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 265 章【番外江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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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別看現在江家村的人對江檸熱心的很, 過去這些嬸子誰不是站在江媽那邊,跟著江媽一起罵她不孝對這些嬸子來說,她們和江媽是天然的利益共同體, 不然都像江檸這樣,她們的女兒也有樣學樣,不是都要去讀書不上班,不把錢交到家裏了
所以對於江檸還沒結婚,就說回自己家,嬸子也隻是笑笑說“嗨呀,不得了, 年紀輕輕就有自己房子了, 不過過年還是要和父母一起住的呀。”她目光又看向站在江檸身邊, 宛如一對金童玉女的宋培風“以後結婚了,再和對象住到自己房子裏,小夥子,你說是不是呀”
小夥子宋培風笑的溫文爾雅“我都聽檸檸的。”
嬸子
嬸子又勸江檸“唉, 你媽年輕時也不容易”
江檸沒再理會嬸子,而是揮手朝邁著小短腿往這邊趕的江大伯娘“大伯娘三哥”見大伯娘還在小跑著, 忙跟著跑過去喊“大伯娘,你慢點,別跑”
大伯娘也五十歲的人了, 這兩年大概著實辛苦, 原本有些圓潤的身體瘦了下來, 不過她臉型就是圓臉,哪怕瘦下來了,臉依然圓圓的,用他們本地的話說就是, 很有福相。
江大伯娘小跑了幾步也跑不動了,慢慢向這裏走,可江檸已經迎了上來。
宋培風也拎著東西大步跟著。
其實到了水電站,就已經到村裏了,離他們最近的兩棟房子,就是大隊部和江爸家,再是三堂哥江軍家和房子建在荒山現在住著江大伯、大伯娘、江爺爺的江檸家,所以江爸江媽是來的最快的。
在江檸出聲與江大伯娘打招呼,叫她慢點走時,江媽原本也高興出來迎接的腳步就一頓,她能很明顯看到,江檸在向嫂子說話時,臉上真切的笑容和眼底的光。
江爸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江檸的不對似的,一路小跑上前,接過江檸手中的節禮說“我就曉得你們今年回來早,我和你媽特意早早收了攤子趕回來,你國泰阿叔之前就跟我說你房子建好了,要給你辦上梁酒。”又笑著對宋培風說“來來來,我來拿,走這一路辛苦了,外麵冷,快快快,快回家”
從水電站穿過一個稻場就到了江爸家,江檸和宋培風也都一起,從善如流的跟著江爸進了江爸家,將東西放在江爸房子的堂屋。
堂屋不知什麽時候掛了衣服布質的毛爺爺的經典畫像,旁邊還有江爺爺、兩位朱爺爺、周爺爺等偉人的畫像,全是新的,大概是江爸他們回來的時候,路過水埠鎮,在水埠鎮的畫攤上買的,掛上這些畫像後,屋裏終於有了些人氣。
屋裏被江大伯娘和大堂嫂日常打掃的很幹淨,江爸江媽回來不需要打掃,家裏就有熱水燃氣罐,還買了燃氣爐和電磁爐。
江檸和宋培風將節禮等東西放下後,江檸就一樣一樣的跟江爸說“這些都是培風媽媽準備的過年節禮,這些是大伯家的,姑姑家的我們已經送去了,這些是小爺爺家的,這些幾個舅舅家的,這些是兩個小姨家的。”
江檸一樣一樣的分門別類的放好,然後就像客人一樣坐在那,背包也隻隨意的放在了椅子上。
這時江軍夫妻倆和江大伯娘也趕到了。
江檸就順勢將江大伯夫妻倆和江奶奶的節禮拿給了他們,同輩之間是沒有節禮的,不然真是送也送不過來。
這是本地婚俗上的節禮,江大伯娘也沒推辭,就拿下了,然後掏出兩個紅包來,給江檸和宋培風一人送了一個“你倆都好好地,好好地啊”
