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父親生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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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榮的父母80多歲了,和弟弟謝彪住在一起。
謝彪讀了初中就沒有上學了,因為他讀不進去書,父母隨其所願。於是他小小年紀就出闖蕩社會,在磚廠幹過,在建築上幹過,最後在沙廠幹,被沙廠老板看中,留在了沙廠。
沙廠老板名叫方之亮,50歲左右,矮墩墩,人很精明,走南闖北,見過一些世麵。他之所以能在這裏開沙 廠,是因為城市周邊一條西大河,每到七八月份,西大河就會發洪水,洪水過後就會淤積大量泥沙,這幾年房地產火熱,建築需要大量河沙。方之亮看到了商機,去相關部門辦理了采砂許可證,就這兒開了一個砂廠。
他和老婆就在這裏當起了出售沙子的老板和老板娘。
方之亮生了一個女兒,初中畢業就待在他的身邊,取名方杏花,因為生在杏子開花的季節,就給她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方杏花中等個兒,圓臉盤,小眼睛,臉上有幾個雀斑,不仔細看,雀斑看不出來,腰身有些粗,長相太普通了。
別看她沒有讀過幾天書,倒是喜歡打扮,反正他爸開沙廠有錢。由著她折騰,但再怎麽折騰,身材和長相在那裏擺著,也顯不出漂亮相。
謝彪在勞務市場尋活幹,剛好方之亮招幾個臨時工,謝彪被他選中。
王之亮見謝彪身材魁梧,膀大腰圓,有一身力氣,便有幾分喜愛,便說,“小夥子我這沙廠招一個跑業務的,你願意來呀?”
謝彪聽這位陌生中年人這樣說,心裏一怔,哪有這樣的好事情,讓他跑業務,便回過頭來,半信半疑地問,“我和你素昧平生,你怎麽會讓我跑業務呢?”
方之亮嘿嘿一笑,“緣分,緣分吧。”
。謝彪正愁找不上工作,看到這位老板讓他跑業務當然高興,便問,“你的廠子在哪裏?”
“離這裏三裏地,在西大河邊。賣河沙。”
謝彪聽說沙廠離這不遠,就答應了下來,因為他要照顧父母,不想到遠地方幹活。“我怎麽稱呼你?”
“你就叫我方老板吧。”
“好的,方老板。”
“那我們就走吧。”
說完方之亮騎上摩托車,帶上謝彪到了沙廠。
謝彪來到方老板的沙廠,看到他這個沙場規模挺大的,方圓有幾百平米,賣沙子賺錢,覺得這個生意保險,便安下心來了。
方杏花見父親帶來了這麽一個魁梧的小夥子,不以為然,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謝彪看老板的女兒這種態度,也沒有顯得過於熱情,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好!”算是打了招呼,就跟在方之亮後麵。
方之亮麵對沙廠說,“我這個沙場成本低,每年就是交一點資源稅費,雇用工作人把河裏沙子清洗幹淨,堆在沙廠空地就行了,供不應求喲。”
謝彪一看沙廠條件不錯,沒有風險,便對方之亮說,“我答應你,就在你在這裏工作了。”
方之亮帶謝彪去了辦公室,說,“那我們就簽一下勞務合同。”
謝彪與方之亮簽訂了勞務合同。
方之亮說,“你跑業務,給你配一輛摩托車吧。如果你幹得好,雙方滿意了,明年就給你配一輛車。”
謝彪高興地說,“謝謝方老板,我一定會好好地幹下去的。”
因為在謝彪看來,有一個摩托車開總比騎自行車或電動車氣派,讓別人看了有麵子,再說老板答應明年給他配車,那我就得好好地在這裏幹下去,讓老板滿意。
方之亮和謝彪一塊兒去了車行。
方之亮說,“摩托是你自己駕駛,你自己挑一台喜歡的車吧。”
謝彪眼睛一亮,指著本田踏板125型摩托車說,“方老板,那你就給我配置這一款摩托車吧。”
方之亮說,“好的,你看上了,我就買單。”
方之亮掏出銀行卡,刷了卡,卡上顯示已支付8880元。
方之亮刷完卡笑著說,“這可是一個吉祥數,希望你騎上這輛摩托車跑業務,能給我帶來好運嘍。”
謝彪高興地說,“方老板沒有問題,我跑過業務,準會讓你發財的。”
方之亮騎著他自己的舊摩托,跟在謝彪的後麵回到了沙廠。
方杏花看到謝彪騎著一輛新款摩托,吃驚地看著父親,“你給他買新摩托了?”
