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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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之煉金師能有什麽壞心思!
我們可憐的塔利亞,她隻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
雖然她記憶裏自己從沒見過母親,但是她擁有一張照片,那是狄安娜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照片裏的女人笑得溫暖明媚,它被妥善的存放在項鏈吊墜裏,貼身保存。
雖然成長過程中缺失了母愛,但是族人們的疼愛也足以彌補這一缺憾,塔利亞慢慢地長大,她聰明伶俐,又乖巧可愛,周圍的族人都非常喜歡她。
小小年紀的塔利亞日常也非常的忙碌,她不光要學習,要玩耍,還懂得去享受陽光與鮮花。
當然,忙碌得小塔利亞也同樣擁有周末,可以在這一天睡個舒服的懶覺,祖母不會來一早就叫她起床,睡醒後凱蒂(家養小精靈)會幫她洗漱,米娜(家養小精靈)會送上美味的餐點,之後她會在凱蒂的陪同下去一趟花房,摘一束嬌豔的花拜托米娜送去多洛裏斯的實驗室。
但是今天,塔利亞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房間裏,她睜開眼,四下查看,確定這個陌生的房間是一間實驗室。
她現在還不可以進入實驗室,不管是以什麽身份都不行。大人們一致認為這麽危險的地方,被三令五申提示的塔利亞表示絕對不會踏足。雖然她也出於好奇,遠遠地看過裏麵的布置。
實驗室裏很安靜,塔利亞發現自己躺在一塊金屬板上,她的四肢和脖頸都被金屬環牢牢固定住,平躺在一個透明的無蓋箱子裏。被禁錮的感覺和陌生的環境都使得她害怕。
人對所有未知的事都會產生恐懼感,更何況是一個才6歲的小女孩。
“你醒了。”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語氣冷淡,她肯定不喜歡塔利亞,因為其他人同塔利亞說話的時候都是溫柔且和緩的。
塔利亞這樣肯定的想著,隨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傻了,對方當然不喜歡她,不然她怎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扭頭去看,那人長了一張她很熟悉的麵孔。她每天都會看的臉。
多洛裏斯,她的母親。
“媽媽。”塔利亞下意識的喊她。
多洛裏斯頭都不回,徑直走開,根本不管那個小姑娘喊了什麽。她走向窗邊的實驗台,那裏擺放著一些她比較滿意的藥劑。
塔利亞又喊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很顯然,她根本懶得理會那個小姑娘。
塔利亞得不到回應也安靜了下來,她開始好奇的觀察起來,這個媽媽和照片裏不一樣,她的頭發一點也不光滑柔順,亂糟糟的像一團枯草。衣服也是,那本來應該是一件價格昂貴的巫師袍子,但現在卻像是破布,還有幾個灼燒後才會有的小破洞。捏著玻璃管的手指也是黑黢黢的,很髒。眉毛應該很久沒修了,眼裏也蒙了一層灰色,唇色暗沉,這是個邋遢的女巫。和她照片裏漂亮的媽媽完全不同。
多洛裏斯拿著試管往外倒著什麽液體,接連好幾支試管被她陸續倒空,接著她又抽出魔杖攪拌起來。等到容器裏冒起一股不祥的灰煙,她才從一旁拿出一個陶碗,用魔力引導著黑漆漆的藥水裝滿那隻陶碗。
多洛裏斯緩慢得向塔利亞這邊走來,這個過程中她整個人都在抖,五官抽動,,非常的神經質。
可即便這樣,她拿著藥碗的那隻手還是很穩,期間還端著陶碗放到自己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仿佛那口氣是仙氣,讓她神魂顛倒,她激動地眼睛都好像能發光,麵色潮紅,一副沉迷其中的神情,“很好,這個味道,這次沒錯了,是這麽形容的,沒錯”
塔利亞害怕起來,她小小的身子控製不住顫抖,但是因為全身都被固定著,她沒辦法躲起來,終於,她再次喊叫起來,“媽媽,媽媽,你為什麽要綁著我?”她害怕極了,聲音尖細。
“閉嘴!”多洛裏斯大聲嗬斥,神色猙獰,她突然疾步上前,左手重重的按住箱子的蓋子,“這是一件偉大的事,沒錯,很偉大!而你,我的女兒,塔利亞,我邀請你,參加進這個偉大的瞬間當中去!”
