧又試了試弓弦,這弓弦是牛筋所製,亦是能用的。
    她再往下草垛下一摸,果然摸到兩根弓箭,弓箭整體亦是竹製,箭頭卻是鐵製,已經生鏽了。這個謝昭寧熟得很,以前她老是偷大舅舅生鏽的軍械來玩。她隻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將這箭頭磨了片刻,便將此箭尖磨得寒光森森,銳氣逼人,隨即悄然隨著槐樹投下的影子走出來,憑著她多年狩獵的經驗判斷,對著方向銀光的方向,瞬間將竹箭射出
    隨之,謝昭寧聽到了入肉的沉悶聲,緊接著是轟然倒地聲,雖不知射中了哪裏,料想定是要害了。謝昭寧送了口氣,握著竹弓退回院子的牆角下,一抬頭發現沈先生正看著自己。
    她道“先生看著我做什麽”難道是好奇她會弓箭她搖了搖手中的弓道,“是我在西平府的時候學的。”
    沈先生卻沒有過問她弓箭之事,而是問她“你方才為何要救我”
    謝昭寧笑了笑道“這有什麽,一開始也是先生救了我啊”
    沈先生卻道“我本就想殺那人,救你不過是順便而已。”
    謝昭寧又笑了“先生救了我本就是事實,不管你是為他而救我,還是為別的,都是救了我啊”
    沈先生聽她這般說,便道“可若是對方還有後手,你便在危險之中了。”
    謝昭寧想了想,老實道“方才沒想這些,隻是危機之下的反應。您這麽一說,倒似乎真有幾分危險”
    沈先生聽完她這話,竟又笑起來。這次之笑與往常不同,謝昭寧並不知有什麽區別,但隻覺得他現在笑得眉目舒朗,看她的目光也溫和許多。
    謝昭寧有些驚於自己下意識的反應,難道先生以前看她並不溫和嗎
    不遠處樓閣的暗中,幾個身著玄色短衣的人將一個粗衣之人按住,那粗衣之人腰部中了一隻竹箭,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箭頭。方才那縷銀光,正是他們按住人時,落下的箭頭上閃過的光,不想竟叫那姑娘察覺了。其中一個留短胡須的玄色短衣之人將那粗衣之人的蒙麵扯下,隻見他滿臉陰騭,高鼻深目,五官與中原之人略有不同,那短胡須之人便道“應是最後一個了,君上殫精竭慮,終於將這
    幫西夏殘部打盡了”
    說罷後,下手重重地一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生生將此人的兩腿打折。那人立刻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額頭頓布密汗,卻因被堵住嘴,並不能叫出聲來。
    不遠處小院中的沈先生略抬頭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過了約一炷香,謝昭寧再聽不到外麵的動靜了,才鬆了口氣,對沈先生道“那些人大概已經走了,我也有要事要去做,先生還是先回大相國寺去吧。我還是那句話,缺什麽東西便問葛掌櫃要,你千萬莫要再到此處來了”
    沈先生卻看了看高升的日頭,緩緩問道“你來此,究竟有什麽要事,可能告訴我”
    昭寧自然是要去給母親找藥了,但她也沒料到,會被這樣一群人打斷。想來葛掌櫃他們應正在心急如焚的找自己,眼下沒有危險了,昭寧也想回去了,一方麵不叫他們擔心,一方麵她也想去看看那藥是真是假。
    不同於一開始聽到有藥的消息時,心裏極致的高興,現在昭寧冷靜下來,卻又覺得那藥是真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方才,她突然想起了顧思鶴跟她說過的話,他讓她不必在此地找藥。
    顧思鶴這般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亦或許,他自己便知道那藥在什麽地方,隻是不便告訴她罷了。那她這次高興,本就是不應該的。
    她道“此事極難,我便是說了,先生也是束手無策的,聽了徒增感傷,還是不必說了。”
    沈先生頓了頓,微笑道“你說說看呢或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謝昭寧輕輕歎了一聲,便簡略幾句話將母親的情況道明了,以及她究竟在找何種難找之藥。說完她道“先生已知我是謝家大娘子,集我家藥行之力,都不能找出這瓶流落了民間的藥來,更何況旁人。我家掌櫃剛有了這藥的消息,我便想親自來看看真假,隻不過現在想來,這般大海撈針,恐怕此藥不真,但我亦是不會放棄的。”
    此時外頭仍是陽光燦燦,映照著她明亮的眼眸,竟有種極堅韌之感。仿佛無論什麽風雨,她都是百折不撓的。
    沈先生聽到此,就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必太過擔憂。”
    謝昭寧聽了自有些疑惑,先生為何讓她不必太擔憂
    但沈先生已經先起身,準備朝外走了。
    大概是看她憂心得很,所以安慰於她吧
    謝昭寧見他竟就這般走出去了,心道他果然心大得很,竟並不擔心暗處還有人要害他們。她幾步走上去,又勸道“先生,你回去還是小心些吧,那些人未必不會繼續找你麻煩,你也莫要到此處來了”
    卻隻見沈先生走在前麵,聲音遙遙傳來“你若想學棋,每月逢三可來找我。”
    這句話,沒說教,也沒說不教,卻已經給她留了口子。謝昭寧嘴角一揚,先生還答應繼續教她就好。
    見沈先生的身影轉過一條巷子便不見了,也未曾突然有人出現,大概是真的沒有危險了,謝昭寧才朝著來的方向回去,自然還是要去看那藥的。
    隻希望上天憐她一片苦心,保佑她能找出母親的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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