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靜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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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載著方潔在城市中心轉了一圈,她還是悶不做聲,我隻好開口道:“方警官,發生了什麽事嗎?”
    “失蹤孩子的家屬撤銷報案,這可是擺著的人命,知道嗎?我們追了整整一個月,家屬居然說是和我們開的一個玩笑,還說什麽願意接受任何處罰,”方潔說著,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悶不做聲了。
    “聽說過陰命嗎?”我開口問方潔,順便瞄了她一眼,,發現她疑惑的盯著我,接著又說:“哦,忘了你是警察。根據天幹地支,單為陽,雙屬陰。而這陰命,就是出生在陰年的人,這其中有一部分,生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以稱為純陰之人。他們陽氣沒有陽明強,所以總是遇上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比如說鬼。”
    “如果你是來和我說鬼故事的,那麽對不起,我很忙,請你停下車,我得走了,”方潔看了我一眼,垂頭說道。
    “知道你不相信,所以今夜我就帶你去見一見藏在夾縫中的厲鬼,”我加快速度,往城市外最高的山駛去。
    這城市最高山稱作靜心,山上有一座道觀叫做靜心觀,住著一個老道姑,叫做始念,至於為何取這麽一個名字,我想除了她,怕是無人知曉。
    上一次來這裏,還是我五歲的時候,那時大病初愈,和母親一起到這求平安,求了個隨身玉墜,也就是那個和我一起除掉鬼怪的神符。
    靜心觀建於山頂,修建與永樂年間,上去的路全是石徑小道。車上不去。我隻能,將車停在山下,步行上山。
    車停下之後,我先下車。方潔跟著下車,看到眼前盡是些樹木花草,不由得心生怒火,道:“白大公子,我可不像你這般閑,大晚上的到荒山野嶺過夜。”
    “良辰美景,佳人帥哥,方警官對我有意,我對方警官亦是有心,既然您提到過夜之事,我何嚐不可能,”我戲謔的道。
    方潔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轉過來又是憤怒,一腳向我踢來。
    我躲過了她踢來一腳,舉著雙手,訕訕一笑,道:“我開玩笑的,到這裏來不是為了過夜,而是找人,讓她帶我們去找鬼。”
    “找誰?”方潔顯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山上的始念師太,要說找鬼,怕是沒有一個人有靜心師太一半的本事,”我說著,往山上去,方潔也跟了上來。
    到了山上,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小師傅,看她的年齡,與我相差無幾。行禮過後,我直入正題,“麻煩小師傅通傳一下,我們想見始念老師傅。”
    “師傅到恒山論道去了,怕是一兩日不能回來,所以還請兩位回去,過些日子再來,”小師傅道。
    “不知小師傅可學得招鬼之法?”我問道。
    小師傅答:“施主哪裏話,我隻修心悟道,哪懂得抓鬼除妖。”
    我指了指方潔,道:“這位是方警官,近日城市裏失蹤了些純陰之子,我們以為是鬼怪所為,所以還請小師傅能幫幫我們。”
    “師傅走時有言,不可沾染塵世,可失蹤的是一群孩子,我又怎能不管呢?不管了,先幫幫他們,等師傅來了受點懲罰也沒事,”小師傅內心嘀咕著,大概五六分鍾,方才道:“我盡力而為吧。”
    “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帶我們的方警官見見張牙舞爪的厲鬼,”我可不想放棄一個打擊人的機會,繼而得寸進尺的說道。
    “你們跟我來,”小師傅將我和方潔帶進後山,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
    小師傅找了快沙石空地,隨地撿了一塊石子,畫出一個詭異的符印,然後說道:“這是我偷學來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她說完,雙手合十結印,口裏說些奇怪話語。大約過了半隻煙的時間,平靜的上頭刮來呼呼大風,安靜的山澗傳來嗚嗚的呼氣聲。方潔突然靠近我,在我的手臂上重重的捏了一下。
    “噗,”一隻血淋大手從地底升了出來,在空中搖晃了一段時間,又縮了回去。小師傅一聲嬌喘,軟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過了莫約半分鍾,她睜開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學藝不精,隻能做到這裏了。”
    “沒關係,這已經足夠震撼我們的方警官了,”我說著,往回走去。小師傅笑了笑,跟在我的後頭。
    “喂,你們去哪裏?”方潔想是才從震撼裏回過神,見我們走動,開口說道。
    “回去啊,當然如果方警官願意在這裏過夜,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一邊走,一邊笑著說。
    “誰跟你說我要在這裏過夜了,”她小跑著前進,很快就來到最前麵,每走一步,便會左顧右盼。
    小師傅倒也說話算話,回了觀中,她隻是收拾了些平時換的衣物,便和我與方潔一起下山。
    這一路,方潔一直沒有說話,我想可能是受了打擊,又或者說是自己堅信的理念在瞬間被證實是假的的失落。
    “小師傅,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在快要進入城市時,我開口說道。
    她破顏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過了些時間,才道:“靜萱,安靜的靜,草頭宣。先生,你這樣冒昧的去求師傅,如果這其中隻是一個巧合呢?”
