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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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在皇庭,家和萬事興!
    觀天樓據說是為迎貴客,今日罕見的謝門避客了。
    門口更是有兩位孔武有力的壯漢把門。
    臉上就差寫上,離遠點,我不好惹,這幾個大字。
    誰知道還真有不長眼的。
    圍觀眾人打遠就瞧見一位青年才俊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孩童,向著望天樓而行。
    “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好生俊俏。”
    “沒見過,估計不是京都本地的,咱們京都本地的公子哥,我都能喊得出名號來。”
    “哼,風大不怕閃了你的舌頭,剛才吏部尚書的公子進去,你咋不認識?”
    “嗬嗬,那不是常年不在京都嗎。”
    旁邊的老漢看不下去了。
    “你兩個可別叭叭了,這一大一小兩位公子聽話音就是京都的。”摳了摳鼻子,隨手一彈。“咋不說是大黎王庭呢。”
    周圍人群哄然大笑。
    兩個小年輕瞧著待不下去了,低頭捂臉連忙逃走。
    朱文奎和朱文寶對視一笑。
    就在這時,觀天樓正門向裏打開。
    靚麗的女子和略顯卑躬屈膝的佟掌櫃,魚貫而出。
    “大公子、九公子裏麵請。”
    這麽喊,還是吏部尚書的公子李岩教的。
    “嗯。”
    進入觀天樓,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寬大的樓層間隔,使得每一層都寬大明亮,排列整齊的座椅分列大廳兩側。
    自朱文奎和朱文寶進入。
    所有人起身。
    “大公子、九公子。”
    “今日私下宴會,平輩論交,俗禮就免了吧。”朱文奎眼神不經意瞥見了李岩。“李岩你竟然出了學院?”
    “家父差人送了信。”
    一句話,回答了兩個問題。我來是我父親提的,我李家也確實想要站隊太子了。
    朱文奎嘴角含笑,點點頭表示明白。
    卻也未繼續給出答複。
    李岩內心苦笑,真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是怎麽想的,好好地怎麽突然要站隊太子這一邊,錦上添花可不如雪中送炭,更何況這還不是錦上添花,是自己一家要主動貼上去的。
    朱文寶倒是多看了兩眼,李岩?吏部尚書獨子?差點成了自己聯姻對象的李家?
    也不知道人家妹妹有沒有被訂出去。
    朱文奎落座,其他公子少爺小姐等也逐一落座。
    首座自然是朱文奎和朱文寶二人。
    左右兩側是以馬世子和其他公子小姐為首的世家大族、官員子弟。
    李岩有自知之明,坐在了第二排,距離朱文奎不遠亦不近。
    宴席開始,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後,宴席也逐漸熱鬧起來。
    “老大,看了半天,怎麽沒看出誰是未來的嫂子。”
    “她沒來。”
    “沒來?沒來你喊我過來做什麽!”
    “他大哥來了。”
    “咋地,你兩個婚事還要經過他大哥同意?比咱父皇的權利還大?”眼看一隻罪惡的手瞄準了自己的臉蛋。“老大,你敢摸,我就敢告訴母後。”
    朱文奎悻悻的收回手。
    “和婚事沒有關係。”
    “老大,你別看我小就欺負我,狗不問的說辭以及這一路你的言語,可都是沒離開婚事二字。”
    “笨。”朱文奎寵溺的刮了刮朱文寶的鼻子。“這場宴會是母後的主意,意思是幫著他大哥建立人脈,深意則是在你。”
    “老大,你幫自家的大舅哥,說句話不更是簡單,何必鬧得這麽繁瑣,而且可別牽扯我,我小。”
    “你還小,你不懂這裏麵的門道。”朱文奎將剝好的荔枝放在朱文寶麵前。“肉少吃點,喏,吃個荔枝解解膩。為何要本太子出麵,幫著穿針引線,因為他大哥出身行伍,常年在邊陲之地曆練,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自然落到了你哥的身上。
    至於婚事也很好解釋,婚事可輪不到你哥我插手,還有你沒看李岩都不請自來了,你再看看其他人哪個不是咱們陣營的。
    這也是為何非要你來的原因,你二哥誌不在此,你還小以後怎麽樣咱們不確定,但是最起碼也要他們認認人,別衝撞了你。”
    於是出現了比較好笑的一幕。
    太子朱文奎耐心的伺候自家弟弟吃喝,並低聲細語的細心教導。
    下麵呢,一身材黑壯的漢子,長著絡腮胡漢子,頻頻敬酒,而凡是被敬酒之人皆是起身回敬。
    朱文寶一邊聽到大哥的解釋,沒想到這裏的門道這麽多,一邊觀察敬酒的漢子。
    “大哥照你的意思,你的婚事已經定了?”
    “定了,否則母後不會讓我主持這次宴會,也不會同意你來。”
    “那你見過嫂子沒?”朱文寶小手指指絡腮胡子。“他大哥這樣,嫂子是那樣?”
    朱文奎狠狠的揉了揉朱文寶的小腦袋。
    “合著剛才講了半天,你的關注點竟然在表象。”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他妹子,我確實沒見過,不過太子妃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樣貌也在考察之內。”
    “且,難怪你不掛心,你是心中有底氣。”
    “哈哈,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多吃點菜,省得老讓母後掛心你。”
    朱文寶低頭專心對付做法精致的點心。
    “臣,宇文吉,敬大公子和九公子。”
    絡腮胡宇文吉敬完一圈後,終是到了朱文奎這裏。
    “今兒是私下宴會,往後咱們又是自家人,用不得如此客氣。九弟尚在年幼,他這杯酒我就替他喝了。”朱文奎的聲音在絡腮胡宇文吉耳中,就如同雨後甘露,沁人心扉。
    朱文寶咀嚼口中美食,內心複議。大哥你拉攏人的手段也不低。
    “正是私下宴會,臣更不能放肆。”宇文吉一口飲幹杯中酒。“臣來京時,家父囑托,臣始終是臣,不可恃寵而驕,更不能亂了禮數。”
    “有心了。”朱文奎麵帶微笑。“來,我敬你一杯。”
    “大公子這酒可不能光自己喝啊,怎麽說咱們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一家人可寫不出兩個字。”馬府馬世子舉杯上前。“宇文老弟初次來京,這京都的風土人情有機會帶你一起領略領略。”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剩下的公子小姐見馬世子打好了頭,舉著酒杯,源源不斷的敬酒,朱文奎是來者不拒,今日這場宴會的重點也轉到了朱文奎這邊。
    唯有李岩瞅了個機會,端著一盤荔枝湊近了朱文寶。
    一邊剝一邊套近乎。
    “李岩?”
    “九爺好記性。”
    “聽說你是書生,文氣卷身,今日你可是打破了我對書生的認知。”
    “九爺謬讚了,文氣卷身也是旁人胡亂加身擺了,李岩充其量多讀了幾本書而已。”又拿起一顆荔枝。“何況出身江南李家,想當個純粹的書生可不容易。”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老祖宗的決定,做小輩的不敢不從。”說著又拿起一顆荔枝。“以前疑惑過,現在想通了。”
    “少剝點荔枝,吃多了上火。”
    “偶爾多吃幾顆,也無甚大礙,我看書上說了,之所以流傳出吃多了上火一說,主要在於路途長、儲存難,導致荔枝貴。畢竟尋常百姓家想多吃都難。”
    “你這書看的可不正經。”
    “正經不正經,九爺說的算。”
    二人交談完全看不出年齡差距。
    朱文寶不露怯,李岩則是把朱文寶看做了同齡人,往後聊得話題多是圍繞吃食方麵,畢竟李家還有個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