或許一開始是出於對這個女孩的厭惡,或許後來是改變了實驗方向,總之,塔利亞就這麽被她當成了實驗工具。
她把碗放到箱子的旁邊,一張木質的小圓桌上,“知道這是什麽嗎?”她瘋瘋癲癲的摸著桌邊的木紋,手在顫抖,不止手,她都激動地要開始手舞足蹈了,扭曲而詭異。
盡管如此,她還是很小心得護著碗,那裏麵的湯藥連漣漪都沒泛起來,“這是活死人藥劑!我相信,你一定沒有聽說過,對嗎!想想就知道,你,一個大腦都沒發育完全的小寶貝,你連死人是什麽都不知道吧哈哈哈”
塔利亞咬著嘴唇,她想躲,但是完全沒有辦法,就連脖子和腰部都被牢牢固定。她張嘴還想說話,但是多洛裏斯隻不過揮了揮魔杖就能使她發不出丁點聲音,她斜眼看著她,那不屑的表情仿佛是在嘲諷這孩子的不自量力。
多洛裏斯繼續誇張的扭動著身體,仿佛是在用各種奇怪的發音、動作去形容她的傑作。那是多麽的完美,完美的讓人言語匱乏,好似人類的語言完全沒辦法來形容它。
“這是多麽多麽美妙的存在啊~迷人的芳香!哦~我簡直迫不及待了”
“那麽,就讓我看看”多洛裏斯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克製住不再繼續她的表演,或許是終於想起這個年幼的孩子並不能理解她的興奮,覺得無趣了吧。
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動作,雖然還是時不時地抽一下,不能激動,要冷靜下來,然後抽出自己的魔杖,她的動作完美,這也就意味著,塔利亞將遭受最強大的,“粉身碎骨!”
這是粉碎咒的進化版,作用於生命體,在沒死之前還是可以用解咒停止魔法傷害的,但因為破壞力強大,目前為止在這個魔咒下存活下來的巫師確實不算多,兩隻手能數清楚。
即便多洛裏斯的魔力使得這個魔咒的傷害大打折扣,但是用在一個小孩身上,那也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疼痛刺激了塔利亞,一直沒發揮過作用的魔力瞬間爆發。
但興致勃勃的多洛裏斯完全不在乎,她早有準備,那個玻璃箱,能很好地鎖住那些魔力,多虧了是在喀米爾山穀,不然這麽好的東西她可拿不到,她可是偉大的魔藥師,當然要懂得保護自己。
一開始是皮肉,它們像是同時被無數把刀割開一樣,不過幾秒鍾,血鋪滿了箱子底部,塔利亞無聲的慘叫,疼痛使得她不在乎被捆綁,隨著骨頭裂開,她躲閃想要逃避的力道加上魔咒,嬌嫩的身體很快就斷裂了。
皮開肉綻,四肢分裂,透過粉碎的內髒空隙甚至能看見早已經斷成一截一截的脊骨。
她張大得嘴已經合不攏了,因為下顎骨已經脫離,鼻子也掉下了。幸運的是因為眼眶的保護,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球還在原地,但已經有一個裂開了,塔利亞馬上就要死了。
多洛裏斯計算著時間,她要在這孩子咽氣前的最後一秒,將藥劑倒入玻璃箱裏。
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就是現在!
深褐色的藥汁散發著惡臭,像是無數屍體堆積腐爛流淌出的膿水,夾雜著一絲絲紅色不明物,看著就不像是救命的藥物。
塔利亞徹底陷入黑暗前的那一秒,那恐怖的液體嘩啦一聲,澆在了她已經裸露的頭骨上。
“砰!”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多洛裏斯卻連頭都不回,根本不在乎其他的動靜,她專注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可是相當寶貴的實驗數據啊,她得記下來,再等等,再等等,等魔藥起作用她得吃了她才行!哪怕隻是一口!
