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朱文寶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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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皇庭,家和萬事興!
早朝在臨結束時。
父皇說了句,都察院左都禦史詹徽統籌黃河一事,刑部尚書童真、工部尚書呂自忠協助。
耐人尋味的人事任命,忍不住讓人仔細琢磨。
工部尚書呂自忠不用說,五哥的外祖父。
刑部尚書童真,童真的女兒是童顏,是淑妃為老二爭取的聯姻對象。
詹徽不用說了,他是太子少保從一品官職。
父皇的用意不言而喻,意在寒門。
早朝結束後。
三三兩兩文武大臣,聚在一起,低聲交談。
至於交談什麽?不用猜,肯定離不開寒門士子入朝為官的話題。
朱文寶本想拉著老大和老四去母親那裏請安。
老大朱文奎說父皇召見,下午再過去。
然後跟著狗不理走了。
“老四,你看看,咱們老大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啊,神神秘秘的給誰看呢。你好歹也是四皇子,他怎麽能無視你。”
朱文勇撇撇嘴。小九,你的嘴是越來越刁鑽了。
“無視就無視吧,誰讓人家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耶,老四這不像你啊,你應該說揍他啊。”
老四沒有搭話茬,轉身擺擺手,離開了。
“切,一個個的,母親是白疼你們兩個。”
老大老四離開了,朱文寶隻好自己去。
隻不過剛走到坤寧宮的門,就被柳爺爺攔下了。
“小主子,今兒還是回吧。”
“柳爺爺,這是怎麽了?怎麽趕人呢。”
“幾位貴妃都在坤寧宮。”
聽到上官柳的話,朱文寶眼睛一亮,淑妃賢妃都在?
這可是刷家和萬事興的好機會。
“柳爺爺,我去請個安?”
“小主子,小姐發話了,你還是回吧。”
“額~”朱文寶踮著腳,往裏眺望了一眼小聲道“鬥嘴不順利?”
上官柳沒有回答。
朱文寶悟了。
“難怪柳爺爺你也出來了。那行,我改天再來。”
回到楚王府。
無所事事的朱文寶,喊上單超聰、牛勘界、張殺狼、狗不搭四人穿上常服。
朱文寶帶人出府了。
京都的五月是一年最好的黃金時間,樹木、綠植、生了嫩芽處處是綠萌滿地。
賣芍藥花的老頭兒挑著擔子走街串巷。
巷子裏,槐樹上。
早早掛滿了雪白的槐花,樹底下是手持長棍的皮孩子們,打槐花。
“嘿呀,嘿呀。”
隨著槐花像雪般掉落,孩童們銀鈴般的笑聲,渲染了賣芍藥花的老頭兒
“老咯、老咯。”
“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隻要衣不愁穿、食不缺缸、住不漏雨、行不遠遊,人人臉上笑開顏。”
朱文寶看著老頭兒與孩童有感而發。“人間最美的不就是煙火氣。”
狗不搭與單超聰幾人對視一眼。
不知道如何接話。
單超聰常年行走黑暗的人,狗不搭又是無根之人大小入了宮牆。
牛勘界?不提也罷,否則也不會來楚王府當侍衛了。
朱文寶駐足一會,帶著幾人繼續前行。
“單超聰,你知不知道京都有哪幾廟宇(供奉神佛或曆史上有名人物的建築物)比較出名的?”
“主子是想遊覽呢?還是祈福呢?”
“哦?”朱文寶反問。“有什麽區別?”
“主子若是想遊覽,可以去京都城西的大興安寺,大興安山上,香火鼎盛。寺內有禮佛、禪修靜心養人,寺後方是四季園,院內以梅樹、桃樹、紫薇、桂花而遠近聞名,每每天氣舒爽時,有名有姓的人絡繹不絕。”單超聰介紹詳細。“若是想祈福,可以去城東的城隍廟,香火也是不斷。”
說到這裏,單朝明停頓了一下。
“城隍廟位於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上,無景無名,卻是百姓祈福求子常去的地方。不過有趣的是,城隍廟之前隻有一條路,後來走的人多了,生生又被開辟出兩條路。”
單超聰說的隱晦。
朱文寶聽懂了。
大興安寺是權貴之人去的地方,城隍廟則是百姓去的地方。
“咱們去城隍廟。”
城隍廟山腳下。
朱文寶站在一片空地。
瞧著來來往往的百姓,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不經意間還聽到了。
“娘子,我就說吧,還是城隍廟靈驗。”落魄書生的打扮,不過衣服卻幹淨如新,盤領長衫,頭戴方巾,腳蹬長靴,青衫儒雅。書生小心翼翼攙扶著自家娘子。“回去後你就安心養身子,以後洗衣做飯這些粗活累活,就不要做了,還是相公來吧。
“那怎麽行,相公是要讀書學習的身份尊貴。我若是再不操持家務,豈不是讓人笑話。”
“娘子放心吧。”書生扶著娘子。“你忘了,我是舉人。在大明可以用奴婢特權,而且老家又來信了,想要在我名下掛400畝良田,到時候給我一成租子,有了錢可以請奴婢照顧你。”
大明重視讀書人。
秀才可享有80畝的土地免稅賦;
舉人可享有400畝的土地免稅賦;
進士可享有2000畝的土地免稅賦;
誰知女子更是連連搖手。
“不行,不行。”女子直言。“相公不是說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一婦道人家雖然不懂什麽大道理。可也知道,隻要是相公說的,必然是對的。而且我還記得相公說,土地免稅是弊政,理應,理應。”
眼見娘子急的說不出。
書生哈哈一笑。
“娘子是攤丁入畝。”
“對!”女子點點頭。“如果相公現在放開,允許老家的人將天地掛靠在你名下,豈不是違背了你的原則。不行的。”
“可是娘子你~”
朱文寶在一旁瞧得真切,現在就有人能認識到土地免稅賦的弊端,更是提出了攤丁入畝的想法。
此人大才!
朱文寶不由認真打量一番,正宗的國字臉,而且濃眉大眼,一看就是個正經人。
其妻子瞧著也是一位知書達理的人兒,不過朱文寶沒敢仔細打量。
短暫的停留。
朱文寶繼續帶著狗不搭幾人上山。
單超聰在錦衣衛曆練多年,眼光毒辣,他豈能看不出主子眼中的惜才。
“主子,為何走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朱文寶笑笑。“無緣無故的搭訕,反而不美。”
“主子咱們可以直言表明身份。”
“礙於我的身份,他的警戒心也會提高的。再說了,大明人才濟濟,唯有真本事者才可以立足亦或者嶄露頭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