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疼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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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放後,我在敦煌當漢商!
    “小米姐,你、你做什麽”隋良嚇得有些結巴,他訥訥提醒“這是我的屋。”
    “我曉得是你的屋,所以你睡床,我睡篾席上。”
    趙西平跟隋玉聞言走出去,趙小米進進出出將她的衣物搬去廂房,隋良縮著身站在門口,無助地看著。
    “小米,晚上還是我倆睡,你三哥去跟良哥兒睡。”隋玉開口。
    趙小米偷偷一笑,她小步蹦出來,說“我三哥回來了,我還陪你睡什麽。你們兩口子睡一屋,我跟隋良睡一屋,反正他還小,又不用講究什麽。”
    趙西平心裏一樂,他朝趙小米看過去,心想還得是親妹子,挺有眼色。
    隋玉探究地看她一眼,這丫頭似乎懂得過多,但見她的表情,好似又不是那回事。她轉身進灶房,路過男人身邊,她抬起胳膊撞他一下,遞個眼色過去。
    “什麽事”趙西平跟進去。
    “你今晚跟良哥兒睡。”
    男人不應聲。
    隋玉瞪他一眼,低聲說“我可不想被小姑子笑。”
    “那明晚呢”趙西平問。
    “明晚的事明天再說。”隋玉語帶糊弄。
    趙西平聞言又坐下,他往灶洞裏添柴,盯著火苗不作聲。
    隋玉“哎”一聲。
    “小米跟隋良睡一個屋挺好的,去年他還跟我們一起睡,跟小米睡一個屋也不影響什麽。”趙西平覺得這個法子挺不錯,他拍板道“就這麽睡。”
    “讓小米睡地上啊現在夜裏有些涼了,小米若是生病了,爹娘知道了要罵死我。”到時候再說小姑子為了給哥嫂騰床才搬出去打地鋪,隋玉心想她沒臉見人了。
    趙西平抬眼看她,他琢磨兩瞬,起身往外走。
    隋玉跟出去看一眼,聽鍋裏的水燒開了,她轉身進來揉麵擀麵。
    趙西平在各個屋裏轉一圈,他注意到院子裏擺的桌子,打眼一看有了主意。他用眼比劃下長度,估摸著小米躺下去還有富餘的地方,他頓時鬆口氣。
    “小米,你三嫂擔心你晚上睡地上會著涼,我把這個高榻搬進去,晚上鋪上狼皮,你將就著睡幾晚。”
    幾晚趙小米不痛快了,她苦著臉問“你要送我回去”
    “嗯,過幾天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趙小米滿臉不情願,她恨恨地盯著他,說“早知道我就不盼你回來了,你一回來就要我走,我不走,我打地鋪睡都行,反正我不走。”
    趙西平犯愁,“你不跟爹娘住,在我家長住是怎麽回事”
    趙小米也覺得她不占理,但她不想走,在這裏她能跟著隋玉賺錢,天天有事做,頓頓吃得好,她回去了就沒盼頭了。
    兄妹倆站在簷下無聲對峙,隋良從屋裏出來,好奇地望著。
    趙小米看見他,福至心靈道“我手裏有銀子,三哥你給我買張床,我跟隋良共用一間房,中間用木板或是黃泥堆個
    牆出來。你放心,我肯定不打擾你跟我三嫂。”
    趙西平抬起手作勢要打她,低斥一聲“胡說八道,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別把隋良帶壞了。”
    趙小米不服氣地撅嘴,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兄長,她知道的可多了。
    “三哥,行不行嘛,你讓我住下吧,我幫我三嫂擺攤賣包子,她一個人做不來,太累人了。”趙小米拉著趙西平的胳膊撒嬌,“你讓我住下來,我想吃肉,想穿新衣裳,想賺錢三哥,求求你了。”
    隋玉全程聽到了他們兄妹倆的話,她不搭腔,趙小米的去留由趙西平決定,他決定好了由他去跟他爹娘交涉。
    “先住到過年,年後爹娘要是不讓你來,你就別來了。”趙西平鬆口。
    “耶”趙小米一個蹦躂,她三步並兩步跑進灶房,高聲說“三嫂,我來給你打下手。”
    “好,你拿碗去掏兩坨酸菜。”
    趙小米沒走,她巴巴走上前,腆著臉說“三嫂,我跟我三哥說我想住你家”
    隋玉點頭,她充好人嘴臉說“我巴不得有個妹妹陪我擺攤,隻要你三哥和爹娘沒意見就行。”
    趙小米嘻嘻笑兩聲,她高興地端碗去撈酸菜。
    麵條煮熟,隋玉先將麵條連湯帶水撈盆子裏,她洗鍋刮豬油準備炒臊子。先煎雞蛋再倒酸菜,添水燉的時候,她從食櫃裏拿出兩根快要放蔫的蔥切幾刀丟湯裏調味。
    酸菜雞蛋湯的湯水沸騰,湯色燉成濃白色,油花燉化,隋玉拿碗盛菜舀湯。
    “吃飯。”她衝外麵喊。
    趙西平進來端麵盆,隋良跟進來拿碗筷,趙小米瞅一圈,她接過勺子拿出去。
    家裏椅子不夠坐,趙西平盛了湯餅坐石頭上吃,味道濃厚的酸菜雞蛋湯澆在碗裏,他先低頭喝一口,喟歎道“對味,我在外就饞這口飯。”
    隋玉看他,他無聲做口型“也饞你。”
    隋玉慌忙低頭,一張臉迅速紅透,這男人出去一趟像是變了個人,她有些懷念他對她愛搭不理的時候。