“多洛裏斯·桑切茲!”約瑟夫憤怒的吼叫,“瑪奇朵,給我捆住她!”他大步衝進實驗室,一邊還吩咐家養小精靈抓住那個瘋女人,他甚至喊了她原本的姓氏,這對於已婚女性而言非常的無禮。
家養小精靈的魔法大多神奇,同巫師們不是一個路數,多洛裏斯的大部分注意力又都被實驗吸引,所以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條毛毛蟲,瘦瘦長長的,瘋狂的扭動著,“放開我,你們這些愚蠢的雜種!放開我”家養小精靈的魔咒很快就讓她有口難言。
約瑟夫緊張的站在玻璃箱附近,能清楚看見箱子裏情況,他不敢上前,那裏麵血肉模糊的,很不好,這讓他萬分緊張,“塔利亞,塔利亞你能聽到嗎?”他也不敢用魔法檢測,深怕得到得結果會讓人崩潰。
“梅林啊!”奶奶狄安娜緊跟其後,她原本還推著坐輪椅的兒子,但現在也顧不上了,她撒開手衝了進去,“愣著幹什麽,你個遲鈍的老頭子。”狄安娜推了他一把,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個玻璃箱子,被嚇得差點摔倒,幸好約瑟夫反應快,及時扶住了她。
“小、小叮當,快去請醫生過來。”老太太攥了攥拳頭,深吸一口氣站直身子,定睛仔細看了看裏麵的情況,緊接著,她狠狠抽出魔杖對著多洛裏斯就是一記“鑽心剜骨!”
連咒語都念得咬牙切齒的。
“別!”柯立夫被跟在身後的家養小精靈推進來,伸著手就要去攔,卻被小精靈帶偏了方向,沒能成功,隻能大聲喊著“咒立停”胡亂揮著魔杖想要阻止,但是他的魔力循環本來就因為腿部不暢的原因比常人都弱,如何阻止得了。
“閉嘴吧,白癡!”約瑟夫恨鐵不成鋼,一把搶走了兒子的魔杖扔到一邊,順帶送了他一發昏昏倒地,省的搗亂。
“關起來!把這個瘋子關起來!”老太太氣狠了,又是兩次鑽心剜骨,“腿打斷!手!手也打斷,不許醫治,瑪奇朵,收走她身上所有的東西,折斷她的魔杖,我永遠也不允許她再碰魔藥!打斷她的手,立刻!關起來!”
狄安娜不願在多看多洛裏斯一眼,但她也不敢看自己的小孫女,她和自己的丈夫一樣,害怕惶恐到不知所措。
因此,在場所有人都錯過了那劑魔藥發揮作用的瞬間。
那一堆埋在血液與碎肉中的骨頭渣,正被無形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拚接起來。
也許,多洛裏斯忘記給實驗室的門多上幾道防護就是她最大的敗筆,她辛辛苦苦多年,不惜改造的自己身體也要重聚魔力來製造這種魔藥,最後卻沒能讓自己喝上一口實驗體的血,吃上一口肉,功虧一簣。
那碗可怕的魔藥效果驚人,總之,除了親眼看見最開始封魔箱裏情況的約瑟夫和狄安娜及家養小精靈以外,再沒人知道塔利亞曾經遭遇了什麽。
醫生彭斯洛克來的時候,塔利亞已經恢複了大半,箱子裏連一滴血跡都不曾留下,誰能相信,前一秒還是粉碎的軀體就一眨眼的功夫恢複如初了。
在砸了一個檢測魔咒後,醫生告知族長,“我不能確定,或許應該讓卡羅他們都來看看,這孩子長了三個魔力核?”
“???”你在說什麽瘋話?
