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分化日[ABO](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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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楚臨的手還掌在她的頸側,聽見月郤二字的瞬間,手指不自覺攏緊。
    指腹壓在腺體附近,也是貼得這般緊了,他才在她的後頸上摸出一點淺淺的印痕就在腺體上,被什麽給咬過一樣。
    摸著那點印痕了,他的手像被燙著般,急於往回縮。
    卻沒能掙動。
    奚昭握著他的手,冷冰冰的前額也抵在掌側,使他根本沒法兒掙脫。
    她清楚自己應是分化成了beta,這意味著她的身體機能會有所提高,而不至於受信息素的影響。
    可現在她剛捱過分化期的最後階段,渾身都跟被拆過一遍再重裝似的。除了沒力氣,四肢也很僵硬,連眼珠子的轉動都不大靈活。
    因此她雖睜著眼,卻沒大看清伏在床邊的人是誰。
    而家裏除了她就是月郤,於是她又開口“月郤,你來做什麽藥已經吃了。”
    還是含糊不清的一句,恰似囈語。
    月楚臨想開口解釋,但那兩條胳膊已經摟了上來和她的臉一樣,也冰冷異常,圈著了他的脖頸。
    溫熱的吐息落在他的腺體上,引起陣陣酥麻。月楚臨勉強維持著麵色的平和,冷靜道“昭昭。”
    奚昭徹底睜開了眼。
    視線在昏暗的夜中飄忽著,最終落在那張晦暗不明的臉上。
    壓著後頸的指腹瞬間變得明顯,燙著她,催促著她一下坐了起來。
    她的眼神尚且平靜,人卻往床角退了點兒。
    奚昭抬手捂住後頸,又後知後覺到這反應的抗拒意味太過明顯,手便要垂不垂地搭在頸側。
    “月哥”她臨時喚了稱呼,嗓音幹澀,“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月楚臨起身,站在床邊。
    他的大半張臉都掩在沉沉夜色下,僅露出點微抿的嘴角。看著是和平常無異的溫笑,卻莫名有些僵硬。
    “看見你下樓接水,以為分化結束了,就上來看看有沒有哪裏需要幫忙。”他說。
    “嗯。”奚昭沒看他,“是beta,沒什麽大礙,多休息兩天就行了。”
    話落,兩人都陷入沉默。
    奚昭的心頭漸漫上一絲焦灼。
    腺體明明沒變化,卻又憑空變得灼燙。
    心弦越發繃緊之際,她開口問道“哥不是說這兩天要忙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還是大晚上的。
    “要在這附近處理些事,順便回來看看。”
    “哦。”
    又沒人說話了。
    就在奚昭斟酌著該怎麽讓他出去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他說“剛才你叫了阿郤的名字。”
    “認錯了。”她幹巴巴地解釋。
    “昭昭。”
    “怎麽了”
    “一直避著我,是為什麽”
    奚昭眨了下眼,卻說“就是分化期還沒完全過去,有
    點累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月楚臨顯然沒信。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問“是因為之前的事嗎”
    奚昭忽然移過眼神,對上那雙常見溫色的眼睛。
    他說得隱晦,她卻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這事剛過不久。
    就在上個月,她過完生日的第二天。
    六月暑氣漸長,那天更是熱得厲害。
    高亢的蟬鳴惹得人心煩,她晚上睡不著,幹脆繞去了月楚臨的房間。
    他還沒畢業,但已經在妖管局實習,平時負責處理妖患,大熱天裏也常往外跑。
    妖患麻煩,但也經常碰見有意思的事,她時不時就會跟他打聽。
    但那天她剛推開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平時大敞的窗簾,此刻卻緊緊拉著,透不進丁點兒光亮。
    房間裏的氣氛也分外壓抑,使她沒來由地心生抗拒。
    而月楚臨就蜷縮著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壓過了空調聲,沉而重地落在她耳畔。
