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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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讓我還他名聲[娛樂圈]!
霍總沒讓梁先生等足十秒。
保鏢隊長帶人拖走了那些礙眼的東西, 興衝衝回來,墓前已經沒了霍總的影子。
“霍總呢”
保鏢隊長看著掃墓的管家,有些茫然,四處找了一圈“剛才明明還在這兒的”
管家悠悠遠目“車上。”
“怎麽可能”保鏢隊長愣了愣, “霍總從不肯回去的, 每次清明都會在這兒待到天黑才走。”
保鏢隊長當年碰過壁, 印象還很清楚“有一年清明節下雨了, 我勸霍總回去, 就被霍總嚴厲斥責了, 還被地上的冰滑了三跤”
管家歎息“你當然勸不動。”
保鏢隊長愕然“連我都勸不動,還有誰能勸得動”
管家看了他一陣, 拍了拍保鏢隊長的肩膀, 把祭奠灑掃的工作留給他, 起身跟著車回去了。
“這就下班了嗎”
梁宵舉著手機, 快步往休息間走“我沒什麽事,剛下戲”
他剛從形形色色的房頂上下來,摸著了手機,就忍不住先給霍闌發了兩條消息。
兩個人早約好了, 誰都不準打攪工作,消息一律放到休息時間看。梁宵沒準備霍闌會立刻回消息,還準備等上十秒再來搗亂一次。
霍總平時都在辦公室,少有直接回視頻電話的時候。梁宵剛換下來衣服,妝都還沒來得及卸,拽著經紀人幫忙放哨,緊急舉著手機鑽進了間休息室。
“沒打擾你吧”梁宵關上門,耳朵跟著熱了熱,小聲跟他說實話, “沒什麽正事就是想你了。”
霍闌凝注著有些晃動的屏幕,靜了陣,低聲“嗯。”
梁宵聽見聲音,怔了下,拿過手機仔細看了看。
霍闌平時的情緒就不算明顯,隔著層屏幕,也沒法靠溫度判斷,但梁宵還是本能覺得不很對勁“怎麽了”
“工作不順嗎”梁宵猜了猜,緩和著語氣安慰他,“不急,好事多磨一開始太順利,反而”
霍闌搖搖頭“很順利。”
梁宵“”
“反而更好。”梁宵硬生生把後頭的話咽回去,強行改口,“一開始就順利,後麵肯定就更順利了。”
梁宵盡力穩住“好
事多磨,意思就是想有好事就要多按摩。”
霍闌靜靜聽著他信口開河,唇角輕輕跟著抿了下,周身沉鬱一點一點散了。
梁宵熟練拉上窗簾,開了燈,抱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不過按摩也得分場合。最好是人按,按摩椅也行,最好別相信浴缸,我最近已經挨了酒店那個浴缸三頓揍了”
霍闌輕聲“我讓團隊聯係保健醫生。”
“不用。”梁宵連忙搖頭,“我身體挺好。”
梁宵仔細看了看他,笑了笑“真的。你不在,我把自己照顧得可好了,一點兒都沒生病。”
霍闌看著他,心底那個執念又難以自控地翻上來“真的”
“假的。”梁宵字正腔圓,“我落枕了。”
霍闌“”
梁宵依然對自己當初的假設很自信,隻等著他上套,往沙發裏挪了挪,抱著手機歎了口氣“天有不測風雲”
霍闌終歸做不到對他隱瞞,肩背繃了半晌“抱歉。”
梁宵瞪圓了眼睛“真是你拿的啊”
霍闌無從解釋,闔了下眼,低頭沉默下來。
梁宵已經有不少年沒見著他這個貨真價實的心虛架勢,看了半晌,沒忍住笑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江南的時候,我好不容易學著菜譜做了碗蛋炒飯,你以為是保姆做的,就給吃了。”
梁宵還記得挺清楚,托著脖子回憶“等我回來問你要,你也是這個反應,就知道低著頭不說話。”
霍闌心口跟著動了動,輕攥了下拳,抬頭看了梁宵一眼。
他那時其實知道,那碗飯並不是保姆做的。
