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李岩要寫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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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皇庭,家和萬事興!
白鶴書院。
李岩,望著剛剛離去的錦衣衛指揮使老六。
“去幫我準備筆墨紙硯吧。”
“先生要寫字了嗎?”
“不,你家先生要準備出書了。”
“啊?”要出書了?對於書童來說就像一樁天大的事兒,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進去大鴨梨。“先生,你真的要出書了。”
李岩微微一笑,讓如沐春風。
“去吧。”
昨夜,自己的父親被錦衣衛的人帶走了,今兒早朝也沒見聖旨下達,父親的官職依舊還在身。
李家?有老祖宗在,父親在,這李家除了被看護起來,一時半會兒還倒不了。
而剛剛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老六,獨獨在白鶴書院走了一遭,留下鳳陽縣孤狼五個字,又帶人離開了。
現在偌大的李家,估計就獨留自己的白鶴書院和妹妹李若雪了。
“唉……”
“臣!叩謝天恩!”
筆墨紙硯很快拿了上來。
李岩拿起筆的手,卻遲遲未曾下筆!
“先生,墨要幹了。”
“是啊,枯竭可就不好了。”
下筆!
筆鋒如流水般流暢,字形如鬆柏般蒼勁有力。
《尚書》二字躍入紙上。
隨著黑白呼應。
李岩積壓的內力得到了釋放!
這一刻,京都的天晴了,陽光明媚了,眾人的心格外空明。
就連那頭六爪金龍都閃閃發光,細看是從大明各地匯聚而來,最後聚首看向了白鶴書院!
但無人注意的是,李岩的黑發,多了一根白發…
時至中午。
由巨鹿書院丘合,拿著已經書寫在紙張上的詩。
上了朱文寶等人所在的高台。
“楚王,這是榜中最優秀的詩詞,至於第一名,還需由楚王來親自評定。”
“哦,是嗎?”
“那本王確實要好好看看了。”
朱文寶也不推脫。
一張一張的看過,十張紙除了第七張,是白鶴書院所寫,剩餘九張皆是巨鹿東林等幾大學院的學子所做。
寒門的底子一下差別就出來了。
十首詩朱文寶細細品讀,最終定格在了。
《望終南餘雪》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好詩!”
“遙望積雪,頓覺雪霽之後,暮寒驟增;景色雖好,不知多少人受凍。”
“詠物寄情,意在言外;清新明朗,樸實俏麗。”
在看名字。
“藏雪?”
“回楚王,藏雪乃是白鶴書院的一名學子。”
“白鶴書院,藏雪?”
朱文寶心中有了答案。
“哦,本王倒是忘了,本王還是白鶴書院的學子。”
楚王冷不丁的一句話,丘合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去接。
詹徽除了笑笑,不會多說一句。
既然知道了是誰寫的,朱文寶呢再一次拿起詩品讀了一番。
嗬!
這哪裏是在寫雪?這是在借雪訴說心中的苦悶,訴說李家已經病入膏肓,訴說她李若雪的的倔強!
放下。
閉目。
片刻後。
“本王認為此詩當得第一,諸位可有什麽意見?”
“詹大人,你再瞧瞧?”
“以楚王的詩才,吾等不及也。”詹徽左右瞧了瞧,見眾人並沒有異色。“下官剛才也品讀了一番,此詩當得第一。”
陶謙也在一旁附和。
第一名定了,自然就要評定第二名。
第二名則是東林書院的學子。
終南餘雪明林下,霜寒黎庭兵馬疏。
銀刀快馬出塞外,待到三春雁歸來。
“好一個殺氣凜然的詩!”
“這鍾南餘雪,指的可不是景兒了,而是猴兒山一戰了吧!”
“此學子滿腔熱血,不愧是東林書院的學子!”
“尤其是那個‘疏’字!咱大明以寡敵眾,後而勝之!”
“本王心喜!”
“諸位也看看。”
很快,道向東林書院的賀聲不絕於耳。
兜兜轉轉,朱文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銀裝素裹染南山,
霓裳素傘映紅頰。
佳人聽雪明林下,
餘生除卿再無花。
“詹大人,你兒子情感有些豐富啊?”
“這詩裏詩外,怎麽都是對女子的思念之情?”
詹徽也納悶啊,自家的兒子什麽時候有了心上人?哪家的?身世如何?是不是門當戶對?
可千萬別是小門小戶,兩人又私定了終身。
詹徽想著就有些來氣,好好的學院,都是什麽烏煙瘴氣的東西。
但隨之又想到自家兒子的倔勁,那可是連旨都敢抗的人!
算了,算了!
真若是歡喜,不行先納妾!先給名分!
“下官,真不知情!”
“那你父親這一職,有些欠缺了…”
“楚王,教訓的是,下官一定嚴加管教。”
“咦……本王的意思可不是棒打鴛鴦,此事可別牽扯到本王的身上。”
朱文寶生怕詹徽再說一句。
“第三名如何?”
“楚王有心了。”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就把第一第二,第三名請上來吧。”
前三名既然評選出來了,那詩肯定要公之於眾,否則怎麽服眾?
經過層層傳報,女扮男裝的李若雪也就是藏雪,第二名芣苢(fuyi),第三名詹樓兒,終是登上了引人矚目的高台。
詹樓兒,芣苢見禮。
但是藏雪卻毫無動作。
無言…
幾息後。
依舊。
無言。
陶謙麵露不喜,以為又是有人故意人在操縱。
起身就要訓斥。
卻被朱文寶攔了下,他懂了李若雪的意思。
無言不等於無話可說,也不等於理屈詞窮。
無言,是一種豁達,一種包容,一種灑脫,一種睿智,更是一種委屈!!!
一種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決絕。
詹樓兒和芣苢此時也看出了不同尋常,默默的對視一眼,並未做聲。
不管這位名聲不顯的學子為何,但他們懂得尊重!
你不說話,行。
朱文寶起身,問。“《莊子·齊物論》中曾經提到過,大辯不言。作何解釋?”
詹樓兒和芣苢不由自主的又對視了一眼,他們二人明確的知道這不是在問他二人!
至此。
登到高台一直未曾開口的藏雪,終於說話了。
仔細聽,她的聲音中帶著倔強。
不過不是回答,而是同樣在問。
“好問楚王,為何提點不提麵?”
“《莊子·齊物論》後半句中,為大仁不仁,大廉不謙,大勇不忮。道昭而不道,言辯而不及,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勇忮而不成。又作何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