江檸也讓宋培風把紅包收下了。
江爸看到江大伯娘給宋培風包了紅包,才一拍額頭,忘記準備紅包了,趕忙給江媽使了個眼色。
江媽在禮節這一塊還是沒問題的,最多是包的多和少的問題,但現在有江大伯娘包在前,她作為江檸親媽,是怎麽也不能包的比江大伯娘少的,可之前兩人又沒有通過氣,一時間,江媽在房間裏,捏著手上的錢,在三百八與五百之間猶豫著。
按理來說,這時候包個三百八都算高的。
江爸見江媽還沒出來,進去看了一下,立刻就知道,江媽那刻在骨子裏的摳門勁又犯了,從她手裏的現金裏數了六張一百的,從昨天買來的一疊紅紙中,撕了一塊下來,將錢包在裏麵,出來塞給宋培風。
宋培風還挺不好意思接的,江檸笑著說“你收下吧,這也是禮節。”
宋家知禮,沒道理他們江家不知禮節。
宋培風也就笑著接了江爸塞過來的紅包,笑著說“謝謝叔叔,謝謝阿姨。”
江大伯娘是越看宋培風越滿意,“離過年還早,就在江家村多住幾天,檸檸房子建好後你還沒看過吧一會兒讓檸檸帶你去參觀一下。”
江檸聽江大伯娘這麽說,就順勢站了起來,背起自己的背包,挽著宋培風的胳膊,親親熱熱的“走,培風,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子。”手裏將宋培風背包也拎了起來,宋培風伸手就接過背在了身上。
江爸無措地阻攔“參觀房子也不在乎這麽一會兒,連茶都還沒喝一口。”
江檸也轉身笑著和江爸說“姑姑和我說,你們昨天才回來,家裏哪有什麽茶沒事,我就帶培風去看看我的房子,我也大半年沒回來,也不知道爺爺怎麽樣了,我帶培風去去看看爺爺。”
說到看爺爺,江檸又將給江爺爺的禮節拎了起來,出門往荒山去。
江爸沒辦法,隻好跟著去。
一起跟過來的兩個嬸子也都尷尬的笑著和江爸江媽說“檸檸真是長成大姑娘了哦,這個子和你們夫妻倆是一模一樣,都是大個子,這體麵模樣,要我說啊,比你們年輕時還要好看的多,這白淨的”
另一個嬸子也笑著說“是哦是哦,你看那荒山的房子,多大多漂亮多氣派十裏八鄉都是頭一份,你們也真是有福氣,生了這麽個文曲星的姑娘”
兩個嬸子一唱一和,才終於沒讓氣氛冷凝下來。
江爸也笑嗬嗬的跟著江檸往荒山走,江媽獨自一個人跟在後麵,兩個嬸子就走在江媽身邊,低聲勸著江媽“你這女兒真是不得了,十裏八鄉就找不出這麽出息的,你也是有福氣。”
“是的哦。”另一個嬸子也說“你年輕時脾氣是爆了些,現在可不能再像以前了。”嬸子聲音壓低,對江媽真的稱得上推心置腹了,說“現在可不比以前,以前檸檸還小,你打了也就打了,村裏哪家不打孩子可現在她都長大了,又這麽出息,過兩年就要出嫁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了。”
“就是,要我說啊,該服軟時就服軟。”嬸子對江媽使眼色,拉著她粗糙的大手,拍著江媽因冬季洗菜,而有些凍瘡的手背,“以前村裏姑娘嫁出去,也指望不到她們,現在姑娘也有宅基地了,不想嫁出去就能在村裏建房,兒子女兒都在身邊,多一個兒女不是多一層保障你這家住的不舒服,還能到那家住,可千萬不能和孩子們離了心。”
江媽自己何嚐不懂這些道理隻是別人不知道,她這個當娘的,個中滋味,卻是一清二楚。
剛剛她和江爸來接她,她一路見人就喊,親親熱熱的,看到她和江爸時,也是什麽表情都沒變的笑著喊了聲“爸,媽。”
但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怎麽,那聲爸媽喊的,還不如村裏的嬸子大爺們親熱,更別提有她麵對江大伯娘時臉上真切的笑容和眼底的溫情了。