小梁宵當時才剛有條件學做飯沒多久,做得很粗糙,蛋殼都沒挑幹淨,鹽也放得偏多,把一小匙的量當成了湯勺。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梁宵對當年的許多事記得都不算很清晰。霍闌不知道他還記得這個,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該坦白,低聲“我”
梁宵笑了“沒事,本來就是做給你吃的。”
霍闌愣了下,抬眸。
“我就是氣不過。”梁宵說,“那幾個保姆老不給你好好做飯,你們家給你補身體的營養品,都被他們偷著拿回去分了。”
梁宵其實挺不習慣這麽表功,看著霍闌怔忡的神色,
還是想叫他多開心一點兒,紅著耳朵笑了下“我自己買的雞蛋,那個火腿腸簡直搶錢”
那時候小梁宵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一賭氣帶著全身家當去了超市,狠狠心買了兩根不認識的外文包裝火腿腸、三個雞蛋,還咬牙斥巨資買了一小袋鮮蝦仁。
他在跟著霍闌回家之前,連廚房都沒什麽機會見到過。埋頭惡補了三天的美食廚房節目,去書店抄了蛋炒飯的菜譜,回來照葫蘆畫瓢地折騰了一下午。
算著霍闌要放學回來,小梁宵才假裝出門,把飯盛好放在了廚房。
小梁宵在外頭晃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才回家。發現霍闌果然上了當,得意得不行,在日記上給自己發了好幾朵小紅花。
“實在忍不住逗你看你心虛太有意思了。”
梁宵揉了下耳朵,笑笑“還好騙。你自己可能都沒察覺,那幾天我一歎氣你就心虛,也不好意思逼我學習,我讓你幹什麽你都答應”
霍闌怔怔聽著,在墓園裏混混沌沌生出的念頭徹底散淨,閉上眼睛。
梁宵是想逗他高興,見狀怔了下,衝著攝像頭晃了晃手“怎麽了”
梁宵不太放心,不往下說了,輕聲叫他“霍闌”
霍闌啞聲“我沒想過。”
梁宵張了下嘴,沒往下說。
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又不小心往霍闌胸口插了把不知道什麽刀,有點後悔跟霍闌提這個了,敲了敲手機,輕聲陪著他說話“沒想過什麽”
霍闌看著他,心神無聲翻攪。
他當時以為小梁宵的出身也和他一樣,隻是和家裏賭氣,叛逆離家出走,一時沒地方可去。
那碗飯做得粗糙,又格外鹹,一口飯要配三口水,裏麵的材料卻滿滿當當得要從雞蛋火腿蝦仁裏麵找米。
少年霍闌不識五穀,不知道這些東西原來都要錢買回來。
他那個時候,其實就隻是很想吃小梁宵做的東西。
“沒什麽。”
霍闌把原本要說的話盡數咽回去,輕聲“我還很想吃你做的飯。”
“行啊,等回家了給你做。”梁宵笑笑,“我現在的廚藝可今非昔比了,你說想吃什麽,我都能”
霍闌“梁宵。”
梁宵
話音一頓,咂了下嘴“”
他們霍總還真是突飛猛進。
梁宵措手不及,連刺激帶不好意思,臉紅心跳地咳了一聲“也也行。”
梁宵在外麵一般不這麽勁爆,往門口看了看,壓低聲音“那等我回去”
“不急於一時。”
霍闌並不很清楚他在想什麽,心神還在原本的念頭上,繼續往下說“我想一直吃你做的飯,我會活很久。”
梁宵愣了下,呼吸跟著微頓。
“會比你久。”霍闌盡力把思緒從少年時接到飛機失事通知那一天扯出來,讓自己回到現實,留在和梁先生在一起的現實裏,“不會生病,不會冒險,不會出意外。”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
梁宵努力笑了下,放輕語氣“多少年以後的事了,急什麽”
霍闌“不會留你一個人。”
霍闌看著他“永遠不會。”
梁宵氣息跟著輕悸了下,低頭靜了半晌,沒再說話,笑了笑。
梁宵放下手機,起身去洗了把臉,轉回來。