    “哥”擔憂使然,她大步上前,“你怎麽躺”
    話音戛然而止。
    不過近前幾步,她就聞見了一點微弱的血味。
    也是這時她才看見,他手裏還握著柄薄薄的刀片。
    已將手指劃破了,鮮紅順著指腹淌下,滴出一小片血泊。
    而刀片的另一端則對準了後頸的腺體,隻不過他顫抖得太厲害,刀片始終對不準。
    他的意識應該已經不清醒了恍惚片刻,他才遲遲抬起眼簾。
    他的眼神和平時大不相同。
    如他手中握著的刀片一樣銳利含鋒,帶著分外強勢的攻擊性。
    不見半點兒柔和。
    奚昭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一眼就看出他這是提前進入了易感期,便想著幫他找抑製劑。
    但她剛往床頭櫃走了兩步,就被人攥住了踝骨。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似乎還沾著點血,灼日一般炙烤著她。力氣也大,全然製住了她的行動。
    奚昭下意識垂下視線。
    借著外頭走廊的光,她發現他並非是直接躺在地上。
    他的身下還墊了許多東西。
    短袖、薄襖、褲裙她甚至還看見了好幾隻毛絨娃娃。
    看見那些東西的瞬間,奚昭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試圖甩開他的手。
    那些都是她的東西。
    準確而言,是她不要了的舊物。
    她個子抽條後丟掉的舊衣服,以前擺在床頭,後來破了的毛絨娃娃,用過的小發卡
    這些她以為已經丟掉的零碎舊物,卻被他築成了“巢”。舊物的氣息,同血味、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安撫著他越發躁動的情緒。
    比起看見這些東西的錯愕,奚昭更震驚於做出這件事的人是月楚臨。
    他長她一歲多,在她心底一直是靠譜的兄長。溫和又
    包容,做什麽事都挑不出錯處,好似沒脾氣一樣。
    誰知道會在背地裏做這些事
    於是她想也沒想,擰著眉便罵他“神經病變態”
    隨後又使勁兒往外掙,可他的手就跟鐵鉗似的箍著,反而越收越緊。
    到最後不僅沒掙脫,還被踉蹌站起的月楚臨按在了床邊。
    他按著她的肩,另一手握著她的左腕,一膝曲起壓著她的腿。他什麽事也沒做,僅在她頸間反複嗅聞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不僅聞,還一遍又一遍地喚著“昭昭”。
    奚昭知道這是易感期的緣故。
    月郤之前跟她提起過,要是易感期沒及時打抑製劑,很可能會失去理智。
    而易感期提前,多半跟月楚臨工作太累,又總壓著情緒有關。
    奚昭上一秒還在慶幸她不是aha,不至於挑起他的攻擊性,跟他打起來,下一秒就被他結結實實咬了一口正好咬在她的腺體上。
    他咬得不重,但照樣疼得很。
    那湧動在房間的壓抑氛圍,也仿佛盡數湧向了奚昭,蠶繭一般緊緊包裹住她。
    她將眉擰得更緊,使勁推開他,分外利索地給了他一耳光。
    本想打醒他,卻沒起什麽用,反倒打散了他的最後一點理智。
    他緩緩偏回頭,眼底劃過一絲茫然,還有快要漫出的焦灼。
    “昭昭”他跪伏在床邊,一手托住她的麵頰,指腹輕撫著,“沒有感受到我的信息素嗎為什麽標記不了嗅不到嗅不到你的信息素。”
    還想標記她
    “你要是牙癢,隨便出去挑棵樹啃不行嗎”奚昭一把打開他的手,反撐著床想要起身。
    她的頸子疼得很,肯定流血了。
    但月楚臨的眼中反倒流瀉出一絲溫情,似作安撫“一定是信息素還不夠多,沒事昭昭,很快便好了。”
    到最後,奚昭又打了他一耳光,順手拿起他放在枕邊的抑製劑,直接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用的劑量大,人是暈了,血也差點兒沒止住,將大半床單洇得透紅。
    她也沒空管他,隻收走了地上那些屬於她的舊物,全都扔了。
    那之後月楚臨跟她道過許多回歉,她應得敷衍,平時也盡量避著他走。
    倒不是怕他,隻不過到現在她都還沒從他的所作所為中緩過神。
    萬一再咬她一口怎麽辦
    她理解不了他在易感期的那份渴念,也根本釋放不出信息素,怎麽可能被他標記
    隻咬得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