江媽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年輕時,江爺爺有時候忙的脫不開身時,一下山,江檸便被江大伯娘抱走,在江大伯娘那裏,一待便是大半天,一待便是一下午。
她三個孩子年齡相差的近,江鬆又是個從小就不省心的,她的全部精力,幾乎全都放在這個調皮搗蛋到處闖禍的大兒子身上,對於性格乖巧聽話的小兒子和江檸,她是樂的嫂子願意替她帶孩子,她不用操一點心。
可現在長大了,看到自己肚子裏生出的女兒,還是和嫂子那樣親近,對她這個生她的親娘半點不親,心底卻不是滋味起來,有些氣江檸,又有些氣江大伯娘。
江檸和江大伯娘卻絲毫沒有感受到江媽心中的不愉快。
江檸是知道了也不在意,江大伯娘則是個鈍感力很強的人,為人厚道的她,哪怕是和年輕時脾氣暴躁強硬的江奶奶、江媽都處的很好,對誰都樂樂嗬嗬的,也習慣了江檸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去找她,小時候就如此,現在都大學生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放下書包就跑到她這裏喊“大伯娘,我餓了”
江檸一手挽著宋培風的胳膊,一手摟著江大伯娘的肩膀。
三個人親親熱熱的往荒山走。
江大伯娘個子不高,走的也不快,江檸和宋培風都是長腿長腳,走路風風火火,可為了遷就江大伯娘,走的十分慢,江檸還摟了摟江大伯娘的肩膀,將她向上抱了一下,心疼地說“大伯娘,你又瘦唻,要是太累的話,枸杞就少種點,讓大伯和三個哥哥去幹”
江大伯娘就溫軟地笑著說“我不累,茶葉種在地裏都不用管的事,枸杞種下後,也就澆水施肥的事,哪裏累了”對江大伯娘來說,種植茶葉和枸杞子,對她來說就像天賦技能一樣,她天生種田種菜種花種草這一塊,就比別人靈醒些,就是比旁人要種的好,蔬菜長得好,瓜果結的多。
“要說累,還是做飯累些,不過有你幾個嫂子幫襯,也還好。”
主要是她一輩子,除了養豬和種點蔬菜掙錢,還沒掙過什麽其它的錢,哪曉得今年一年掙了十幾萬,江大伯娘哪裏還會覺得累也就燒燒飯,就能掙這麽多錢,錢都這麽好掙了,她還嫌累的話,真是要天打雷劈了。
所以江大伯娘是真心覺得她好的很,兒孫都在身邊,小孫女有了,二兒媳婦今年也懷孕了,等明年不論孫子孫女,又能抱上一個,家裏熱熱鬧鬧的,三個兒子兒媳也過的好,還有什麽不好的呢
她又問江檸“你在外麵吃的可還習慣一會兒就在家裏吃,大伯娘今年醃製了許多臘肉和香腸,你從小就最愛吃我醃的香腸了,一會兒多吃點”
江檸小時候饞肉啊,別說江大伯娘的香腸那麽好吃,即使不好吃,江檸也喜歡吃啊,誰能不喜歡吃肉呢
江檸也低聲和大伯娘說“吃的慣,食堂裏的飯菜種類多著呢,連吃一個星期都不帶重樣的。”
江大伯娘自己沒有吃過食堂,她對食堂的印象還停留在江奶奶的講古中,在江奶奶的講古中,就沒有比吃食堂更可怕的事,那是吃不飽餓肚子,餓的眼冒金星。
現在江家村日子過的好了,江檸的房子裏有冰箱,哪怕沒有冰箱,這大冬天的,買的年貨也放不壞,廚房裏的菜架上,放著許多冬天要吃的菜,食材豐富。
江大伯娘就在心底想著給江檸做各種好吃的,還有宋培風,她突然想起來還有他,忙問:“培風喜歡吃什麽”
江檸對宋培風喜好一清二楚,替宋培風答道:“培風愛吃魚蝦,口味清淡一些,大伯娘,我會做,一會兒我來跟您一起做”
“不用不用。”
冬季的荒山一片陰涼蕭瑟,看著比夏日還要荒涼,一陣風吹過,樹上還沒有掉落的樹葉,順著風的方向,簌簌地往下落,荒山的地上,全是樹葉。
江大伯娘偶爾就用竹耙,刮了樹葉回來引火做飯。
