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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千陽上了小武的車，小武開著車一路向北駛去。
    東方有些微微地泛白，天快亮了……
    “你一直都在盯著金望嶽？”
    盧千陽輕輕地問了一句。
    “嗯……”
    小武聚精會神地開著車，應了一聲。
    “他們一直都在腐蝕、收買政府各個口的人，我隻算是個小蝦米。”
    小武笑了笑，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椅上的盧千陽。
    “小蝦米也有小蝦米的好處，他們所謂的大事，我不知道。可是，有些小事情，就得讓我這種小蝦米去辦。”
    盧千陽微微地點點頭。
    比如上次，金望嶽讓小武出麵收買盧千陽。
    “有些小事情，還是能看出他們的陰謀的。”
    小武又輕聲說了一句。
    “這次，金望嶽讓我幫忙辦了一張通行證……”
    不用小武說，盧千陽是知道的，剛剛在方城老爺子的家裏，袁克佑老前輩給他講得很清楚，包括此次的任務。
    趙空城和水猴子領著三個人，他們要去一趟棉陽，棉陽過去有延綿大山——羅湖山。
    進山的人，必須要有省級公安機關開具的通行證。
    “他們要行動了。”
    盧千陽淺淺地笑了笑，小武也點點頭。
    “師父，袁老隻派你一個人跟上去，你一定要當心些。”
    小武側過臉，臉上滿是擔憂。
    “他們一定是衝著那個軍方工程去的，十年前，他們也去過一趟，想不到直到今天，還不死心。”
    盧千陽皺了皺眉頭。
    小武一邊開車，一邊歎息了一聲。
    “我看過那份秘密的卷宗，十年前去的特務，都死了，活下來的都是我們的人。”
    十年前，活下來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水猴子，一個是趙空城。
    盧千陽滿臉凝重，想了想，幽幽地說了一句。
    “也許，其中一個，是滲透進來的特務……”
    小武驚愕地側臉看了一眼盧千陽。
    水猴子，趙空城，其中一個是特務？
    那會是誰呢？
    兩人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隻有那天邊越來越亮，仿佛有一抹淺紅的亮光要從那地平線下蹦出來。
    通往北城高速路的一環路上，兩輛綠色的豐田越野車，一前一後向前急駛。
    水猴子開著第一輛車，車裏還有一個人。
    趙空城。
    趙空城瞥了一眼後視鏡裏後麵跟著那輛車，偏了偏頭，對水猴子說道。
    “水老弟，看來咱們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水猴子沒有說話，圓睜著雙眼，緊盯著前麵灰白的路麵。
    “十年前，我們僥幸沒有死，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那麽幸運。”
    趙空城又瞥了一眼水猴子，落寞地說了一句。
    水猴子微微地笑了笑。
    “趙老板，你別多想，金老板不是說了麽，進去一趟，走一圈，就行了，別的啥都不用幹，有公安廳開的通行證，誰還能攔得了咱們！”
    趙空城那雙老眼淡淡一眯，嘴角微微一笑。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吧！不知道金老板他們為何一定要那個地方搞什麽項目……”
    “風景好唄，那裏離清城山也不遠，現在都在搞什麽養老項目，總得選些風景好，空氣好，適合養老的地方建房子，建別墅什麽的。”
    水猴子滔滔不絕地說道，畢竟清城山的那個建設項目落在了自己手中，多少是要為金老板說些好話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趙空城有些詫異地看著水猴子，問了一句。
    水猴子滿臉迷惑地側臉看了一眼趙空城，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
    趙空城一怔，心頭不由嘀咕、盤算。
    這小子真是個什麽都不知道主兒？那為何十年前王義生會讓他跟著那幫人進羅湖山？
    突然，趙空城想起一件事情來，這水猴子原本就是羅湖鄉的人，十年前的王義生是想讓他當作向導。
    趙空城慢慢地放下心來，從兜裏掏出香煙來，給水猴子點了一支，也給自己點了一支。
    “我聽說你們羅湖那邊有好多建設項目，你怎麽沒回去撈上一筆？”
    趙空城若無其事地問水猴子。
    水猴子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趙老板，你也真敢說啊。那些項目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麽，都是軍方的，連民工都不用當地人，全是解放軍自己在幹呢。”
    趙空城愣了愣，驚訝地看了看水猴子。
    “什麽項目，這麽保密？”
    “本地人都不清楚，外麵人又哪裏曉得，聽說是在挖山，把好幾座大山都挖空了，從裏麵運出來的土石方都能把山溝填滿……”
    “那咱們這次進去，還是原來那條線路？”
    趙空城很是驚訝，又有些擔憂。
    水猴子歎了一口氣。
    “十年前，咱們進去一趟，走的是後山的入口，那入口就是通向那些山洞的。金老板安排咱們這次不是去考察羅湖山麽，又不進洞去。”
    不進洞去？趙空城心裏一沉。
    不進洞去，還帶著那麽些拍攝的器材？
    金望嶽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前麵就是高速路的入口，入口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車，車裏坐著的人是小武和盧千陽。
    “他們來了……”
    小武看了一眼左邊的後視鏡，輕聲說了一句。
    盧千陽轉過頭，看見兩輛綠色的越野車疾馳而來。
    小武能一眼看出兩輛車就是那群要進山的間諜，盧千陽知道裏麵肯定有我們的人。
    “師父，一會兒你就跟著那兩輛車，自己可要千萬注意安全。”
    小武慎重地對盧千陽說道，回過身，從後排座裏拿過一個包來，遞給盧千陽。
    “裏麵有你的配槍，三個彈夾，一個指北針，還有一個急救包。”
    盧千陽微微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本來一直要求和你一起跟著他們的，隻是袁老一定要讓我盯著一個人，還是說我要是跟著進去，暴露了，以後的工作就不好開展了……”
    小武有些歉意地看著盧千陽。
    盧千陽能夠理解，幹這個行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和職責。
    既然在那一路進山的間諜裏，有咱們的人，說明所有的事情都牢牢地掌控在咱們的手中，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
    至於為什麽沒有在蓉城將他們一網打盡，袁老也說過了，抓捕他們很容易，但是要將他們滲透在我們內部的人挖出來，就必須讓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來。