霍闌始終等著他,看著梁宵重新拿起手機,坐回沙發裏。
梁宵的動作不算很快,水聲響了一陣,卸幹淨了劇組的妝效回來,水滴還綴在鬢角沒來得及擦幹淨。
他眼圈稍微有點紅,端著手機彎了下眼睛,點點頭“好啊。”
“說好了。”梁宵笑了笑,聲音有點啞,“別”
梁宵有點說不下去,仰頭忍了一陣,拿手把攝像頭遮了,輕聲“別留我一個,我真想你,十秒都等不了。”
他不知道霍闌怎麽會忽然想起這個,但少年霍闌分化受阻高燒昏迷的樣子,梁宵是見過的。
原本每天叫他起床的人,無知無覺昏睡著,怎麽叫都叫不醒。身上燙得人不敢碰,晃得狠了就軟軟滑下來,靠在他肩上。
直到幾年後,當時見到的情形依然構築了他大部分深夜驚醒的噩夢。
梁宵沒再回想,深吸口氣清了下嗓子,笑笑“不說了。活得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麽。”
梁宵訓他“一點都不吉利。”
霍闌安安靜靜垂眸,聽著他訓“嗯。”
梁宵“矯情。”
霍闌輕聲“嗯。”
梁宵“為賦新詞強說愁。”
霍闌點了下頭。
梁宵看著他老老實實的說什麽應什麽,心裏先軟了,聲音放輕下來“沒說你說我。”
梁宵自打重新遇著了霍闌,輕傷不掉眼淚這條線就沒再能遵守過,吸了下鼻子,挺不好意思“我矯情,我剛才光是想了想你說的,就跟著難受了。”
霍闌搖了搖頭“怪我。”
“不怪你,本來就該提前計劃來著。”
梁宵搖頭“說是不吉利,萬一真遇上什麽意外”
梁宵說到一半,忽然頓了下,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你是去看你父母了嗎”
今天清明,劇組還特意發了青團雞蛋,拍攝進度也減了不少,他才能這麽早就來撩撥霍闌。
梁宵從小到大孑然一身,幾乎忘了這天還要掃墓,這會兒才忽然想起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霍闌本能地不願拿這些事煩他,怔了下,解釋“沒什麽事,隻是來灑掃祭奠”
“那也該叫我啊。”梁宵一想到霍闌一個人來看意外過世的父母,就忍不住皺緊了眉,沒再跟他打趣胡鬧,“還順利嗎”
霍闌點頭“沒什麽事。”
“那就好。”梁宵鬆了口氣,“追思逝者是為了讓我們向前走的,你必須活得好,才對得起他們。”
霍闌聽著他一本正經地講道理,忍不住抬手輕輕碰了下屏幕,點了點頭。
“今天特殊,想想這些也沒事兒。”
梁宵笑了“想想吧,明天就不準想了,明天隻準想有關歲除中雲斂一角的賞析與討論二怎麽寫。”
霍闌原本還認真聽著,聞言怔了怔,唇角跟著輕抿了下。
梁宵看他神色鬆緩,也跟著放了不少的心,把手機挪得更近了點“聽見了嗎”
霍闌點頭“聽見了。”
梁宵難得過把癮“什麽時候交上來”
“很快。”霍闌說,“還在寫。”
梁宵沒想到他竟然真寫了,臉上一熱,有點兒不好意思,咧了下嘴角“也也不著急”
“對了。”梁宵忽然想起來,“我給你的禮物拆了嗎”
霍闌這些天還能忍得住,沒舍得動,搖了搖頭。
“等想我了就拆開。”梁宵很大方,“看完了我再給你寄一
本。”
霍闌看著他,瞳底跟著暖了暖“好。”
梁宵已經想他好幾十個小時了,原本還想逗逗霍闌,問他們霍總想他了多久,這會兒也不舍得了。
梁宵抱著手機,看他半晌,忽然笑了“霍闌。”
霍闌“嗯。”
“開錄屏會不會”梁宵教他,“有個攝像機的小按鈕,你按一下”
霍闌輕聲“會。”
不止會梁宵和他通話的視頻和音頻,他其實都會保存下來。
少年時能留存下來的東西太少了,霍闌靠著那些回憶,一遍一遍自虐一樣翻找細節反複梳理,熬過那些年,一路走到了現在。
其實現在已經足夠幸福,心裏也已經清楚,他們已經會有格外漫長和充實的未來了。但那段無處著落的時光卻依然留下了不輕的烙印,再得到任何一點,都忍不住要積攢著留存起來。
