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分化日[ABO](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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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郤渾身一顫,愣盯著她,半晌連氣都沒出一口。
    奚昭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昨晚沒睡,肯定不是閑坐在那兒發呆。
    她問“你昨天都翻了些什麽剛才綁你的時候,我看你都快哭了。”
    月郤總算回過神。
    “沒,沒什麽。”她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兒,他就開始冒冷汗。
    奚昭也不追問,而是又挨近了些,像剛才那樣落下蜻蜓點水似的吻。細細碎碎的,逗他玩兒似的那樣啄吻著他。
    仿佛凍僵的人總算回了暖,月郤的意識清醒過來了,身上卻還在顫。
    他扯了下僵麻的臉,想要說話,卻又被啄吻打斷。
    沒過兩回,他的呼吸就被這若有若無的輕碰迫得短促許多,麵頰漲紅,腦子也再度陷入昏沉。
    他下意識想靠近她,可稍往前傾,奚昭就又會朝後退。手也被綁得死緊,沒法動。
    被吊在這不上不下的境地裏,月郤漸覺手腕被燒得灼痛是抑製器在試圖壓下外湧的信息素。
    突地,唇上襲來一陣刺痛,疼得他直嘶氣。
    奚昭往後退了點兒,看著他唇上被咬出的血印子,笑他“這麽怕疼還往外放大話”
    “沒怕疼。”月郤聲音作啞。
    “真的”奚昭說著,又俯了身。
    這回不再是斷斷續續的輕吻,而是極有耐心地慢吮細磨著。
    唇上的咬傷刺麻更甚,月郤正欲回吻,脖頸卻陡然被掐住奚昭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則掌著他的前頸。
    隨著她收緊手,一股窒息感逐漸湧上。
    脈搏在她的掌心跳動,月郤開始喘不過氣,一時間僅能聽到越發劇烈的心跳。他下意識往前傾去,試圖借著吻攫取氣息。
    但這樣顯然沒有效用,窒息感隻增不減。沒過多久,奚昭陡然鬆手。
    氧氣湧進的瞬間,腦袋的暈眩感更為強烈,月郤大喘著氣,渾身都在顫栗,太陽穴鼓鼓跳動。
    奚昭的氣息也急促些許。
    “月郤,”她抬手搭上他的頸子,輕撫過那偶作滾動的喉結,“昨天有查過這個嗎”
    月郤隻覺連眼睛都在跳動,好半晌才恍惚搖頭。
    奚昭又挨近了些。
    但在灼燙氣息再度交融前,她忽覺腦袋變得分外沉重。
    “月”隻吐出一個字,她便身形兩晃,趴伏在了他肩上。
    月郤剛開始還沒發現異常,直到察覺落在頸側的急促呼吸燙到不像話了,才驀地怔住,喚她“綏綏”
    沒人應聲。
    趴在肩上的人動也不動。
    忽地,外麵有人敲門“昭昭,醒了嗎”
    月郤聽出是月楚臨的聲音,卻沒工夫搭理。
    他又喚了兩聲,但見奚昭仍沒反應,竟急得生生將縛在腕上的繩子給掙開了。
    也是同時,聽見響動的月楚臨
    直接擰開了門。
    正好瞧見月郤丟開捆在手上的繩索,雙手搭在奚昭的肩側,將她撐起。
    不等他理清眼下的情形,看見他進門的月郤就已慌急開口“哥,綏綏她發燒了”
    說著,他將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月楚臨眉心一跳。
    “是分化期。”他快步上前,走近後卻微蹙了眉,“阿郤,你先出去。”
    月郤還在著急忙慌地扯開抑製劑,聽見這句,抬眸。
    “為什麽”他說,“要趕快用抑製劑。”
    “我知道。”月楚臨盡量維持著麵色的平和,說話的語氣卻已有些刻薄,“你沒聞見自己的信息素嗎”
    月郤停住動作。
    到此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周圍湧動的信息素。
    溫暖如灼日,像無形的網一樣籠罩著奚昭。
    他發怔時,月楚臨已從他手中拿過抑製劑。
    “分化期前後抵抗力差,她應是受了你釋放的信息素影響。”他掃了眼月郤手腕上被勒出的血痕,“先出去吧,把你身上的氣味弄幹淨。”
    月郤心覺懊惱,連聲應好,又說“哥,有什麽要我幫忙的,隨時叫我,我就在外麵等著。”
    月楚臨沒有應聲。
    兩人錯身之際,他的目光落在了月郤臉上。
    異樣的薄紅已經因為驚嚇褪得幹淨,但一些痕跡還在。譬如眼底的水色,唇上的咬痕,還有脖頸上的紅印。
    僅一眼,他就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臉上的溫色沒有半點兒變化。