方之亮笑嗬嗬地說,“讓小謝跑業務,得給他配一匹好坐騎呀。”
方杏花當著父親的麵不好說什麽,便扭頭進到自己的房間。
方之亮在沙場高處蓋5間房子,打了院牆,水泥鋪地麵,5間房子都是磚木水泥結構,房間吊頂裝,牆麵貼牆紙,裝修得還算上檔次。
謝彪心想,住在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房子還修養這麽講究,夏天有空調,冬天有自己燒的小鍋爐,雖然和城裏的樓房不能相比,但是比農村住房還是強 許多。
這個院子很大,有一座十米長的葡萄架,旁邊一塊空地,種著夏季各種蔬菜,還養了一些雞鴨兔,在院子裏跑來跑去,想吃什麽都很方便。
方之亮對謝彪說,“給你留了一間房,中午可以休息一下。”
謝彪說,“謝謝老板。”
謝彪進到這個房子一看,床被、電視機,空調,冰箱,飲水機一應俱全,適合休息。
謝彪在市裏有一套房子麵積100平米樓房,3臥2廳,住在1樓。樓房有些陳舊。不過父母出行方便。
謝彪30多歲了還沒有成家,父母也為此很著急,但他總是說,“沒有合適的人,我跟誰結婚?”謝彪的婚事就這樣拖了下來。
方之亮留下謝彪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入贅他家,給他當養老女婿,但這隻是他的想法,女兒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方之亮知道,別看自己的女兒長相一般,眼頭挺高,介紹了幾個家境相當的小夥子,她都沒看上對方,這樣一晃就晃到了28歲,他和老伴為此很著急。
方杏花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招謝彪來沙廠,而且提供住宿,這是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她第一眼就沒有把謝彪放在眼裏,所以才是這種態度。
謝彪也沒有多看方杏花一眼,因為方杏花長相太普通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感情所能左右的,往往也有些你想不到的原因卻成為了一家人。
謝彪在方之亮手下幹了一年多,他跑業務,確實是一把好手,因為在酒桌上爽快,從不賴酒,給他談生意的人就覺得他人實誠。
現在生意場談生意,不是看你能不能幹,而是看你能不能喝酒,你能喝上一瓶酒,別人就認為你有酒量,說話算數,剛好謝彪能喝酒,喝了一瓶子,也可以照樣走出門,因此生意場上朋友,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他謝一瓶。
方之亮的沙廠因為房地產的崛起,生意看漲,定購河沙的車輛排成了隊,當年賺了個盆 滿缽滿,方之亮對謝彪的表現非常滿意。
有一天下午,方之亮對謝虛歲說,“小謝,今天我倆到杏花酒樓喝酒去。”說著,他拎了兩瓶茅台。
謝彪一看兩瓶茅台,眼睛馬上發亮,因為他對酒有特別的感情,見老板拿了兩瓶茅台酒,自然喜歡,便說,“好的。”
出了廠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到了杏花酒樓,要了一間包廂,方之亮點了幾個精致的下酒的菜。
方之亮和謝彪對飲起來。菜是好菜,酒是好酒,謝彪放開肚子吃菜喝酒。
方之亮畢竟上了一些年紀,喝一瓶顯然是不可能,喝個4——5兩就有些醉意。
酒酣耳熱之際,方之亮問謝彪,“你有沒有女朋友?”
謝彪見老板這麽問,也沒有隱瞞什麽,便說,“目前還沒有。”
“那我女兒花花,你看怎麽樣?”
謝彪聽了一怔,因為他就沒有想到要和方杏花處感情,現在方老板這麽問,他也不好明確表態,含糊其詞地說,“這讓我怎麽說呢,讓我 想一想吧。”
方之亮見謝彪沒有明確表態,心裏就有些 不樂意了,但他清楚,他不能強迫謝虛歲接受自己的女兒啊,因為捆綁不能成為夫妻,必須得兩個人願意啊。
就在這個時候,謝彪的父親出了情況。有一天早晨,突然神誌不清,鄰居給謝榮打電話,“謝榮,你趕緊過來,你爸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媽搬不動他。”
謝榮聽了,開著車一陣飛跑,來到了弟弟謝彪在家裏,看到父親這個情況,趕緊打120,急送醫院急診科,經醫生檢查,醫生說,“患者急性心梗,如果符合手術指症,就就安放支架。”
謝榮給謝彪打電話,“你趕緊過來,父親現在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
謝彪聽了姐姐的電話,馬上騎上摩托,趕到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看到父親鼻子上插著管子,床頭掛著吊瓶。
醫生說,“你父親是急性心梗,需要做支架,押金10萬元。”
謝榮說,“好的,我給你拿10萬元。”謝榮很快從家裏拿出10萬元,付了手術費。
老父親終於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但是落下了後遺症,不能自理,請了一個護工。每月護工費五千元,這讓謝榮和謝彪犯愁了。
謝榮雖然工收入高一些,但還要還王鬆年的借款,還要給考慮在江陵是養老的問題,如果每個月出5000塊錢,一年就是6萬,這確實是一筆不小的壓力。讓謝彪負擔,他還沒有結婚,這幾年掙的錢都讓他花掉了,他也負擔不起。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起了方老板的提議,便對姐姐說,“方老板有一個女兒,快30歲了,也沒找上婆家,他爸想讓把他的女兒介紹給我,你看,我還是同意不同意?”