“那就行了。”
梁宵敲敲屏幕“錄了嗎”
霍闌不清楚他要做什麽,點了下頭。
梁宵朝他眨了下眼睛,換成全景調了調聚焦,把手機在手裏輕輕掂了兩下,往上拋起來。
攝像頭的視角忽然搖晃,霍闌下意識往後避了避,意識到是對麵的畫麵,正要問梁宵是怎麽回事,忽然怔住。
視角朝梁宵快速靠近,畫麵一晃而過,帶著笑的韶秀眉宇,鼻梁唇畔,大大方方敞開的手臂,在一片胸口踏實落定。
幾乎像是個猝不及防的擁抱。
霍闌怔忡看著,胸口輕微起伏。
“開發一下,說不定還能做個vr視角。”
梁宵也是新學來的,被手機砸了好幾天,總算差不多總結出了不翻車的技巧“知道你比我高盡量腦補一下,就當你把我連根拔起了。”
梁宵就想逗霍闌高興,厚著臉皮來了一遍,自己都羞得沒好意思再露臉,嚴嚴實實捂著屏幕把手機拿起來“不膩歪了,回頭回酒店,再給你錄個我砸你的。”
霍闌闔上眼,靜靜想了一陣,讓畫麵在腦海裏被盡力細化生動,點了下頭“好。”
梁宵功成身退,高高興興隔著手親了他一口,紅著耳朵關了視頻。
計劃趕不上變化。
接下來的半個月,兩個人都沒找出來什麽再能好好膩歪的機會
。
龍濤的收購進入到了關鍵環節,部長們幾乎食宿都在公司,霍闌留在公司過夜,能剝核桃的時間都不很多。
劇組的拍攝進度說強就強,梁宵要演出竭盡心力日夜兼程趕路的勞頓感,純靠化妝和演技做不到百分百寫實。靳導同他商量過,也啟用了最常用的高壓拍攝。
梁宵惦記著早回去,趕戲加場次來者不拒,下手比他們靳導還心狠手辣。
製片主任看得心驚膽戰,強勢堅決加入討論,才沒讓這兩個人合謀在四月份直接把梁宵的戲份殺青。
“是要拍出隻剩一口心氣苦撐的感覺。”
製片主任實在看不慣“那也不能真隻剩一口氣了吧”
靳振波原本也沒打算把人壓迫到這個地步,偏偏頭一次遇到主動歡迎壓迫的演員,有口難辯“他自己說行”
“他說過不行嗎”製片主任氣結,“你上周提的那個高難度威亞鏡頭,他不也說行”
這兩個人湊到一起,一個敢提一個敢答應,誰也不比誰更靠譜
上周拍林中的打鬥戲,武指提了個高風險高難度的動作,靳振波同意了。結果林中情形太複雜,風向忽然有變,梁宵試的時候險些一頭撞到樹上。
幸虧梁宵經驗豐富,千鈞一發及時應對,堪堪躲過了大半,隻撞青了一片,沒鬧出斷手斷腳的拍攝事故。
製片主任這些天都不很敢見梁宵的經紀人,又不能衝人家足夠敬業的演員發脾氣,隻能跟導演翻舊賬“演員又不是一次性的,哪能這麽用節約資源建立月拋型劇組嗎”
“”靳振波被訓得啞口無言“我給他減點戲。”
製片主任餘怒未消“給他放一下午假,讓他睡個覺。”
“可是”靳振波原本想說可一旦放了假狀態就可能鬆下來,看了一眼一下戲就走得像是在大戰植物的梁宵,終歸抵不過良心發現,“行,叫他回去吧。”
製片主任頭疼了幾天,總算磨到他鬆口,歎了口氣,拽了個場務去通知了。
“好好有勞。”
段明稍鬆了口氣,接住梁宵,客客氣氣道謝“那我們就回去了。”
“辛苦辛苦。”場務負責傳話,不迭點頭,“主任說叫梁老師好好休息”
歲除播出已經過半,雲斂的黑白照片出鏡後,梁宵的流量數據終於徹底強勢崛起,在新生代演員裏徹底有了一席之地。
劇組原本已經足夠友好,對他的態度也難免越來越客氣。
“有勞。”梁宵晃了晃腦袋,把困意壓下去,朝他笑笑,“劇組也辛苦了。”
場務連忙搖頭,又同他轉述了幾句明天的安排,飛快跑遠了。
“總算能緩口氣了”段明心有餘悸,晃了晃靠在自己肩上就開始打瞌睡的梁宵,“醒醒,回去睡。”
梁宵眼皮原本已經快合上,艱難掀起來一點,笑了笑。
段明連拉帶拽扶著梁宵上了車,強行把人拽起來,沒叫他徹底睡死“霍總不在,就這麽睡不好嗎”
梁宵被他晃得睡不成,半闔著眼睛,幽幽長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霍闌身邊睡慣了,再要一個人睡,無論怎麽都踏實不下來。