江檸家的草坪如今也隻剩一片荒草,那些花呀草的,也都隻剩下了光禿禿的花枝,花園的秋千上,一直三花貓正閉著眼睛躺在上麵一搖一搖的曬太陽,那樣子,像極了經常在樹蔭下躺在躺椅上,一搖一晃的拿著茶壺度光陰的江爺爺。
隻是現在天冷了,江爺爺已經轉戰到有火牆的屋子裏,隻剩那隻三花貓。
大約是怕它冷,不知是誰,還在秋千椅的下麵墊了個破棉被,那種百家布的布頭拚接而成的。
見江檸在看貓,江大伯娘笑著說“荒山老鼠多,開始沒注意,後來被啃壞了好幾隻桌腿,你大伯就給你拎了兩隻貓崽子回來捉老鼠,那隻叫小花,還有一隻叫大黑,是隻黑貓,在裏麵躺著呢,自從養了這兩隻貓,家裏就再也沒進過老鼠了”
江爸也看到了那隻貓。
江爸說“都說貓來窮,狗來富,養什麽貓啊養兩隻狗多好,還能看家護院,假如山上有狼下來,狗還能叫兩聲示警”
江家全家人,包括江檸在內,全部是狗黨,主要是江大伯娘家就養了一條狗,一直活到了十五歲,後來被偷狗賊藥死偷走了。
江大伯娘和江檸傷心了好一陣,後來就再也沒養過狗。
用農村的話說就是“狗都是替偷狗賊養的。”
這個偷狗賊不光是一些專業的偷狗賊,還有過年回來的各個村子調皮的男孩子們,這些人嘴巴饞了,也不管這些狗是不是別人家養的,一棍子悶死了拖著就走,昨天還好好在家的狗,第二天就找不到了,然後從別人嘴裏才知道,自家的狗被那群打工回來的混小子打死了吃了。
你還拿他們沒辦法。
江檸其實也是怕貓的,農村的貓沒有閹割絕育的,一到發情期,三更半夜到處都是如孩子哭聲般的貓叫聲,聽的她害怕。
小時候聽到貓叫聲,以為是誰家把孩子扔她家門口了,三更半夜去開門找孩子,這在江爸江媽眼裏,是十分不吉利的行為,自然少不了一頓打,後來她就一直怕貓。
也不能說怕吧,隻能說是敬而遠之。
江檸他們進了屋子後,就有一股暖氣撲麵而來。
原來是樓設計師在知道了江檸他們這裏地處河邊,常年空氣潮濕,尤其冬季,像江爺爺這樣冬季經常巡山,褲子沾了露水,常年濕漉漉的人,就特別容易得風濕性關節炎,還有很多在水上生活的人,同樣如此,比如他們這裏一到冬季,就去河灘挖野生蓮藕的老人們。
年輕時沒什麽事,一到年老了,各種毛病就出來了。
樓設計師在考慮了當地空氣潮濕的緣由後,在給江檸的房屋設計上,就設計了火牆,夏季可以用另外一套爐灶,反正江檸的廚房麵積夠大,但到了冬天,尤其是像江大伯娘這樣,還順帶開個小餐館的,用廚房量大,足以整座房子的暖氣。
連第一次進來的江爸都忍不住摸了摸火牆,感慨地說“這房子建的是真好啊,我在深市看到的大別墅都比不得我家檸檸的房子,建的好建的真好”
又對江大伯說“大哥,這房子你會建嗎到時候我家柏子的房子也照檸檸的建”
江爸有時候腦子還挺單純的,完全沒想過,兩個兒子,房子建的不一樣,他們會不會有矛盾,有意見。
江大伯牙疼地吸了吸牙,說“檸檸這房子是國泰給她建的,柏子的房子也照這個建,到時候你老大回來不說嘴”
江爸愣了一下,他都好幾年沒見到江鬆了,說到江鬆,原本興致勃勃的神色一下子頹了下來。
江大伯就嘖了一聲“怎麽還沒找到”又說“行了,你這個兒子,又跟似的。”他想說又跟國安似的,到底沒好說出口,但他未盡的話,江爸一下子就聽懂了。
因為江檸家有火牆這事,現在冬天老頭子老太太們的聚集地,已經不是村口老店了,而是江檸的房子了。
冬季遊客少,餐廳客人少,江檸客廳大,這群老頭子老太太們,就來江檸家,打打葉子牌,打打撲克牌,坐著聊聊天,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待在這屋子裏,老寒腿都緩解了幾分,沒那麽難熬了。”
來荒地的人多,人氣也就多了,人氣旺了,荒山過去給人的陰森寒涼之氣也就少了。