    給奚昭喂過藥後,月楚臨打開窗子。等信息素散幹淨了,他才又收拾起房間。
    他扶起歪倒在地的椅子,一並撿起地上的繩子。
    這繩子應該是她拿來係窗簾的,眼下卻洇著好幾處新鮮血跡。
    默不作聲地收拾好,他離開了臥室,以防信息素幹擾分化期。
    一出門,月郤就焦灼問道“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月楚臨說,“分化期出現這些情況很正常,到該用下一支抑製劑的時候,她會醒的。”
    月郤點頭,卻仍是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月楚臨望著不遠處的吊燈。
    正值暑天,明晃晃的太陽照進,將那吊燈折出刺眼光芒。
    “阿郤,”他神情溫和,卻沒看他,“手受傷了,不要緊嗎”
    月郤垂眸看向手。
    兩隻腕子都被係繩磨破了,鮮血順著掌紋往下淌,緩慢流過手指,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也是這會兒,月郤才想起剛剛被自家兄長撞見了什麽場麵。
    “沒,沒事。”他下意識將手藏在身後,臉上漲出不正常的薄紅,“就是,那什麽,弄繩子的時候不小心磨著了。”
    這解釋蒼白到連他自己都不信,月楚臨卻沒再多追問。
    他岔開話題“易感期有沒有被她看見”
    易感期
    月郤搖頭“哥你放心,我還沒到易感期。剛才的信息素,是不小心釋放出來的。”
    “以前呢”月楚臨側過臉看他,棕亮的眼眸明淨溫柔,“有沒有被她撞見過”
    “以前”月郤仔細想了想,“好像有過那麽一兩回,在學校的時候。那會兒我還沒畢業,中午去器材室放東西。糊裏糊塗的沒算好時間,就撞上易感期了,又剛好碰著綏綏。”
    “她會怕嗎或者”月楚臨稍頓,挑了個更恰當的說法,“會有意避開你嗎”
    “沒啊。”月郤語氣自然,“抑製劑都是她幫我拿過來的。”
    “這樣麽”月楚臨移開眼神,“阿郤,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也向來親近。但已經不是小孩兒了,應當知道分寸。”
    還是提起了這茬。
    月郤知道避不開,索性坦白“可我喜歡她哥,你覺得我該怎麽跟她說”
    “你要告訴她”
    “對。我想想還是先等她過了分化期吧,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月楚臨眼神一移,望向他自小看到大的弟弟。
    “阿郤,”他聽見自己道,“如果沒想清怎麽開口,可以先告訴我,我來幫你。”
    當天晚上,月楚臨就看見奚昭從房裏出來了而此時離她進入分化期還不到半天。
    分化期短,意味著她很可能分化成了beta。
    客廳沒開燈,他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去廚房倒了杯水,再步伐不穩地上樓。
    從始至終,他沒有感受到丁點兒信息素的氣味。
    眼見著她關上了臥室門,月楚臨望向月郤的臥室。
    他的臥室就在隔壁,大概是昨天沒睡好,他十點多就熄了燈,到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望了十多分鍾,他起身上樓,叩響了臥室門。
    一下、兩下與沉穩的心跳幾乎同頻。
    好一會兒,裏頭傳出聲含含糊糊的應答“門沒鎖。”
    月楚臨推開門。
    窗簾沒拉上,從外投進淺淺月影。
    床上,奚昭整個人都蜷在被子裏,連根頭發絲都沒露出。呼吸也平穩,靜到聽不見任何聲響。
    月楚臨上前,躬身輕喚“昭昭,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奚昭好半晌才把被子往下拉了點兒,眼睛都沒睜,迷迷蒙蒙地說“有點兒冷。”
    月楚臨看向空調。
    她應是還沒完全脫離分化期的影響,以至於自己都沒意識到空調溫度調得很低。
    關了空調後,月楚臨走至床邊。
    沉默著看了她許久,他緩緩躬伏了身,一手撐在枕邊,鼻尖快要貼上她的脖頸。
    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他退離些許,一手貼上她的側頸。指腹恰好壓在腺體處,輕輕撫過。
    奚昭卻毫無反應仿佛接觸她的腺體,和拉她的手,碰她的額頭沒什麽區別。
    的確是beta。
    意味著感知不到信息素,無法被標記,也標記不了別人。
    月楚臨不露聲色地望著她,正要抽手,卻陡然被她捉住了。
    她握住他的手,冰冷的額頭貼上了掌側。隨後她睜開眼,恍惚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月郤”她含糊不清地喚了聲。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