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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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幅字跡是他剛剛鬼使神差臨摹獨孤鎖清的,數次見麵前,如果有人說這樣大氣磅礴的字體卻是一個女子寫得,大概不會有人相信,見到之後,不得不感歎句,他這位心上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才華橫溢。
    每次以為已經夠了解她了,下一次又會被推翻,不可謂不驚喜。
    次日清晨,伴隨著這股子興奮勁未消,陶清便匆匆忙忙的換上男裝,旁邊站著的秋詞見狀,語氣陰陰陽陽,“四姑娘,你又要偷跑出去啊。”
    “對啊。”
    陶清笑嘻嘻抬頭,自覺忽視掉秋詞黑了的臉,麵部表情陽光燦爛。
    “我給四姑娘找梯子去。”
    秋詞歎了口氣往門外走,當她聽到陶清的那句好啊的時候,竟有種淡然的羽化而登仙的感覺。哎,秋詞這丫頭攤上這麽個四姑娘是認了命了。
    未帶秋詞,陶清瞎跑著,就沿著一條郊外的小溪,一直走。走了一會,遠處傳來輕微的絲竹聲,讓陶清有些入迷,腳步也不自禁的順著絲竹聲而去。
    尋聲過去,映入陶清眼簾的是跽坐在湖邊彈琴的二名男子。
    隨著陶清的闖入,年輕一點的男子碰碰另一位似在沉浸蕭聲中久久不能回味的男子道,“阿蒨,你看,是她哎!”一句“是她!”
    讓陶清猛然驚醒,指著他倆喊道,“噢!是你們兩個啊!”可不是那天在獨孤宴會的兩名男子嗎,陶清記承了獨孤鎖清疑惑感。”
    “公子又不禮貌了。”那位奏蕭的男子放下蕭,整了整衣冠,挺直身子也不看陶清,兀自說道。
    這一句話,可擾的陶清火冒三丈,雄赳赳氣昂昂的坐到男子身邊,“你說誰是男子,我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你麵前你竟也瞎說!”
    “哈哈,四姑娘,你說話都不害臊的嘛。貌美如花,女。
    “…哈哈哈…”
    年輕的男子一聽這話笑得前仰後合。那奏蕭男子,也禁不住咳嗽了幾聲以掩笑意。
    “你…”陶清氣急,竟怎麽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半響,期期艾艾的道,“誰是四姑娘,你認錯人了!”
    “到底年齡小?
    男子一聽這話,猛地站起,“你多大!”
    “不告你”陶清也不甘示弱,站起來說道,“你多大!”
    男子一聽這話,臉憋得通紅,小聲的說了句,“我也不告訴你”便便在到地上畫圈圈去了。
    奏蕭男子見另一個男子吃癟,笑笑,“我兄弟可好久沒有吃虧,你這女子……”末了又頓了頓,“北周難道淨是你這種女子?”
    北周?陶清巧妙抓拍到重點,猛地後退了一步道,“你是陳國人?”
    年輕男子眉毛一挑,臉上多了幾分嚴肅,氣氛瞬時有些尷尬。倒是奏蕭男子拍了拍身邊,“四姑娘若是不嫌棄便坐下吧。”
    陶清頓了頓,也不拒絕,離男子三尺遠落座。
    奏蕭男子眼中瞬時有了些許讚賞之意,“四姑娘不怕了?不是應該跑的麽。”
    陶清癟癟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怕什麽?”
    “四姑娘倒是想多了。我姓陳,四姑娘可以叫我阿蒨。這位是兄弟。”
    陳蒨指了指身邊的年:輕男子,轉而笑道,“久居陳國皇室,自是了解甚少,想體察下各國民情,四姑娘倒是警覺。”
    “額嗬嗬……是我想多了,你們既然是皇室,不過我們相識也算是朋友,自己私下向來不喜歡虛禮就不行禮了。”陶清朝阿蒨俏皮一笑。
    隨陽過中頭,“不好,陶清看看天,估摸著快到午膳了,萬一被阿爹阿姐發現這幾天都是自己溜出去就死定了,忙揉了揉自己跽坐的麻了的腳起身道,“時候不早了。鎖清該告退了。二位再見。”
    待陶清走後,陳俊終於開口道,“阿蒨你說深兒能夠從她手中把宇文護搶過嗎?”
    陳蒨拿起自己的蕭,站起身,“見深就是個癡情的大傻瓜,恐怕沒有機會的。”
    “是啊?“…她與宇文護相識在先,見深在後。
    陳俊歎了一口氣:“我們這位妹妹認死理,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早在魏國肇業之初,魏文帝元寶炬便在長安建立大中興寺,並以道臻為魏國大統。大塚宰宇文泰也提倡大乘,嚐命沙門曇顯依佛經撰《菩薩藏眾經要》及《百二十法門》等佛學典籍。
    如今這大中興寺自然也成了一所貴族寺院,專供達觀顯貴拜佛參禪之用。
    楊堅隨母親呂苦桃進了觀音殿,他雙手合十靜靜跪在蒲團上,抬頭看著端坐在神龕裏的觀音塑像,感覺她慈眉善目,怪好看的。”
    呂苦桃唧唧歪歪說了幾句,楊堅隔得遠也沒有聽清,見她磕頭他也忙跟著磕。”
    寺裏總持頗通八卦周易之術,京中權貴嫁娶大都找他占卜,陳留公府自然也不免落俗。”
    由於楊忠前日遞交獨孤府的書信還沒有得到回複,這請期的重擔自然落在呂苦桃身上,她一上完香便匆忙去找總持算日子。
    楊堅窮極無聊來到後院踱步,他將這些天發生的大事挨個梳理了一遍,也大致明白皇上為何如此心急招回長公主雅,將來朝延風雨不斷呢?”
    “主母,世子在前麵!”
    陶徹看到楊堅就在眼前,忙興奮的走了過去。
    “世子,可算找到您了!”
    陶徹恭敬等了半晌,見楊堅沒有回應,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楊堅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才糾神過來。
    楊堅轉過身去,卻見母親呂苦桃正立在自己麵前,秀眉緊蹙麵帶愁容。
    “羅延,你可是有心事?”
    她這個兒子自幼長在佛寺,幾歲時就去了長安。十三歲才得返家,後被立為陳留國世子,在太學讀了三年書,又因其父功勳得了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的勳官。”
    “那時候的楊堅,每日清晨向母親問完安,便是匆忙走人,二人也無推心置腹的交談。他若有心事也不說與父母知曉,總是悶在心裏,不過現在好了很多願意跟她這個為娘撒嬌了。”
    楊堅望著母親,默不作聲。
    “你莫不是不同意獨孤伽羅這門親事?”呂苦桃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