此刻江爺爺兩條腿就伸在桌下的火桶裏麵,是個老頭子圍著個方桌正在打國牌,旁邊還坐著兩個老頭在觀看,再看另一邊,一桌老太太們也坐在一起,安靜的打葉子牌。
看到江檸回來了,還抽空抬頭打了聲招呼“檸檸回來啦”
然後一群老頭子們也都跟江檸打招呼,“喲,檸檸帶對象回來了呢”
江檸就帶著宋培風叫了一圈人,然後坐到了江爺爺身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江爺爺腿上,前爪扒著桌子,瞪大了眼睛認真看江爺爺打牌的黑貓。
江爺爺嘴上說著最討厭貓貓狗狗,結果前世江檸幫他養了狗,他自己懶得燒飯,每天給狗子下麵條。
說著不喜歡貓,結果貓直接趴他腿上看他打牌,看來小時候是沒少在江爺爺腿上睡覺。
江爺爺打牌正專注呢,低頭問黑貓“我該打哪個”
其他老頭子們以為他問的是江檸,頓時就不樂意了,“剛剛檸檸才圍著我們轉了一圈,不帶說話的啊”
“就是,自己打自己的”
這群老頭子們打牌二毛錢一局,輸贏最多不超過五塊錢,打牌全憑運氣,什麽算牌通通不存在,主打就一個開心。
江爺爺這才轉頭看了一眼江檸,又笑著打了張牌。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江媽和後麵的嬸子也走進來了。
兩個嬸子不住的讚歎,“你瞧瞧你瞧瞧,電視上的房子都沒你家檸檸氣派”
“這哪裏是生了個女兒,這簡直就是生了個寶啊”
“要不然說你會生一下子生了兩個大學生”
江媽也在打量江檸的房子,左邊靠江家溝的方向,是一整麵的玻璃牆,坐在牆邊,就可以看到荒山下麵的江家溝,溪水潺潺。
野生枸杞喜潮濕,最喜歡生長在堤壩的兩邊,溝渠的兩邊,溪流的兩邊生長,此時江家溝的兩邊小道上,長滿了彎彎垂下來的枸杞藤蔓。
江媽這幾年每天要洗大量的鴨頭蔬菜,她又是個做事認真細致的人,別人鴨頭買回來洗都不洗,直接放入鍋裏鹵,她卻每個鴨頭鴨翅膀清洗的幹幹淨淨,長時間的泡水,讓她的手也有些不舒服,到了天陰骨頭就有些疼。
廣市冬天還算暖和,倒也還好,回到臨河大隊後,臨河大隊潮濕的水汽便讓她手腕發疼,進了江檸的房子,也一下子察覺到了這裏麵不同於外麵的暖和。
可這房子裏住的,卻不是她和江爸,而是江大伯和江大伯娘夫妻倆,就像大伯兩口子才是她爸媽一樣,可大伯以前對她不是也不好嗎她小時候過去吃幾頓飯,都冷嘲熱諷她家是不是沒飯吃,怎麽老來找她大伯娘要飯吃。
年輕時許許多多她不曾在意的記憶,現如今反而越發清晰了起來。
她不知道江檸是把房子租給江大伯和江大伯娘,掙得旅店錢,是和江檸平分的,隻想到她生的姑娘,對江大伯江大伯娘都那麽好,對她卻不冷不熱的,到現在一個笑臉都沒有單獨給過,心裏就傷心萬分。
現在村裏建房的人多,江大伯很快又給人建房去了,江大伯娘早將江檸房間打掃幹淨,床單被褥全都重新漿洗,用太陽暴曬過,曬得蓬鬆而萱軟。
她沒想到宋培風也要來,不過江檸房子裏的被子被單,她全都叫大兒媳婦重新洗過,又都曬過,床褥被單都是現成的。
在她去給宋培風鋪床的時候,江檸走過來“大伯娘,我自己來。”
宋培風也接過床單,動作熟練的鋪床,和江檸配合的十分默契,兩人三加五除二,就把床鋪好,被子裝進被套中,鋪在床上。
江大伯娘看著宋培風做家務那熟練的模樣,笑的更是滿意,眼底的慈靄都藏不住,眼睛望著宋培風,不住的說著“好,好我去給你們做飯去”
這一幕看在江媽眼裏,倒像她是個隔房的嬸嬸,江大伯娘才是江檸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親媽。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