謝榮想了一會兒,“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自己拿主意。不過婚姻還是要從實際出發,你都30多了,找個20多歲的姑娘不現實。現在姑娘都很實際,你又不能給他單獨買一套房,買車,如果方老板的女兒願意,你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謝彪說,“好的,讓我好好想一想。”
謝彪回到家看到老父親這個情景,母親也80多歲了,確實難以照料父親請了一個護工。護工40多歲的一個阿姨對父親倒是不錯,白天晚上伺候,父親也滿意,就是每個月5000塊錢讓謝彪頭疼,短時間還可以,長時間他也受不了。
在這兩難境地,最後他選擇了同意方老板的意見,和他女兒結婚。
第2天上班,方之亮關心的問他,“你父親的情況怎麽樣?”
“做了支架手術,恢複的還可以,就是不能自理了,得有一個人24小時陪護。”
“現在的護工可是不便宜,一個月得幾千塊錢吧。”
“可不是嗎?每個月都得5000塊錢。”
“那你們姐弟倆,經濟上可吃緊了。”
“是這樣。”
方之亮覺得現在機會來了,現在給他談婚事,是時機了。於是便對謝彪說,“前幾天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謝彪低著頭說,“我同意,就看花花同意不同意了?”
方之亮高興地說,“這個事情,你隻管放心,我們做她的思想工作。”
“那好,那就看她的意見了。”
方之亮給女兒方杏花說,“丫頭,你今年28歲了,你的婚姻大事你怎麽考慮的?”
方杏花沒好氣地說,“我誰都不嫁,我就和你們過。”
方之亮的老婆蔣翠麗說,“女大當嫁,你不可能陪著我們過一輩子吧。”
方杏花破罐子破摔地說,“那你們給我介紹一個。”
方之亮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方杏花“啊”了一聲,“你說的是謝彪嗎?”
蔣翠麗說,“怎麽,你還看不上人家?人家還是個大小夥子,人長得也不錯,你還彈嫌人家?”
方杏花委屈地說,“那麽五大三粗的一個人,讓我看看就害怕。”
方之亮笑著說,“他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不成,有什麽可怕的?”
方杏花沒有再說什麽。
她心裏也在犯嘀咕,“在城裏找一個條件好的,未必人家看上我,謝彪人就是長得粗了一點,長相還過得去。”
方之亮見女兒沒有說什麽,就知道她心裏也有些鬆動,給老婆努了努嘴,就出門了。
蔣翠萍知道男人的意思,便對女兒說,“白饃黑饃都是吃,燈一拉,都一樣。我也想給女兒找一個好婆家,但是到哪找呀?你今年28歲了,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不可能等著你了,30多歲的小夥子,該成家的都成家了,就這個謝彪還是一小夥子,嫁給他,你不吃虧嘛。”
方杏花聽母親這麽一說,也就想通了。
王之亮再次回到家裏,看了一眼老婆。
老婆給他眨了一眨眼,做了個手勢。
方之亮明白了,女兒這是同意接納謝彪了。
第二天方之亮把寫謝彪叫到家裏,鄭重其事地說,“我女兒同意和你成親,現在你陪他到城裏選房,看上了什麽樣房子都行,另外你們再選一輛婚車,風風光光的把婚事辦了。”
謝彪聽了非常高興。他想,自己不用花一分錢,又得房子又得車,又娶一個大姑娘作老婆,真是一舉三得。
謝彪陪著方杏花到市區裏看現房,很快在市區中心看中一套120平米的高層,這個高層是精裝房,因為價格太高,無人問津。
方杏花回到家告訴了他爸爸。
“爸爸,樓房我們已經看好了,在市區中心,120平米,就是價格高了,得120萬元,而且是一次付清。”
方之亮說,“女兒看上的房子,不看貴了,你爸給你一次付清。”
第二天,方之亮拿上銀行卡到了售樓處一次性把房子交清,過戶在女兒名下。
緊接著謝彪和方杏信花去車市看車,買了一款最新的usv越野車,花了30萬元。
結婚的日子選在8月8日,方之亮請了50桌客,來的都是他的生意上的朋友,風風光光地給女兒辦了這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