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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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尚書府。
“公子,楚家的小姐命小人將此信交與你。”仆從畢恭畢敬地彎腰將信遞與李公子。
李公子放下手中的卷軸,心想那個令他厭惡的女人又要搞什麽名堂。但當他知道這是花枳煙寫給自己的時候,又覺得十分欣喜。
當他看到信的內容後,拿信的手不住的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
信上唯有“吾欲為人妾,思汝甚矣,若君還憶舊時情,涼橋再會末世麵。”這一句話。
花枳煙之所以寫這封給李公子是因為她知道,楊老爺納自己為妾的風再大,也傳不到皇都。但她還想見再見一麵李公子,還想把埋藏在心裏的好多話說給他聽。
李公子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要出府。一旁的侍從勸阻道:“公子,現在府上來了許多貴客,若公子此時離開,還需先請示老爺才是。”
李公子知道父親不會允許自己此時出府,隻道:“此事不必通報。”
他上馬揚塵而去,全然不顧那群“囉嗦”的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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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公子趕到涼橋,已是次日傍晚。
昏黃的餘暉映照著整座橋,給周邊的景物鍍上了一層金邊。枝頭的白梅還未落盡,潔白無瑕的花瓣稀稀疏疏地落了滿地,風一起,便又是一場落雪。
他一把抱住不知在橋邊守了幾時的花枳煙:“我不能沒有你,別離開我,好嗎?”
“公子當真不能沒有我,那為何你身邊還會有別的女人?”花枳煙的話裏既有傷,又有怨。
李公子聽到花枳煙這般問他,便知道楚洛姝肯定將一些事同花枳煙說了。
“經常陪在我身邊的女子叫劉蓉,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和我一起長大,幾乎同我形影不離。”
“那公子喜歡她嗎?”花枳煙一雙桃花般的眸子望著他。
他若說自己不喜歡劉蓉是假的,他的的確確是對劉蓉動過心。但當他那日奉旨辦公經過涼橋遇見花枳煙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決定要為她留下來,留在這個不太為人所知的地方守著她,守到二者青絲變白發。
花枳煙見李公子半天沒給答複,又道:“既然公子早就心有所屬,又何必徒惹我錯付情衷?”
花枳煙推開李公子的懷抱,她這一刻是真的傷心透了。
李公子拉住花枳煙的手:“我曾經迷戀過劉蓉,但現如今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公子這話說出口,不覺得非常荒唐嗎?哪有一會兒喜歡那個,又一會兒喜歡這個的理?”
“我這次對你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枳煙,退了你現在的這門親事吧。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下三書六聘,抬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
“退?怎麽退?婚約是我隨隨便便想退就能退的嗎?給你時間,多久時間?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四年?你又讓我怎麽等?”花枳煙把這幾日心中的憋屈一下子都發泄了出來。
李公子第一次看到花枳煙發這麽大的脾氣,不免為之心疼。他的唇落到她的唇上,獻予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她是第一次和喜歡的人接吻,隻感覺心跳加速,臉頰發燙,耳根子邊上泛了些許紅暈。
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好啊,待嫁之身竟與其他男子在這偷情,簡直不要臉!來人,把這對奸夫**抓起來!”
還沒等花枳煙和李公子反應過來,便有一群帶著凶器的蒙麵黑衣人從橋的兩頭衝了過來。
李公子一隻手抽出別在腰間的佩劍,另一手牢牢地握緊花枳煙的左手。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溫言道。
黑衣人一窩蜂地擁了上來,個個發了猛勁進攻,每一劍都往二人心口或者脖頸方向刺,十分有水準,可謂每劍都要置人於死地!
李公子揮劍斬敵,熾熱的鮮血從黑衣人的身上噴湧而出,揮灑一地,將白梅化作紅梅。
花枳煙沒有帶任何貼身利器,根本不能輕舉亂動,隻能盡量避著刀劍,也算不給人添麻煩。
她忽然憶起自己今天斜挎的荷花包袋裏還有未用完的胭脂水粉。她悄悄將右手伸進荷花包袋裏,憑著感覺把裝胭脂水粉的罐子打開,然後抓了一把在手裏。
由於其他人打得正火熱,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丫頭片子”手裏多了一把東西,包括李公子。
她隻聽得耳邊刀劍發出鏗鏘聲響,見得刀光劍影交錯,血光一片。
寡不敵眾。再這麽耗下去,自己和李公子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花枳煙回頭看向橋下的河水,又看向李公子,道:“想辦法,退到橋邊。”
李公子心領神會,殺出一段血路,從橋的中央到了橋的一側。
黑衣人們見把兩人逼到了一邊,正心中暗喜,想著一同一刀了結他們。
就在黑衣人齊齊舉劍欲斬的那一瞬間,花枳煙將抓在右手裏的胭脂水粉朝那群人的眼睛揚了過去。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黑衣人個個捂著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哀嚎。
“一二三,跳!”
李公子和花枳煙默契地往下縱身一躍,墜入刺骨的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