    一頓飯吃完,趙西平將飯桌擦洗幹淨搬進屋,他親手在桌麵上鋪上兩張狼皮,又在狼皮上鋪張床單,出門前囑咐說“你倆早點睡,有事就喊。”
    趙小米躺上桌,人睡上去,桌子吱呀幾聲,她躺好就不動了,歪頭看向裏側,說“隋少爺,睡吧,我給你守門。”
    隋良哼一聲,他才不是什麽少爺。
    趙西平等屋裏安靜了才離開,他拿上換洗衣裳挑著擔子出門。
    隋玉等他走了,關上門在灶房裏洗澡。
    貓官趴在石頭上望著黑夜,聽到門開的聲音看過去,隋玉走出來,它翹起尾巴甩了甩。
    隋玉端著油盞進屋,剛收拾好床褥就聽到大門開鎖的動靜,趙西平挑水進來,水倒缸裏,他快步走進正房。
    揣著什麽目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男人撲上來時,隋玉半推半就摟了上去。
    太
    久未碰,隋玉初時有些難受,她壓著聲讓他慢點。
    趙西平抱起她,對著燭光,他沉默地盯著她看,看她神色變化,緊蹙的細眉,嫣紅的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每一處都風情無限。
    出門在外,她世故幹練,這雙黑亮的眸子常常含笑,清亮的眼神淡化了美豔的臉蛋,讓她看起來美而不媚。隻有在這個時候,迷離的眼眸染上春情,纏綿的目光勾魂奪魄。
    趙西平心裏突起大火,他俯身下去不看她的眼睛,但軟而細的聲音回響在頭頂,這讓他沒了神誌。
    貓官在外叫了幾聲,隋玉偶聞聲音,她偏頭往外看,幾滴清淚劃落,她看見投在土牆上的影子,放大的黑影燙得她渾身冒火,她慌忙移開視線。
    一陣夜風襲來,幾縷涼風從門縫裏擠進來,嗚嗚咽咽如女人的哭聲。
    淚水落在蜜色的肩膀上,賁張的肌肉鼓起,一處紅色的傷疤浮現,隋玉抹下眼睛,她扶著男人的肩膀勾頭看去,啞聲問“你受傷了”
    她不提,趙西平就忘了這茬事,他敷衍說沒有,動作迅速地將懷裏的人放下去,扭過她的身,不讓她再看。
    隋玉還想再問,但已說不出話,她如擱淺的魚,正常呼吸對她來說都是奢侈的,眼神再次迷離,腦子變得混沌,一切聲音都離她遠去。
    “我沒本事”趙西平摟起滑落的人,手落下去繼續動作,他惡劣地笑“你說我有沒有本事”
    隋玉抱住他的胳膊,無力地咬一口,牙齒似乎都是酥軟的,她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牙印,徒留粘膩的口水。
    “別了。”她求他不要再作亂。
    趙西平不聽她的,他低頭吻她的耳骨,低聲說她好誘人,人抱坐在床上,他蹲身下去。
    “別”隋玉拿腳蹬他。
    他抓住細伶伶的腳踝按住。
    隋玉捂住嘴,她不想再看,倒在床上捂住眼睛,但剛剛的一幕烙在她的腦子裏,她渾身發燒,眼皮變得滾燙,一行酸脹的熱淚再次滑落。
    雞叫了,月亮西斜,到了後半夜,室內總算安靜下來。
    木門輕輕拉開,清涼的夜風撲進潮熱的房間,貓官走進去,它晃到床邊蹭垂落下來的手臂,關心地喵喵叫。
    隋玉無力再動作,她輕勾手指摩挲貓下巴,暗暗罵趙西平那個賤東西,今晚瘋了,差點把她弄死。
    “嘩”的一陣水響,是趙西平在倒她的洗澡水,鍋裏剩的還有水,早涼透了,他又點火再燒。
    望著絢爛的夜幕,他神清氣爽地走進屋,說“今晚夜色好,你出不出去看星星”
    隋玉快睡著了,她懶得理他。
    男人走過去坐在床邊,隋玉瞬間警惕,她拉起褥子鑽進去,翻身時殷紅的痕跡一閃而過。
    趙西平的眼神瞬間轉深。
    “滾。”隋玉罵他。
    趙西平揉了揉鼻子,他想著鍋裏的水該熱了,他走出去舀水。
    擦洗的時候,隋玉有心無力,索性兩眼一閉由他伺候,兩唇翻動,她警告說“今晚再折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還是我死吧。”
    隋玉拉起褥子蓋住臉,她哭唧唧地假哼“你太討厭了,過了今晚沒明晚了啊”
    “今晚是今晚的,明晚是明晚的。”
    擦洗幹淨,趙西平拉下褥子不敢再看,他出去倒水。關門進來撲上床,他抱著隋玉躺下,說“睡吧,天快亮了。”
    “還不是怨你。”
    “怨我怨我。”趙西平笑了。
    隋玉閉上眼,她伸手抱住他,即將要睡過去時,她想起那塊兒傷疤,伸手摸上去,果然是缺了一塊肉。
    “怎麽傷的”她瞬間清醒。
    “你還睡不睡不睡我們做點別的事。”
    隋玉狠掐他一把,“少左顧言他,問什麽你答什麽。”
    呦,好凶噢,趙西平趁亂揉一把,他翻過身讓她看,簡短地說“回程遇到狼群了,被一隻埋伏的狼啃了一口,多謝你準備的牛皮坎肩,給我擋了一下,隻傷了皮肉。”
    “都少了塊兒肉,哪裏是隻傷了皮肉。”隋玉心疼地落淚,她抬頭親上那處疤痕,說“肯定很疼。”
    柔軟的嘴唇觸上新長的嫩肉,鮮明的觸感從那一點迅速席卷全身,趙西平心裏發緊,他翻身過來吻上濕潤的眼皮,心想疼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