勉強睡著了,夜裏也要醒。
梁宵曾經一度喪心病狂地買了個人形抱枕,套上霍闌的襯衫試了試,終於在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順利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驚天動地地衝進了經紀人的房間。
梁宵覺得這種事多半是自己矯情,也沒好意思跟霍闌說。後來索性就跟靳導達成了共識,每天都把自己累到閉著眼睛吃飯洗漱,一頭栽倒在床上就能睡熟。
“知道你想趕戲。”段明看著他,隔一陣就把人往反方向扶一把,“量力而行,別把身體弄壞了,得不償失。”
“這麽嚴重嗎”
梁宵奄奄一息滑回椅背,按了按,憂心忡忡“我現在就覺得胸口疼”
“胸口疼是撞的。”段明剛看了他的體檢報告,沒給他捧心的機會,“我撞樹上我也疼。”
梁宵被說服了,啞口無言閉上嘴,按著胸口揉了揉。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段明沒多耽擱,拖著他回了套房,把人塞進了浴室。
梁宵晃悠悠衝了個澡,換上睡衣一頭栽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人事不省了十個小時。
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半夜,梁宵睜開眼睛,在親切的天花板裏緩慢追溯了一陣記憶,被床邊的經紀人嚇得一激靈“段哥”
“怎麽跟見了你那個抱枕一個反
應”
段明皺了皺眉,給他塞了個枕頭靠著“睡夠了”
梁宵有點不好意思,咳了一聲“還行”
段明拿過個飯盒給他“吃飯。”
“不用。”
梁宵還沒覺出來餓,愣了下,本能客氣“我還沒餓,你們先吃”
“你都兩頓沒吃了。”段明說,“吃兩口飯,告訴你個震撼的消息。”
梁宵睜圓了眼睛“霍總上財經新聞了嗎”
他們霍總在財經新聞上出現的機會相對少一些,梁宵特意混進了星冠總裁顏粉群,依然每次都要提前蹲守。
梁宵囫圇扒了兩口飯,跳下床要去看電視,被段明堪堪拽住“放完了。”
梁宵追悔莫及“不該睡的。”
“網上有,回頭你自己看。”
段明把他扯回床上,把飯盒推過去“這次的新聞比較重要,龍濤簽署正式並購協議,以後沒這家公司了。”
梁宵“”
段明“”
段明還等他高興,晃了下手,莫名“怎麽了”
“我沒看。”
梁宵胸口又疼了,顫巍巍抬手捂著,奄奄一息風中殘燭“我看了十多天,就這一集沒看”
“”段明看著他在風中晃悠悠來回擺,伸手把人按住“網上還有錄播。”
梁宵扼腕“錄播怎麽能一樣”
段明想不通“錄播有什麽不一樣”
經紀人體會不到這種痛,梁宵按著胸口,悔不當初地摸過手機,點開微博,飛快找到了星冠正式並購龍濤的熱搜,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梁宵看得格外細致,連文章帶圖片都保存了一份,終於有時間抬頭“新聞裏有霍總嗎”
“有,就是看起來也挺累的。”
段明點了下頭“外人看不出來,熟了多少能感覺到。”
梁宵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交割條目,就能大致猜到霍闌那邊恐怖的工作量,壓不住地心疼了一會兒,點開消息看了看。
霍闌並沒聯係他,隻有管家給他分享了個最早的新聞通知。
“應該是太忙了。”段明說,“太晚了,明天給霍總回個消息,說一聲。”
梁宵又把管家分享過來的新聞也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被經紀人拎著耳朵叫了三遍吃飯,