約瑟夫木了一下,及時繃住自己的表情,剛才還驚慌失措的狄安娜也以為自己太過緊張出現幻聽了。
“33個什麽?”狄安娜探著頭小心翼翼的查看小孫女的情況,聞言差點沒握住自己的魔杖念錯咒語。
彭斯洛克也覺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3個魔力核。”
等到狄安娜帶人離開實驗室後,約瑟夫徹底的檢查了一遍這個房間,銷毀了幾支作用不明的藥劑,最後在書架頂部找到了一張字跡模糊的羊皮紙。
活死人藥劑,作用於火光閃現,約瑟夫直接燒了相關的實驗記錄及筆記,然後打開窗,引來清風將剩下的灰燼全數帶走,讓這鬼東西徹底消散。
至於筆記中提及的記錄下威蘭諾瓦家族的古舊日記本,隻能拜托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族人們,再清洗一遍任何可能泄露喀米爾山穀的痕跡了。
83年4月,遠在y國的羅斯塔夫剛收拾完幾個研究員的家,就收到留在族地的夫人寄來的信,信裏提及德國泄露的情況最多,這個結果惹怒了好幾位長老,下令一定要把格林德沃的餘孽們都好好清洗一遍,最後,小塔利亞蘇醒了。
不久後,約瑟夫也來信,說是請他幫忙買一座房子,他們準備帶塔利亞找麻瓜醫生療養身體。
這也是族內醫生們一致的建議,他們知道麻瓜們有更係統專業的療養方式,針對塔利亞這種體質差的病人。
沒錯,塔利亞醒了,雖然身體變差了很多,但至少還是個愛笑的姑娘。盡管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關於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懷疑,畢竟隻是一個小女孩,因為受了巨大的刺激而選擇用遺忘來保護自己,情有可原。
當初那劑魔藥重塑了這具身體,但留下了一點驚喜,可能那就是多洛裏斯想要的東西——三顆魔力核。
正常的巫師都隻有一顆魔力核,那是巫師力量的來源,魔力核位於心髒右邊,更接近胸腔中心的位置,連接血管,魔力通過血液遊走在巫師體內,讓他們能夠使用魔咒,同時強化巫師的身體,使他們更好的接受魔力的擴張。
魔力核是一種類似於虛無的物質,你可以用魔力看見他,但你永遠也無法真實的觸碰到他。
一般來講,小巫師幼時的魔力核表現非常不穩當,時強時弱,沒有一個固定的形態,11歲後進入平穩期,形成一顆六邊形的模樣,開始穩定的增長,20歲時停止發育,80歲以後走向衰弱。
當然也有巫師能夠通過其他手段延長增長期,這能使得本人的魔力儲存更加充盈,或者通過魔藥或改造身體來留住魔力,延緩衰弱的時間等。
塔利亞擁有三顆魔力核,呈等角三角形長在她的腹腔內,這給她的新身體造成了巨大負荷。
兒童纖細的血管無法承受龐大的魔力衝刷,無時無刻不在被撕裂,但魔力本身的能力又使得血管愈合,周而複始,消耗著她的精力,讓她終日躺在床上,無法起身活動。
醫生們照著一日三餐的讓她服用強身魔藥,維持最基本的生存所需。
即便這樣,塔利亞還是經常因為疼痛無法入睡。
某天,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一雙溫暖的手,它們會輕柔的撫拍她的胸口,安撫那些躁動的魔力,陪著她安靜沉入睡夢中。
剛開始,她以為是奶奶狄安娜,但很快她就發現並不是這樣的,狄安娜確實會給她講睡前故事,但在她閉眼後就會憐惜的親吻她的額頭然後離開。
而那雙手卻會在她半夜痛醒的時候出來陪伴她,也許是痛的忽略了,也許是那雙手從不曾傷害她,總之,塔利亞從沒有害怕過它們,相反,有些煎熬的夜晚她還在期待著它們到來。
這件事她沒有跟家人提過,隨著身體一點點好轉,塔利亞能起身之後,那雙手就再沒出現過,年幼的塔利亞也很快被搬家這件事轉移了注意力,忘記了它們。
羅斯塔夫很快就在g林威治買下了一棟洋房,並帶著禮物上門對附近的鄰居講房子要裝修,可能會打擾到他們,鄰居們都很客氣的表示不會,還紛紛歡迎新主人,表示有機會可以一起玩耍。
這邊住的都是些麻瓜中的教授、藝術大師之類的人,大家都是體麵人,非常的友好。
之所以選擇在這邊買房子,除了風景好,就是因為這邊住戶的素質更高,能給年幼體弱的塔利亞一個更舒適的生活環境。
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那些家養小精靈夜裏偷摸來種下的薔薇已經爬上院牆,黃色的薔薇花在陽光下綻放,那麽美麗的風景讓這邊的住戶越發期待自己的新鄰居了。
米黃色的小樓,鵝黃的窗框,還有滿園的橘黃花朵,老約瑟夫一家剛搬進來安頓好,就迎來了熱情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