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趙老三急忙盯著文學子。
    文學子以為趙老三這是心虛了，當即道“要我原諒你也簡單，把那冊書給我看完即可。”
    趙程月“……”
    趙程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
    “是啊，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你就把書借他看看。”
    有閑人駐足圍觀，竟有那被文學子的強盜理論給洗腦的。
    “在我們買書時，你在書鋪內，怎不與書鋪掌櫃說？讓他先不賣？”趙程月扯扯趙老三的衣角，示意將她抱起來。
    她人小個子小，這麽站著與文學子對峙太沒氣勢了。
    趙老三單手輕鬆將小趙程月抱起。
    文學子身高一米七，對上比他高上近一個頭的趙老三，下意識的退縮了幾步拉開距離。
    “我有個疑問，”小趙程月清脆的聲音在響起，她問“書中是不是教人要欺軟怕硬？”
    “不然為什麽在書鋪裏時，你不跟掌櫃的說，反而是我們買了，你跟我們說這些？”
    趙程月發揮小孩子的優勢，用單純無辜的眼神望著文學子，望著駐足圍觀的閑人。
    “是這個理，你就算說別人斷你前程，那也是你自己沒錢買不起，你怎麽不跟書鋪的掌櫃橫呢？”
    駐足圍觀的閑人中大多都是腦子清明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聲討起文學子來。
    趙程月目光四顧，瞧見街道中央有一輛熟悉的精致的馬車駛過去。
    風帶動了馬車窗子，露出馬車廂內人的而顏。
    “撲通撲通……”
    趙程月心髒劇烈的撞擊著，她踢蹬著小短腿讓趙老三放她下去。
    她腦海裏閃過潘宅。
    “好看的嬸子，剛才經過的那輛馬車是誰家的？好好看啊，”小趙程月隨手扯住一個圍觀的嬸子，勉力藏住心中的忐忑不安。
    “剛才那輛嗎？”
    被誇好看的嬸子了呢。
    路人嬸子想了下，回“是城中新搬來的潘家的馬車，這輛應是潘夫人出行專用的馬車。”
    轟——
    平地一聲驚雷，在小趙程月腦內炸開。
    潘宅，又是潘姓！
    反派女配名潘園園，她的生母現在是潘宅夫人，圍著她生母的，比她還要小，卻看著比她還要大的小女孩是女主，也姓潘，也就是說……
    她娘在遺棄他們之後，在嫁給別人當了繼母後又生了一個！
    趙程月的呼吸都亂了。
    不行，不能讓三個哥哥知道！
    “小囡囡，”趙老三將書遞給趙程金，抱起小趙程月。
    趙程月揪住趙老三胸口的衣服，嬌氣詢問“爹爹，大哥也是讀書人，以後會不會也變得像他那般？好嚇人……”
    “不會不會，人的性格跟環境有關，我們家可沒這樣性子的，”趙老三急忙給小趙程月拍背順氣。
    “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這要讀書人都像你這般，這天下可就毀了。”
    “……”
    駐足的人同意小趙程月，你一言我一語的攻擊起文學子來。
    文學子以手掩麵落荒而逃。
    “小娃兒別怕，像那種性子的人少，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是明事理的。”
    “是啊……”
    趙程月幹脆將臉埋進趙老三懷中，眼中一片冰冷。
    快科考了，此時讓趙程流知道程母還活著，變成了潘夫人，隻會影響趙程流考試心緒。
    “爹爹，我們家去，快家去……”
    趙程金心疼的望著小趙程月，對著空氣握了握拳“小妹，二哥會變厲害，保護你！”
    趙程月神色焉焉的趴在趙老三懷中，一動不動。
    她的理智可以很冷靜，可她的情感卻不能。
    趙程流與趙程歲看到書時，是歡喜的，然而在瞧見小趙程月打焉的樣子時，他們高興不起來。
    趙老三就把情況跟趙程流他們說了。
    趙程流保證“小妹，你放心，大哥不會變成那樣子！”
    “……嗯。”
    趙程月望著趙程流他們，心頭湧起傾訴欲，想說出她所見所聞所想，最後卻是壓抑的憋住了，整個人也越發的缺少精神頭了。
    “小妹，你想不想在府城內玩？”
    趙程流他們心疼，趙程流甚至是放棄讀書，隻想哄自家小妹開心。
    “大哥，你讀這三本，這次考試會用上，”小趙程月指著趙老三帶回來的三冊厚書。
    “好。”
    “那小妹……”
    “我不出門了，我要看這個，”趙程月拿出岐黃之術。
    “……也好，”趙程流心疼的揉了揉小趙程月的頭。
    五天後——
    第一場秀才試開始。
    趙程流拿著私塾給寫的推薦信登記，出示各級給開的證明，順利進入考場內。
    不是秀才，又沒私塾給的推薦信的學子也想進，被監考官差攔在了外麵。
    “我明明學富五車！滿肚文墨，就因為我沒推薦書就不讓我參與，是不是太過不公了？！”
    那人想進，不管怎麽說，登記的考官，監考的官差都將人攔住。
    “老天爺何其不公啊！”
    “唉——”
    趙老三抱著小趙程月，望著考場的方向歎了口氣。
    趙程月伸手安撫的摸摸趙老三的頭。
    趙老三笑了“不管你們大哥這次是不是能考中，都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
    “嗯！”
    “爹爹，大哥要在考場內等上三天，為什麽要待三天？”趙程月有意分散趙老三的注意力。
    “總共是五場，要考中三場才算秀才，就算前三場都過了，也要等後兩場結束才允許出來，”趙老三將他打探來的消息解釋給小趙程月聽。
    趙程月嚴肅的點頭。
    他現在接觸的秀才考試，有點類似於清朝的秀才考，她穿的書中平行世界，是把幾個朝代的科舉製度揉合在一起了！
    若她隻套入固定某一個朝代的科考製度，就是踩坑自埋。
    “爹爹，我們快些回去吧，”小趙程月在趙老三懷中，呆得高了，看得也遠了，她看到了潘家的馬車。
    潘家沒人進入考場才是，潘夫人的到來就顯得很詭異。
    不能讓趙程金看到潘夫人（程母），他會認出人來。
    “好。”
    趙老三想著先把三個孩子送回租住的宅子，就他自己獨個兒來守在考場外就好。
    “爹爹，你相信人能起死複生嗎？”
    “不可能！”
    “那死去的人，如果突然出現在您麵前呢？”
    趙程月咬緊後槽牙，努力不讓憤怒的情緒泄露出來，可她的小身子卻因憤怒而微微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