終於依依不舍放下手機,食不甘味地扒了幾口。
梁宵一旦沒心思吃飯,就容易跟食材過不去。段明眼睜睜看著他把土豆戳成了藕片,歎了口氣,拿過遊戲機給他“玩一會兒吧。”
霍總給買的遊戲機,梁宵眼睛亮了下,接過來在懷裏抱著,高高興興按亮了屏幕。
當年小梁宵忽悠霍闌買遊戲機的時候,市麵上還是插卡帶的超級瑪麗,遠沒有這麽高端的產品。
梁宵邊吃邊研究,擺弄了一陣,興致勃勃挑了個遊戲。
段明不很能理解遊戲機的快樂,跟著看了一會兒“這東西有什麽好玩的”
梁宵玩得專心致誌,往嘴裏塞了口米飯“我也不知道。”
段明愣了下。
“當初就是看動畫片,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打遊戲特別好。”
梁宵笑笑,臉上有點熱“尤其打贏了,還能一個把另一個抱起來轉圈。”
段明忍不住替他惋惜“現在就隻能霍總單方麵轉你了”
經紀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梁宵很不樂意聽,摸過水槍朝他開了一槍。
“現在想想真的不容易。”
段明抹了把臉上的水,歎了口氣“你們兩個都就這麽撐過來了。”
“也是有個念想。”梁宵很知足,沒忍住自己高興了一會兒,“他靠我撐著,我靠他撐著。”
段明“”
“主要靠我們對彼此的深厚感情和沉默的支持。”
梁宵嘴角壓都壓不住“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段明“我有事,你先”
“真的。”梁宵馬上就要打贏這一局了,拽住經紀人,抱著遊戲機給他炫耀,“隻要心有靈犀,哪怕隔得再遠,也”
段明等了半天“也什麽”
“”梁宵看著三十分鍾遊戲限時已到達的提示,深吸口氣,冷靜地把話全和著飯吃回去,把遊戲機扣在了桌麵上。
霍宅。
連續幾天不眠不休,在簽署合同結束采訪後,霍闌就一個人回到臥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睡到了現在。
臥室安靜,夜色深沉。
霍闌睜開眼睛,靜靜平躺了一陣,自覺已經有資格打開梁先生的禮物,起身下床,拿過始終精心保管著的素描本翻開。
對著第一頁十
六麵體由截麵經過定點及棱分割後體積比例的問題,陷入了靜默的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抽紅包,愛大家
感謝妄欲的火箭炮和分的手榴彈
感謝明辛x2、張致富今天發財了嗎x2、qcuber、白麵饅頭、分x4、查無此琥、戀微洛、顧子修、有一隻汪喵喵叫x3、虎蛟、南風、、清歌攬月、未聞花名、糖心菠蘿、崽崽姨姨愛你、蘇沐秋的千機傘、aer、段嘉衍、采姑娘的小蘑菇、汪哼唧喵喵咩的地雷
破費了,會繼續努力的
推一發小夥伴的文這個oga全異能免疫by吃青梅醬呀
妖豔賤貨騷氣攻x外萌內冷天然黑受
文案
作為“異能缺失症”患者,易嘉木無意中引起了顧夜笙的注意。
全校避之不及的病嬌美人捏著他的下頜小朋友,以後我罩你。
易嘉木想了想其實不用的。
起初顧夜笙以為他隻是害羞,後來才發現,是真的不用
易嘉木有一個秘密。
他不是異能缺失,而是,全異能免疫。
小劇場
易嘉木一臉無辜地被顧夜笙頂在前麵衝鋒陷陣。
火焰拍他身上,熄滅了;雷劈打他身上,啞火了;冰刀還沒碰到他,融化了;精神係想要借由精神力控製他,卻發現根本無動於衷
看著對手恨不得把他扔出去的表情,他輕輕地撓了撓臉頰,誠心實意地道不好意思了。
顧夜笙笑顏如花地躲在他身後寶貝兒真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