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情親難斷，趙老三還是帶著小趙程月留在了趙村長家。
    分成了兩桌，大人一桌，小輩一桌。
    趙村長坐在主位上，望著三個兒子與兩個兒媳婦，眼眶都濕了，悲傷的開始懷念從前。
    “我記得你娘還沒去的時候……”
    趙村長說了很多三兄弟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親爹視線作祟，聽得出，在趙村長妻子還未去世之前，兄弟三個還是很團結的。
    趙村長幾度哽咽，眼睛裏也漸漸沒了光，似乎生機正在被抽離，眼中現了死灰。
    一但沒了活下去的念頭，身體會快速的衰敗下去，趙村長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今天是我們坐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以後……”趙村長眼神變得迷離沒了集聚，他說“以後你們要鬧，三兒報官，我也不會出來攔。”
    眼看著趙村長眼中的生機將全部消失……
    趙村長說的話，更像是最後的道別！
    “爹？！”
    趙老三看著趙村長的模樣，卻無力阻止，隻能頹廢的握拳，死命的壓抑著痛苦。
    趙村長的模樣更像是臨終前的告別！
    空氣裏，不知何時，彌漫著一股揮散不去的灰暗冰冷的氣息。
    小輩的那一桌——
    “呸呸呸……”
    趙小五他們對著他們桌上的菜不停的吐口水。
    小趙程月受不住這股惡心，彈跳起來，被趙小五他們的惡心的行為惡心到了。
    趙程流他們跟著站起來。
    主桌與他們這桌都在堂屋裏，主桌那邊是能聽見動靜，也能瞧得清楚。
    趙老大、趙老二兩房人根本沒認真聽趙村長說話，都在看小趙程月那一桌的笑話呢。
    小趙程月看向趙村長“趙爺爺，小阿月被欺負了。”
    趙村長說話的聲音一頓，麻木的雙眼望向小趙程月。
    趙村長雙眼是灰暗的，沒了光，小趙程月卻是鮮亮的。
    小趙程月垮著臉，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猛地打了個寒顫了。
    灰暗對上彩色的一瞬，趙村長眼睛像是被強烈的光線刺痛了下，閉了閉，他看向小輩那一桌，看著趙小五他們猖狂的行為，有了火氣。
    “小阿月，你過來，”趙村長對小趙程月招手。
    小趙程月故意繞過趙老二，從趙老大身旁跑向趙村長。
    二人都伸腳了。
    小趙程月也都避開了，然而她還是“撲通”一下摔倒了，她下意識的伸手亂抓一通，小手抓住了主桌的桌布，扯著桌布，然後嘛……
    “砰——”
    “嘩啦——”
    主桌上的菜食等被帶倒，碗碟盤子等全摔在地，尤其是故意擺著靠近趙老大與趙老二跟前的肉菜，直接潑到了二人身上。
    “小阿月！”
    趙老三猛地自桌上彈起身，衝向小趙程月。
    “燙燙燙……”
    趙老大、趙老二一下子彈起來，不停的跳著跳，身上的滾燙肉湯“滴滴噠噠”的往地下滴。
    趙老大媳婦與趙老二媳婦故意的。
    知道肉菜是趙老三帶來的，也知道大菜應擺在桌子中心位，可她們覺得趙老三平日裏吃香的喝辣的，這個時候他少吃一口怎麽了？！
    “趙爺爺，剛才有人絆我。”
    小趙程月趴在趙老三懷裏，兩眼淚汪汪的向趙村長告狀，抽咽了聲，說“趙爺爺您說過，我現在小，由您來保護我的，嗚……”
    趙村長的心揪了下，猛地一下站起身。
    “爹？”
    趙老大、趙老二一看趙村長要發火，露了怯。
    “你們滾出去！”
    趙村長腦海裏閃過小趙程月擋在他麵前，試圖用她那小小的身體保護她的畫麵，心中熄滅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
    “爹，我是你兒子啊！”
    “說到誰給我養老，你給我養老了？！”
    趙村長陰沉著臉，他生氣了。
    趙老大嚇得一下龜縮了身體，不敢對上這樣的趙村長。
    “爹……我們疼……怕是被燙傷了，”趙老二幹脆賣起慘來，他不信他爹會不心疼他們！
    “你們兩房人滾出去！”
    趙村長指著大門，再次對趙老大、趙老二說。
    “爹，我們可是您親兒子啊！”
    “從前我覺得我是公爹，不好管兒媳婦，別以為你們做的那些小動作我沒瞧到，你們兩個……明天就滾回你們娘家去！”
    趙村長發威了。
    小趙程月自趙老三懷裏下來，“蹬蹬蹬”的跑到趙村長身旁，用暖暖的小手握住了趙村長垂下的一隻手的一根手指頭，就那麽崇拜的望著趙村長，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在說趙爺爺好厲害啊。
    趙村長對上小趙程月的雙眼，心中像是有塵埃被掃開，他伸手揉了揉小趙程月的腦袋，道“好孩子，爺爺保護你。”
    小趙程月聽著這話，笑彎了眉眼。
    趙村長眼睛裏再次恢複神采。
    “爹，我才是你兒子，你怎麽也被外姓人勾了魂？！”趙老大、趙老二瞧見趙村長滿心滿眼隻有小趙程月，氣得直跳腳。
    “是老子不配有你們這兩個兒子，”趙村長鐵青著臉，擺出態度來。
    小趙程月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
    嗯嗯嗯，趙爺爺早該表態了。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出去！”
    “爹，您您太過分了！”
    趙老大、趙老二底氣不足的叫喊著離開。
    被打翻在地的肉、菜等肯定是不能要了，到是還有一桌菜還好好待在桌上，但……
    趙老大他們惡心得不行，可想著是肉菜，他們還是把那一桌連桌帶菜一起搬走了。
    這是打算忍著惡心，也要吃肉啊。
    小趙程月難受的嘴巴裏生口水，幹脆眼不見為淨，抱著趙村長的大腿將小臉藏起來。
    趙村長蹲下身，想抱起小趙程月，但他沒力氣，撐了撐，沒抱起來，幹脆就那麽蹲著摟著小趙程月。
    “是趙爺爺腦子拎不清，還好有我們的小阿月在，”趙村長愧疚的輕拍著小趙程月的背。
    “剛才他們絆倒你，趙爺爺代他們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他們敢欺負你，告訴趙爺爺，趙爺爺抽他們！”
    趙村長看向趙老三，用眼神無聲的傳遞著三兒，讓你擔心了。
    趙老三盯著趙村長的眼睛瞧，見趙村長眼中沒那股子死氣了，可他高高懸著的心依舊放不下。
    “趙爺爺，小阿月今晚能跟您一塊兒休息嗎？”
    之前趙村長心存死誌，趙家大房、二房兩房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睛，愣是沒一個發現的！
    諷刺，其實是他們不想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