    “我寧願它隻是一個巧合,這樣起碼能夠證明孩子們都還活著,但若不是巧合,我害怕他們已經凶多吉少了。對了,方警官,你知道那些家屬為何會撤案嗎?”我問方潔說。
    “不知道,有一點我敢肯定,他們一定是收了很多錢,要不然他們絕對沒有錢交警方索求的高額罰款,”方潔說道。
    的確,我查了,這些失蹤者的家庭並不富裕,可以說十有八九都是外地打工的農民漢。撤案就得給一個理由,如果是純屬的戲弄,警方絕不會輕鬆放過,他們是辛勞工作者,撤案就等於否定他們的工作,自然得受到懲罰。
    “你是警察,我知道不該教你做事,但方警官,我覺得你想盡快破案,那就得聽我的。明天你帶著靜萱師傅一起,去找那些失蹤者家屬,我呢,進木家給你們查,”我說著,加快車速駛進城市。
    逞強著說是要進入木家,可進入木家,談何容易,不說那些日夜巡視的保安,光是那攝像頭,我都沒有辦法躲避。
    對了,之前我拿了木可霓的電話,進入木家,可以從她那入手。我拿起手機,撥通電話,看來木可霓很忙,過了好久,電話都未曾有人接聽。
    我扔下手機,到漱漱間去了,我還未洗完澡,電話響了。我將身體衝幹淨,裹了浴巾走出來,拿起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便接聽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而是呼呼的風聲,接著是一個人的哭泣。真是奇怪,莫不是那個失戀的姑娘打錯電話了。我走到窗戶口,看一眼外麵,沒有風,在確定一下那個陌生號碼,確實屬於紛陵的電話,心裏一時焦急了起來。
    “唉,也真是的,總這般疑神疑鬼的,紛陵這麽大,這裏沒風,指不定其他地方有風呢,”找了個寬心的理由,我揉了揉眼角,又進入洗澡間,完成那個本來沒有完成的任務了。
    洗好了澡,我本來打算玩一下的,可能是因為前兩天才飛回來,所以躺在床上沒多長時間,我便睡著了。
    我的睡並非熟睡,朦朧中好像能夠聽到夜鳥的歌聲,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手機鈴聲驚醒了。我拿起手機來看,零點整,電話號碼也不是那麽陌生,因為之前他與我打過電話。
    我接通電話,那頭依然沒有說話,我聽到的任然是風聲與哭聲。這是我想起了一個靈異事件,台灣飛機失事後的靈異錄音。
    我握緊拳頭,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流下,侵入我的四肢,整個人感覺不到一點點力氣。
    我是心理學的,如果不能讓自己的心保持平靜,還有什麽臉去幫助別人,恰巧是這份多年的驕傲,使得我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現在最應該不是害怕,而是冷靜,我打開電燈,來到電腦桌前,查閱了近幾日紛陵的事故,但沒有找到有關風的失蹤者。
    我想明天我得去見見楊洋,因為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城市所發生的死亡事件。
    雖說不能平靜,但我真的很困,所以再次躺下之後,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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